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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只怀孕凤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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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天色将明。她便用野菜混着大米煮了一砂锅野菜粥,她虽然被杏娘教导过怎么养火,但是毕竟还是个生手,又弄的咳了半天,将一朵山菇细细撕碎之后放进砂锅中,一边看火一边小心搅拌,这野菜粥一旦出锅,芳香四溢,虽然和她用庄园里白菜煮出来的菜粥味道不同,但是别有一股山野中的清新香味。

    白蒹葭吃了一碗,将剩下的用碗盛了放进小水桶里的用水镇着,避免因为夏日而变味,便听到外面有人来了。

    按理说,张召金应该从张父的家中出殡,但是小杨氏怎么肯,一哭二闹了半天,直说张秋山等人是逼她去死,想坏她儿子女儿的运气,话里话外,隐隐说张召金不是张家的种,怎么能从他家出殡。

    张父只是抽烟,蹲在一旁也不说话,将张秋山气的不行,问张父,张父一甩手就下了田,倒是让张秋山绝望了,张召才倒是文质彬彬的,只是话里话外都是“一切任凭父母做主”。倒是让张秋山看透了这张家,只觉得白蒹葭回来就分家果然是极对的,若是真落在这家里,迟早被气死。

    也不知道当时张父也是个老实的,怎么这些年来越来越不成样子,果然父亲说的娶妻当娶贤这句话是没错的。可怜杨氏早死,否则张召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那杨氏性格温柔,容貌清秀,待张秋山也颇为亲厚,却不想竟然做出那种事情来,眼看小杨氏眉目间尚且有杨氏三四分风姿,但是行事性子大是不同,心中不由想起当年杨氏种种,最后未免感叹造化弄人,杨氏那样温柔和顺的人,怎么会闹出那等丑事?

    白蒹葭倒也不怕,主动提出干脆让那棺材放在那土坯房后面出殡,她面对凌绝尘那种战场上下来的人都习惯了,更何况就这么一具早已经死透的尸体,而且不过是一幅棺材,见她执意,张秋山便也应了,只是心中又未免感叹了一番白蒹葭的重情重义。

    心想张召金虽然家中不睦,但是娶了这么一个娘子,也是上天补偿他,只可惜未免又摇头叹息。

    因为早已经封了棺材到了大殓,剩下的就只有出殡和下葬了,

    白蒹葭孤身一人,拿出来的银钱也有限,所以是一切从简。

    天色微明,众人看了白蒹葭一眼,心中暗道,这妇人也不过普通,到底谣传还是吹过了一些,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当下见过礼,便有两个张家的后生前行两步,将棺材抬了起来。

    因为并没孝子,充作孝子是张召金一个关系不错的亲戚,将一个瓦盆摔破,执了引魂幡在前带路,而后是道士乐师,一个唱,一个吹,倒是热热闹闹的,张秋山时不时的抓两把纸钱洒在空中。

    墓地选在杨氏的墓地附近,她双目含泪跟在后面,时不时哭几声,偶尔瞥眼看见张翠翠站在路边,脸上两行清泪,呆呆的站在那里,远远跟在后面。

    一路到了坟地,等张召金的棺材入了坟,白蒹葭先铲了三铲土,众人埋了棺材,方才一起大哭起来,那道士高声唱念,白蒹葭也没有注意他说些什么,跪在坟前,心中默默道;“我虽然借你名声,但是既为了扶棺归乡,又让你入土为安,从此也算两清了。”

第69章 白宴() 
掌厨的两个娘子是张李氏的亲眷,都是很能干的,白蒹葭给他们开了一天十个铜钱的工钱,又许诺剩下的饭菜她们都可以打包带回去,两个妇人都很是高兴,干活都很卖力,白蒹葭看了一眼,顿时放了心。

