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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仪斜眼睨着他,“凤哥哥,你在我心目中可是个笑里藏刀的大奸臣,怎么能做这种宅心仁厚拖泥带水的事,这跟你一点都不相衬。筹谋已久才得的东西居然这么轻易的给别人。你该不会有龙阳癖吧?我是南蛮人,没有那些世俗规矩,你若真喜欢分桃断袖就大方承认,我不会看轻你的。”
凤靡初道,“崔护于我就像牧笙在小姐心中的分量,哪怕我再丧尽天良也不会让家人置于险地的人,这一点小姐和我很像不是么。”
元帝仪摇头,“凤哥哥说的不对,我们不能相提并论。”她生下来就喜欢血腥喜欢看人打的头破血流,喜欢谋算人心,这是她的乐趣她也很是享受这样的乐趣。但凤靡初恋栈权虽也擅于谋划却是家逢巨变后天所迫,从根本上他们就不同。元帝仪把凤靡初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自己身上,“走吧。”
胡大喝得醉醺醺,想去茅房绕到了前厅,结果见了凤靡初,眼珠子几乎掉下来。凤靡初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曹洛等在元府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元帝仪,她刚才都打算睡了头发已经放了,也懒得再梳头了,发上没一根簪子点缀脸上也是脂粉不施但就是见了能让人连呼吸的本能都遗忘。
第二十四章 香味()
曹洛扶着凤靡初上了马车,凤靡初伸手想拉她,元帝仪身轻如燕的跳到了马车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打了个哈欠,曹洛有些讶异他听闻这元姑娘弱质纤纤跟眼前所见好像不太一样,曹洛绕回辕座驾车。
为了赶时间,曹洛一直抽鞭子,马车摇摇晃晃的,元帝仪只觉得晃得她更想睡,因为真是太无聊了,便问道,“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怎么看崔护和凤哥哥都不是一类人,你们怎么会成兄弟的?”
凤靡初反问,“那小姐呢?元状元和小姐不也不是一类人么。”
元帝仪道,“他不同,他是我养的一只兔子,就跟当初我非要干爹把你送给我做仆人一样,不过养久了多少会有点感情的。凤哥哥要不是当初执意要下山,你要是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对你一定比对牧笙还要好。”
她当初就是因为喜欢凤靡初的眼睛,对这世间充满了敌意和愤恨才硬是要留下他的,他的眼睛现在还是很漂亮,漂亮得她恨不得挖下来放进木盒子里珍藏。
凤靡初道,“小姐不是很清楚么,我要报仇,我是不可能一直陪着小姐的。”
那些山贼虽一直等着元帝仪厌倦他的时候把他处理了,可比起朝廷那些人的尔虞我诈,他们充其量也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已。
他那时就已经很清楚他们也就是凶神恶煞,但只要元帝仪一日不对他厌倦,他也就能跟着这位小姐在山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为他们并不懂得玩阴谋诡计,也就对他无可奈何。
他若一直待在山上隐姓埋名,或许人生会比现在容易和简单,但他选了另外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凤哥哥不是已经报完仇了么,当年有份害你家破人亡的,不是被你送去流放就是被你弄死了。都已经十倍奉还了么,你如今在朝堂上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有权有势还想要什么?”元帝仪笑道,“我对沮诵那笔银子压根没有什么兴趣,不如这样,如果我救活崔护,凤哥哥辞官吧,然后像小时候那样日日陪着我玩。”
他慢条斯理道,“小姐知道么,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和崔护一样的年纪也是贪玩好动,当年凤家一夕天降横祸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是在狱中在我眼皮底下活活被折磨死的,被拖了出去扔到了乱葬岗,连尸首都找不到。”
元帝仪卷着头发玩,“所以呢,你把崔护当你弟弟了?小时候救不了,现在就弥补到别人身上?凤哥哥,你不会这么多愁善感吧,那是女人才做的事。”
曹洛皱眉,觉得元帝仪说的话实在冷血。
凤靡初道,“那时我就明白了只有权势才不会让被别人鱼肉。”这是他家破人亡后懂得的血淋淋的一个教训,“我是不可能辞官的。”
“你这样拒绝我不怕我一气之下不医治崔护了么。”
“哪怕我骗尽天下人,我都不会骗小姐。除了让我辞官和要我的命,我都能答应小姐。”
元帝仪挑眉,先听着吧。
崔护的妻妾挤在床边哭成一片,虽知他妻房多,但真正见了还是要感叹他的艳福不浅的,一个个年轻貌美差点连房间都塞不下了,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出殡当日估计场面也会非常壮观。
元帝仪道,“我给人诊治时不喜欢有其他人在旁边,我想凤哥哥一定会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把这些女人统统赶出去的对吧。”
凤靡初走去和崔护的夫人说了几句,崔护的妻子方颖寿是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门当户对是首要,性情也温婉娴熟,不然也容不下自己丈夫娶这么多小妾。
那门亲事是凤靡初亲自做媒的,两家又是时常往来,方颖寿对凤靡初很是信任,看了元帝仪一眼,才带着崔护的妾侍走了。
元帝仪抱着手,“明知崔护是什么人品,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凤哥哥却还是给这门婚事牵线,你跟推人家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作孽啊。”
凤靡初道,“娶妻求淑女,崔护虽纳了那么多房妾侍对她也不曾冷落。”
元帝仪玩笑道,“你还说你不是有断袖之癖,对人家夫妻的事都那么关心,连他有没有冷落妻子都一清二楚,你难道躲在人家床底下么,敢情这么多年不娶也是因为一往情深,可歌可泣。”她命令道,“在这等吧。”
她正要把门关上。
听到凤靡初说了一句,“我有没有断袖小姐最清楚不是么。”
凤靡初凝着她,她干笑了两声就当回应了,不但是门,把窗也关了。她坐到床边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很淡的香味,低头嗅了嗅。
拉起崔护的手先是看他的指甲,又用力捏住他的脸让他张嘴看他舌苔。最后才给他诊脉,崔护的脉象很平和,既没有呕吐流血,身上也没伤口,难怪御医看不出问题。
因为御医学的是治病,不是下毒。她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崔护嘴里。
进去连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就出来了。
凤靡初问,“怎么样?”
