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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骆安歌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小鱼儿醒了,问我要不要去看一看,玲珑在病房守着的。
我自然是要去看的,赶忙洗澡换衣服,抹了点面霜急匆匆拉着他们出门。
上了车骆安歌帮我理了理头发,问闭目养神的汤川秀:“怎么样了?”
汤川秀并未睁眼,只是点点头:“差不多,可能还需要一个星期,现在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骆安歌沉思着摇头:“不行,必须确保百分百的把我,不能把我们搭进去不是。你去找那位了吗?”
汤川秀睁开眼,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找了,谈得很愉快,但是他还有顾虑,怕影响他的仕途。”
两个人都不说话,我也不好问什么,就乖巧地靠在骆安歌怀里。
到了医院正碰上蒋舒航,这公子哥拎着一个保温盒,走起路来像是年老体衰的绵羊似的,我真担心他会摔倒。
我冲到他面前:“嘿,弟弟,要不要姐姐帮忙啊?”
他看见是我眼睛就亮了,不过看见我身后的两个男人的瞬间,亮起来的眼眸又暗下去,摆摆手说不用了。
骆安歌听见我们的对话,眉眼就皱起来,冲蒋舒航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不善:“喂,谁准你喊我老婆姐姐啦?”
蒋舒航翻两个白眼:“骆安歌,你不就是想我喊你姐夫么,想得美。”
骆安歌笑起来,伸手打了他一下:“屁小孩你信不信我抽你,你爸见了我还客气三分呢,你有没有但礼貌的?”
汤川秀笑眯眯地看着这二人斗嘴,也没有劝阻的打算,好像有点神游太空去了。
打趣了一会儿我们几个一起去病房,小鱼儿正要挣扎起来抱孩子,可能是因为伤口恢复不好,她满头大汗,玲珑劝阻她休息一会儿她也不听,执意要抱一抱孩子。
把孩子抱在怀里她就无声地哭起来,但是我知道,这哭泣一半是开心一半是难过。
孩子许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情绪,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睡觉的,此刻也哇一声哭起来。
护士赶忙把孩子抱走,要我们安抚大人的情绪,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小鱼儿冰凉的手,想说点什么,可是张嘴却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只是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小鱼儿啜泣着:“给孩子拍张照片吧,你再去看他的时候,给他看看。”
我重重地点头,她又说:“他曾经说,要我一辈子别回去。我听他的话,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蒋舒航看起来完全就是花花公子的,可是没想到他还挺会照顾人,盛了鸡汤小心翼翼的喂小鱼儿。看她吃几口就摇头不吃,他拿出哥哥的架势出来:“这可是我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熬的,你要是不吃,我可生气了,再也不管你了。”
小鱼儿看起来有些怕他。硬撑着喝了小半碗,很快又睡着了。
那几天骆安歌一直没提回去的事情,虽然齐光和琉璃无数次打电话来哭诉,问我们是不是不要他们了,可是骆安歌并没有回去的打算,而是每天喝汤川秀密谋着什么似的。
不过虽然他忙,却还是一早一晚抽出时间陪我。
虽然每天都要去医院,但是小鱼儿和孩子一天天好起来,我也挺开心的,开心得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容沐的女人,一直在觊觎我的男人。
那天一大早骆安歌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一回来就说累,要我去给他放洗澡水。
放好洗澡水,这丫的又矫情地要洗什么鸳鸯浴,不管我愿不愿意,在卫生间就胡搅蛮缠。
他还意犹未尽,我吓得跳出来,坚决不能再靠近他,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这时候听见门铃,我终于找到借口,赶忙裹着浴袍跑出去,门拉开我就被站在那里的人吓了一跳。
容沐上下打量我,脸上写着轻蔑:“安歌呢?”
我站在那里不打算让他进去:“大晚上的,你找我老公,所为何事?”
她冷笑起来:“伊阑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是跟芒康领过结婚证的,什么时候骆安歌成你老公了?就算你们以前结过婚,那也不作数。”
我被她气得肝儿疼,什么叫给脸不要脸,什么叫不作数,她算什么东西?
我往前迈了一步,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后我关上门,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在外面,骆安歌在浴室也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外面光线强一些,我这才看出来容沐的气色不太好,黑眼圈很明显,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了。
我在心里冷笑,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会一步一步让她知道,我伊阑珊不是好惹的,做了伤害我的事,总得付出点代价。
她怀里那束花很香,一看就是送给骆安歌的,我难免怀疑,她会不会又在这花上喷什么药,只要骆安歌以闻,立马跟着她走的那种。
想到这里我就笑了,干嘛那么紧张,骆安歌要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也不会大老远跑来加拿大的。
容沐有点不高兴我的表现,一把推开我,大喊着:“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推我?你为什么不许我见骆安歌?”
