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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云天听得她的言语,大怒,“她是我妹子,我为何要出去?”
“虽说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此时,我想检查下云依小姐的身上是否有伤,需褪去衣物,这男女毕竟有别。”医女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谷云天虽一脸的不悦,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便恶狠狠的说了句,“若半个时辰后我妹子还未清醒,我便向陌妍讨要了你,给我镖局里的兄弟当填房。”
他转身,径自出了厢房,将雕花木门带上。
医女将小手拢上谷云依的衣襟,刚要解开,床榻上的女子却猛的坐了起身,笑嘻嘻的开口道:“我好了,没事了,不必查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床榻旁的医女吓的一瞬跌坐在地,而柳璃却是淡淡的瞥了眼她,“你终于舍得醒了?”
谷云依径自下了床榻,小手挽上了她的手臂,朝她一笑,掐媚道:“如何?我聪明吧?”
柳璃撇了撇嘴,恐怕也只有你那大哥才会相信你是真的晕倒。
将手臂轻轻中谷云依掌中抽出,她微垂了眼眸,行至了不远处的软榻旁坐下。
今日之事,来的太过突然。现在情绪放松了下来,她才惊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在方才便已用尽。
身子疲惫不堪,她如今只想坐下来好好歇息一番,什么都不去想。
谷云依看着在软榻上落座的女子,不禁想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方才在大厅内听到颜哥哥对着众人说,柳姐姐是他的未婚妻子。自己心中竟是生了一抹酸楚与闷堵。
但若那个和颜哥哥在一起的人是柳姐姐,那么她便不会有任何遗憾。
可如今,那个来意不善的紫袍男子,她虽不知道他与柳姐姐之间是何种关系。但她能察觉出,他们之间似乎很亲密。如若是这样,那颜哥哥又将如何?
看着眼前女子微微呆凝的神情,谷云依行至她身旁,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开口道:“柳姐姐,方才台上那名紫袍男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杀气如此之重。颜哥哥差点应他吃了大亏,往后还是莫要再见他为好。我要守在你身边,保护你,若是看见他的话,我们也要闪得远远的。”
她目光直直的探向柳璃的眼,试探性的开口道:“好吗?”
柳璃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淡淡的应了声,“好。”
谷云依如释重负的一笑,随即撅嘴咕哝着抱怨道:“这个关姐姐是怎么了,居然还和这种人交朋友。”
柳璃不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紫袍男子注视自己的目光,令她窒息。好似无助的深陷泥潭般,不能自拔,无法呼吸。
本能促使她想要离这个男子远远的。
从此不再相见,最好。
*******
云瑶别院。
连澈正静静的倚在厢房内的软榻上,轻阖着眼。他轻抿的薄唇已不再是如往昔那般潋滟流红,而是略略苍白中蕴着一丝干涸。
那轻凝的眉间,则藏着一抹暗殇与浅倦。
池宋正恭敬的立在软榻旁,低着头候着。
方才那场打斗,连澈被自己反噬的力道震伤,温玉已去请郎中,成泰则是奉命吩咐了暗卫一些事后,守在门外。
连澈仍阖着眼眸,淡淡开口,“继续说。”
池宋立刻呈现出了一副想哭的表情,怎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自己。
他看了眼连澈,即刻回禀道:“这金安镖局在创建的七年间,通过部族的暗中扶持,不断的兼并云瑶府的各类小型镖局,吸纳各有所长的江湖人士。直至发展壮大成目前云瑶府最具实力的第一大镖局。因镖局的不断扩大,风生水起。人员也越来越多。镖局便开始为部族提供相应的资金资源。”
轻咽了一口,他继续道:“这颜铭,与谷云天相识数年,交情颇深。可谓是八拜之交。”
说到此处,连澈忽的直起了身子,眸光浅凝,远眺窗外。
池宋见状,并未再继续说下去。
看着窗外在微风中轻摆,弥散着幽香的桂花树,连澈唇角轻凝了几分。
早在颜铭想要带苏清浅离宫的那次,自己便吩咐了暗卫追杀那人,并将他的手脚筋全数挑断,剜去心脏。
可究竟是为何,他竟然还活着。
眸光转向自己腰间的寒铁软剑,忆起这软剑曾被那女子用来剖鱼,他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那个名字。
苏清浅…
*******
昨晚,因颜铭受伤,他便未和谷云天回镖局。而是在关陌妍的安排下,在月荷馆的厢房内歇息了一夜。
柳璃与谷云依也留在了月荷馆照顾他。他主要以内伤为主,需静养调理一段时日。
今日一早天未亮,谷云依便拉着柳璃悄悄出了月荷馆。
行在人群尚还未多的街市上,谷云依瞥向一旁的女子,开口问道:“柳姐姐,你说我们买些什么给颜哥哥补补身子,顺便让他解闷?”
