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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愿意在秦王那样的君王手下做官吗?”
“这……”
莫修文走近陶士诚,盯着他的眼睛,漠然说道:“伯父,今夜朝中诸多重臣尽皆会去长乐殿赴宴,宫中势必戒备森严。伯父,您不如趁此机会将此事上报皇上。到时候兵不血刃,就能将毫无防备的秦王和他的党羽一举拿下,多好。”
“可,可……”陶士诚没想到莫修文连这都为他考虑到了,他不由得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修文,浩然他,他不是跟……跟着秦王的吗?这样一来,他必定……”
“哈哈哈哈……”莫修文一阵放肆大笑,“原来如此!我还正奇怪伯父此次为何如此的优柔寡断,却原来您心中担心的是孟浩然。”
“什么忠诚、正直、为国为民,哈哈哈哈,统统都是狗屁!”
陶士诚脸色通红,无力反驳。
莫修文暗自叹息一声,很是失望,“陶伯父,孟浩然似乎尚未成为陶家的女婿吧?而且似乎,他现在明面上仍是与桃花处于解除了婚约的关系。这事儿全长安城里,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大家都当乐子,对他们结了又退,退了又接,后来又再退婚的事情,谈论得津津有味呢。”
陶士诚老脸挂不住,只道:“哎………,修文,你明知他两人这次一定是成了。”
“哦?原来,这个孟浩然女婿的身份尚未坐实呢,可他在伯父心中,竟然是比侄儿的父母还要亲厚的人!”
“修文……你一直都在怪伯父?”陶士诚瞬间觉得内心无力之极。
“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陶士诚无力的回道:“伯父已经后悔了。人越老,就越念及亲情,只觉得很多年轻时候追求的东西都是虚妄。所以,伯父不想再做错第二次。”
“做错?一向念叨天地君亲师的伯父,终于晓得将这个‘亲'字摆在‘君'字前面了。”莫修文不以为然,出言讽道。
“修文……”
“伯父,你不必为难。这事情是你发现的,告发不告发全凭你自己做主,侄儿只是提一个建议罢了。何况,那位置上谁做皇帝,您这样的忠直老臣还不照样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待着?”
陶士诚无言以对,唯有干巴巴的回了句:“修文,你不也一样吗?谁做皇帝,你这样年轻有为的臣子,哪个皇帝不喜欢?”
莫修文不语。
静默了一会儿,莫修文忽道:“桃花真的是去庙中许愿了吗?难道不会是孟浩然得知了你手中有这令他前程尽毁,甚至是致命的东西,便以桃花相要挟?”
陶士诚顿时一呆,“这,这怎么可能?浩然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人心隔肚皮,伯父。”
见陶士诚并不接话,莫修文改口说道:“伯父,孟浩然只要跟着秦王一日,那么这危险就存在一日。若是他和桃花成亲,你们陶家就与他牵连更甚。伯父,你若真的想要救他一救,还不若现在就将这东西上报给皇上。孟浩然他才立了战功,尚未走上歧途。所以,他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罢官免职而已。”
“届时,你我再联合雁南飞等与他亲厚的大臣联名上书为他求情,若是他再上个战场,立一场功劳回来,说不定很快,他便能官复原职。”
陶士诚斟酌半晌,终于说道:“……好吧。”
第106章 七月初七(3)()
是夜,长乐殿中的宴会进行到三分之一,见陶士诚迟迟无开口迹象,莫修文走到殿中跪下,三呼万岁之后,大声道:“微臣的叔父,礼部右侍郎陶士诚有要事想要向皇上禀报。”
于是,殿中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陶士诚。
陶士诚无奈,只得出列。他只说自己从牙狼国二皇子巴根的房间里寻到一样东西。因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故而上交给皇上过目后再做定夺。
说完,陶士诚便双手奉上一封信来。估计是他暗自长久的捏在手中,又捏得很用劲儿的缘故,那封信已经变得皱巴巴。
皇帝身边那伺候的太监便接过那封信,抽出展开,平铺到皇帝面前的几案上。
当今皇上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陶爱卿,这是原本?你见到的这纸上内容便是如此?”
听了这话,所有人又是满脸疑惑,再次看向陶士诚。陶士诚也是一脸茫然,只是回道:“禀皇上,微臣得到的东西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微臣已经确认了印信,是……是订立此份盟约之人加盖的印信无疑。”
“很好!”皇帝大声道,又向那太监使了个眼色,“这封信乃是牙狼国二皇子巴根与朕的某位皇儿订立的盟约。好啊,好得很。众位爱卿,你们都看看这上面的内容吧。”
那太监便将展开的纸张一一捧到殿中大臣的眼前看上一眼。众人看过之后,皆是惊骇,纷纷低头,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秦王和晋王。
当那太监要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收回来时,皇帝道:“给陶爱卿也看看,让他确认一下这纸上内容是否是他最初见到的内容。”
那名太监便将纸张捧到陶士诚眼前,提醒他道:“陶侍郎您仔细看看,您要上报给皇上的便是这样内容的文书吗?还是说,您之前一直徒手捏着这张纸,从而导致了纸上的部分字迹被汗渍化开,故而才使得内容已经不完整的?若您看过完整的内容,还请您将那些消失的内容如实禀告给皇上知道。”
陶士诚便疑惑的去看那份盟约的内容,看过之后,顿时惊愕万分。
莫修文忽然跪了下去,以头叩地,口中说道:“启禀皇上,微臣罪该万死!微臣刚才看了那份文书的内容,这才得知,原来伯父犹豫着未早将此事向陛下禀报的原因竟是为此。”
殿中众人于是都各怀心事的看着莫修文,人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莫修文继续说道:“这份盟约上,如今只看得到牙狼国二皇子巴根的印信,而与之结盟之人的印信已经看不清晰。且文书中,只依稀可以看清是说的我大周朝的一位王爷与之结盟,姓赵,但到底那人的名字是什么,被封何王,已然无法辨识。”
“皇上,是微臣太过鲁莽急躁了。当得知伯父得了这么一份书信,他说是巴根与某位王爷合谋里通外国的证据,该位王爷又负责将雁南飞大将军送到牙狼如何如何……微臣在未曾亲眼见过这份文书,伯父此前也未详细明说的情况下,微臣贪功急切,今夜便贸然将此事报于了皇上知道。”
“微臣哪里得知,伯父他当时未明说的原因却原来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王爷与巴根签订了这份盟约,他老人家是怕冤枉了王爷们吶!”
