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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一起来,老太太也笑呵呵地上前来,跟着我一起离开了凉亭子,这里的所有人,只有阿宝知道我说害怕是故做姿态的,不知道她会不会跟上来。
走到一个拐角处,我向老太太使了个眼,她会意,看了看四周,转身走到一位姑娘的门前,那门锁得严实的,只有一条小小的门缝,可老太太竟然像片薄薄的橡皮糖,就那样一下子钻进去了。
看着她进去后,我才转身匆匆往假山那边去。
663:吻了我()
围着假山走了一圈,没有看到赵钦,那地芒尊带口信没个准,只说让我找个僻静的地方,却不说在那里。
大概只要我找了这个地方,赵钦自然会感觉到我吧。
那边小道上有卫兵们过来巡夜,我只好一头钻进了那个山洞里。
虽然纹身师的死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可是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来适应黑暗。
才看清洞府里的最里头,有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一惊喜,刚想要叫赵钦的名字,那双绿色流水般的眼睛,却将我心里的期盼转化成另一个感觉,很奇怪的依赖安稳的感觉。
是貘啊!
黑暗中我们对视着,这种熟悉的感觉,突然让我的思绪清晰地返转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夜,还记得那时候我才三四岁吧,按理来说,三四岁年龄段的记忆,是无法想起来的,可现在,我却似乎看到了那一幕。
那一天姑姑下田去了,很晚很晚都没有回家,天黑了,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害怕,便跑到院子口等姑姑。
坐在大门口台阶上的我手里捏着几颗小石子,晃荡着两条小短腿,看着马路的尽头,心想姑姑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不知道怎么的,门口那颗大槐树上,突然就多了个高大的身影,那个人,他有一双绿色好看的眼睛,绿眼睛温温地从树上往下伏视着我。
我歪着头瞧着他,奇怪,一点也不害怕啊,我还咧嘴朝他笑了笑,他也弯了弯眼睛。
正在这时候,姑姑从田里回来了,看到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急忙抱起我问:“明月,怎么了?饿了吗?”
我说:“姑姑,那里有只猫猫。”没错,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三四岁孩子的词汇里,没有高大,凛冽,好看的绿眼睛这样的词汇,我只是觉得这个如神抵一般伏视着我的男人,眼睛有点像猫猫。
“哪儿呀?”姑姑回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目光从树上收回来:“什么也没有,这孩子,骗姑姑呢。”姑姑咯吱了我一下。
她看不到树上那个绿眼睛男人。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挥着手跟这个绿眼睛男人再见。
可是后来的后来,我却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且脑海里也沉封了这段记忆,只到一年前再次看到貘,我害怕得以为他是什么鬼物,现在想来,大概我很小的时候,貘就出现过。
此时,貘并不知道我在短短的时间里突然回想起很久之前的一段往事,只到,他那大手摁在我肩上,稍用了些力:“怎么?”
哦,我发呆了。
我急忙摇摇头,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回忆起来那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难道是修力的原因,而我以前从来没有试过去想,所以现在才会发生记忆回转。
琢磨着,我点亮火折子朝貘笑笑:“没想到是你,你什么时候降服了地芒尊?”
貘没有答应,而是轻轻一下,像是叹息,也像是轻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好看的锦盒:“我就在宫外临安街,这个你拿着,疼的时候吃一粒。”
“是什么?”
我打开一看,是红彤彤的幽果。
貘抬手拢了拢我额头上的发丝,他突然这么做了,很温柔地,冰凉的指尖一点碰到我肌肤上,我吓得下意识里往后一缩,然后,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只神兽,神兽又怎会理解人类的感情,更不会懂得男女有别,不是自己心爱的人,不可做些亲密的动作。
一时有些尴尬,貘的大手悬在那里,缓缓放下,低沉道:“你还是怕我?”
“不是的,貘,我只是……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赵钦,他和老道长不知道进没进宫,我……”我有些混乱,就在刚才那一阵短短的回忆里,我暗想,会不会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貘就一直守护着我呢?
有时候人的情绪往往会变得很复杂,其实从开始怀着一颗要见赵钦的心进来,看到的却是貘,再猛然想起过去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混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莫名就多了几分恼怒。
偏偏在这时候,貘沉默看着我,好像除我之外,他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我彻底的乱了:“貘,你走吧,离开临安街离开四道门,回你的天池眼去,我和赵忧的恩怨,由我自己来解决,我不想连累你,这幽果……我不要了,我能忍得住,你以后也不必再送来。”
拉起他的手,我将那个锦盒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貘的手是冰凉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精心化过妆,还挑了衣裙,只是为赵钦而容……
一股冷凛的气息突然强执压了下来,我被貘一反手揽进了怀里,手里的火折子灭了,他低下头,准确而急促地捕捉到我的唇,狠狠地吻我。
那冰凉柔软,霸道而戾气的吻让我快要窒息,我拼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你疯了,我是赵钦的娘子,你是一只神兽,是我朋友而已,明白吗?”
