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三天考完,便进入了轻松期,全校拂去沉重,开始筹备即将到来的男子篮球赛。
篮球赛今年新添了项目,决赛当天,两个参赛班级要各挑出一名女生投篮,分数计入班级总分,十分重要。
由于是身为班长的何梦希决定,她便有心将傅悦推荐上去,确认了名额,再不能更改。
韩莘还觉得气,但傅悦说自己篮球还不错,便也做罢。
度过了余下几天,在等待成绩的漫长时间里,又逢周一。
时隔一周,张子帆终于敢回校,当天南高升旗仪式上,祁南骁不顾正发言的副校长,兀自去十班队伍中揪出张子帆,摁地上就往死里揍。
全校轰动,学生们瞬间后退出一个圈子,越来越多的人拥挤过来,何梦希想去劝,却被徐歆雅紧紧扯住。
就在此时,十班冲出一个男生,从花坛中拎起块砖头就砸过去,祁南骁侧身躲开,回身一拳砸在那人腹部,对方吃痛地蹲下身去,手中砖头自然而然落于一旁。
众人刚松了口气,便见祁南骁身后的张子帆费劲地从地上趴了起来,拾起那块砖头,咬紧牙关拍向了祁南骁!
砖头落地碎成块状的瞬间,全场寂静。
傅悦狠狠顿住,不可置信地望着祁南骁,全身血『液』就此冷却。
直到鲜血滴落在地,才有女生惊声尖叫:“啊!!——”
“见血了?!”
“老师呢,拦架啊!”
学生们瞬间混『乱』起来,姜贤变了脸『色』,当即冲上前去查看祁南骁伤势,却被他一把推开。
祁南骁单手撑额,缓缓抬首,血顺着他的面庞滑落,些许渗入指缝,很是骇人。
傅悦怔怔望着他,他眸中只余血腥与戾气,阴冷至极的模样是她见所未见。
傅悦第一次,产生了畏惧感。
张子帆也是打红了眼,竟从兜中『摸』出把刀,直冲冲就刺向祁南骁!
有人尖叫出声,甚至有人捂住了眼睛,场面霎时混『乱』起来。
“妈的!”姜贤始料未及,当即骂出声来,心头一紧,却是为了张子帆。
下一瞬,祁南骁动了。
学生们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祁南骁面『色』阴沉地将张子帆踹倒在地,单脚踩上他肩膀,手中握着夺来的刀子,毫不收力地抵上张子帆胸膛。
祁南骁面上没什么情绪,鲜血凝在他下颏处甚是刺目,他开口,似笑非笑道:“张子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南高打架,千万别让老子『摸』着刀。”
话音未落,祁南骁眸光一凛,握着刀的手抬起——
“不要!”张子帆惊叫出声,他当真是吓破了胆,眼泪都飞溅而出。
电光火石间,在众人惊呼声中,祁南骁的手腕被人握住,堪堪停在半空。
姜贤吓得浑身冷汗,却是舒了口气,险些跌坐在地。
韩莘脚软蹲下身去,气虚地喃喃道:“好了……好了……”
“祁南骁,可以了,松手吧。”傅悦攥紧祁南骁的手腕,抬眸望着他,轻声道:“可以游戏人间,但别愚弄自己。”
她没有在句首加上“你”,这话说出口,也不知是不是在劝慰自己。
温言软语落于耳畔,竟能消融了他心头戾气,如柔润春风吹拂过,融了千里冰封。
祁南骁长眉紧蹙,半晌他狠狠啧了声,指尖微动。
只听“铛”一声脆响,全场寂然,无敢哗者。
众人皆知,南高打架的大忌,便是让骁爷『摸』刀。
然而向来干架不松握刀手的骁爷,就在刚才,松手了。
那刀落在地上的声响,是终结还是开端,无人得知。
很快,年级主任周震被学生叫来处理此事,祁南骁因此落了处分。
张子帆被同学送到了校医务室处理伤口,祁南骁因为耽误时间长,又不能将他和张子帆安排在一起,便去了东楼的医务二室。
医务二室的执勤校医不在,祁南骁便自顾自拎起医疗箱坐到床边,从容不迫地拍了拍身边位置,对傅悦道:“过来。”
傅悦走了过去,却没坐下,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开口,淡声道:“我看不见伤口,帮我包扎。”
傅悦顿了顿,缓缓摇头,“我不会。”
祁南骁闻言扫了她一眼,眸光微冷。
旋即他轻声嗤笑,打开医疗箱,拿了沾水的『毛』巾就打算直接去擦拭伤口,被傅悦眼疾手快地拦下,“你干什么!”
“处理伤口啊。”祁南骁唇角微弯,几分恶劣,“我看不见,只能随便来了。”
故意的。
傅悦暗自咬牙,终于敌不过他,只得搬了椅子坐在他面前,拿镊子夹起消毒棉球,对他生硬道:“低头。”
祁南骁轻笑,单手顺起额前碎发,颔首将额头『露』出给她。
原本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如今划开一道略深的红痕,周围血迹斑斑,有些骇人。
傅悦眼睫微颤,迅速稳下心神来,专心致志给祁南骁处理起了伤口,尽量将动作放柔。
这种伤口不论怎么处理都会痛,但祁南骁竟一声不吭地受着,傅悦因此并没太大心理压力。
胸腔没来由涌上些许酸涩,她生生咽下,心绪复杂不已。
而祁南骁此时正望着傅悦,见她神情认真拘谨,秀眉微拢着,眸底掩映星辰浩瀚,泛着微光。
兴许是怕他痛,祁南骁能察觉到她刻意柔和了力道,她包扎伤口时略微倾身,二人的气息几分纠缠,平添暧昧之意。
傅悦指尖略过之处,那份酥麻仿佛带了炽热,顺着肌肤游走,不知怎的竟成了心动。
祁南骁的角度,恰好能完整望见傅悦的唇,她唇线流畅精致,『色』泽诱人,不禁引得他喉间微动。
傅悦正给祁南骁包扎着伤口,冷不防听他哑声唤她:“傅悦。”
傅悦下意识偏了偏脑袋,看向他,“恩?”
