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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接受他们告诉她的事情,这件事已经超过了她能承受的极限。之前,她是用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接受她爸爸是个心术不正、自私狭隘的人,也接受了他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但现在,他们的结论把这一切再次颠覆。
“正因为一切只是猜测,警方才希望你去容县医院采集血样比对,配合调查,你总不希望这件事糊里糊涂过去,那个杀人凶手应该被绳之以法。”傅冬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陪你去,我们先不必通知曲阿姨和章叔叔。”
任天真瑟瑟发抖,目光游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下的局面,她不是不相信傅冬平的话,正是因为相信,才感觉到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令她遍体生寒。
她忽然看着傅冬平笑,“在云梦山那一次,他发现我去村里调查,派疯三跟踪我,还潜入我房间,是想趁机杀了我,对吧?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看她眼圈红了,泪盈于睫,傅冬平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解她,只得搂住她肩头,柔声说:“别这么想,他就算再没人性,也不至于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也许他当时并没认出你,十几年不见了,你跟小时候长得不大一样。”
“自欺欺人,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我,他是我爸爸呀……”任天真哭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而且,他们知道我住哪个房间,肯定是调查过的……”
“不会的,你别多想。”傅冬平把脸贴着她的脸,他不能看到她如此伤心,这比拿刀子割他的心还难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非常尖锐地响起来,任天真一看号码,抽泣着别过点身子接听。傅冬平见她有意避着自己,声音也压低了,怅然地把脸转了过去。
“对不起。”任天真收拾自己的包,“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晚点我们再联系,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
“我送你。”
“顺路吗?”
“说什么呢。”
她要去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会展中心,一路上车流不息,车很快就堵在路上,十几分钟过去,也没挪动一寸。
看到任天真拿出化妆盒补妆,傅冬平扫视她一眼,“去那边干嘛?”
“有家企业开新产品推介会,找我去当主持人。”任天真仔细地用眼影刷把眼影刷均匀,她刚哭过,眼皮都是肿的,非浓妆不能掩盖。
“是私活儿吧,出场费多吗?不怕给台里知道?”傅冬平问。
“还行吧,台里知道也不能怎么着,大家都在外面接私活儿。”任天真拿出口红涂抹在唇上。
傅冬平侧目看着她,堵车的时候看她化妆也是一种乐趣。这一刻,他希望时间能停止不前,让他能多看她一会儿。
任天真察觉到他的目光,放下化妆盒,和他对视,“你不是说我越长越丑了吗?”
傅冬平些微有些笑意,“是没以前好看了,以前是清纯少女,现在跟妖精似的,整天披着张画皮。”
“那你别看我呀,看你觉得好看的人。”任天真没好气地说。
傅冬平拉开杂物箱,给任天真看那个水晶小熊发圈,自从被白素发现过一次以后,他一直把发圈放在车上。任天真没有拿,垂着眼帘,嘴角微弯。
总算有了点笑容,傅冬平心里一松,恰好这时白素打来电话,他脑筋一短路,就接通了。
“冬平,你不在公司?”
“嗯……我在外面。”傅冬平转过脸,声音也低了。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我问过你秘书了,她说你今晚没有应酬。”
傅冬平心中一阵恼火,有什么事不能先找他问,而非要去问他秘书呢,但是他不方便发火,只得压低了声音,“我妈让我晚上回家,不如改天?”
“明天好不好,那电影我特别想看。”
“好。”傅冬平急着挂电话,她再说什么他都答应。
默默听着他们对话,任天真怅然地把脸转到另一边,看到不远处有个地下通道口,解开安全带下车去。
傅冬平见状,情急之中伸手去拉她,大叫:“天真——唉,你别乱跑,很危险……”
任天真已经穿过堵塞不堪的马路,走到路边的地下通道。
傅冬平目送她背影,风吹起她的衣裙,他才发现,她更瘦了,纤细的身子在裙子里宽宽荡荡的,像展翅欲飞的蝴蝶,一瞬间她就消失了。
低下头,他才发现白素已经挂断了电话。
任天真走到会展中心,有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接她。
这里是鹭岛地标性建筑,对外开放的时间却不长,任天真无数次从附近经过,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内部来,极具设计感的走廊和大厅,能让进来的人感受到一种浓浓的艺术气息,那些流畅的线条和拓展空间,无处不在展现凝固的美学创意。
任天真赞叹:“这里设计得太漂亮了。”
工作人员热心地向任天真介绍会展中心的情况,建筑外观呈螺旋形,底层到顶层旋转九十度,这种独具匠心的创意设计让这里每个房间都能充分采光,被誉为鹭岛十大地标性建筑之一。
“是请国外的设计师设计的?”任天真好奇地问。她跟着电视台的栏目组去过西班牙和法国的几个城市,这样的设计风格不太像国内设计师的作品。
“建筑师就是我们本地的,叫傅冬平,这里是他从美国留学回来后的第一个设计作品,在业内轰动一时。”
任天真心中一动,他从来没告诉过她,这里是他设计的,他甚至很少在她面前提他的工作,更不会夸夸其谈吹嘘他在业内的名气,正是这一点,让她一直觉得他有一种稳重的大家风范。