“月。”貘从薄唇里膳动出我的名子,他的绿眼睛里流淌着一种很伤感的东西,我没再理会他,而是撞撞跌跌,大脑一片空白地跑出那个山洞。
慌里慌张的跑回了房里,却在走廊上,和一个柔软的身体撞到了一起。
“哎呀。”对方大叫一声:“没长眼睛吗?”
我定了定神:“阿宝,是我。”
“啊,明月姐姐,你出来很久没有回去,我才说出来找找你的,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中,我脸一红,貘吻了我,这让我有种背叛了赵钦的羞愧感,说不上来心里复杂的滋味,我说:“没有,怕你们等得急,所以想要跑快一点回去。”
阿宝扶着我:“急什么嘛,都是些八婆嘴碎的事情,不参加也罢。”她又问我:“婆子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屋再说。”
走过长廊,踏上台阶,我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总觉得假山那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向我投放过来,他让我不安,让我慌乱,以前我可以在貘的面前撒娇,对他说“好貘,你多给我几颗幽果呗”那时候,我只觉得貘是一只沉默不言,冷酷霸气的神兽。
可现在,一切变得复杂,好像我们之间渗进去了某些情感,他不再是那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神兽,而是一个知道情爱,有血有肉的……男人。
回到屋里,我才稍稍缓过些神来。
阿宝关好门回头:“呀,明月姐姐,瞧你这头发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哪里跟男人鬼混呢,瞧瞧,这还沾了片枯叶。”
我僵硬的笑笑:“别瞎说,发髻散了而已。”
664:除草计()
林阿宝将我头发上的枯叶拿掉,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说婆子去哪里了。”
“我让她去制造一场鼠疫。”我把麻子母子两的遭遇告诉了阿宝,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听完,林阿宝整个愣住了,很肯定的看着我:“不可能。”
“我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可是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我看到草坪就会有种莫名想要躲开的感觉。”
“太不可思议了。”她环起双手抱着自己,打了个冷战。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老太太回来了,那边的茶花会也散了,我心里悬着,怕她们现在就发现衣服破了,那会前功尽弃,幸好,一直没有听到姑娘们的尖叫声。
洗漱好躺回床上,突然觉得枕头下一硌,伸手进去摸了一下,触到一个小盒子。
是貘给我的那个装着幽果的锦盒。
我拿着这个锦盒,侧身看着它,心里复杂而不是滋味儿,他什么时候放进屋里来的,而且,还能准确地知道哪一张才是我的床铺。
这一夜,辗转反侧。
梦里看到自己梳着冲天辫,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跳石子,一颗两颗,差点摔倒。
小手上突然一凉,一只大手稳稳牵住了我。
我抬起头来,便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高大漆黑的身影,五官那么好看,眉稍里含了几分冷凌,可我一点也不怕他,我只是抑头看看他,咧开嘴笑笑,然后紧紧地拉着他的一根手指头,跳啊跳,他耐性地,一步一步跟着我往前走……
那时候,我才两岁。
蓦地一下子惊醒过来,满头满脸都是汗水,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反而是认得貘的,是因为他常常在姑姑不在的时候偷偷出来陪我玩吗?
手心里捏着的锦盒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来,以前姑姑总是在我耳边念叨,就包括村里的人也说过这样的话,说我小时候特别好养,姑姑忙的时候,把我一个人关在小院子里,从来没有听到我哭叫过,甚至还玩得很开心,现在想来,我哪里是好养,这不哭不闹,那是因为有一只上古神兽整天陪着我呢。
头痛欲裂了。
我重重的摁着太阳穴,为什么会这样,等我有了自己的思绪,开始六七岁的时候,一直到长大,貘都没有再出现过,还是,就算他出现,我也没有记忆了?
……
天终于亮了。
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思绪,在接二连三的尖叫声中被打断。
姑娘们起床了,尖叫声,咒骂声,纷纷不绝以耳。
这大帝宫的诡异之处就在于,只要天一亮,太阳也会随之突然就升了起来,粘稠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我一夜没睡好,头重脚轻的难道。
阿宝和老太太到是精神,在听到尖叫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一咕噜爬了起来穿衣服:“走咯,看热闹去了。”
我被她们从床上拖了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出去,只见各房门口都是花容失色的姑娘们,还有被主子打了之后,抽泣着的小丫头。
管事儿的姑子匆匆跑来:“怎么了怎么了?”
“姑子,我们的衣服被老鼠咬坏了,你瞧瞧这破洞。”
“就是,这水粉色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老鼠?”姑子一脸震惊:“哎哟姑娘们别吓我,我在这偏殿里伺候过多少期姑娘,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会有老鼠的。”
“是真的,姑子不信的话,你看看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姑娘们将手里破碎的衣服递到姑子面前,一个个急得只跺脚。
那几位姑子看了也是面面相觑,见鬼了,这个地方会有老鼠?
我们远远的看着,身边的老太太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瞧她们个不识货的小蹄子,一眼就认定是老鼠,看来婆子我做得妥当。”
林阿宝白了她一眼:“闭嘴。”
老太太急急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们这才走向那群乱成一团的人,林阿宝有意上前一步:“姑子,这几位姑娘没有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