元帝仪拨了一下头发,“他是被人下毒了,像他这样的人整日勾三搭四,也不知是不是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怕巴不得他死的人也不少吧。”
凤靡初问了重点,“需要什么来解?”
果真是在官场里混的,说话不拖泥带水,元帝仪耸耸肩,“不知道。我没见过这种毒,我连是用什么成分制成的都不知怎么知如何解。”她要是胡乱的解,不保证崔护熬不熬得住,她拍拍凤靡初的肩,“我答应你救他我就会救他,一时半会他死不了的,麻烦凤哥哥你让你这护卫先送我回去,有什么等我睡醒再说吧。”
曹洛很是怀疑元帝仪是否真的懂医术,哪怕真的懂这样的态度也委实不负责任,是否该建议凤靡初入宫去请年伦域,年伦域虽只为皇上看诊,但只要凤靡初开口他想皇上一定会准许的。
元帝仪笑了,好像能看穿他想什么,“如果不相信我,你们可以另请高明的,说到底我也不算是大夫,把人治死了也不能怪我。”
第二十五章 聂照闱()
曹洛见凤靡初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吩咐道,“曹洛,送元姑娘回去。”
……
曹洛黑着脸把元帝仪送到门口一言不发的就走了,胡大跑了出来,他见了凤靡初后,简直比喝了一缸醒酒汤还厉害,立马清醒睡意也没了,一直等着元帝仪回来想问个清楚。
胡大结巴道,“小,小姐,那那个不是寨主以前抓回山给小姐玩乐的……”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和李二都看那小白脸不顺眼,背着元帝仪踢过他两脚。
元帝仪道,“人家现在可是大学士,位高权重,你最好是谨言慎行。”
胡大怕道,“不是吧。”还做大官了,刚才见面就应该遮住脸的,被他瞧见了,会不会新仇旧恨回来找他和李二麻烦。
元帝仪笑道,“怎么不是,人的际遇都是此起彼伏千变万化的,今日贱明日贵可说不准,你们之前不是从我这借银子说请人吃饭么,去了么?”
胡大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担心他踢过凤靡初的事,你说他这脚官差富商踢得多了,没想到会踢中一个大学士的,他该去学学面相的,学了再踢也不会埋下祸害了,“没有。”
“那你明日把他请到府里吧,在府里设宴请他。”胡大愣了愣,没听清楚。
元帝仪道,“我让厨娘做桌好菜,你把你那朋友请到府里来吧,怎么?怕厨娘的手艺没有外头的厨子好?”
“不是,我是想小姐怎么突然让我请他回来吃饭。”
“我怕你和李二乱花银子,还是在府里由我盯着你们好些。”胡大还想说,元帝仪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决定了。”
……
平乐本来挺害怕胡大和李二的,不过她去打水时,胡大见她力气小好心帮了她,和他聊了两句后,平乐就觉得人与人的印象有时真的挺片面,总是先入为主,可相处后又会发生变化。
她突然觉得这两人也就长得凶悍高大,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可怕的。人不可貌相,她算是见识过了,元帝仪就是再标准不过的例子。有的人皮囊生的好,不过里面装的是蛇蝎心肠,有的只是长得丑,却是爽快又好说话。
平乐提着水回厨房,见到白雪来端菜,这种事一般不需要白雪做的,通常都是负责厨房的丫鬟来端菜,或者由倒霉的她来做,白雪见到她,叮嘱道,“今天不要到前厅去。”
平乐问,“为什么?”她知道会有客人来,毕竟元帝仪一早就吩咐厨娘又让杀鸡又让杀鸭的,可难道来的是什么贵客么?还不许她到前面。
白雪道,“让你不要去就不要去。”这是为她好。
白雪端着红烧鱼块进了厅里,菜已经是上齐的,她帮元帝仪倒了一杯水酒,元帝仪举杯敬酒道,“上次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胡大李二请来的客人姓聂名照闱。
据李二说,是他和胡大在赌场输光了金条,夜里想抹黑进赌场偷回来,谁晓得被赌场的人发现了,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半死的时候,正巧聂照闱经过就救了他们了。
胡大三碗白干下肚,酒气上涌满面赤红,“聂兄弟是少年英雄,别看他瘦弱,能以一敌十,他要是早生几年,投靠到我们山寨,副寨主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属的。”
聂照闱笑道,“是胡兄过奖了。”
元帝仪晃着杯中的酒道,“这般少年英雄,怎么会跟你们两去掳人家姑娘,不会是你们骗了人家吧。”
李二解释,“小姐误会了,掳人是我们两个做的,聂兄弟事先全然不知的,其实我们那标记是做给他看的,约好在皇都相聚。他也就是比小姐稍稍来早一些,知道我们做了那样的糊涂事,他那时也是在劝我们把人送回去的。劝着劝着,小姐就来了。”
聂照闱见元帝仪跟他赔罪,想了想,也举杯回敬道,“我那日也有欠缺礼数的地方,请小姐见谅。”
元帝仪一脸好奇的道,“我听那些说书的说,少年侠士通常都是四海为家到处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