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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就够了。
阳春和寒杏互看一眼,提起裙子用跑的。
平乐想着若是清芩搬进来,她日日都要打扮得美若天仙才能镇住对方风头,姑娘家,三分天生的容貌,七分得靠打扮来锦上添花,簪子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也跑进了店里,也就冤家路窄的见了她的皇姐。
康怡正当着店里的伙计教训黎双。
“宝翠楼不是你一个贱婢能来的,靠着有几分姿色,就想攀上十弟么。他贪着新鲜,是一时着了你的道被你迷惑,可周围的人都是清醒的,别说你现在的主子崔护不同意,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黎双低着头,沉默着,康怡的话再尖酸刻薄,她的身份也只能受着。她暗暗咬着牙,脸上闪过的几分倔强,在苦苦坚持的压抑中消失了。
只是像是麻木的人偶,麻木的听着康怡侮辱的话。
就因为这位康怡公主纡尊降贵,大驾光临,老板把其他女客都赶出去了,见平乐她们进来,边过来也要把她们请出去。
平乐偏不走,“怎么,她是客人,我就不是客人了,有生意都不做。”
康怡斜眼睨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平乐。”
平乐刻意学康怡的语气说话,“我当是谁嗓门这么大,隔着好几条街都能听得到,原来是康怡公主。”
景帝仪后脚进来,康怡可以不理会平乐,但却要给景帝仪几分颜面,先皇驾鹤西去,新皇登基,却没想到依旧对湛王府恩典不减,景帝仪虽入宫不似过去勤了,但隔一阵皇上便有赏赐命人送到湛王府上。
康怡和颜悦色,“景姑娘。”
景帝仪先是看了看呆若木鸡,不敢动弹的阳春和寒杏,提醒,“我只待半炷香,若是买不到的也不必再买了。”
阳春推了一下寒杏,两人去挑簪子了。
景帝仪拨了拨耳坠,装作弄不清楚情况,“康怡公主这是?”
康怡看着黎双鄙夷道,“就是在教那些不知礼义廉耻,妄想攀富贵的,教她们认清楚自个儿的身份,生来就是为奴为婢的那就安分些,不要以为年轻貌美就随意勾搭人。”
景帝仪对黎双道,“颖寿那需要人服侍,你跑出来了,谁服侍她。”
康怡捂着嘴轻笑,“崔夫人身怀六甲,需要的是奴婢一心一意的服侍,把心思动到了别处,这等三心二意留在身边也是服侍不好的,这丫头已经被调去厨房干粗活了。”
这点景帝仪还真是不知,之前去侯府,方颖寿还夸黎双细心。
不过她也不太关心,对黎双的兴趣没之前大了,因为相比起来,她更喜欢过去那个像狼一般见了不喜欢的人好似随时会跳上去咬断对方脖子的阿宝丽。
黎双脚边放着一袋米,平乐也在厨房干过活,也抬过米,这活不容易干,尤其还是对姑娘家来说,平乐同情道,“崔府的人说不定就等着你这袋米回去洗米煮饭,你先走吧。”
康怡道,“我还没教训完,谁许她走了。”
平乐顶道,“她又不是你府里的奴婢,宗政去疾把她赶走了,你都会说了她是崔府的人,要教训你让崔护教训。”平乐摆摆手,让黎双快些走,再留下来,还有更难听的话。
黎双道,“奴婢告退。”她抬起地上的米走了。
景帝仪无聊的拿起柜上的首饰看,没再瞧黎双一眼,好似打算就打发完这半炷香的时间就走人,其他闲事她也不想管,该说没管的兴趣。
第九章 猫精石瑶簪()
康怡瞪着黎双匆匆离开的背影心直口快的骂了句,“异族蛮荒的女人就是下作。”她回头,看到景帝仪挨在柜台上,手里抓着一串链子甩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康怡忙解释,“我不是在说姑娘。”
景帝仪把那串链子放回原处,笑道,“没关系,我自然知道公主在说谁。”
康怡本是打算好好治一治黎双的,被平乐一搅和,积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她怒极反笑,挖苦道,“这店里的首饰虽算不得名贵,也就是那些市井百姓喜欢的二流货色,不过工匠的手艺还算不错。之前驸马送我一颗猫精石,我是寻了许久才寻到了这么一个工匠,能把这猫精石嵌在这瑶簪上。”
康怡使了一个眼色,铺里的伙计立马献上一木盒。
康怡翘着兰花把木盒打开,炫耀道,“我不过说了一句我首饰盒里什么珍珠玛瑙宝石玉器都有,唯独缺了猫精石制的首饰,驸马就寻遍帝都大大小小的珍宝铺子找了这么颗石头来,小是小了些,不过胜在心意。对了,听闻陈大人公事繁重,好几日留在兵部处理公务。”
“康怡公主还真关心我们夫妻两。”平乐堆起虚伪的笑,她得装作不在乎,不能让人看笑话,“有什么法子呢,谁让皇上看重我相公。他要是也担个清闲光领俸禄不干活的差事,倒也能日日陪着我了,可惜他是劳碌命,不似驸马命好。”
康怡咬牙切齿。
平乐瞥了眼木盒里的簪子,一时没忍住笑,“难怪你说小,这话倒是不假。你也不看看我婆婆头上戴的,龙眼干那么大你也好意思在我这显摆。这匠人工艺确实巧夺天工,这么小的猫精石都能雕出花来。”
康怡手里的猫精石也算是难得一见,只是平乐跟着景帝仪久了,比这些更好的见多了,没比较倒好,有了比较,好的反倒成次品了。
康怡看到景帝仪头上戴的发簪,面色发黑。
景帝仪轻斥,“平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驸马的心意千金难换,你却拿这等俗物来比较,俗不可耐。”景帝仪把头上戴着的嵌着海蓝宝的瑶簪取下,簪上的宝石蓝得似雨后无垢的天空,没有杂质,“这簪子是我在南蛮时兄长送的,康怡公主觉得好看么?”
