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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推了推眼镜,打量着他,注意到他额间的细汗,和蔼的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试疗的过程总的来说还是很痛苦的。我建议你先静养一段时间再来,尽可能的避免意外。”
“好。”
半梦半醒间的林一星感觉到脑袋被人轻轻碰了下,微微掀开视线,见司木白正盯着手机,屏幕的荧光在他眼里闪烁,幽邃迷离,仿佛拒人千里却又满载温情。唇边一直维持的平滑直线突然弯了下,他笑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她好奇的睁眼看过去,心脏猛的一揪。
他看的是她的日常生活视频。
明明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无非是她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一些小插曲,但他却看得那么暖,那么认真。
“咳。”她清了下嗓子坐起身来,西服滑至腿上,她拿起来,披到他肩上时他才注意到已经醒来的她。
“你醒了。穿上。”司木白按住她的手重新将西服给她披上,觉得不妥,又给她好好的穿了上去,笔直修长的西服将她衬得像一只小小的乌龟。他看着她,眼前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微微笑起来:“星星,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让我穿你的睡衣。”
“啊。”林一星叹道,“当然记得!记得可清楚了,那天把我笑得差点一口气倒不上来,哈哈哈哈,现在想起你那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模样,还是想笑。”
司木白无奈而又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捏了捏她露出西服袖口的几根手指:“我答应你,治好自己,给你完整幸福的家。”
林一星僵住,呆滞的凝视着他好看的脸。
“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他抬眸,两两相望。
“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时的林一星一直在想,她离开了司木白又能去哪里呢?司木白在她心里扎下的根由不得她忽视,他曾经对她有多深情,她现在就有多想牢牢拴住他。
依偎在一起时,从不远处响起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甚至发着颤。
“阿白!你在干什么?”
林一星看去,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面容苍老但依然掩不住一身正气,就连花白的头发都像是给他增长气势一般而生。快速过滤后林一星便了然于胸,这是司木白的爷爷。她用下巴轻轻抵了下司木白的头顶,朝他挤挤眉毛。司木白看见司老爷子时有一瞬是无措的,他缓缓直起身,颔首:“爷爷。”
“恩。”司老爷子走过来,没有发话,待司木白抬起头时突然扬手一巴掌挥过去,林一星突然不知死活的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腕,紧张害怕的喘着气,后背生出了冷汗。她看着司老爷子如同凌迟的眸光,心脏陡然打颤,悻悻的看着地面:“请不要打他。”
在看见司老爷子抬手的那一刻,司木白曾经被毒打的画面鲜血淋漓的重现,一幕一幕,像刀一样砍在她心口。
以前的她无能为力,现在她要守护司木白。
“你是谁?我管教我的孙子,还要经由你一个外人同意吗?”
林一星摇头,松开手退到司木白身旁,司老爷子扔掉拐杖上前,“啪”一声落在林一星的右脸,司木白愕然的放大瞳孔:“爷爷!”
“啪!”
司老爷子虽年迈,但手劲却十足,再一耳光扇在自家孙子脸上时,力度更是重了不少。老人接过管家递来的拐杖,又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这个女人是谁。”
司木白拉住林一星想看看她的脸却被她躲开,她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
老爷子怎么会在这里?
前段时间老爷子受人之邀去了北海,按理说应该要七月份才会回来,怎么提前到这么早了?
司老爷子被管家扶到座椅上坐着,白色的衬衫沉得他骨瘦如柴。司木白将林一星往后推了推,走到司老爷子跟前,态度煞是恭敬:“她是林一星,我一直在找的人。”
“哦?”司老爷子瞧了瞧林一星,音色依旧高亢,“她就是把你迷得连司家都不回的瘟疫?”
瘟疫……
林一星打小还没被人这样说过,但也只能忍气吞声静观其变。
“爷爷。”司木白语气略微一沉。
司老爷子白眉微挑:“回家,和这个女人断绝来往。我们司家不缺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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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司老爷子的管家在司木白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司木白双拳紧握,脸色惨白,回头深望了林一星一眼,无力的暗叹口气。
“走了,没出息的东西!”司老爷子铿锵骂道,转身离开了医院,司木白也随着一同离开。
林一星伸手想去抓,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两分钟后司木白发来消息:给我一点时间。
林一星眸光僵住,双手指骨发白,脸色沉如灰土。她冲出医院,只看见一片空静。
给他一点时间是什么意思?一点时间又是多长?司老爷子态度那么强硬的要求他们断绝来往,他……还会回来吗?
司木峰说过司木白是瞒着家里逃出司家的,现在被司老爷子亲自抓回去,像司老爷子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司木白肯定免不了要经受一顿毒打。
从医院回去后林一星一直在家等,彻夜未眠,早上司氏还未开门就已经候在了门口,但一连十天,司木白都没有再出现过。
“林助理,司总找你。”
林一星抬起恍惚的视线:“抱歉,刚刚出神了,麻烦你再说一遍。”
“司总找你,在七楼会议室。”
司木峰……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司总,找我什么事?”林一星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司木峰双手相握枕在下巴处,眼眸锐利:“五天后,爷爷要送阿白去海城。”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去治病。”司木峰抬眼,“林小姐想必知道我爷爷的性格,他知道了你的存在就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你靠近阿白。”
“你究竟想说什么?”
