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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保则站在一张木桌前,提着一只毛笔挥毫泼墨,林子闲凑了过去一看,不禁看入了迷。
只见林保笔走龙蛇,笔尖弹跳轻灵,流畅挥洒,几乎不见任何停顿,一张仕女图转眼浑然天成,画中的康九香犹如巫山神女,差点跃然而出。尤其是林保赋予画中的那股意境,将一个衣着平平的康九香给画成了仙女一般,更是把康九香身后的老树和远处的山峦赋予了梦境,画技那叫一个高超,好一个丹青妙笔!
画完后,迅速提笔在下角以农历的干支纪年方式,题下了作画的年月ri,却没有留名。
将笔搁下后,林保拿起画对着吹了吹墨迹,笑道:“画好了,过来看看画得怎么样。”
康九香放下姿势,才发现林子闲也在一旁看着,顿时霞飞双颊,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走来看到林保手中的画后,眼眸中绽放出了异彩,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画的是自己。
两眼脉脉含情地看了林保一眼,有点水汪汪黏人的味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弱弱问道:“画的是我吗?我哪有这么漂亮。”
“当然是你,本来就是对着你画的,你本人比画里面的好看多了。”林保很认真地说道。顺手把画交给了她,又提笔拉来一张纸问道:“楚云的地址报上来。”
康九香连忙把女儿楚云的学校地址和班级报了出来,林保手中的笔尖跳动,一气呵成地写好了。搁笔,捡起一吹墨迹,把康九香手中的画也拿了过来,一起交给林子闲道:“见到康姨的女儿后,把这画交给她,就当是她妈的照片了。”
“要不把画留下,我还是到镇上去照张相片吧!”康九香看着那张画,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
说实话,她彻底被这张画给征服了,真心想留着这张画,不时拿出来看看自己在梦里是什么样的。林保的这张画,给了她一种比梦还美的感觉,舍不得啊!
“行啦!那丫头也有两年没回来过了,送张画给她,更有纪念意义。”林保看着她,一脸戏谑道:“不就是一张画嘛!画画的人都在你身边,只要晚上伺候好了,别说一张,十张百张都是随手的事。”
“去!没正形。”康九香娇嗔一句,不过却也不再说照相的事了,对林子闲笑道:“小林,麻烦你了。”
“没事,顺路的事。”林子闲接过画笑道。
“你大伯说有事跟你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镇上招呼店里面的生意。厨房锅里有早餐,午饭让你大伯给你弄,晚饭等我回来弄。”康九香简单交代后,便下山了。
看着她从山下院子里赶着马车离去后,林子闲再次展开手中的水墨画,啧啧有声地摇头道:“老头,你也太狠了,用这手法去泡妞,简直是大杀器啊!怪不得这康镇第一美女都被你给泡了。”
“泡妞?”林保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哦了声道:“那是,不是康镇第一美女,我还不泡,也不看看你师傅是什么人。花钱泡妞的事,谁不会干?给谁钱,谁都能干。不过那不叫泡妞,那叫玩妞,像你师傅我这样凭真本事的,才真叫泡妞。”
“老不羞。”林子闲鄙视一眼,端详着手上的东西道:“不过这画,好像画得还可以,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手。”
“把东西收好,想吃东西自己到厨房里找。”林保边说边收拾起笔墨纸砚,连桌子一起搬回了屋里面。
林子闲迎风抖干了墨迹,卷好回房装进了包里。
洗漱过后,到厨房里揭开灶头的锅盖,锅里有熬好的白米粥,一旁还放有煮鸡蛋和咸鸭蛋,及一些小菜。找了碗筷随便装了点东西,刚端着碗晃到外面,便听到一阵豪气冲云霄地二胡声。
循声看去,林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一棵古树的树杈上,盘膝而坐,目眺远方莽莽山峦,二胡架在腿上慷慨激昂地拉奏,那番气势迥异于平常的稀拉。
林子闲端着粥,蹲在了树下慢慢喝起来。
树上的二胡声越来越激烈,豪气和凄凉渐渐纠缠在一起滚滚回荡,一阵山风吹来,林保沧桑豪迈的声音混着二胡声一起回荡:“云涛聚散烽烟落起,望千古的沧海,你说谁是侠义,谁是侠义儿女。情怀永在爱恨不移,铁骨钢刀舞正气。有道是满腔的血他酬知己,那个千杯的酒他向天祭,人间是是非非善善恶恶终有报,沉沉浮浮悲悲欢欢无穷期,惟留忠肝和义胆,惟留忠肝和义胆,他感天动地……”
蹲在树下喝粥的林子闲愣住了,缓缓抬头看向树上盘膝而坐拉二胡的老家伙,仿佛有点不认识了的感觉。他从未见他如此慷慨激昂高歌过,一脸的沧桑豪迈,眼中闪烁的jing芒毕露无疑。
林子闲隐隐感觉到,老头这次把他叫来,可能要说些非同一般的事情出来,因为此时的老头,心中深藏不露的激情尽在歌声中抒发了出来,曲同心声……“yin阳乾坤正邪风雨,看万代的江山,谁在谱写英雄,谱写英雄世纪。江湖信步生死来去,刻骨柔情不言弃。有道是守承诺他重情义,那个薄功名他轻禄利,你我执手相看茫茫人间红尘泪,天马行空扬鞭绝尘走千里,惟留丹心和侠骨,哦!侠骨和丹心,他感天动地……”
林子闲默默喝完粥后,跑到山涧小溪中洗干净了碗筷回来,林保还在那反反复复地自拉自唱,不知今天哪来这么多的多愁善感要发泄。
直到旭ri绽放出了万道金光普照茫茫大地,二胡声才在幽咽中停了下来,树杈上的林保翻身飘然落地,提着二胡回了屋里。
再出来时,脚步轻盈,如踏云端。手里拿了三炷香,还拿了瓶白酒。
走到树下时,白酒顺手递给了林子闲。林子闲直接抠掉了还未打开过的酒瓶盖,默默站在了林保的身旁,肃然而立。
三炷香在林保手中捋齐,只见林保拇指和食指捏住三根香头一拧,立见香烟缭绕,三根香竟然就这样被他空手给点着了,香头上的火光晦明晦暗。
随后见他信手一挥,‘咄咄咄’三声,三根香整整齐齐地插在了大树底下的地上。手往边上一伸,林子闲双手把酒瓶给了他。
林保仰头咕嘟嘟猛喝了一口后,又交给了林子闲,而林子闲也跟他一样,猛灌了一口白酒。酒瓶又回到了林保的手上,清洌的白酒嘟嘟从瓶子里倾泻而出,林保拿着酒瓶绕三炷香挥洒一圈,空酒瓶被他‘嗖’地扔向了远方。
一时间,半山腰的平地上酒香四溢。
俩师徒一前一后站在了山缘边,林保负手而立,淡然道:“我听乔安天说,四海帮和青龙帮要对名花集团下手?”
