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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绿衣女子身材高大,淡淡扫她一眼。
“阁主之命,速将那二人带走。其他妖魔,格杀勿论。”说着单手一挥,身后十多名黑衣人,立刻以诡异的身形和步伐,不到片刻便将众多女妖斩杀,而且皆是单手捏碎下颚,一击毙命。
蓝雨澜风妄图使用摄魂术,心念至处,却发现这十多个人就像是没有大脑的死人一般,半点思想的波动起伏都寻不着。
蓝雨澜风知道遇上敌手,再加上自己也受伤不轻,只好走为上计。
绿衣女子见她身子一溜便往冰里遁走,大声喝道:“想跑哪那么容易,神农鼎给我留下!”大脚使劲一跺,顿时冰面开始强烈的震动。她上前几步,手往冰上一叉便是一个窟窿,再抽出来时,正掐着蓝雨澜风的脖子把她硬从冰里拽了出来。
蓝雨澜风被她拿住,犹如缺水的鱼儿在干旱的陆地上拼命扭动挣扎,鱼尾在空中狂甩。
绿衣女子厉声道:“你是要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掏了你的心肺?”
蓝雨澜风连连求饶,把神农鼎从墟鼎中拿了出来,往空中用力抛去。
待绿衣女子拿到手中,她早已从冰中遁去。绿衣女子也不再追,走到花千骨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我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我师傅……”
花千骨看着她半天,只觉得眼熟,这才想起是异朽阁那名负责接待的女子。她又怎么会赶来救自己呢?她说阁主,这么说是异朽君让他们来的?这也对,糖宝本就是异朽阁的灵虫,这救兵应该是它请来的。
“谢谢姐姐及时相救……”
绿衣女子淡淡瞟她一眼:“不用说谢谢,异朽阁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到时自然会向你讨要报酬。”
花千骨使劲点头握住她的双手:“求你救救我师傅,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绿衣女子看了一眼又已陷入昏睡的白子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神农鼎炼的毒药,神仙也难救。
………
待花千骨悠悠转醒之时,惊异的发现居然已回到绝情殿自己的房间之中。
难道,这也是幻觉么?本文晋江独家发表。
“师傅——”她一坐而起,环顾四周。
“千骨!你醒了!”轻水正端了一碗药进来,激动的把碗随手一放,扑到她身上,“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花千骨不可置信的捏了捏她的脸:“你……真是轻水?”
“我是啊!我是轻水!”轻水紧覆住她双手,眼泪直在眼眶边打转,“你受伤不轻,尊上特别批准我上绝情殿来照顾你!”
“师傅?我师傅呢?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回来之后就没见他,好像是闭关去了。只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
“怎么可能?他伤那么重!”
“什么伤?尊上受伤了么?没有啊?他一切都好好的,只说你们去救人,虽然人救回来了,神农鼎也夺回来了,但是你受了重伤,真气耗尽。”
花千骨愣住了,师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还有异朽阁的人到哪里去了?是谁把他们送回来的?难道说师傅的毒已经全解了?
“糖宝呢?糖宝到哪去了?”莫非太久没见,一回来就去落十一那了?
轻水茫然的摇摇头:“从你们回来就一直没见过它。”
花千骨震住了:“糖宝不见了?!那我们怎么回来的?”
“你当时候昏迷不醒,尊上把你抱回来的,然后差人叫了我过来料理你的伤势,然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他看起来怎么样?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么?”
“就面色有些苍白,其他没什么了。千骨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轻水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花千骨心里七上八下,到底师傅的毒解了没解呢?难道异朽阁已经把师傅治好了,却把糖宝带走了作为救人的代价?不会的,不会的!
“我去找师傅!”
花千骨拔腿往外跑,不顾轻水在身后的呼喊。来到后山白子画闭关的塔前,却怎么也进不去。
“师傅——”她焦急的在外面喊。
“什么事?”白子画平淡无波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像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花千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你的毒……”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回师傅,弟子已经没大碍了,可是师傅……”那么厉害的毒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了呢?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花千骨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师傅,我们怎么回来的,糖宝又到哪去了?”
“糖宝在异朽阁,过些日子就回来,你别担心,好好养伤。还有两个月就是仙剑大会了。”
花千骨心里又是一惊,为什么这次要她参加,往年不是都不参加的么?上次仙剑大会的惨败她一直还记忆犹新。
“是,弟子定不辱师命……只是师傅,你没有跟师伯和大家说你中毒的事么?”
“不用了,免得他们担心。你快回去吧,没事就不要过来了。”
花千骨踌躇良久,心里始终不踏实,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得躬身拜退。
她的伤没有大碍,毒素早已尽数被白子画吸出,不过都是些皮肉伤。多调理调理,吃点仙丹玉露,恢复的非常快。
中间落十一、朔风、朽木清流等人来看过她几次。世尊和儒尊将她叫去问话,她也只得将师傅中毒之事瞒了下来,只说师傅正在闭关。
摩严和笙箫默等人皆知道白子画的功力,自然是不信他会受何损伤。
只是白子画这一眨眼闭关已半个多月了,花千骨不管是送去什么饭菜什么丹药他都不吃。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她跪在塔前低声唤他。
“师傅——你怎么样了?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你一眼?”