工作人员把任天真领进一个大厅,任天真放慢了脚步,欣赏着大厅巨大的镂空穹顶和斜拉式钢架结构窗户,整个大厅不用开灯采光就非常好,相比这里的大手笔,他自己设计的那个小公寓就成了小菜一碟。
“很惊艳的设计,对吧?我第一次看到也惊呆了,去年设计师本人来参加一个活动,我因为休假没赶上,不然的话,我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听说非常年轻,真令人钦佩。”工作人员对傅冬平很有几分崇拜。
任天真微微一笑,看到这样叹为观止的作品,确实让人很难不佩服他。
可是,他已经有白素了,趁着那种熟悉的感情在心里泛起涟漪之前,她赶紧这么告诉自己,不去想他的一切。
等了两三天,任天真也没打电话过来,傅冬平担心情况有变,打电话给她,却没打通。恰好就在这时候,白素生病卧床,他不得不去照顾她。
晚上,他让家里的保姆煮好一锅营养粥,放在饭盒里带去白素家。
白素还在发烧,傅冬平把她扶起来,热粥端到她面前,拿起勺子想喂她吃下去,白素没有吃,眼泪流下来。
“别哭。”傅冬平把粥放到一旁,拿纸巾替她擦泪,心怀内疚,她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他对她又不够好,生病之后自然倍感凄凉。
白素的眼泪更多了,“我一直想跟你谈谈。”傅冬平也早有此意,但不愿在她生病的时候刺激她,只说:“等你身体好一点的吧。”
“不,就现在。”白素看着傅冬平灯光下略带阴影的脸,把他表情深处的焦虑不安看在眼里。
“想和我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我不想再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哥你怎么办?
第55章()
白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傅冬平脸上,看尽他的惊慌之态,也听到他最后轻轻地说,不!
“为什么?”
“你明知道。”
“那个水晶小熊发圈是天真的,对吗?你一直想念她,每天把她的随身之物带在身上。”白素一双明眸怔怔看着傅冬平。
在她这样的目光下,傅冬平无言以对。
白素凄然一笑,“天真住我家治疗那几天,我看过她戴这个发圈,她告诉我说,是你买给她的小玩意,她很喜欢,一直随身带着。”
傅冬平惭愧地低下头。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她最近才给你的,你参加的云梦山那期节目我看了,她在节目里还戴着这个发圈。”白素决心跟他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她已经忍了太久太久。
“对不起,我一直忘不了她……不是她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她。”傅冬平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从云梦山第一次邂逅,白素就对他有好感,他知道,所以他没有理由再欺骗她。不管他和任天真之间有什么恩怨,他都没有资格去伤害另一个人。
白素眼眶湿润,强忍心痛,从手上摘下订婚戒指放到床头柜上,“我以为我所做的终有一天能打动你,但我错了,感动和爱情是两回事,你心里只爱天真,哪怕她已经离开你。我不能阻止你爱她,但能阻止你把这段感情带进婚姻,傅冬平,我们完了。”
没有指责、没有怨恨,她平静地接受他的背叛,潇洒得毫不拖泥带水。
傅冬平呆住,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觉得解脱,这个结局是他早就有所预料的,但真发生的时候,又让他沉重得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白素,对不起她对自己一心一意的情意,在白素面前,他不仅身在曹营心在汉,还经常用谎言敷衍和欺骗她,混蛋之极。
离开白素家,傅冬平开车在街上游荡,漫无目的,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只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
某个酒店楼下,任天真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疲惫的身躯塞进车里,告诉司机一个地址。司机见惯了夜归的美丽女郎,并不多问。
右腹一阵尖锐的痛,让任天真惊叫一声,下意识用手捂住痛处,疼痛越来越深,额头很快蒙上一层汗珠。
“师傅,请送我去……去医院……我肚子疼。”
司机吓坏了,这女人不是要流产了吧,忙道:“姑娘,你是不是要流产了,可别害我……忍着点,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不是……不可能是流产,大概是急性阑尾炎。”
“阑尾炎?”司机想了想,“你拍拍后腰,看疼不疼?”
任天真照着他说的拍了一下,疼得一激灵。
司机这才放了点心,“应该不是阑尾炎,而是肾结石。你平常是不是很少喝水,还喜欢吃豆制品和素食,是的话多半是肾结石。”
把任天真送到医院,司机热心地替她挂了号,让她去排队看医生。任天真再三道谢,想给司机两百块钱酬谢,司机婉拒后走开了。
医生替任天真检查过彩超后,告诉她,肾结石颗粒落入输尿管,造成炎症,只要挂两瓶消炎吊针就能好。
疼痛让任天真连路都走不动,只好让护士扶着去输液区输液。翻开手机通讯录想打电话找个人来陪自己,手指滑过无数名字,最终一个都没点。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何必打搅他们呢,自己安静地打针就好。尽管倦意很深,腹部一阵阵的疼痛还是让她怎么也睡不着,甚至连坐也坐不住,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迷迷糊糊中,她梦见自己陪一桌客户吃饭,有个登徒子涎笑着摸她大腿占她便宜,被她打了一耳光,而对方也毫不客气地回打她一耳光。
一阵眼冒金星,那个打她耳光的人似乎又变成傅冬平,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