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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辅之弯腰,左腿飞快后抬过肩,要踢中他!秦府大掌迅速一拍,杜辅之的腿就落了回去,他左手掐住杜辅之手腕,右手倏然掐住她那瘦弱到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的脖子!
“二哥!”秦钰和林嫤两人都红着眼大叫出声!
别别杀她
此时杜辅之满脸清泪,一脸苍白,仰着头,看着秦复。她身上的衣服,很脏,很乱,却依旧掩盖不了,她苍白憔悴,却依旧绝丽清明的容姿。
她好像,已经决定赴死了,眼神里,一点波动都没有,静静地等着秦复对她的制裁。
秦复面无表情,低着眼看她。
“你累了。”他说。
杜辅之冷笑一声,看向别处,眼泪滚出。
“跟我回去。”
杜辅之回眼看他,一声不吭。
秦复轻眨了下眼,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群骚动,交头接耳。卫兵们开始驱赶众人散去。秦钰和林嫤,现在动都不敢动,生怕她们一动,这份安静就会被打破,秦复的手,就会掐断杜辅之的脖子
“回去。”他说。
杜辅之左手突然掏出匕首,狠狠地插在了秦复的肩膀上!
秦复闭眼,缓缓睁开。
“二嫂!”秦钰和林嫤睁大了眼,非常惊诧
天天呐
“说了,别叫我二嫂!”她叱声说完,拔出匕首,秦复眉头轻蹙,她咬牙重新又插了一刀!
“二嫂!不要啊!”秦钰浑身都在抖,她想过去,杜辅之哭着大叫,“别过来!”
秦钰脚步停住不敢动,林嫤在一边,已经吓傻了
她她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腿都有些发软根本迈不动脚步
秦复两道伤口沁出血,湮湿了他墨色的衣服,看不出颜色
他额头有些细汗,却并不准备还手。
他似乎知道,杜辅之会第三刀,这一刀下来,他眼睛都不眨。
杜辅之见他已经冰冷到,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她低头用力咬着牙,啜泣,啜泣。
“你现在,找我回去?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她抬眼,眼神里对他的都是绝望,“你以为,你挽留我,我就会像以前那样,傻?”
秦复脸色很白,没说话。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杜辅之?”她声音像是要凋零的花一般残哑。
“你秦复,算什么东西!”第四刀!
秦复低头,皱眉。
“说好了,不负我,答应大姐,照顾我”杜辅之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秦复抬头,他的右襟已经湿透了
“你怎么对我的?”杜辅之问他,“你怎么对我的?”
“你忘恩负义,你欺骗我,利用我”第五刀
秦复低吭出声,眉头紧皱,放开了她的脖子
“知道疼了?”杜辅之笑着说:“什么感觉,是不是疼啊?”
第六刀!
秦复咳了一声,皱着眉,放开了她的手腕。
林嫤直接腿软跪在地上,秦钰整个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只知道发抖
杜辅之站在秦复身前,那么瘦弱,灰色的短褙子和裤子看上去很旧,白色的鞋子此时早已沾满了尘土,她手里握着的刀,还插在秦复的肩上。
暖风四起,带着路上的尘土,干燥到让人难以呼吸。秦复的墨色的衣摆在暖风中轻轻扬起,他的背影,依旧那么泠凌隽逸。
“秦复,六刀,还你。第一刀,你我第一次相见,你给我的。”杜辅之轻声,开始数他的罪。
“第二刀,你骗我,说你是,相爷府的门客”她边说边啜泣,说到这里,觉得很可笑的模样。
“第三刀,你害死了何郎,骗我说不是你”她目露憎恶。
“第四刀,骗我,身子,还说,不是你的孩子”她咬牙,抹了下眼泪。
“第五刀,说好,不负我”她痛哭,“吉哥儿,来找我她说你你”
她说到这里,就像是自己心上也插了一把刀,竟然有些喘不上气
“第六刀”杜辅之缓了一下她的哭泣,“孩子没了,我也,赔了你半条命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她说完,用力拔出刀子,秦复咬牙,还是呛了一声,捂着伤口单膝跪倒在地,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杜辅之抬起刀!就要插向自己的心口!秦复飞快伸手拽下她的手,赤手抓过刀子,扔了出去!手上也都是血
杜辅之似乎虚弱地就要晕倒了,她也撑不住,瘫跪在地
秦复低头,抓着她的手,“不是我。”
他闭眼:“不是。”
“我不会再信你。”杜辅之心如死灰。
“你,一直都在骗我,六年”她看着他,“骗了我,六年。”
她说完,也觉得自己多么愚蠢,多么可笑,她双眸涣散,重重倒地,昏了过去
“二嫂!”秦钰迈步,腿一软,直接摔了趴在地上,她赶紧撑着爬起来跑过去!
“二嫂”秦钰抱过杜辅之,手抖着抚上她的脸,伸手探了一下气息,好在只是晕了过去。
“二哥!”秦钰看秦复面无血色,袖子和衣身都湿透了。
秦复轻皱着眉头,平时凌厉清冷的隽眸此时有些无力,他薄唇已经泛白,低声说,“送她,回去。”
秦钰回头喊:“快扶少将军回府”
那些原本不敢妄动的卫兵赶紧踉跄冲上来,扶起秦复,秦复拂开,吃力站着说:“回去。”
沈无况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宫里当差,他闻讯马上赶来。他赶到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他飞身下马,咬牙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他跪下,看了眼秦钰,他低下眼,从她手中接过杜辅之,捞起,站起来看了秦复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林嫤面色惨白,被小安搀扶起来,沈无况看见她,皱眉说:“你来凑什么热闹!”
