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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伸手去挠苏乔的肋下,可是挠了半天苏乔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可能有人不怕痒呢?
她继续挠动她的魔爪,可是苏乔还是无动于衷,就静静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这就是你的魔爪?”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装的!”
秦钰想起林嫤曾说过,做事要不抛弃,不放弃!
就在她继续战斗了半盏茶后,苏乔突然抓住了她的双手,一下子翻了个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干嘛!”秦钰突然很紧张。
看苏乔这阴险的表情,不行她得赶快逃!
“哈哈哈哈!苏乔啊哈哈哈你……哈哈哈哈!放……放开啊哈哈哈哈……”
苏乔用力制住想要爬走的秦钰,以及她疯了似的挣扎的手和脚。
“不哈哈哈哈!不玩啦哈哈哈……我认……输哈哈哈……”秦钰眼泪都笑出来了,苏乔还是不愿意停手。
“别挠哈哈哈哈!别挠啦哈哈哈哈……”秦钰肚子笑得超级痛,实在没力气了,她觉得自己快晕过去,根本不能换下一口气,要死了!
苏乔终于大发慈悲停了手,秦钰笑得在一旁咳起来……
“你就这点本事?”苏乔抓住她妄图挣扎的双手,眼中带笑。
虽然现在灯光还是暗,但是秦钰这次可看清楚了,原来苏乔笑起来,一边还有个梨涡的。他眼睛弯起来似乎就不是那个冷漠的苏乔,他现在有点温柔,而且还能看见他眼里暗暗闪烁的光……
“卑鄙!”秦钰赶紧侧头看向别处,她现在全身无力,“笑得累死我了……”
“还去别的房间睡?”苏乔掰过她的脸。
“当然去哈哈哈哈……苏哈哈哈停手……”秦钰真的快不行了,她笑得头都开始晕!
苏乔停手:“还去?”
秦钰大喘气:“不……不去了……累死我了……”
“嗯。”苏乔满意地点点头,放开她的脸,“不准玩签子。”
“不……不玩了。”
秦钰觉得她这一仗打得太失败了,完全没有力气再反抗,缓口气都累得要命。
她总结了一下,这次之所以会输,她因为她轻敌了。她没有了解敌人的弱点,却暴露了自己的弱点,爹说得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嗯,下次对付苏乔,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她准备起来,发现苏乔还坐在她身上:“干嘛呢?快起来看你的破书去。”
秦钰现在头发散乱,脸色通红,一双大眼睛特别明亮,衣服挣扎地乱七八糟,脖子和肩膀露出一大块,裸露的肩膀上还有一根红色的细细的带子。
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苏乔的胸腔震动了一下,他攥了攥手。
“苏乔?你傻啦?”秦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苏乔拨开她的手,站起来走回书桌旁坐下看书。
可是……
可是他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都是因为秦钰刚才太闹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钻进被窝:“苏呆子,我要睡了,今天晚上你吹灯!”
……
天未明。
一盆热水泼向门外,扫地声,咳嗽声,犬吠声打破了夜的静谧,在尚未热闹起的大街上回响。微光从天边的尽头升起,这片光又稀薄又安静。
清凉的空气流动在水气氤氲的河面上,船夫们已经开始搬送货物,准备好早些出行。
“阿蔡,你搬的时候小心点,那块板子用了许久已经霉了,你别一脚踩断了!”
“哎,你放心,我又不是不会凫水,断了再爬上来呗。”
“你皮糙肉厚不要紧,你肩上的货才要紧!”
“……欸。”
阿蔡故意用力踩了踩搭在船和岸之间的木板子,心里啐了这马老汉一口,他命还没这劳什子的货重要?去他娘的!
他把货从肩上卸下来,堆在货舱里,出来乘着马老汉背对着他,他就狠狠白了一眼。
阿蔡觉得自个儿没做错事,怎么就遭了报应,真把板子踩断掉河里了?
马老汉说:“你看看你看看,叫你小心着些,赶紧上来!”
阿蔡凫水的功夫也是顶好的,可是马老汉就看见他浮在水面上露出一个头,面上表情惊恐万分!
“你又咋了呦?腿抽筋啦?”
马老汉看见阿蔡一脸惨白挣扎着爬上岸,疯了似地跑了,嘴里还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他赶紧趴到船边往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他腿一软,就跌坐在船板上。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浮在水面上,身体早已经泡得肿起来,面目全非。
嘶哑的叫声划破清晨的宁静:“死……死人嘞!”
……
沈无况今儿穿了件鸦青八搭晕胭脂掐牙窄袖长衫,他今儿不想束冠,就在发髻上系了条胭脂红的绸带。这绸带原本是林嫤妆台上的,他看着喜欢,就拿来用了。
林嫤也不管他,随他自己乐意。
不过这胭脂色的绸带系在他头上倒一点儿都不违和,他气质原本就风流,这下两条绸带子搭在肩背上,走起路来一副放荡不羁的俊俏模样,惹得好多姑娘频频回顾。
这一幕要是被林嫤看到,那就不是扯下发带这么简单的事了,估计得把他头发也给薅光。
大山在甜水巷子看见沈无况从巷口走过,赶紧绕过路人冲出来从身后拉住他:“快!”
沈无况一回头,看大山满头大汗的样子,神情还特别紧张。
“怎么……”
他话还没说话,大山就拉着他跑起来:“快走!五仓河今天淹死了个女的,好像就是我们找的那个芷儿!”