    倒是摆了两桌,张召金常年在外,又顾忌着张父和小杨氏的面子,来的人不多,小杨氏一家人都没来,白蒹葭也不以为意,倒是张秋山来了,同时在宴席上也说了一件事。

    白蒹葭分家除了那间土坯房外,另分了半亩薄田,虽然说不上好,但是一年下来,如果细心侍候也是个收入,白蒹葭另外添了一两银子,将剩下的半亩地也买了过来,凑做一亩,捐给了族里做祭田。

    听张秋山这样说,在座的人不由高看你了白蒹葭一眼,这个时候的人,对于家族都有很高的归宿感,虽然敬佩白蒹葭千里扶棺,但是毕竟觉得她是个不吉的寡妇,心中不喜,过来也有一部分是抱着吃白食的心思,总是觉得张召金这个媳妇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听张秋山这么说,当下就有一个中年人道;“金哥儿这个媳妇倒是懂事。”

    他跟张父是一辈人,家中排行第六,叫做张大栓,当年的事情也知道的颇为清楚,虽然看不起杨氏连带着也看不起杨氏留下的两个孩子,但是这些年下啦,也觉得张父做的有些过了,眼看张召金没了,也有些怜惜白蒹葭孤儿寡母的,

    张秋山点了点头,道;“父亲的意思,是从族里一年给她一石米,算作补贴,等召金的孩子长大成人,也就停了。”

    听他这么说,几桌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还是张大栓道;“也不多。”

    旁边又有人道;“这要供着几年?”

    张秋山道;“也就十五年。”

    他这话一说,几人顿时安静下来。

    一亩薄田,少说也可以收个两石米,虽然废了些人力,但是供养白蒹葭十五年一石米,之后那祭田就是族里的,倒是个划算的买卖。

    张大栓道;“这倒懂事。”

    他们都是惯常在田里劳作的,自然知道田地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为了一亩半分田闹得不可开交的也不少,眼看白蒹葭好不容易分了半亩田,就这样捐了出来,只为了换每年一石米,心中未免有些恻隐,不过虽然有一丝恻隐,但是眼看张秋山既然和张老爷子拿定了主意,也没有人在提出异议,这除了对白蒹葭,对他们都是有好处的。

    毕竟白蒹葭这孤儿寡母,要她一个娇滴滴的孕妇去下田也不现实,之后照顾孩子,稚儿弱女,看起来也不是能扛起农活的,还不如将这田地捐出去。

    张秋山听说白蒹葭要捐出田地的时候,开始还有些惊讶,他自然知道庄稼人是视田地如命的,不过转念一想,也知道白蒹葭这捐出天地虽然是不得已,但是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她虽然可以雇佣长工,但是雇佣长工这中间的弯弯道道,传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样呢,而且谁又知道那长工肯不肯尽心尽力的为她做活儿,如果勤奋倒也罢了,只怕吃着她的米饭,偷懒一二,加上赋税,庄稼不好,再加上一些天灾人祸,收入说不准还不如一石米呢。

    张老爷子便允了白蒹葭,自然知道不可能供养他一辈子,只许诺供养十五年,同时也答应白蒹葭,等孩子大些,便为白蒹葭去申贞节牌坊。

    大昭虽然并没有强制号召守节,女子再嫁也是寻常之事,并不强迫守节殉节。

    这贞节牌坊还要说道昭武帝时,有一大臣年幼丧父,乃是母亲含辛茹苦的养大,那臣子极得昭武帝信赖,便为自家母亲求诰命,昭武帝赞那臣子母亲坚贞贤淑,极有气节,亲写了贞节两个字,又新下了命令,如有女子能独立养大幼子,儿子若是品行良好,便可请为节妇烈女,每年可以领取一些银钱米粮。

    这虽不强迫,但是如果真有节妇烈女,贞节牌坊,传出去对村中女儿的婚事,都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村中人,哪里轮得到你守节,就算媳妇愿意守,但是失了丈夫家中失去了主要劳动力,日子大多艰难,更何况往往上头还有恨那媳妇克夫的公婆,日子稍微难过些,也有公婆为了几个银钱将媳妇发卖的,媳妇又哪里敢拒绝。

    眼看白蒹葭愿意守,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守住,但是想到张召金,张老爷子还是答应了白蒹葭捐田的事情,反正这事说起来他总是不亏的,白蒹葭虽然吃亏些,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也是没得选择了。

    张秋山将事情说了出来,自然不说白蒹葭守节的问题,忽然桌子上有一人道;“那个召金家的如果改嫁了,我们还要供养她不成?莫不是把我们张家当成了免费的粮仓了?”

