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好饿。”欲言有气无力的说出这三个字,就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了。
“行行,我这就给你做吃的去。”姚妈先给欲言递上了一杯清水,然后便蹬蹬蹬的跑去后堂的灶台忙活,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便端了上来。
除了几粒葱花,面条里就再无一物,欲言却如见了山珍海味一般,一溜烟的全吃了下去。
“我的小姐哟,这是怎么回事,王府就不给你饭吃么?没有人刁难你吧。”姚妈心疼的看着欲言狼吞虎咽的样子。
欲言放下碗筷,想了想宇文郡主跟马晴贞等人嘲讽她的样子,又想了想那个六爷的轻薄举动,还有那位陈大人的厌憎表情,苦笑了一下。
这不叫刁难又叫什么呢。
只是这些话,说给姚妈听,除了徒增她烦恼外,还能怎样。
“没有,是我自己贪玩忘了吃,今天皇上也去了,”果然,她看到姚妈突然瞪大了眼睛,于是接着又道“后来太后被糕点卡住了,我帮太后吐了出来,结果太后赏了我这个。”
说罢,她从腰间将太后赏赐的那块玉佩取了下来。
这是一块鹅蛋大小的洁白美玉,置于掌心,但觉温润晶莹。玉佩的正面刻着一只蝙蝠与一双寿桃,则是各种字体的福寿二字,自然是意喻着福寿双全。
“这,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啊!”姚妈赞叹道。她到底是跟随过欲言的母亲多年,见识过一些宝贝。
“太后赏赐的东西,能有不好的么。”姚叔打发走了马车夫,也走了进来。
“这东西,能值不少钱吧。”姚妈压低了声音问道。
“御赐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你说值不值钱。”姚叔不屑的看了自己婆娘一看。
“这,这——”姚妈突然噎了一口口水。
欲言一眼不吭,只紧紧的闭着双唇。
她何尝不晓得姚妈要说什么,她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可是,可是——
第二十八章 深夜求医()
“别说了,好好收起来罢,这东西要是有一点闪失,那就是大罪了。”欲言说罢,便起身寻了一块纱绢,将那枚玉佩仔仔细细的包裹了起来。
太后三月初三游园的事情,在京城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不一两日,游园当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杏林堂董欲言对太后及时施救的事情自然也被传得神乎其神。
于是原本生意平平的杏林堂忽然就多了许多的患者,前来看病的看病,捉药的捉药,而那些不三不四的轻薄之徒,却是少了许多。
所以欲言那一日的折腾,也算不上是白辛苦一场。
再说周太后那日经了风寒,又受了惊吓,身子便一直不太舒服,宇文灏明并众皇子自然日日前去请安,以尽孝道,永安王妃也日日携了宇文霓霞,前来探望太后。
这一日陈烟寒受母亲之托,给周太后贡了些家乡的特产,当他与宇文灏明一道正在陪着太后闲扯时,就遇到永安王妃并霓霞姗姗而来。陈烟寒起身意欲告退,太后看了眼王妃跟靖平郡主,又望着陈烟寒,笑着道:“寒儿,你回去跟你母亲说,我不过就是胃肠受了些寒凉,不碍事,要她不要惦记。”
陈烟寒点头称是,太后又接着道:“你母亲前些日子还修了封书信来与我说你的婚事,话说你年纪也这般大了,我这边倒是有一门极好的姑娘,正可与你婚配。”
说罢,笑着看了眼陈烟寒,又与永安王妃相视一笑。
宇文霓霞双颊晕染,只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太后多费心了,只是边关未稳,烟寒随时可能要离开京城,而且一赴沙场,便生死未卜,实在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陈烟寒一脸恳切状低头作答。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将士们都不娶亲了么。”太后面露不悦。
“此刻时机未熟,烟寒实在无心在此,还请太后莫为外甥操这个心了,”陈烟寒面露苦笑,接着道:“太后好生养着,过几日我再来探望太后。”
说罢,高大的身躯微微一躬,然后便匆匆告退而去。
“哼,这孩子,怎么就这般顽冥不化呢。”太后看着陈烟寒远去的背影,气呼呼的道。
“母后毋须气恼,烟寒确实无心成家立室,这事还是缓一缓再说罢。”宇文灏明陪着笑帮陈烟寒打圆场。
“哼,你说,烟寒那小子,是不是有了人了。”太后依旧余怒未消。
“这,这个,这个绝没有的事情,绝对没有!”宇文灏明信誓旦旦。
“哼,还有你,那一日花园里那么多的姑娘,你就没一个相中的么!”太后怒气无处发泄,于是便迁怒于宇文灏明。
“啊,那一日呀,那一日我没看清楚,唔,一会鲜卑国的使臣要来,孩儿差点忘了,孩儿明日再来探望母后。”说罢,朝太后一躬身子,也急急逃也是的退了出去。
“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太后气得连连捶胸。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这事就缓缓再说,逼太急了确实不好。”永安王妃急忙上前劝慰。
这时魏总管的小徒弟小贝子正在给王妃斟茶,他到底人小嘴不严,听得太后生气,便忍不住上前道:“游园那日,我听得刘杰他们几个侍卫聊天,陈将军好像是在御水街那地置了一处房产,里面住了个极美的姑娘。”
