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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玦坐在我旁边,对着束从轩和夏琪点头致意,很快目光就锁定在我身上:“妹妹,听说你被毒蛇咬了,快跟哥哥说说,怎么回事?”
我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被毒蛇咬了,莫非你和那毒蛇是一伙的?”
他笑起来:“不许胡闹,快说说。”
我趁这个空档从夏琪那里夹了一块水煮鱼,吃了一口,满足地开口:“人生几多风雨,往事休要再提。”
他老大不爽,凑过来跟我咬耳朵:“妹妹,你跟三哥真分手啦?”
我一愣,心微微被扯了几下,很疼,可我已经学会掩饰了。
微微一笑:“你说呢?”
突然经理过来叫他,原来他那边还有客人,那边的人找不到他,正问经理要人呢。
龙玦起身,跟大家告辞,最后问我:“都是我的朋友,要不你跟我过去一趟?”
像是怕我拒绝,他转而对束从轩说:“从轩你也一起吧,都是自己人。前几天梅修己还说起你呢,他也在。”
他这么一说我就料到骆安歌肯定在,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元家大小姐也一定在。
我不想去,因为我害怕面对,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束从轩看了我一眼:“我听阑珊的。”
夏琪好像看出来一点门道:“喂喂喂,你们两个夫唱妇随的,够了啊,当我死了么?”
龙玦开口之前,我赶忙道:“不想去,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他盯着我:“你害怕什么?”
他是精明人,在他面前遮遮掩掩反而落了口实,于是我干脆不遮掩了,就实话实说:“你认为我害怕什么,我就害怕什么,这没什么丢人的。”
他听出来我的意思,问我:“怎么,因为三哥,你不跟我处了?”
我有些意兴阑珊:“随你啊,我无所谓。”
他被我这句话气到了,俏生生的食指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起身出去了,把门摔得震天响。
他一走,我松了一口气,食欲也没有了,提出来回家。
束从轩和夏琪怕我难过,也不吃了,叫服务员进来买单。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束从轩正帮我拉开椅子,门又被人推开,呼啦啦涌进来很多人。
这一次我看清了,除了气呼呼的龙玦,果然还有雍长治盖聂和梅修己,走在最后的是郑南风。
他们都端着酒,涌过来把我围在中间,二话不说要跟我干杯。
我们三个根本没喝酒,可是雍长治大手一挥,经理很快送进来一瓶红酒。
雍长治给我倒了一杯,一脸喜气洋洋的笑:“弟妹,来来来,陪二哥喝一杯。”
束从轩挡住他,抢过那杯酒:“我替她喝。”
旁边盖聂摁住束从轩的手,语气不善:“诶诶诶,束从轩,你什么意思啊?”
几个人僵持着,我实在不愿意束从轩为难,为了我为难。
我不愿意看到他目光里有愤怒,却要为了我隐忍着。
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真的。
我从他们手里接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我又倒了一杯,举起来对着他们几个致意:“这一杯我敬你们。”
束从轩要来拉我,可是我推开他,咕咚咕咚把酒全喝了。
束从轩这一下真生气了,他甩开盖聂,厉声问:“现在你们满意了,满意了?”
他扶着我,用袖子帮我擦了擦嘴,很心疼的语气:“是不是想吐?”
我吊着他的肩膀:“束从轩,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因为我知道,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那个人正看着我。
可是,我没有注意到盖聂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下一秒,龙玦坐在了夏琪身边,而雍长治和盖聂,一左一右从我身边架走了束从轩。
梅修己扶着我出门,好像低声说了句:“弟妹,对不住了。”
其实我没醉,我就是肚子不舒服,想吐而已。
他把我带到楼上的一个包间,扶着我坐在沙发上,光线不是太好,但我还是看见了骆安歌。
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怀里躺着一个美女。
而美女,并不是元笙箫。
他啜了一口,然后嘴对嘴喂给那美女,美女攀着他的脖子,贪婪地想要更多。
我就那么看着,突然发现,其实也没什么,虽然心里还是会疼,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只要我拼命告诉自己,骆安歌是肮脏的是不干净的,心就不疼了。
我突然笑起来,摇摇头对旁边的梅修己说:“既然是相逢不如偶遇,何必搞那么复杂,你去叫其他人进来。”
他犹豫了一下,起身出去了,我看着对面的人还在继续热吻的动作,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那姑娘嗲嗲的声音传来:“安歌,不要了,有外人在……”
骆安歌摁住他,跟如饥似渴的狼似的。
数到四十六,他们还没有停止,反倒是束从轩他们呼啦啦全进来了。
夏琪冲过来坐在我身边,万分紧张问我有没有事,然后她就看见了对面那如胶似漆的一对。
她作势要站起来,我拽住她,对着她摇头,也对着束从轩摇头。
既然都遇到了,既然要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其实我觉得骆安歌挺可怜的,不管他是不是要在我面前证明什么,他都做到了,可是又能证明什么呢?