下一瞬,祁南骁俯首靠近她,眸中晦暗不明,使得傅悦靠上椅背,退无可退。
他望着她,似笑非笑道——
“接过吻吗?”
第20章 独占欲望()
当天下午; 南高在大礼堂召开了临时校会。
周震站在演讲台上,字字铿锵有力,砸在众人耳边——
“高一十五班祁南骁,升旗仪式上打架滋事; 无视学校校规; 特此全校通报批评; 记过处理。”
周震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几乎所有人都回首,望向礼堂最后排。
毕竟今天上午是升旗仪式; 全校师生领导都在场,自然是有不少人围观了祁南骁和张子帆打架。
由于南高大礼堂是阶梯式的; 因此坐在最后排的祁南骁格外醒目; 他长腿交叠; 姿态散漫地靠坐在软椅上; 神『色』几分不耐。
明明都把张子帆给揍进医院了; 还跟没事人似的。
他身边除了正睡觉的姜贤; 四排以内便再无其他学生。
傅悦没回头; 她微垂着首; 一语不发地把玩着手指; 似乎是在出神。
韩莘眨眨眼;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声唤:“悦宝?”
傅悦蓦地回神; 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刚才走神了; 怎么了?”
“我见你发呆好久了,喊喊你。”韩莘摇头,顾忌台上周震,便小心翼翼地倾身凑到傅悦耳边,道:“悦宝,上午你跟祁南骁去医务室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话音未落,傅悦怔住,她无意识地拢了拢手指,有些僵硬。
心事被道出,她无措了一瞬,却迅速稳下心神,佯装无谓地问韩莘:“没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自从你们两个从医务室回来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感觉有点奇怪。”
有点奇怪?
傅悦掌心微拢,指腹触及肌肤,几分湿润,竟不知何时出了些汗。
“韩莘。”她听见自己轻声道,“你们觉得,我和祁南骁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
韩莘轻蹙起眉,若有所思,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驯兽师与猛虎?”
傅悦:“……”
这什么比喻???
“敢在祁南骁面前横的人本来就不多,能把他横得心服口服的人更少。”韩莘唇角微弯,想起祁南骁面对傅悦时的态度转变,不禁有些好笑,“祁南骁在你面前,就跟没脾气似的。”
傅悦张口欲言,却又哑然。
祁南骁对她的纵容,当真是毫不遮掩。
傅悦念起上午在医务室发生的事,祁南骁的那句“接过吻吗”仿佛再度落于耳畔,惊起心间万丈波澜。
那时祁南骁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祁南骁不知在思忖什么,也没强行留下她,最终他独自处理好了额头的伤口。
还说看不见伤,不会自己包扎,全都是睁眼说瞎话。
她垂眸,心头滋味百般复杂,一腔翻涌而上,教她手足无措。
傅悦不知怎的有些恼,忍不住回首看了眼祁南骁那边,却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二人相隔甚远,祁南骁微偏首望着她,神『色』清浅看不出情绪,只静默地与她对视。
傅悦忙不迭收回视线,余光瞥见身旁韩莘并没有察觉到这边,她才轻啧了声,颔首低眉。
脸颊,似乎烫了几分。
*
校会结束后,祁南骁便被周震叫去办公室写检讨了,直到晚自习结束才回来。
彼时傅悦刚做完题,刚正起身子便听身后传来椅子的声响,紧接着,是打火机的啪嗒声。
姜贤没说话,韩莘回头看了眼祁南骁,也抿唇不语。
学生们都开始收拾起书包,无人开口。
难得的安静。
傅悦侧首看向祁南骁,见他面『色』并不好看,眉眼含满了冷冽,站在窗前不声不响地抽着烟。
烟雾腾升,一片朦胧中,祁南骁的神『色』有些难以捉『摸』。
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收拾起了书包,准备随着同班同学们离场。
“悦宝。”韩莘小声唤她,晃了晃手机,“傅淑媛刚去张子帆那边,估计一时半会过不来了,你怎么回去?”
说完,她看了眼祁南骁,却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仍在那抽着烟。
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只剩下寥寥几人。
姜贤快速收拾好了书包,笑嘻嘻打岔:“这还不简单,骁爷正好顺路送过去。”
“不用了。”傅悦婉拒了这个建议,她背好书包,垂眸道:“我打车过去就好,先走了。”
语罢,她就抬脚走向门口。
姜贤和韩莘对视一眼,姜贤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在经过祁南骁身边时,傅悦的手腕蓦地被他攥住,她蹙眉看向他,用力扯了扯却是徒劳。
只见祁南骁不急不慢地将指间星火碾灭于窗台,他侧首与傅悦对视,眸微眯,面上没什么情绪,手上却不松丝毫。
傅悦眉间轻拢,对他一字一句道:“放开我,我要走了。”
清清朗朗的声音落于耳畔,虽动听,却不怎么顺耳。
祁南骁低声嗤笑,淡声问她:“傅悦,躲我是吧。”
疑问句被他用陈述的语气道出,夹杂了些许冷意。
话音落下,傅悦眸光微动,她轻叹了口气,终是服软,“……你松手,我跟你走。”
祁南骁干脆松手,从包中『摸』出车钥匙,迈步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