    张秋山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认得是个张召才关系不错的后生,家里三个兄弟,他排老三,老大老二都很能干,只有他游手好闲的,本名叫做张友,村里的人倒是叫他做油娃子,让他母亲很不高兴,很是闹了几场,说娃子还小,怎么能这么说,实际上过了年就十八了,其他的娃子在她这个年岁,早就成亲下田了,只怕这次来,一来是想吃白食,二来是想探些消息吧。

    张秋山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折,扫了一眼张友旁边,只见除了张友,还有桩子、柱子等人,都是和张召才关系不错的后生,一脸如果回答不满意就会掀桌子的表情,温声道;“如果改嫁,自然不供了。”

    张友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要回去告诉张召才,他身边的桩子拉了他一把,才坐了下去。

    既然说得清楚,众人便也不在纠结,张秋山轻轻拍了拍手,道;“既然没有问题,就这么定了。”

    他和张大栓分作两桌,是各自桌子上身份最高的人,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菜,然后丢到桌旁。

    他们二人做了动作之后,剩下几人都依样画葫芦先将饭菜丢到桌角底,这是请祖先先吃的礼仪,然后才吃起饭来。

第70章 荷包() 
眼看张召金入了土,也算是大事已定,剩下的无非做七,白蒹葭闲下心来,无非照顾那神秘庄园,然后做些针线绣活儿,日子便如流水一般过去,转眼春去夏来,一眨眼便已经进入了七月。

    这日她绣成了几个香囊手帕,正好杏娘来寻她玩耍,她便将这绣活儿都尽数托给杏娘,道;“还劳烦你去镇上的时候帮我寻个买家。”

    杏娘看那荷包精细,虽然材料普通,但是挡不住绣工卓越,一个粉色荷包上两朵白梅傲雪凌霜,另外一个蓝色荷包上绣着菊花瓣瓣精彩,还有一个正红色的香包是一个笑盈盈的胖脸娃娃,线条流畅,颜色和谐。

    杏娘拿着那个红色香包爱不释手,道;“妹妹好巧的手!这村里就算最巧手的张巧巧,我看也比不上你一半。”

    张巧巧她娘是通县里七巧坊的绣娘,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几人都说张大栓是上辈子修的造化,才得了这个一个媳妇儿,张巧巧被她娘悉心调教,小小年纪已经是一手极好的绣工了,如果不是她娘心高要为她挑一个极好的婆家,也早早的就应该嫁出去了。

    白蒹葭抿嘴一笑,道;“还好。”她绣工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顾家娘子亲手调教的,顾娘子手上功夫了得,一手顾氏画绣乃是家传秘技,小小年纪便拿了针线,力压家中一众男丁,八九岁上就会自画自绣,十七岁那年因为绣了前朝宋道士的一副寿梅图名扬天下,十九岁那年成为露香园主人顾家家主,在家传基础上,顾娘子劈丝配色,自有见地,点染成纹,丝线为墨,所绣山水花鸟,人物草木,无不栩栩若生,翩然似画,若不是凑近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针线痕迹,挂在堂上就如一副画一般,巧妙精微至极。

    这画绣既考究绣工,同时也考究画工,顾家女儿素有绣画双绝的雅称,说是如果只单修绣工,终难成大器。

    顾娘子调教了白蒹葭一年方才离开,每年总会来白家几次考究白蒹葭的绣工,白蒹葭父母唯恐她因为绣活儿伤了眼睛不许她绣大件,但是她只把绣活儿当做看书闲暇之余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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