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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谨慎,以她的能力要想进去查探怕是会以卵击石,想着还是速速回冥府禀报一声再多派些人手来。正将将转身突然听到一丝脚步踩在树枝上的嘎啦声,心头一颤,回首去看,却见有个身着灰青色衣衫的男子正背着一个鱼篓拨开头顶的树枝钻出树林。
他抬头的一瞬间面容俊雅无双,颀长的身子即便穿着低调的灰青色也依然不掩其华。
可不正是她第一次遇着他时那身钓鱼人的装扮么。
只是此刻的他,却不知是该唤昭华上神,还是胥离。正犹豫,他已抬头望了过来,嘴唇弯起,眼带笑意,唤她道:“黑心。”
此情此景真是让人有些心神荡漾。一如初见的他,举手投足的书卷之气,还有融于春雪的笑意,该叫她如何抵挡。
其实在此处见着他,她自是满心欢喜。昨夜才见过,今夜又在此处相遇,她难免不会觉得只是巧合这么简单,心内澎湃,但一想到以往又不免克制,只弯眉笑了笑,“又见面了,只是今日不知你又为何在此。”
他踏过草地,衣摆擦着草丛发出簌簌的细微声音,于这静夜之中尤为清晰。只是更清晰的,是他低沉的嗓音,如和风轻抚过她的耳畔:“我实在想你,昨夜匆匆一别,还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却未来得及,今夜免不得再下来一趟。”
这话已分外露骨,黑心闹了个大红脸,低声道:“你好歹也是个上神,说话不能含蓄些么。”
昭华笑道:“本座喜欢一个人,从来不加掩饰。”
黑心熏熏然,觉着胸膛里的那颗心已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她有些奇怪,既然是特意下凡找她的,又怎会背着个鱼篓子,这是打算带着她一起钓鱼么。况且她今夜不过是临时出来寻陆清奇的,他又怎么会提前知晓?
难不成身为上神,还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还没想明白,昭华已上前拉过她的手,缓声道:“自此以后,你可愿同本座天高海阔自在逍遥?你无需再回冥府做拘魂使,也未必要同我回仙界,只要你想去哪里,本座便陪你去哪里。”
黑心被他攥着的手一片温热,只问:“那你可分得清我是谁。赤颜,还是黑心?”
他道:“你自然是黑心,独一无二的黑心。”
“那赤颜呢,你不找了?”
他丝毫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既然已成往事,本座亦不强求了。”
黑心展颜一笑,却在下一刻一把甩开他的手,嫌弃地蹭了蹭衣角,冷冷呵斥道:“哪来的魑魅魍魉,竟敢假扮上神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昭华的笑意未减,还欲上前拉她,她也不上当,一把抽出袖中锁魂链挥了过去,口中大喊一声“破”!
眼前方才还姿容无双情深款款的上神,突地若水波纹般被她一链条给打得无影无踪,徒留下一地诡异的寂静。
竟是幻象。
有人在此处设下阵法,如今的情形倒是容不得她折身而返了,只怕随便走上一两步又会走进另一处奇怪的幻象。黑心紧握锁魂链一动不动,想来有人苦心设下此阵法,必定也不会离得太远,只等着对方现身便是。
果然没等多久,林中深处便有轻微的脚步声踏着杂草缓步走来。
这个感觉倒是极为熟悉。她蓦地想起昨夜阎流光的出场,忍俊不禁。难不成这世间之人但凡想吓唬人都要先踩着脚步声出场才有震慑感?
月光之下,黑心率先看见的便是一袭暗黑色的衣角,然而那道身影却于树林的阴影与光亮交界处止步,整个身子都隐匿在黑暗里,只隐约看出此人浑身上下都兜着一袭斗篷,头低垂着,手中握着一柄同样颜色的权杖,不胖不瘦,亦不高不矮,更看不出是男是女。
虽看不到相貌表情,黑心却十分肯定此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这种感觉委实不大美妙。
她自然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率先出声:“你是魔界之人?”
那道黑影闻言并不惊奇,喉咙深处发出几丝轻微且尖细的笑声后,缓缓道:“想不到一微末拘魂使也有这样的见识。”
这种论调她已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只问:“冥界同魔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我那两个同伴究竟何处得罪了魔族,竟一日未归?”
那人的声音忽高忽低不辨雌雄,“你指的是那一人一妖?”
“正是。”
“他们擅闯魔界之境,且杀了我魔族之人,已被我族教徒关押。”
杀了魔族之人?
虽说杀人不大好,但假若是魔族的人,杀得实在是妙。
自然,这样的想法不好宣之于口。且如此一来境况更显被动,多年来的办差经验告诉她遇到这种情形客气些总是没坏处的,少不得语气态度得软上几分,“他们见识浅薄,即便踏入你们魔界的地界想来也是无心之失,定不是存心来捣乱的。不知可否放了他们,我担保下次必定离你们的地界能有多远就多远。”
那人冷冷一笑,“如今你亦踏入我魔界之地,何来资本同本使者谈担保。”
黑心左右环顾了番,暗暗握紧锁魂链,问道:“不知此处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么?”
那身影倒是一怔,只道:“此处只是人魔两界交引之地,并非真正的腹地,故而暂时只有本使者一人尔。难不成你还想见魔尊?”
“自然不是。”她摇了摇头,缓缓举起锁魂链,“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我姑且可以试试同你打一架。”
那人闻言失笑,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对方虽身形未动,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嘲笑的气息:“凭你?莫说打不赢了,即便打赢了你又能如何,你所谓的同伴还依旧关在我族的永夜牢狱之内,难道你还能一路打进去。若你执意如此,本使者也无须同你过招,且让你路过此地进入我魔界,只看你是否能将人带出来了。”
打也不打就放她过?