康怡半是羡慕,半是妒忌,她一个公主穿戴还不如一个没有封号的景帝仪,“自然好看。”
景帝仪道,“我见到投缘的人就想送她东西,和康怡公主也见过好几回了,只是之前身边恰巧都没什么能送得出手的。你若是觉得这支簪子好看,不如就送给你吧。”
平乐眼巴巴的看着,她也喜欢这支簪子,也觉得这支簪子好看,怎么不见景帝仪主动说要送她。
质地这么干净的海蓝宝石,宫中也难找,康怡目不转睛的看着,嘴上还是客气的推脱,“这我怎么能收呢。”
“怎么不能,还是康怡公主嫌弃我戴过这支簪子?”
“怎么会,既然景姑娘这么说,我却之不恭。”康怡把猫精石瑶簪随手给了身旁的侍女,接过海蓝宝簪子,抚着簪上的宝石,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欢。
平乐心想,说得那情谊分量多重,比天高比海深的,还不是抵不过一块石头。
侍女提醒,“公主,该回府了,您还约了陆姑娘赏梅。”
康怡对景帝仪笑道,“下个月我在府中办了诗会,不知姑娘是否赏脸。”
景帝仪道,“自然要去。”
康怡回府,公主府的侍女跟在其后,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景帝仪伸手扶住她,侍女道谢后赶紧跟上康怡。
阳春和寒杏挑好了簪子,付了银子,喜滋滋的。
景帝仪道,“走了。”
平乐想起,“我还没挑簪子呢。”
“我说过只待半炷香,已经半炷香了。”景帝仪转身,把袖子里的东西藏到了腰带里。
……
下了朝,凤靡初和崔护一块走出大殿。
刚才朝上大臣议的政事,崔护一件没听进去,想着别的事了,他小声道,“昨日十皇子又来了,我看他对黎双是真心的,一个小丫头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要真是两情相悦要不就成全了吧,否则他日日往我府上跑,也不太好。”
凤靡初道,“若还是初初来帝都,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倒是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
崔护想着哪不一样了,也就比过去漂亮了些,漂亮的小姑娘容易惹人怜惜,让人心生爱慕也属正常,“当初她到我府上,他就交代若是有好的归宿,我就帮安排了。我答应好好照顾黎双的,现在却把她调去干粗活。”
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宗政交代,把黎双从方颖寿身边调走完全是凤靡初的主意,只是调走了也不能断了十皇子的心思,十皇子还不是找理由往厨房跑。
不远处,陆存熙扶着陆赋上了轿,陆赋身体抱恙,面容枯槁,精神略显萎靡,皇上特允他的官轿破例停在殿外。
崔护道,“快为人父了,有些心情方能粗浅的体会一二分。再怎么无能,都是亲生骨头,陆平昭这一走,叫陆赋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年事已高,一伤心,身体就不好了。”
陆存熙放下轿帘,见凤靡初和崔护站在白玉石阶上。凤靡初缓缓朝他作揖,陆存熙回礼。
崔护抓了抓脸,他还真是做不到像凤靡初这般,不管是对喜欢的,不喜欢的,朋友,政敌,全都文质彬彬,至少这番表面功夫做得算是尽美矣,又尽善也。
“宫里那群御医也就年伦域医术最高,只是他被太后撤了官,下狱了。剩下的,倒是轮番去陆府给陆赋诊治过,但看来也没什么成效。不过整个帝都医术最好的,应该是你家那位小姐,就是这两家纠葛,陆家应该拉不下这脸面。”
凤靡初喃道,“这份伤痛确实是大些,诸葛亮和司马懿……”
崔护听得不是很清楚,“什么?”
凤靡初若有所思,笑道,“年岁大了确实该好好养生了。”
崔护不解,为何说着说着扯到养生上,“我听说第一胎有可能会早产,帮我问问你家小姐,还有没有什么是我要注意的?”
第十章 这可是她自己要的()
凤靡初见崔护紧张兮兮的,过去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浪荡子的模样,如今快当爹果真是收心了,凤靡初笑而不语。
崔护道,“你今日笑话我,等你日后娶妻生子就明白我心情了,到时换我笑话你。”这叫一报还一报,他也记仇的。
两人出了宫门,侯府的仆人着急的等在宫外,见了主子的官轿,上前拦下,崔护见是府里管事,问,“怎么了。”
“夫人在院里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见了血。”方颖寿又惊又怕,不停嚷着要见崔护,侯府的仆人赶到宫外却进不了宫门,只能在外等了一个时辰。
崔护甚少发火,闻言,不禁又急又气,“你们怎么伺候的!”
凤靡初冷静的问,“去请景姑娘了么?”
仆人答,“已经差人去了。”
凤靡初和崔护让轿夫加紧往侯府赶,崔护担心到手心冒汗,主要是仆人那句见血,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是这么期待这个孩子,颖寿也是,都已经把孩子鞋袜缝制好了,翻了好几本书想好了名字,甚至规划好了孩子的前程,说日后定要把他栽培成文武双全。要是有什么意外,他怕她会接受不了。
崔护赶回了府,进了房。房里的窗户都关着,密不透风,炉里烧着艾草,只是那股重重的艾草味还是没能完全盖住那股血腥味。
方颖寿裹着厚重的棉被,面色有些发白,崔护坐到床边一时不知该怎么问,若是……他该怎么安慰?
方颖寿先开了口,“让侯爷担心了,我和孩子都没事。”方才她慌了,下人也跟着慌,好在是有惊无险。“多亏了帝仪,她给我施了针,立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