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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越发哭得手足无措:“阳阳,妈妈没有那个意思,妈妈只是……”
我冷笑起来:“你不用替我开脱,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说完我转身就走,可是我爸怒喊了一声:“伊阑珊,你给我站住。”
我没管他,拉着夏琪和李万秋到了外面。
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下来,我转过身看他,突然发现这张脸好陌生啊。
我眼睛鼻子都是酸酸的,那些恨啊,我不知道该发泄在谁身上,我不知道该去找谁算账。
我还想起自己从小体弱多病,他教我近身格斗教我擒拿教我下棋教我书法;我想起以前他总是穿着警服接送我上下学,我耍赖要他背我,他总是背着我飞;我想起拿到康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高兴得抱着我哭……
我想的头疼心也疼,眼睛酸胀得厉害,胃也扯着疼,想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想得我想把这些回忆全部抹掉。
我爸没动,只是目光锁在我脸上,问:“是不是你?”
我说:“不是。”
他提高了音量:“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你?”
我声音如旧:“不是。”
他一把从我妈怀里拽过伊华阳,指着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压抑的声音里全是可以杀了我的怒气:“你看看你姐,伊阑珊,你就忍心?从小到大,她哪里亏待你了,你要这么对她?”
我是真的累啊,跟这些戴着面具的人斗智斗勇,我真累。
有些事情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是圣母白莲花,既然他们要逼我,那就大家撕破脸好了。
反正自从那天后,我也没想着自己还能好好跟他们若无其事处下去。
我看着夏琪和李万秋,低声说口渴,她们俩互看一眼,用目光丈量了一下自己和便利店的位置。
我说:“你们俩去帮我买瓶水,我很快就好。”
她们俩不走,我哀求:“求你们了,给我点尊严。”
这两人终于走了,她们一走我就看着我爸:“爸,伊华阳自己不争气要当小三,还……”
我的话还没说完,伊华阳冲过来,扯着我的衣服,气急败坏大喊:“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一米六八的身高,瘦得只剩四十三公斤,哪里经得起她的推搡。
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推开。
她气到了极点,许是气得魔障了,居然顶着脑袋来撞我。
可怜我那还在风雨中飘摇的胃啊,被她撞得快要掉出来了。
那股冲力太厉害,我根本站不稳,连连后退几步,从台阶上摔下去,撞在停在门口的一辆车上。
一个男人正拉开门要上车,我撞在他身上,他手里的蛋糕盒掉在地上。
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他怀里那一束雪白的雪塔山茶花。
而我站稳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踩住了他的风衣。
第八章 贾宝玉()
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他怀里那一束雪白的雪塔山茶花。
而我站稳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踩住了他的风衣。
是我不怕死地在我爸妈心口撒盐,临了看到伊华阳的样子,我后悔了。
好好在医院待着不好吗,非得出来作死。
不过上天待我不薄,好久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啦。
想起《红楼梦》第三回林黛玉初见贾宝玉的描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哎呀哎呀,真真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司机小跑着过来,看了一眼地下,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先生……”
男人打断他,目光冷冷地锁在我脸上,我打一个寒噤:“这位先生,对不起,多少钱我赔你。”
说着我就去翻钱包,可是平日里手伸进去就可以拿出来的钱包,今天去跟我作对似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把包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还是找不到钱包,无奈之下我只好看着男人:“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吧,明天我赔你。”
“这位小姐,你知道这个蛋糕有多贵吗,全世界只此一个。你拿什么赔?”
我爸走上前来,掏出钱包,拿出厚厚一沓钱,塞在司机手里,然后拉着我起来,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严厉:“回家。”
我知道回家等着我的是什么,闹到现在这一步,我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这样内忧外患的时刻,我才不相信什么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呢,这个世界,永远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眼看夏琪和李万秋朝便利店那边跑过来,我几乎是想也没想,一把推开我爸就跑。
一只手拉住我,我以为是我爸,下意识一个跨步。
“弄坏了我的东西还想跑?”
贾宝玉摁住我的肩膀,我灵活地一个转身,可是他比我更快一步,背住我的手。
我爸要来帮忙,可是几个警察小跑过来,见了我爸立正敬礼,其中一个上前两步跟我爸耳语。
就在这关键时候,我抬脚踩在贾宝玉那锃亮的皮鞋上。
可是这家伙是钢筋铁骨么,我都这么用力了,他居然还不放开我。
我大喊:“钱已经赔给你了,你放开我。”
他冷笑:“去世界独一无二的蛋糕,哪是钱可以衡量的?”
好俗气的对白:“喂,你想怎样?”
他凑近我,贴在我耳边,语气轻浮:“要不你陪我?”
你大爷的,长了贾宝玉的皮囊,其实是个色鬼。
我也冷笑,余光所及之处,夏琪和李万秋飞奔过来,一人一边揪着贾宝玉的肩膀,夏琪扯着嗓门喊:“你丫的吃豆腐也不看看对象?”