皇上于是问那早已僵立一旁的陶士诚,“陶爱卿,你当初得到的这份文书是什么样子的?如何得到?上面可清晰得知到底是朕的哪个逆子如此胆大妄为?你且一一从实禀来。”
陶士诚冷汗直冒,上前一步跪在御前。他闭了闭眼,心中一番主意打定之后,他沉声回道:“启禀皇上,巴根来我国期间,一直是由微臣负责亲自接待,故而对其颇为注意。今天下午,当微臣得知他匆忙离开长安城时,猜他多半是回国去了。巴根此人大大咧咧,微臣怕他丢三落四,来去我国一趟不易,故而,微臣便亲自到他房间瞧瞧。一则确认他是否真是归国了,再则怕他丢三落四。”
“却不想,微臣去的时候,却碰见一蒙面之徒正在巴根房间里面翻箱倒柜,见到我突然而至,他即刻仓皇潜逃。微臣便赶紧进屋一看,屋中已经被他翻乱。”
“当时那黑衣人离开仓促,打翻了角落里一个木架。木架上正搁了一盆水,水顺着低处流去。微臣连忙捡拾地上掉落之物,无意中便在床底下发现这封信。微臣将信展开一看,正是这份盟约。”
“当时那封信已经被浸湿,部分字迹化开,微臣抢救已然不及。”
“此事事关重大,虽然巴根的印信犹在,但是其余关键内容均已看不清晰。故而微臣不敢贸然将此信交出,更不敢乱说话。侄儿修文他不知详情,所以……”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无须再言。
皇帝看向晋王赵仪,意味不明的说道:“仪儿,朕记得,当初可是你推荐雁南飞去往牙狼的。”
无论何时,父皇都更偏爱赵锐些啊。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要歪曲事实。
赵仪冷汗涟涟,立时出列跪在御前,回道:“巴根在牙狼有极高的呼声,若他以后称帝,势必又跟我朝决裂,必定引得两国战事不断。父皇,那人是个祸害啊。”
“放眼我大周朝,也只有雁南飞将军让他吃过苦头。何况,父皇,当初极力推荐雁南飞去牙狼国助他们抵御大夏的人是三弟,儿臣只是附和他而已。”
赵仪说完,微抬头瞥见皇帝脸色冰冷,他只得又道:“父皇,儿臣当时却有私心。巴根来我朝借兵期间,偶有一日,撞见了儿臣一个侍妾,他竟然上前调戏,行径无礼至极。儿臣恨他,便想让他的死对头雁南飞雁大将军去到牙狼对付他。”
“儿臣想的是,巴根一向恨雁南飞,而雁将军也对此人极其憎恶,他俩肯定不合。所以,若就此雁大将军能一举除掉这个我们大周朝的祸害,还能为我报仇,我何乐而不为?”
皇帝沉吟不语,良久后,又问赵锐道:“锐儿,你呢?你当初要雁南飞去牙狼的理由是什么?我朝中良将还是很多的。”
赵锐撩起衣衫衣摆也跪在了殿中,他从容回道:“启禀父皇,儿臣一向知道南飞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即便大夏和牙狼联合做戏,又怎能是南飞的对手?”
“而且,儿臣一直怀疑他们真的是在做戏。巴根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借十万兵马。儿臣便想,十万就十万吧,咱们正可以将计就计。若南飞发现了他们确有不轨意图,十万兵马开赴牙狼,便先除牙狼,再灭大夏。”
“当然,为了南飞的安危着想,儿臣特定派了手下孟浩然前去。这人素来有些小聪明,而且儿臣特意叮嘱他要暗地里保护好雁南飞。所以上次牙狼之行,原本南飞安排的是由孟浩然去攻打大夏的,正是因为我的嘱咐,最后留守牙狼的将领才变成了孟浩然。”
“呵呵,没有想到,那小子不仅有点小聪明,还托了南飞的福,竟然建立一大奇功,连南飞都对他赞不绝口呢。”
皇帝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皇帝又道:“诸位爱卿,那这件无头公案该当如何处理啊?”
场中无一人应答。
皇帝就道:“礼部右侍郎已经确认这笔迹和印信均出自巴根之手,想来,这必定是封结盟文书无疑了。大理寺人在吗?”
李固出列,回道:“皇上,大理寺卿李固在。”
“此事涉及皇族,你认为该当如何处理?”
李固义正言辞的回道:“皇上,这封信在巴根房中被发现,又有人到他房中盗取这东西。微臣以为,无论是陷害也好,还是真有其事也好,此事关乎我国国运与天子安危,该当严密追查,以便能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将祸患根除。”
赵仪顿时骂道:“李固,你这说法可真是可笑。难道随便弄出一封信来,就要将人查一遍?你们大理寺办事一向不牢靠,人进去之后,十有八…九最后都是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