“受爷爷所托,开除你。”
开除……
林一星愣住,哑口无言。司氏是她唯一能够抱有见到司木白的希望的地方,如果她被开除了,也许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咽下口水,半晌才恢复平静:“司总,我对待工作不说多有成就,但至少兢兢业业,无论任何事都尽我所能做到最好,没有给公司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敢问司总,有什么理由开除我?”
“林小姐,你是聪明人,我点到为止。如果你不离开,受伤的人是阿白。”
言外之意,她的存在与否决定了司木白的生死与否?
林一星终究是妥协了,但同时作为交换条件,司木峰告诉了她司木白现在身在何处,她举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地址失神尚久,最后心一横,拦车去了司家大宅。
如果没有她在,谁都不能保证司木白能不能被治好,这是她唯一的自信,也是她仅剩的筹码。
门口刺绣的女佣见她来并不意外,起身进了宅中的厨房,端出一杯清茶搁在她面前。
“谢谢。”她点点头,紧张的探视着周围。
“星……”司木白快步走下楼梯,在林一星回眸的瞬间又戛然止步,声音陡然冰凉,“你怎么来了,出去。”
林一星怔住,很久才缓过神来,尴尬笑道:“木白,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司木白一手搭在旋梯的檀木扶手上,一手揣在深灰棉裤的兜里,指甲深深陷进手掌。他云淡风轻的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心脏一颤。
他一定是被司老爷子逼的,她的木白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林一星咬了咬唇,试图镇定自若:“木白,你不要害怕我会受伤,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就好。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有苦衷,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啊。”
司木白睫毛几不可察的颤动,垂眸看了看地面,而后才戏谑笑起来,直直的盯着林一星,话虽决然,心却在碎裂:“我想那天在医院你也听到了,我爷爷不允许我和你来往。我也仔细想过了,的确是我太冲动,我们之间不过只有一场意外,并没有所谓的感情,正如你所说,如果当年和我发生意外的人不是你,我也一样会找她。所以,出于对林小姐的考虑,我建议你我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这样才能及时纠错,避免更多的伤害产生。”
司木白冷冽的眼神像一把利刃插进林一星心脏。她差点腿跟一软瘫坐到沙发上。
一句林小姐,如鲠在喉。
嗓子干哑得厉害,她端起清茶,手指一颤,茶杯倾倒,滚烫的茶水顺流而下,一路火般灼烫她的手背。她痛苦的嘶了一声,热泪充斥眼眶。
司木白蹙眉走过去,心急火燎,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的一瞬间猛然制止了自己。他偏过脸,闭了闭眼:“阿秀,拿医药箱来。这里我会让人打扫,林小姐请自便。”
颀长挺拔的身躯消失在旋梯上,明明这么近,明明不过十几层台阶的距离,却永远也抵达不了。
林一星按着自己的手背,门口刺绣的阿秀闻声赶了进来,她拉住阿秀,笑得勉强:“不用麻烦你了。”
再回望一眼,依然一无所有。
也许真的结束了吧,她和他,终究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
这应该是最后一起波折了,大概离完结也不远了,写了这么久,也花了不少心思,我很容易满足,所以只要有人看,我就愿意写。
110()
林一星抱着财多多回到西北区的公寓,房东一见她就急忙问是否续期的事,拖了这么久,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表达了歉意后不假思索的签了字。
之前和司木白一起回来时她都还在犹豫不定,但现在,这里才是她的家。
林一星,你还在奢望童话一样的世界?
她摇摇头像在劝导自己似的松了口气,房东拿着新合同提醒了几句,她听得模模糊糊,房东最后干脆不说了,转身直接离开。
林一星找到客厅茶几下有几包还没过期的方便面,撕开一口袋泡来吃,只一口,她差点吐掉。这段时间和司木白待在一起胃已经被调养得娇气了。胃口大缺,她挑了几根到财多多鼻下,多多也同样嫌弃的嗤了一声,扭偏头去。
林一星不禁失笑。
晚上她一走下楼,就听到步伐一致的脚步声传来,她好奇的探眸,只见为首的人是阿泽,目光一对,阿泽便匆匆朝她走过来。
看着浩大的声势,她有一瞬间以为是司木白来接她回家了,但很快想法就被残忍的现实打破。
“阿泽,你来干什么?”
阿泽脸上隐忍着一丝难堪,他虽然在司家行事多年,对司木白忠心耿耿,但明眼人都看得见司少爷对林一星的好,他又亲眼见证了司少爷是如何忍着屈辱和痛苦将林一星追到手的,他们这一对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如今却又变成了这样一幅局面。一旦牵扯到了司家老爷子,所有的理直气壮都会变成罪有应得。
司老爷子的狠毒,远不及林小姐所认知。他现在身后的人,看似服从他,实则只是司老爷子派来监管他的人,只要有一句话不对,入了司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