林嫤打了打衣身,赶紧跟上去。
谁来凑热闹,还不是担心得要命,谁会知道居然是这样的场面,她现在满心都是惊诧,不知道怎么言语。
秦钰扶着秦复,秦复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二哥”
秦复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说:“她。”
秦钰眼泪滚出来,抿着嘴,点头。
秦复回到秦府时,已经昏过去。秦钰抹着眼泪把他扶到床上,吕隽闻讯赶来,破口大骂:“我去他娘的八辈祖宗!刚回京就碰上这种破事!没事捅什么刀子!以后还想不想拿枪拿棍了!一群混账玩意儿!不惜命!不惜命来找我做什么!我治个屁!”
他边骂便给秦复处理伤口,看见肩膀悉数伤口红肉外翻,伤口还不浅,他眉头紧皱,嘴里啧啧作响。
“他娘的!就你们事多”
秦钰在一边抹眼泪,林嫤和沈无况在隔壁看着杜辅之。
吕隽说:“这下麻烦了!”
他摇摇头,这刀子捅的,就算伤好了,这胳膊也差不多废了,对于他来说,还能有什么用啊?要提枪上战场,怕也抗不了许久。
哎,怎么搞成这样。
“哭什么哭,滚出去!”他斥声赶人。
秦钰抹了把泪,转身出门了。
苏乔推了事情,闻讯赶到秦府,看见秦钰站在院子里,手臂挡着眼睛嚎啕大哭,心疼得不行,赶紧提着衣摆跑上去抱住她:“不哭了。”
秦钰把头埋在苏乔的胸前,不停地啜泣:“二哥二哥”
苏乔紧紧抱着她,希望能让她心里稍微好过些。
林嫤在房间听见秦钰的哭声,也忍不住流下泪来,看着杜辅之还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吸了吸鼻子,握上她的手。
沈无况说:“会好的。”
林嫤转头看他一眼,回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辅之醒过来,绝对还是会要走,秦复现在伤成这幅模样,她要是还走,到底,让不让她走
“她肯定还是要走。”林嫤说。
“现在她不能走。”沈无况搂过林嫤,手掌抚去她脸上的泪,“有人要杀她。”
林嫤惊恐抬头看他,半晌说不出话。
“呆在秦府,是为了保她一命。”他看见林嫤眼中的探索,说,“不能告诉你,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可是她如果执意要走,那怎么办”林嫤说,“她好像,真的很恨二哥。”
沈无况抱着她:“她和秦复的事,不是我们能操心的,就算她恨他,你也无能为力。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留在府里,好好看着她照顾她。”
“我明白。”林嫤抹了眼泪,觉得沈无况的怀抱,让她感到受宠若惊。
秦钰还在外面,他怎么也不去看看她呢?
林嫤抬眼看着沈无况,沈无况怎么会看不懂她的情绪。他吻上她的眼角:“别想了,我也很努力,在忘记。”
为了你。。。。
第九十七章 秦钰擀面()
林嫤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他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
“沈无况”林嫤低头,抓住他搂着她的手,“你是认真的吗?”
沈无况看着她,手搂得更紧了些:“别哭了。”
林嫤听了之后,吸了下鼻子,用力忍住哽咽:“好。”
秦复的伤,很严重,吕隽说:“别让他再动,我尽力了。”
尽力,也复原不了原来的样子,这只手的气力,恐怕只能有以前七分,这对于秦复来说,该是很大的损失,对他的身份来说也是很大的威胁。
苏乔对秦钰说:“此事,勿要告与大嫂。”
秦钰点头。
杜辅之现在体质虚弱,昏迷不醒,现在回到秦府,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杜子婧差不多就快要生了,这个消息要是被她知道,恐怕要受惊的。
苏乔带秦钰回了苏府,是一路拉着她的手,走回去的。
苏乔说:“这样是好的。过几日就要中秋,是好的。”
秦钰抹了把眼泪:“好个屁”
谁想到会搞成这样,当时看见二哥面无表情掐着二嫂,还以为他真的要杀了她,没想到却被二嫂插了六刀,弄成这个样子。
现在两个人都搞得破败不堪的,还有什么心思过中秋啊,要是当初二嫂没喝堕胎药,没投河自尽,没走,现在二哥回来了,才像是个过中秋的模样。
现在
还过个屁的中秋啊!
这几日,秦府的每个人,都特别难熬。
秦复躺在床上,吕隽住在秦府照料他的伤,跟他说,要是再动,这胳膊就真的要废了。可是杜辅之在隔壁闹得太厉害,林嫤怎么求她,她都一定要走。沈无况只好派秦府护卫守着她。
林嫤说:“二嫂”
“别叫我二嫂!”杜辅之跟护卫打累了,瘫坐在地上。
林嫤说:“好,好,我不叫你二嫂了,咱们先把饭吃了”
杜辅之抬头说:“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拦着我?”
林嫤蹲下来,跪坐在地上,她看出来杜辅之很焦虑,很急躁,她说:“不是我拦着你,是你的妹妹,是子婧,她不希望你走。”
杜辅之听完,眨了下眼,蹙起眉头。
林嫤看她还是很顾虑杜子婧的,她又说:“子婧说,她就要临盆,希望你能留下来,她心里安定些,她说,大姐没回来,身边只有你了。”
林嫤说这句话,也是战战兢兢,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