他这话一出,宇文霓霞的那张粉面瞬时变得铁青了起来。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到了三月下旬,天气也一天天热了起来,杏林堂的门前,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只是不管病人再怎么多,杏林堂的收益,离那六百两纹银的数,依然是有着好大的一段距离。
夜深人静,欲言清点完了一日的流水进出,叹了口气,便举着一枝小小的蜡烛,回到了阁楼上。
终于熬过了寒冬,如今天气转暖了,这阁楼虽然到了夜晚还是冰凉,却也没有冬天那般刺骨难熬了。
她脱下了那件灰蓬蓬的郎中袍,换上一件粗麻布衣,然后便钻进了被窝。
今日白天时太阳不错,姚妈把被子褥子都晒过了,此时还带着一股太阳的味道。她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阁楼再简陋,也是自己的家,与杜若恒签的半年之限眼看就快要了,如果到时还是筹不到那笔钱怎么办。
不去想,欲言,现在不要去想,总会有出路的,总会有的。
她终究是累了,这般折腾了一会,便沉沉的睡了去。
不晓得睡了多久,突然从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小姐,小姐,”屋外传来姚妈的声音,“有人着急着请大夫看病,我说我家小姐睡下了,那人于是拿出了五两银子,说他家主人疼得厉害,求小姐务必一去。”
欲言一听五两银子,人便瞬间清醒了过来,但见她一个翻身下了床,便跑去拔开了门闩。
“人呢,在前堂么?”欲言随手取了一件衣裳披上,然后便急急的沿着狭窄阴暗的楼梯走下阁楼。
“没有,说就住不远处,肚子疼得厉害,实在来不了。”姚妈紧跟在欲言身后,将手里的蜡烛举得高高的替她照亮道路。
“五两银子么。”
“嗯,五两。”
欲言再不多言,快步来到前堂,打开松木桌旁的一个五斗柜最上面的一格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医囊交与姚妈拎上,然后将零散的头发用手略拢了一拢,便来到了门口。
但见一个四十来岁下人装扮的妇人提着一柄灯笼,正在焦急的等候。
“啊哟,董先生,实在是打扰了,我家姑娘这也是疼的厉害了,实在熬不到天亮,所以这三更半夜的来请先生,还劳烦大人到我府中替我家姑娘瞧上一瞧。”那妇人一见欲言,便急急恳求。
“别着急,我们这就走,你家住哪里,远么。”欲言低声询问。
“不远,就在,就在御水街上,呃,董先生跟我走就是了,很快就到了。”那妇人回答的时候目光有点不自主的躲闪。
第二十九章 故园弱花()
欲言却也没在意,与姚妈一道一边随着那妇人身后出了门,一边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你家姑娘多大了,是什么时候病的,发病的样子是个什么光景。”
“我家姑娘今年十七了,自从半个月前葵水就不调,一直淅淅沥沥,这几日总嚷着肚子疼,今日晚疼得厉害了,人简直没法活了。”那妇人回答道。
“哦,只是疼了这几天了,怎么到了这晚上才来瞧。”欲言略有不解。
“额,瞧了,这几日请了不少大夫看了,捉了不少药吃,腹痛像是好了些,但是今晚却又突然疼得厉害了起来,唉,所以只好来找董先生,我们这也是没办法。”那妇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欲言双目微垂,心中暗自思量,既然住得不远,为何要舍近求远找别的大夫,若不是半夜痛得急了,想来也是不会让自己诊治的,莫非这家人对她这个杏花郎中也是抱有偏见?
呵呵,只是不管如何,人家花了五两银子这么大一笔诊金,就算有偏见她也不会去计较了。
“嗯,我知道了。”她低声回答,人却已经随着那妇人走出了燕归巷,来到了御水街。到了御水街,便朝北拐了去,这条路越走越熟悉,就这么样走了半里路,那妇人在一所大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欲言跟姚妈一下子都呆住了,这所宅子,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欲言一年前卖出去的,她家祖上留下来的那间素问园。
“董先生莫要见怪,我也是担心董先生要是知道是我们来求诊,会不愿意来,所以先前才没说,如今已经到这了,还是麻烦董先生进去替我家姑娘瞧上一瞧罢。”那妇人生怕欲言不肯进去,便苦苦哀求。
欲言展颜一笑道:“您这是哪里话,治病救人,不分贵贱,再说了,不过是住了我们原来的房子,又不是抢去的,这有什么。”
正说着,但见那扇她再熟悉不过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早有奴仆提着灯笼相侯。
一个丫鬟急着从内院走了出来,一见欲言,便如释重负道:“董先生终于来了,我家姑娘这会子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呢。”
“珠儿,赶紧带董先生进去。”那妇人急切道。
“董先生随我来。”那唤珠儿的丫鬟便提着灯笼将欲言并姚妈引向内院。
只是欲言对这里比她还要熟悉,她脚下毫不迟疑,穿过院门,沿着长长游廊,向前穿插而去。
素问园小巧精致,三进三出,亭台楼阁却是样样俱全,欲言一行人到了内院,但见南边的主厢房灯火通明,那曾是欲言的闺房,此刻自然是她家姑娘住处所在了。
欲言方走到那屋子门外,便已经听到里面出来了=一个年轻女子断断续续的痛苦呼唤声,她急忙推门进去,一旁的珠儿则高声说道:“姑娘,杏林堂的董先生来了。”
“进,让进来。。。”那女子忍着疼痛,低声说道。
欲言朝屋内望了一眼,明晃晃的大烛台将屋子照得如同白昼,但见这间原本属于她的房子此刻被布置得精致奢华无比,花架上满是各种奇花异草,书架上则摆满了各色古董玉器,就连一个门把手,都是能工巧匠用最上等的黄铜打造。
屋中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