我趁机挣脱开,想也没想抬起脚,对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他捂着裤裆弯下腰去,司机吓得大喊着什么。
那边警察正跟伊华阳说着什么,她很害怕的缩在我妈怀里,而我爸正在打电话。
我说了一句快跑,三个人迈开腿就飞奔,还好夏琪开了车来,否则还真溜不掉呢。
一路上我们三个笑得不行,夏琪坏笑着问我:“你那一脚也太缺德了,不会ed吧?”
李万秋翻白眼:“那才好呢,这样的人,就是禽兽。我们解救了广大少女啊。”
笑了一会儿之后我叹口气,叫夏琪绕道去警局,我不放心杜樊川。
虽然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份情不是说两句狠话掉几滴眼泪就可以消失的。
我家里的事情夏琪和李万秋都知道,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读大学的伊华阳利用课余时间去培训中心兼职钢琴老师,因为技艺不错,被一个大老板相中,每周一三五到家里教他女儿弹钢琴。
第九章 跌落神坛()
我家里的事情夏琪和李万秋都知道,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读大学的伊华阳利用课余时间去培训中心兼职钢琴老师,因为技艺不错,被一个大老板相中,每周一三五到家里教他女儿弹钢琴。
那两年伊华阳经常买新衣服和化妆品,一到假期就跟朋友出去旅游,心情好的时候会丢几百块给我,说是让我买几身漂亮衣服,别寒酸得跟旧社会丫鬟似的。
老板的女儿很争气,钢琴过十级的时候,他专门请我们全家吃饭,跟我爷爷和我爸把酒言欢,其乐融融的。
是我发现了不对劲,有一天我去伊华阳房间里找一本书,无意中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本病历。
那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伊华阳的两次流产经历,手术通知单的家属那里,签字的人是那老板。
我吓坏了,不敢告诉我爸妈,等伊华阳回来我问她,她死不承认,说是她朋友意外怀孕怕家里人知道,就借用了她的名字。
她塞给我几件连衣裙和一盒化妆品,威胁我要是敢说出去,她就告诉我爸妈我跟杜樊川偷偷谈恋爱的事。
这件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忙着高考的事情,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也顾不过来别人。
后来这件事被我爸知道了,他狠狠打了伊华阳,可是她一口咬定她和那男人是真心相爱,还说那男人承诺一定离婚娶她。
我爸气得住进了医院,后来我爷爷动用了能想到的所有关系,反正据说最后那老板带着女儿去了北京,再也没有回来。
伊华阳知道后闹得比较厉害,哭闹绝世自杀,跟疯子似的,我爷爷没了耐性,说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她才慢慢消停。
鬼知道为什么今天那老板的老婆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鬼知道杜樊川为何会和那老板打起来,鬼知道我爸为何会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警局门口停了七八辆清一色的路虎,黑压压一群保镖站在车旁边,而一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女人缓缓从警局出来。
保镖为她拉开车门,一行车子像南飞的大雁离开了。
紧接着出来的是好几年不见的老板,他现在少说也三十好几了,可能是因为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微微有点发福。
我想起来好几年前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给我封了一个两千块的大红包,还说我要是出国留学他可以帮我。
那时候我觉得这位叔叔好慷慨啊,而且长得也挺不错的。
哦,对了,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容洛正。
容洛正很快开着他的卡宴走了,夏琪问我要不要进去。
我说再等等,很快里面就走出一个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人,他的衬衣被撕烂了,还沾着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被人打劫过。
我心里的震惊像一万匹马跑过,放在门上的手无力地垂下。
那个我发誓除他不嫁的男人,那个抱着我说二十岁生日一过就悄悄去把结婚证领了的男人,那个半夜唱歌哄我睡觉的男人,那个不厌其烦给我讲高等数学的男人,那个说要陪我去丽江开客栈的男人,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狼狈得跟流浪狗似的。
我不忍心再看,他存在我生命里一直是美好的没有瑕疵的,是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他跌落神坛,不是为我。
第十章 视若珍宝()
我不忍心再看,他存在我生命里一直是美好的没有瑕疵的,是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他跌落神坛,不是为我。
返回的路上夏琪絮絮叨叨,说杜樊川怎么怎么表里不一,伊华阳如何如何不要脸,我如何如何不争气,我默默听着,觉得脸上痒痒的。
伸手一摸,全是泪。
那一晚爷爷跟我谈心,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提起当年伊华阳和容洛正的事情。
“丫头你是不知道,容洛正之所以能发家致富,全靠岳父家。你完全不知道他岳父是谁,是连市委书记都得给三分脸面的人。容洛正私下里找过我,说已经在跟他老婆协议离婚,很快就可以娶你姐。当时我没有办法啊,局领导正准备提拔你爸,我们出不得任何差池。容洛正的老婆亲自找我,我理解她,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男人,为了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要离婚,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权衡利弊,我只能想办法……”
他不断摇头:“都怪我啊,完全怪我,我害了你姐的一生啊。要不是我……”
我缩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安慰他:“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