“不用,你回去吧。”依旧是白子画清冷的声音传来。
花千骨不依,跪在塔前苦苦央求。心想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一直跪在这里陪着你。
清晨,门终于开了。白子画推门而出,依旧是美得不染尘埃,只是面上更多了一层冰霜。
花千骨听到响动睁开眼,抬头看见他差点喜极而泣。伸出手便紧紧环抱住了他的双腿,
“师傅,我好担心你……”
白子画蹲下身子,抚了抚她的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咱们回去。”
“恩!”花千骨用力的点头,站起身子。恭顺的跟在他身后,太好了,师傅真的没事,她总算放心了。
情意败露()
可是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糖宝一直没有回来,也联络不到它,给东方写信,他也一直没回。落十一急得快要疯掉,只差没亲自冲到异朽阁去把糖宝给抢回来。师傅很少再跟她一起吃饭,也不下绝情殿,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呆在静室里。
仙剑大会日渐临近,众人都或忙着筹备或加紧练功。花千骨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无时无刻不挂心着白子画,无奈他却似乎有心避开她,根本连面都很难见到。
一天夜里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茶盏摔碎的声音,她疑是自己的错觉,又似乎是从师傅房间里传来。左思右想不放心,还是披衣起来看看。
行到师傅门外,见里面黑着灯,徘徊半天不敢进去。最近师傅对自己分外严厉,尤其不喜欢自己老是去打扰他。
在门外站了半晌,听到里面全无动静,转身便打算悄悄离开,行了几步,突然听见一阵玻璃碎片在地上的轻微拖刮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寂静的夜里她听在耳里已是格外刺耳。她心头一惊,停住不动。片刻后,又听一声轻微的咳嗽,极是细小隐忍,但是瞬间便崩断了她已紧到极致的神经。
转头便往师傅卧房跑去,二话不说,一脚便把房门给踹了开来。
“你……”白子画见房门突然大开,花千骨呆立在门边傻傻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惊异和惶恐。他一只手奋力的撑起身子来,一只手捂住嘴,可是不断涌出的鲜血瞬间便把他洁白的袖袍染红了。
“师傅!”花千骨扑到他面前,将他从床边杯盏的碎片中扶起。内力与真气滚滚不断的输入他的身体。
“你……你又咳血了……”花千骨话音里带着颤抖。探出手去替他把脉,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功力也没剩下几成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毒不可能那么轻易便解得开的,师傅这样拼命强撑着,仙力一日比一日弱,总有一天会死的。
“师傅……”花千骨扶他在床上躺下,慌忙的从怀中掏出块白绢擦拭掉他唇边的血迹。他的生命,他的功力,他的仙气也源源不断的随着血液而流失。月色中,面色比纸还要苍白。
白子画知道也瞒不了她多久,能多拖上一日算一日。
“我没事,小骨,你回去吧。”
花千骨跪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师傅!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么?”
白子画不想骗她,轻轻摇了摇头:“毒已入骨,无药可救。”
花千骨倒抽一口凉气,不死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用神农鼎炼制出解药呢?”
白子画还是摇头:“来不及了……”光中毒也就罢了,之后被吸入鼎中,毒早已经炼化入他身体的每一寸。他将会慢慢失去仙身,然后化作飞灰。所能够做的,不过是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被毒性所控,堕入魔道,还有尽量将这个日子推迟罢了。
“我不信!我不信!”花千骨紧紧抓着他的手拼命的摇头,看了看满地的血,突然反应道:“对了!我的血!师傅我的血!”师傅之前就是喝了她的血就会好很多的!
花千骨抓起地上的碎片便往手腕上用力割去。
鲜血涌出,白子画只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心神便失去了控制。身体中突然涌动的贪婪和肌饿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走开!”白子画低声呵斥,猛的将她手臂推离。他又岂能靠吸食自己徒儿的血苟且续命?
“师傅!”花千骨不依不饶的将手臂伸到他面前,“你若不喝就一直让它这样流干好了。”
“你……”白子画一时气结。
“小骨的血很多,师傅你喝吧没关系,只要可以救得了师傅,小骨什么都愿意做!”
一滴滴血滴到白子画脸上,映衬着苍白的脸颇有几分绮丽凄美。白子画在那样浓郁的化不开的腥香下,头脑阵阵晕沉。终于抵不住的将唇覆上了花千骨的手腕,眼前除了一片猩红什么也看不见了。
花千骨感觉到师傅两片薄唇停留在自己腕间,身子犹如被一股电流击穿,两腿酥麻,身子一阵颤抖。跪在地上,全身无力的依靠在榻上。
许久之后再看白子画已静静睡去,花千骨抽离了手臂,只觉得伤口被他吸吮的地方火辣辣的,那种感觉却又不是疼痛。
随意扯了布条胡乱裹上伤口,然后开始清理地上,并替白子画换下了被血沾染的被褥和白衫。
这才起身回自己房间,因为失血过多,脚步稍微有些踉跄。
第二日第三日仍未见师傅从房里出来,第四日她约摸着血的效用应该过了,夜里来到白子画门前还没等开口,就听白子画的声音冷冷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