该不是打不过她还死要面子逞强吧?
脑中正盘算着该不该动手,那人却似看出她的心思,已再度开口:“本使者在此交引之界已逾千年,想同我动手的倒是少见,你若是想试试,可以开始了。”
说罢,他身形稍动,手中权杖轻轻一挥,黑心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眼前目光所及之处瞬间燃起火焰,以燎原之势吞噬着以她为圆心两米范围外的所有花草树木,逼得她寸步难动,浑身灼热难忍。
她急忙催动水系法术,意欲引来水流扑灭火势,然而此处荒僻,水源枯竭,即便能引来的也只够浇灭近身的火焰,有些草皮之地甚至刚刚扑灭又被熊熊火势再度席卷。
没想到对方区区一个交引使者就有这样的本事,她还是过于轻敌了。
不过对方显然也没真打算要了她的命,只见火焰越逼越近,眼看就要舔噬上她的衣角,又再次挥起权杖,只见一阵暗黑色的风流卷过,火焰之势瞬间停止隐灭,只留一地枯草和弥漫的焦味。
黑影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紧不慢,“你还要动手么?”
黑心想了想,收起锁魂链,决定还是要以和为贵。只道:“我打不过你,但要我就这么离开也做不到,只问一句,你要怎么才肯放了他们?”
黑影笑了笑,“要同我们魔界做交易可不简单。”
“且先说说看。”
“对其他人或许有些难,但于你而言兴许再简单不过。”那人隐在阴暗处缓声道:“你需替我们寻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魔界圣物——紫色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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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求助()
怎么又是紫色曼陀罗。
既然此物如此珍贵,多种几朵不就好了,何必这样你争我夺惹出事端。她向来于宝物上看得极淡,即便唐信曾说这曼陀罗可复她心智还她前世记忆都不曾想据为己有过。只是她不大明白为何这黑漆漆的影子说寻找此物于她而言最是简单不过,难不成她看起来同北溟龙君很熟么?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拱了拱手道:“这位使者,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统共也就去过北溟一次,与龙君也就是在寿宴上遥遥见过一面,他兴许都没看过我一眼,我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脸面去讨得紫色曼陀罗。”
何况你是没看见北溟龙君见着紫色曼陀罗那副口水都快滴到胡须上的样子,想要这宝物怕是比割他的龙肉拔他的龙筋还难。
黑影道:“谁同你说这紫色曼陀罗在北溟龙君手上。”
这下黑心更糊涂了,“那在谁手上?”
“此物已被北溟龙君转赠于昭华上神。想来这点小事于你而言应是不难,只要你将紫色曼陀罗带到此处交于我,我可以立刻放了那两人。”
怎么此事又同胥离扯上了关系?
她不大想为此事去求他,依旧为难道:“我同昭华上神实在不大熟,你若是想要什么其它的仙草我还可以勉力一试。”
黑影冷笑:“既是不熟,为何你的幻象中独独只出现了昭华上神?”
黑心闻言大惊失色。这种被人戳穿心底的感觉实在有些令人难堪,只嘴硬道:“那是你设下阵法陷害我!我丝毫没有防备自然上了你的当。”
黑影淡淡道:“魔有心生。我魔界的阵法向来只对心有魔障之人有效,若不是你心中有结如何会受阵法所牵制,而幻象中所现之人亦是你心中所思所念,怎可说我陷害你。只是本使者也没有料到你同堂堂上神之间竟还有这般不为人知的牵扯,亦算是意外收获了。”
黑心心下怔忡,竟不知她喜欢胥离已到了心生魔障的地步,这实在有些不妥当,须得尽快拔除才是。慌张之余还不忘想此事得尽快回去禀报阴司才是,丢了人又同魔界扯上关系,非她一人之力可以解决。
哪知黑影继续道:“我劝你也别打着回去禀告冥府的念头。且不说他们是否会为了一人一妖魂同我魔族大动干戈,纵然会,只怕还没待你们踏入我魔界一寸,你的同伴便会自这个世间消失了。你且考虑清楚,若能以己之身完成此事,何须闹得三界皆知呢。”
这黑影似乎有勘探对方心思的能力,见她咬牙不语,只道:“还是速速去罢,免得我等得没甚耐性。”
说罢权杖一挥,半空之中突降白雾。黑心只觉眼前一阵白茫茫,待到白雾褪去,树林又是往昔的一派宁静,黑影早不知所踪。
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她略一思虑还是决定先上仙界拿到紫色曼陀罗再作打算。掐诀唤来踏光,摸了摸它的耳朵道:“我不大认识去仙界的路,时间实在紧的很,就靠你了。”
踏光十分有灵性,点了点头又侧身蹭了蹭她的手便跪下前膝示意她上来。黑心也不客气,一个跃身翻了上去,任由踏光撒开四蹄直飞夜空,朝着皎皎明月而去。
踏光不愧是仙兽,穿过云层,擦过星辰,身形矫健直奔目的地,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便见南天门遥遥可望。她心下一喜,还没真正到门口便翻身下来直冲了过去,哪知守门天兵一见她立马拦住呵斥道:“哪来的小卒,就这么横冲直撞闯进来,当我哥俩死的么?令牌呢!”
黑心一见守卫,才想起这乃仙家重地,这么冒失闯来委实不大妥当。心急之下不免抱了一丝希望,朝着两位守门天兵拱手道:“吾乃冥府阴司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