“呃……乔安天跟你说了这事?”林子闲怔了怔,一脸狐疑道:“难道你叫我来就为这事?”
林保没有明言,只是一声冷哼,负手眺望远方,傲然道:“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他们胆子不小,竟敢动到我头上来。要不是看在他们还继承着青帮传承的份上,我便要出山将他们扫平了。”
第一一六章 白莲教()
“动到你头上?”林子闲挠头道:“老头,这事我一直想问你,可你一直不说。你为个名花集团,把我急匆匆从国外召回国内,到底是为什么啊?你和名花集团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林保颔首道。
“呃……为什么?”
“因为你师兄。”
“我师兄?我还有师兄?”林子闲一脸惊讶道:“我师兄在哪里?”
“死了。”林保干脆利落道。
林子闲差点没被他呛死,两眼瞪得大大道:“死了?怎么回事?被谁杀了?”他本能的认为是被谁杀了,像他们这种人,一般情况下出意外的可能xing非常少,要死也是死于非命。
“我亲手把他给宰了。”林保两眼微微眯起道。
“啊!”林子闲大吃一惊,伸长的脖子赶紧缩了回来,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下意识想离林保远一点。
“你不用害怕,我之所以杀你师兄,乃是铲除师门败类。”林保微微叹息一声道:“那还是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你师兄学成后出门历练,谁知心术不正,和ri本浪人勾结在了一起,无恶不作,唆使袁世凯称帝卖国。这事被我知道后,我自然要出山清理门户,于是取了他项上人头,以谢天下!”
“呃……原来是这样。”林子闲松了口气,干笑道:“可时间相差也太久了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保偏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原因,你出门历练这么多年,又在国外,我哪知道你变成什么样了?不把你叫回来亲眼看看,哪能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如今看来,还马马虎虎,守得住本心,有些事情也可以告诉你了。”
“呵呵!那你说说你跟名花集团是怎么回事吧!我一直好奇这事。”林子闲笑着摸出两根烟来,奉上一根给林保,想帮他点火,谁知林保两指在烟头上随意一捏,火已经点上了。他只好郁闷地用打火机点了自己的烟,不知道自己的内功什么时候能jing深到老头的地步。
“要说清楚我和名花集团的关系,你先得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林保叼着根烟,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我师徒属于何门何派?”
“我哪知道,问过你多少次了,你不是一直说无门无派吗?”林子闲好奇道。
林保斜眼看着他问道:“听说过华夏历史上最神秘最复杂的宗教白莲教吗?”
“呃……白莲教?”林子闲满面狐疑道:“老头,你别吓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出自那个以造反闻名的白莲教?”
“不错,正是那个白莲教。”林保悠然道:“你是白莲教第五十七代真传弟子,我是白莲教第五十六代教主。”
“啊!你是白莲教教主?”林子闲当场惊呆了,他还真没看出来,老头竟然还有个这么牛叉的身份。不由回头左右看看,心想,堂堂白莲教教主就住这地方,还勾搭人家寡妇?
可转念一想,也知道老头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干咳一声,弱弱问道:“老头,那你座下有多少门徒?”
“什么多少门徒,我白莲教自从明朝初期经历一场劫难后,就一直是一脉单传,一个教主一个弟子,不会广收门徒。”
“那那些历史上有关白莲教风风火火造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林子闲不解道。
“这就是我和名花集团有关联的原因。”林保吞云吐雾地缓缓说道:“天下太平的时候,我白莲教便会寻找或竖立金主。乔安天的老子乔雨农创立的名花集团,便是我一手支持起来的,他当时一穷二白,我考察过后,觉得他可信,给予了他经商的启动资金,这些年来,我帮名花集团挡了不少的明枪暗箭,这才有了今天的名花集团。而他所需要付出的是,每年要送给我一笔黄金。这是我白莲教历代都会做的事情,天下太平储备金钱,天下大乱或民不聊生时,再拿出巨资择人传播教义,举我白莲教的大旗,平息华夏乱局。事实上,我们本身并不参与那样的事情,只是点把火而已。”
林子闲闻言默默点头,他想起了初次见到名花集团公司徽章的一幕,名花集团的公司徽章可不就是一朵白sè莲花,原来是这样。
林保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助名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