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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楚容最怕的就是看到他这样的神色。
“你,你怎么进来的!”宇文霓霞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来人啊,夏蝉,夏蝉呢!”她惊慌的呼叫着,却是没有一个人应答,即便夏蝉,也不见了影踪。
她这时才惊觉,夏蝉似乎一天都没有出现。
“你其他的下人都去忙着处理方才那个人的尸体了,唔,怎么,郡主不高兴见到我?”陈烟寒冲着宇文霓霞展眉一笑。
“我,我——”宇文霓霞双脚发软,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这是个让她又爱又怕的男子,只是现在怕是完全占据了上风。
“唉。”陈烟寒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眸却是深深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女子。
“郡主,楚容,你们是我见过的罕有的美丽的女子,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心中就在想,老天爷该是有多喜欢你们,才将你们生得这样美丽,”陈烟寒浅浅一笑:“只是我真没想到,这样美丽的女孩,却会做出借刀杀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却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陈烟寒话音落下,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几分寒冷,几分惆怅。
宇文霓霞这样也就罢了,楚容这样,他终究是有些许痛心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画中绝色()
翰林世家何府西处的泮花汀里,到处盛开着由安庆府夜茗山庄送来的各色菊花,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墙壁上花窗上花架上甚至地板上都有一格一格中空的特制槽位来安置这些鲜花。
一处由菊花石雕凿出来的台子上,摆满了各色颜料画笔,何雪松歪着脑袋,站在陈烟寒身后,打量着陈烟寒笔下的人物。
“画得真像,”他边看边赞叹,“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从军,倒是可以做个御用画师。”他话说刚完自己便先笑了起来。“有些生疏了,”陈烟寒低头凝眉,边仔细的描绘着笔下的人物边道:“他们一会应该就会到了吧。”
“嗯,已经让人去接那个蛮夷国王跟他兄弟,探花楼的人也都到了。”何雪松道。
朵翰王好色,探花楼能提供美色,利益面前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敌人,这点不管是陈烟寒还是杜若恒都很清楚。
“只要朵翰国的人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回去,我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陈烟寒说罢,换了一只笔,在填满朱砂的色盘上轻蘸了几下,然后提笔朝画中人物的嘴唇处轻轻点了几下。
绛唇一点,画中原本就艳丽娇媚的一双妙人即刻变得更加生动了起来。
“你确定那个蛮夷国王会带走她们?”何雪松还是有几分将信将疑。
“他们这次来,本来就抱着和亲的目的的,只是与其让索隆高娃嫁给皇上,还不如在皇室选个公主郡主嫁过去,这样皇帝也乐意,卿依也高兴。”陈烟寒又换了一支笔。开始着手涂抹笔下其中一位少女的裙摆。
“想不到朵翰王那个粗俗的样子,却能生下索隆高娃这样美丽又大方的女儿。”
“这有什么奇怪,她母亲原本就是汉人。”陈烟寒边说边不停的画着。
“只是据说朵翰国民风原始粗犷,王公贵族死了,没有子女的妻妾是要殉葬的,是么。”何雪松望着陈烟寒笔下那身着闪着莹莹光芒的百褶孔雀翎缎裙的宇文霓霞跟她身后身着一袭的朴素又贴身的月白色小袄的郑楚容,有些于心不忍的问道。
“好像是。”陈烟寒依旧在专注的涂抹着颜料。
“照目前局势。这朵翰国王不晓得还能活多久。郡主还罢了,郑楚容应该是小时候被灌过药的——”
大凡这种进了青楼的女子,为了避免她们将来怀孕。鸨儿都是要给服药彻底毁坏她们身体的,这种药用得越早效果越好,楚容幼年即被卖至青楼,想必她将来一生都是不可能生育的了。
陈烟寒对何雪松这句话似乎听而不闻。但见他只是站起身子,将手里的笔往何雪松手中一递。口中道:“他们应该快到了罢,我去安排一下,你替我将裙摆画完。”
他说罢,便径直朝外走了出去。
他对自己的画技还是很满意的。这幅画中的两个女子美艳倾城。栩栩如生,这天下没有几个男子看了会不动心,更何况是本就嗜好女色的朵翰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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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门口有公公来传旨。说是皇后娘娘召小姐急速进宫一趟。”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空气又湿又冷,欲言衣裳单薄,未免觉得身上有点寒冷难耐,眼见这个点不会再有人来,她便回到小阁楼上,缩在床角,裹着棉被,捧起一本《格致余论》在慢慢翻阅,正看得入神,却忽见姚妈急匆匆赶来,在门口大声的对欲言说道。
欲言闻言,吓了一跳,急忙掀了被子下了床,一边小跑一边整理着发髻,顷刻便来到了杏林堂的大厅。“董姑娘,快随咱家进宫去,娘娘唤你呢。”那个小公公平素常来杏林堂传话,因此也不再多礼,只是不停的催促着欲言赶紧随他过去。
“皇后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了么?”欲言出了门,便无不担忧的问道。
这样的天气打发人来传自己进宫,一定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知道,娘娘饮食起居倒也跟素日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欲言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几日似乎都有些心事重重,好像在担心什么一样。”小公公如实的答到。
欲言眉头微蹙,低下头不再问话。
她知道这个公公品阶低下,再问也无法打探出更多的消息了。还是待见到皇后再说罢。
进了宫门,雨势渐大,欲言接过一个宫女递来的一柄绿绸雨遮,跟着那公公一路急行,刚拐过一扇描金漆画屏门,却远远的见永安王妃带着宇文霓霞急匆匆的沿着前方的曲廊朝懿寿宫方向走去。
她生怕与郡主撞上,急忙退后两步,匿身于屏门之后,稍停了一会,这才又走了出来。
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怕郡主,这名小公公也不例外,见欲言这个样子,倒也颇为理解,于是嘴上安慰道:“董姑娘其实不必担忧,据说靖平郡主,很快就要出嫁了。”
“出嫁?”