她扬起巴掌要打我,要是在以前,我肯定只会闭上眼睛承受下来,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是八年前那个我了,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语气也恶狠狠的:“容沐我警告你,你妈妈是骆安歌的救命恩人,可不是我和我两个孩子的。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我故意凑近了一些,对着她的耳朵:“其实我记得很清楚,半年前你是如何把我推下楼梯的。”
接下来我没有说话,只是感兴趣地观察她的表情,如我所愿她眼中浮起惊恐,下一个瞬间转变成愤怒,而就在同时,我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我拿捏好了时间,死死拽着她的手,又凑近了一些:“还有你那两个保镖,你们都该死。容沐,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休想靠近骆安歌。就算我不爱他了,你也得不到。”
说完这句话我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我趁机松开手,下一秒钟,她的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那一巴掌太用力,我的头撞在墙上,脸擦了一下,很疼。
下一秒钟,有一个火热的怀抱抱住了我,然后我听见啪的一声,接着是骆安歌的怒吼声:“容沐你疯了,你敢打阿忧。”
容沐自然是万分委屈,捂着脸不敢置信看着这个男人,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安歌,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你知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骆安歌冷冷地看着她:“容沐,不管阿忧说了什么,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容沐越发不敢置信,声音颤抖着:“安歌,安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护着这个贱人。”
骆安歌失了耐性,一把推开她,推得她后退了好几部,最后跌坐在地上。
我委委屈屈哭起来,靠在骆安歌怀里,好像要把胸腔里所有的委屈全哭出来似的,抽抽噎噎:“不关她的事,是我不好老公,是我不好”
骆安歌低下头要看我的脸,可是我捂着不让他看,只顾着哭。
他叹口气,大喊着阿穆的名字,好像很生气很生气。
阿穆很快就出来了。骆安歌再也没看容沐一眼,沉声吩咐:“把容小姐带回去,好生看管起来,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见她。”
容沐一听这话就着急起来,爬起来一把拽住骆安歌:“安歌,安歌,求你别这么对我好吗?我那么爱你,我爱你错了吗?”
其实她当然没错了,爱一个人怎么会错呢,她唯一错的地方,就是跟我抢男人。
而且,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骆安歌不耐地挥挥手,阿穆就和酒店的保安一左一右拽着容沐离开,离开前她还不甘心大喊:“安歌,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这个贱人的真面目。你等我。我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这个贱人算什么”
骆安歌皱起眉眼:“等等”
阿穆停住脚步,容沐以为骆安歌是听了她的话回心转意了,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骆安歌的脸越发冷下去,声音也是万年冰山里藏了很多年似的:“阿穆,容小姐嘴巴不干净,侮辱了骆家少奶奶,知道怎么做吗?”
阿穆点点头,招呼保安一起把容沐拖下去。
容沐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其实她说几句好听的话,骆安歌未必会拿她怎么样,毕竟沐影和莫萦怀压在那里,他不好太过分的。
可是她偏偏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只能是找死了。
回到房间骆安歌找了冰袋帮我敷脸,不知道是谁多嘴,汤川秀和玲珑都来了,见我的脸半边肿起来,玲珑就怒发冲冠,叫嚣着要去弄死容沐。
骆安歌阻止了她:“好了好了,去厨房煮一个鸡蛋来,帮阿忧揉揉。”
玲珑答应着去了,走了几步折回来,看着骆安歌:“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处理这些烂桃花啊,你要是没本事,我帮你处理。要是再有什么下三滥的女人来我们阿忧面前示威,我可就不客气了。”
汤川秀拽了玲珑一把,示意她别说了,可是玲珑是谁啊,是组织里要身手有身手,要口才有口才,要脸蛋有脸蛋的人,她才不会把骆安歌放在眼里呢。
“你拉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你看看那个容沐,搞什么下三滥?”
她骂骂咧咧说完,还是进厨房去了,汤川秀知道骆安歌有话跟我说,就说要去厨房帮忙。
骆安歌拿开我的手,看了看,低声问我:“疼吗?”
我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哪能不疼呢,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他蹲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吻了吻:“宝贝,都怪我,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不关你的事,老公。你也很为难。我一直都知道要让着她的,今天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你别为难容沐,我去给她道歉”
我越是谦卑,骆安歌越是心疼越是自责,抱着我哄着我,说再也不让我受委屈了。
睡到半夜我就醒过来了,脸上火辣辣的疼,骆安歌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手缠在我腰上,像是铁链一样锁着我,不容我动一下。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赤脚下床,看了看,凌晨三点半,可是我再也睡不着了。
电话响起来,我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压抑着声音回答束从轩的问题:“不疼,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他在伦敦那边忙着搞研究,偶尔给我发短信问我身体好不好两个孩子乖不乖之类的。他现在话比较少,今晚已经算是很多话,一个劲问我怎么那么不小心。
其实他也清楚容沐是什么样的人,他更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任人捏扁搓圆了的。
我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吵醒了骆安歌,可是束从轩有点生气,语气里难得是抱怨:“骆安歌怎么回事,要不是玲珑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他那些烂桃花。终究还是伤害了你。阿忧,我有时候很自责,当初当初我要是再勇敢一点,再无耻一点,你说,我们之间”
他突然提起这个,我吓一跳,赶忙打断他:“从轩,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