证明他不爱我不要我,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证明我还对他有感觉,这点他大可以放心,就像夏琪说的,手上长了冻疮,冬天过了就好了。
我倒是沉得住气,反倒是盖聂有点慌,他咳嗽了两声,叫经理换一桌菜上来。
骆安歌终于松开怀里那美女,好像才发现我们存在似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真幼稚。
我看了看雍长治:“这是要继续啊,还是什么意思?”
他挑眉看我:“你说呢?”
我笑了笑:“情与义,值千金。在靖南的时候你们对我挺不错,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不过先说好,我胃不好,要是喝吐血了,别吓到你们才好。”
我这么不疼不痒说了两句,雍长治下意识就去看骆安歌,骆安歌拉着怀里的美女,起身道餐桌边坐下,挥挥手招呼大家:“站着干什么,坐吧。”
束从轩坐在我旁边,凑过来问我:“你想死啊?”土余团技。
我看着他:“束从轩,每个人都应该学着跟过去告别。我要往前看,就必须要走这一步。”
他摇摇头自言自语:“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
坐在我另一边的夏琪扯了扯我,低声说:“喝白酒,我有办法。”
我点点头,看见经理上了红酒,我说:“红酒不带劲,上白酒吧。”
盖聂看着我:“当真?”
我笑:“骗你是小狗。”
他白我一眼:“伊阑珊,你是不是失心疯?”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车祸()
我点点头,看见经理上了红酒,我说:“红酒不带劲,上白酒吧。”
盖聂看着我:“当真?”
我笑:“骗你是小狗。”
他白我一眼:“伊阑珊,你是不是失心疯?”
我继续笑:“我哪里有心,我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最后自然是上白酒。夏琪起身:“各位各位,给个面子,我来给大家斟酒。”
她长得漂亮,又是人尽皆知的夏校长千金,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夏琪就这样偷天换日偷龙转凤,倒在我杯里的都是白水,倒在别人杯里的,都是如假包换的老白干。土余女技。
束从轩也看出来了,他跟夏琪不知什么时候培养了那样深厚的默契,他居然主动提出来干杯。
大家都举杯,骆安歌身边那美女娇滴滴:“哎呦,人家不能沾酒啦,会过敏啦。”
我在心里鄙视了她一番,不能沾酒,刚才骆安歌嘴对嘴喂给你的。是大粪吗?
然后我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盖聂抓着这个笑问我:“阑珊,你居然敢笑三哥的新欢?”
我白他一眼,端着酒杯起身:“这位美女,骆公子,对不住,我道歉,先干为敬。”
我装出狠辣狠辣的样子,喝完了还不忘端起茶喝一口当做漱口。
骆安歌举着被子。目光虚虚实实落在我身上,我不看他,只是看着雍长治他们几个:“是要继续吗?”
夏琪突然站起来:“骆公子,束从轩是你舅舅。那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们阑珊一声舅妈,是不是该敬酒?”
梅修己一直没说话,此刻他说:“夏小姐,你这话从何说起?”
夏琪挑眉:“不是很明显吗?在深山里阑珊被毒蛇咬了,危在旦夕,是束从轩不顾自己安危帮她把毒吸出来。阑珊昏迷的时候,叫的都是束从轩的名字。连我爸妈都说,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骆安歌那边突然嘭的一声响,然后是美女惊讶的声音:“安歌,你手流血了……”
骆安歌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满手的玻璃渣子,他冷冷地盯着我:“没事,不用……”
我的心一沉,同时也松了一口气。适时地站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所有人都看着我,龙玦眼神里深深的全是哀求,可是我回应的方式就是牵起束从轩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们的青春,就像y市赫赫有名的荼蘼花一样,就跟我的名字阑珊一样,最后还是逃不脱凋零的命运。
我缩在夏琪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回到四合院了无睡意,把这里所有地方打扫了一遍,开始算我的存款。
弄到夜里三点半,终于有了眉目,睡意也袭来。
梦境里好像电话一直响,可是我找不到,然后又听见敲门声,很急促。
醒过来很久。发现并不是梦,真的是我的电话响,还有人敲门。
找到电话看了一眼,睡意全无,电话里骆安歌的声音透着寒意:“开门。”
我怕他吵到隔壁邻居那些老爷爷老奶奶,只好去开门。
他站在外面,我站在里面,我们就这么看着彼此,谁也没动。
他的眼神冷冷的,像是要在我身上看出来一个洞。又像是一把火,随时可以烧死我。
他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我愣了愣,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被人从后面抱住,满是酒气的吻就压下来。
我推搡着他:“骆安歌,你……”
他捧着我的头,月光下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层浓雾,化也化不开,把我也吸进去。
我们都气喘吁吁,过了几秒钟他放开我,甩了甩头:“伊阑珊,你赢了,恭喜你。”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转身要走,我的心突然剧烈地疼起来。
他拉开门,顿了顿说:“对不起,今晚喝多了,以后都不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我面前,我居然没有开口。
第二天束从轩打电话给我,提醒我看新闻,我才知道骆安歌出了车祸。
据说他的车子冲出了高架桥,要不是有一棵大树挡着,绝对是车毁人亡。
我以为束从轩是要去医院看望,谁知道他说:“我现在在机场,要去日本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