“对,据说是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唔,董姑娘小心脚下。”那小公公一边说一边提醒着欲言。
欲言心中无限好奇,却又不便多问,只得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随着那名公公来到了玉阳宫。
穿过垂花门,来到内院,却见里面宫女太监们穿梭如常,景象与平日并无不同,欲言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欲言上了台阶,来到正屋的雨檐下,便见流光与溢彩亲自迎了上来,一个接过了欲言手里的绸伞,一个替欲言打起了门帘,悄声道:“娘娘一直等着姑娘呢。”
屋内光线略显昏暗,不见其他服侍的人,唯有卿依一人,身着淡黄色的家常服饰,站立在一扇花窗前,正望着窗外的大雨出神。
她听见门口的动静,便回过头来,见是欲言到了,面上便不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未完待续)
ps:除了惭愧二字,再不多说,不求被原谅,都怪我没有能全文存稿,也没能料到有了孩子以后时间是这么的不由自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和亲()
“你过来。”卿依朝欲言招了招手,然后又微仰起头看着窗外的雨。
“我自那日起便悄悄停了清风白露丸,你给我的那方子,也一直在服用,”卿依面上淡淡,似乎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然后这个月我月事晚了三天了。”
欲言怔了一下,定定的望着皇后,过了好一会,才走上前去,轻声道:“还请娘娘坐下,我替娘娘把一回脉。”
屋内一片谧静,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檀香,窗外的雨依旧在哗哗哗的下个不停。
过了好久,欲言才开口道:“时间还太早,不敢确定,但是七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这是行医者的行规,任何时候话都不能说太满,敢把话说满的,只有江湖骗子。
卿依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道:“好,其实以前也经历过几次虚假,不管是什么,我都承受得了的。”
“我过三日,再来替娘娘把一回脉,那个时候,又更清楚些了。”欲言小声的道。
“好。”卿依面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忽然面上一肃,想是想起了什么,慎重道:“对了,方才你来之前皇上正好也在,他让我嘱咐你,这件事情,千千万万不可说出去。”
“民女晓得。”欲言说罢,一屈身子,正准备退出去,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哭喊之声。
欲言一阵踌躇,耳边却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后,皇后,救我,一定要救我呀。”
这正是宇文霓霞的声音。
欲言脸色微微一变,卿依却是朝她轻轻摆了摆手。然后悄悄指了一下窗前的一排花架。
花架上摆着几盆开得正好的海棠与菊花,茂盛的花叶将视线完全遮挡,正是一个极好的屏风。
欲言心下明白,急忙躲了过去,身子刚藏匿好,却见宇文霓霞已经冲了进来。
“娘娘,我们拦不住——”流光与溢彩面带几分委屈的道。
说话间。宇文霓霞已经来到了卿依面前。不待卿依开口,她便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后,皇后。三哥他、他,皇上他要送我去和亲,要把我嫁给那个,那个藩王。皇后,求求你。求求你,一定不要把我送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去,皇后,我求求你了!”
宇文霓霞说道这里。竟然已是泣不成声。
花架之后的欲言听在耳里,面上不禁尽是惊讶之色。来时那个小太监说的郡主远嫁一事,莫非指的就是这个?
“靖平郡主。快起来,你这是什么话呢。你嫁过去是做侧王妃,地位尊荣,没有人敢欺负你,怎么说得那么不情愿呢。”卿依语气依然温柔,面上还带着几分毫不做作的迷惑与不解。
“皇后,那个人粗鲁荒淫,年纪又那么大了,我怎么能嫁给他呢,而且,而且那边帝王死了,嫔妃是要殉葬的——皇后,一定要救救我呀。”宇文霓霞双手紧紧的捉住了卿依裙角的流苏,原本红润的双手此刻竟是无比苍白。
“朵翰王年富力强,你身体又好,过些年诞下子嗣,要殉葬什么的哪里轮得到你,再说了,还有你三哥给你撑腰呢,你只消过去好好享受属于你的世间繁华便好,你现在不情愿,那是舍不得家,过些年习惯了就好了。”卿依边说边微笑着弯下腰去将宇文霓霞轻轻扶起。
“皇后,你真的不帮我么。”宇文霓霞站起了身子,停止了哭泣,眼神定定的看着卿依。
卿依垂下了眼帘,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静静的道:“你嫁过去,并不是你三哥的主意,是朵翰王指定要娶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姐姐妹妹,为什么偏偏是我。”宇文霓霞摇着头看着神色有些躲闪的皇后,脸色越来越冷。
“霓霞妹妹美貌倾城,四海皆知,因此朵翰王才会慕名求婚的。”卿依低头轻语,依旧没有抬头看她。
“是不是,是不是陈烟寒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