柳璃目光凝着前方,并未言语。这丫头一大早拉着自己出来,便是为了给颜铭买东西。左一个颜哥哥,右一个颜哥哥,拉着她兜兜转转了好半天。一会说鹦哥好,一会说围棋好。结果到头来,什么都还没买。
“不如替颜哥哥去求一枚平安符,你送给他,他定会很开心。”谷云依眉目一转,便拽着她朝寺庙的方向而去。行至路上时,二人发现了一名晃晃悠悠的男子在街中踉跄而行,一看便是宿醉归来。
见到两名女子在自己对面而行,他忙凑了过去,“美人。”他一张嘴,便是浓浓的酒醉气息。
目光落向柳璃,他咧嘴一笑,“这不是昨日在月荷馆惊艳一舞的柳姑娘吗。”
谷云依看清男子的容貌后,唇角一扬,戏谑道:“哟,这不是色胆包天的陈唯,陈公子吗。”
男子眼色迷蒙的笑了笑,继续不识趣的开口道:“我爹可是云瑶府有名的盐商。我有的是钱,若是跟了我,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一席语毕,他还极为不雅的打了一个酒嗝。
谷云依眉目一凛,一脚踹上了他的肚腹,男子瞬间便翻倒在地,随即大吼了一声。
霎时,四周忽的闪现出了数名打手。
双方即刻厮打在一起,但谷云依毕竟是一介女子,即便武功再好,也难敌如此多的打手攻击。
慌乱之下,柳璃便让她先突围出去,顺便去喊救兵。
谷云依却不肯走,她拽着身旁女子的手臂急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便会都被抓起来,那么他们即便是想救也无从查找。”
谷云依沉默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咬牙施展轻功,脱离了打手的围击,朝月荷馆的方向快速奔去。
此刻,一大群人中,便只剩柳璃一人,她咬了咬牙,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男子,只恨自己怎么未在这段时日内习得一招半势,以来防身。
男子缓缓朝她走近,伸手便要来摸她的小脸,柳璃一急,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打,越打老子越爽,一会让你更爽。”他抚着脸颊,朝身旁的打手渡了一记眼色,“装进口袋,带走!”
不肖片刻,柳璃便在众人的暴力下,被装入了一个口袋中。
其中一人将口袋一扛,便随着男子一道朝回府的路上行去。
正在此时,一群黑衣人,忽然而至,电光火石间,那数名生龙活虎的打手便瞬间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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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你是我的女人()
厢房的床榻上,正静静的躺着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舒僾嚟朤因梦魇的侵袭,她眉间正轻拧着,双目紧闭,似乎正隐隐的压抑着梦中的恐惧。
有干净修长的指正轻轻的抚过她并不舒展的眉间,缓缓移至眼睫处,再顺着脸颊,辗转到唇角。
女子的发丝全数倾散了开来,一缕一缕的铺展于整着杏色锦缎的床板上。缭绕着一许淡淡的清幽凝香之气。
她的梦中,依然是那重复了千百次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轻声呼唤,却依旧,无法听清婷。
床榻上的女子轻轻一颤,忽的惊醒了过来,她坐了起身,目光轻轻的环顾着四周。
浅杏色的帐幔正斜斜的半掩着,透过帐幔边缘,她能看到房内正燃着的香炉,那精致玲珑的香炉内,有淡淡的薄烟蕴着醇馥的香气,正沿着炉顶缭绕而升。
将房内的一切映的似真似幻,颇有仙灵之态诣。
眸光挑回自己身的身前,她粉色的衣裙上,一只手正盘恒在自己的腰间,修长的指挑玩着她的束带。
柳璃惊的差点呼出声,她眸光一转,落向了这只手的主人。
一名男子正斜斜的轻倚在床榻,另一只手臂撑在身子的另一侧。他如墨的发丝,正随意的垂散在肩头。
一袭月白的衣袍,正松荡的耷在身上,衣襟处,露出了一大片精硕的肌理。而那发丝,则有几许随着他身子的弧度,轻轻的撩至腰腹处。
他凤眸轻垂,正直直的盯着她,微扬的眼梢处,那缓缓而漾的,是一抹灼眼的轻魅与噬骨的妖孽之气。
这样的情景,熟悉的压抑与恐惧感再次袭来,让柳璃本能的想要逃开,她慌乱的甩开了男人盘恒在自己的腰间的大掌。
连澈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并未阻止她的抗拒,但目光,却仍是一刻不离的追随着她。
柳璃迅速的用小手拢上半敞的衣襟,移至了床角,神色警惕的看着他。
见眼前的男子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图,她略显嗔怒的开口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想要如何?”
看着蜷在墙角的女子一脸焦怒的模样,连澈轻轻眯起了眼眸。
从昨日离开月荷馆后,他便吩咐了暗卫日夜的守护在那周围。也幸得如此,才能在她遇到那色心公子后,及时将她救出。
暗卫将她带回时,她已然昏迷了过去。他轻轻的点了她的睡穴,将她的衣衫全数褪去,看着这具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子。他一遍又一遍的抚过她锁骨处那枚妍艳红彤的朱砂。
他指尖轻轻探过她肌肤的每一寸,芊芊十指,柔骨腰身,甚至是…她大腿内侧那枚只为自己所知晓的朱砂。
良久,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轻拥着眼前的女子。片刻后,他唤人备了热水,亲自替她沐浴更衣。
可如今,她竟一脸茫然的质问自己。
连澈神色微绷了几分,缓缓开口,“苏清浅。”
“苏清浅,苏清浅…”柳璃微低了头,口中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抬起小脸,她看向连澈,轻声探道:“昨日在月荷馆,你口中唤的浅浅,便是苏清浅吧?”
见眼前的男子仍是目光紧锁着她,却未给出任何回应。她稍稍靠近了些,继续道:“不论你是否相信,我不是苏清浅,我叫柳璃。”
看得眼前一脸怯怯无辜的女子,方才还慵懒悠然的倚在床榻上的男子,瞬间直了起身,他猛的抓上了她的手臂朝前一拽。
二人间的距离顷刻间拉近,柳璃甚至能感受到他缓缓喷薄而出温热气息正轻打在她脸颊上。
“你是我的女人。”他目光直直的探向她,薄唇轻动。
这样近的距离,和这般直白的话语,让她顿时觉得窘迫不堪,即便是和相熟的颜铭,也未曾有过。
想到此处,柳璃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