沈无况一听,那还了得?甩开大山的手就往五仓河跑去。
大山气喘:“你他娘的倒是等等我呀!”
……
那么多人围在五仓河旁,不用找都知道现在那个淹死的女尸被放在哪,不知道是谁用渔网子把女尸给捞上来的,现在尸体已经散发着极度恶心的气味,尸身肿胀,不忍直视。
沈无况挤进人群,一阵恶臭钻入他的鼻腔,他差点就呕出来。
他看了看这具尸体,光从体表上,已经不能辨认面目,他强忍着尸臭,上前看了一下女尸的眉毛和耳朵,还看见她的脖子处有一条紫色的淤痕,就像是……勒痕?
“有没有一同捞上来的行礼?”
大山说:“没瞧见,她身上我看过了,连件首饰都没有,就眉毛上那颗痣,还有你看她耳朵……你说……是不是那个芷儿?”
沈无况说:“找人把她埋了吧。”
“行。”
“对了……”沈无况拉住刚要走的大山:“她死了的这件事,不能传进我夫人的耳朵里。”
“明白!”
……
沈无况觉得事有蹊跷。
他等大山找到人来处理尸体之后,就跑去慧明寺,广福坊,景明坊,樊楼,马市,以及五丈河仓和庄楼,通通找人问了一遍,都没人见过类似芷儿这样的姑娘。
尸首出现在五丈河,五丈河的附近却没人见过芷儿?
他又跑去西榆林巷,此时天色已晚,那个卖杂货的摊贩正要收摊。
他是最后在这条巷子看见芷儿的人。
“啊?其他的我倒记不太清楚,就那儿!”那个摊贩指了指对面的妓馆,“就那儿呗,那姑娘拖着条腿又走不动,就坐外头休息,被妓馆的小厮给赶走了。”
“走去哪里了?”
“这我倒没太注意,就记得……她好像往巷子里走了,就对面那妓馆旁边的巷子。你去那问问。”
“谢了。”
“哎不用,我就看那姑娘怪可怜的不是?”
沈无况给了他一小锭银子作为报答,摊贩先是诧异,而后笑眯眯地收下了:“您出手可真阔绰。”
沈无况对他笑了一下,转身就换了张紧皱眉头的脸。
……
沈无况走进妓馆旁边的窄巷,这条巷子很安静,他站在这里两盏茶的时间,也鲜少看见有人来往。
他沿着巷子走到尽头,是死的。
刚才那个摊贩只看见芷儿进去,却没看见她出来,可是芷儿的尸体却在两天后出现在不远处的五仓河……
他又出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西榆林巷可以说是城东北角最繁华的地段,每天人来人往,怎么线索就断在这里?
第十九章 中毒()
秦府夜灯已上,沈无况站在门口太抬头看了看这两个大红灯笼。
一场喜事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丫鬟,不知道算不算是罪孽。
“公子怎么不进门?”门口的小厮问。
沈无况朝他一笑:“这就进去!”
……
这顿晚饭吃得很安静。
沈无况今天处理完芷儿的事,心情有点沉重。
这姑娘,死了都没有人给她送葬,确实有些可怜。
杜辅之心里想着她丈夫秦复回南关,路上一定很幸苦,有些吃不下饭。不知道去哪里找些好玩的事消遣消遣,不然整天除了处理府里的事务,就是担心秦复。
秦明这些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因为秦钰和林嫤的婚事搞砸了,秦钰倒在苏府玩得自在,烂摊子都是他这个爹来收拾。这些天他心情时好时坏,谁也不敢招惹他。
而且他两个儿子和大儿媳妇昨日赶回南关,听说因为他们不在,总有些盗匪想要偷袭军营掠夺粮资,几个副将整天忧心忡忡。贾大傅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让他守着南关,他倒好,居然敢****到军营,被人一本参到皇帝面前,现在滚回老家种田去了。
贾大傅除了好色,其实也算是个良材,哎!
秦明想到自己带出来的徒弟出了这种事,气得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吓了林嫤一跳。
秦明看自己吓到了侄媳妇,咳了两声:“吃饭吃饭……”
他又把筷子拿起来扒饭。
林嫤看看沈无况,又看看杜辅之,结果两个人都朝她朝她摇摇头,意思是当作啥事都没发生。
林嫤想,果然秦家人的脾气都跟秦钰一样古怪。
……
晚饭后,丫鬟正换好蜡烛,就看见夫人和公子先后回房间,她赶紧低下头退出去。
“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沈无况一如往常地坐到凳子上翘起腿:“我沈无况出面的事,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来,倒茶!”
林嫤真是看不惯他这副作威作福的模样,但是又不能做什么反抗,她走过去给他倒了杯茶,咬着牙说:“请!”
沈无况呷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人找到了,现在住在甜水巷子里。你看我把人都给你安置好了,你要怎么谢我呢?”
林嫤坐到他旁边,眼睛那么那么认真地看着他:“她还好吗?伤得严不严重?她是不是很埋怨我?是不是恨死我了?”
沈无况看着林嫤这副模样,一下子竟然无法回答,她太认真了,沈无况不擅长应付认真的人。
他依旧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是啊,她说她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她伤得很重,可能以后走路都不……”
沈无况话都还没说完,林嫤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掉出来:“我……我就知道她会怨我的……哎……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林嫤的眼泪流得太好看,又太可怜,沈无况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