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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会儿我觉得挺热的,就挣脱开他直起身子,然后就捕捉到他深情到要死的眼神。
像一块碳,能瞬间把人融化。我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叫做伊阑珊的女人,她离开了八年,这个男人的心还在她身上。
我不禁想,要是我离开了八年,康哥哥会不会也这样深情?
骆安歌又握住我的手:“阿忧,你跟我说话,说说你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我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些痛苦那些伤疤,说出来又有谁知道?
不知道骆安歌为什么想听我的故事,我心里有隐隐的哀戚,却也看着他开口:“一开始就是天天在医院,康哥哥说我昏迷了一年,医生连续好几次下病危通知书。大家都以为我熬不过去了后来就是不断的手术,就是植皮手术,把我身上的皮替换到脸上和手上后来我就感染加过敏,又在医院躺了半年。医生不敢再给我植皮,康哥哥就想方设法让他的皮肤变嫩一点,然后替换给我”
他眸色渐深,一动不动看着我,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拉着我的手:“是我不好,阿忧,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我不觉得苦啊,有大哥和康哥哥陪着我,一点也不苦。”
他眼神有些复杂,笑了笑:“不怕,以后我陪着你,我们一家快快乐乐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恍惚把自己当成了他深爱的那个女人。可是我知道那就是幻觉,我不是伊阑珊,他也不是芒康。
他又问了我一些问题,大约都是手术疼不疼啊,在坞城开不开心啊,最后问我:“胃还会疼吗?”
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会胃疼啊?”
他笑了笑:“你又忘记了,我们是夫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置可否看着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骆安歌,你是好人,值得更好的女人,何必在一个不可能的女人身上吊死呢?我看容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阿忧。不要提别的女人。我要是那种人,这八年来,我早就再婚了。”
我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保持沉默。
后来我就想着,再不回去芒康怕是要急疯了,可是骆安歌好像越来越有精神,就一直抓着我不放。
后来我就问:“你要不睡一会儿吧?”
他摇头:“我不睡,我要看着你。”
我有点无奈:“我不走,我保证,我看着你睡。”
他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我:“除非你爬上来跟我一起睡。”
我摇头。他的伤那么严重,虽然床是很大的,但是这也太冒险了。
他孩子脾气特别严重,就是不睡,非得要跟我说话。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脱了鞋子爬上床,却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是不能动的,就那么看着我:“你就那么怕我?”
我摇头,他笑了笑:“你抱着我睡啊。阿忧,你以前都是抱着我睡的。”
我莫名觉得脸红,为了尽快摆脱他,只好象征性的抱住他。
可是他突然死死箍着我,火热的呼吸响在我耳边:“要不是我不能动,我非得现在吃了你”
我装作没听见,心里直打默,怎么让他快速睡觉呢?
后来我就说:“你告诉我,盖四给李局长找了什么麻烦,我就给你唱歌。”
“真的?”
我重重的点头,他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给他的竞选大道上添砖加瓦罢了。”
我隐约明白过来,又问:“盖四说,芒康膝盖上的墙上根本与你无关,是真的吗?”
他看着我:“这是另一个问题,你要拿东西来换。”
这个无赖,伤成这样还跟我耍小聪明。
第三百一十六章 跟踪()
他看着我:“这是另一个问题,你要拿东西来换。”
这个无赖,伤成这样还跟我耍小聪明。
我有点生气:“骆安歌,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有意思么你?”
他很认真的点头:“我觉得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我发现自己在斗嘴方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这么下去,我非得走不了不可。
于是我妥协了:“不说也没关系,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他点点头,揽着我的腰:“好,我喜欢听你唱。”
“那你闭上眼睛。”
他听话地闭上眼睛,我深深吸口气,还没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保镖的声音:“容小姐,您不能进去?”
然后是容沐的怒吼声:“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保镖还是不许她进来:“容小姐,请原谅,公子吩咐过了,谁也不见的。”
“谁在里面?你说,哪个狐狸精在里面,导致他不见我?”
保镖有点无奈:“容小姐,这是公子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您还是先回去吧?”
我侧过脸看骆安歌的时候,他也正好睁开眼看我,我们的视线对在一起,然后他笑了笑问我:“你怕吗?”
我摇摇头,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应该怕的是容沐才对。
他点点头,摸了摸我的脸:“别怕,有我在。”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被拦着不能进来的容沐开始大喊大叫,完全没有娱乐新闻里的淑女样子。
我不放心地看着骆安歌:“要不还是让她进来吧?你们之间,有话好好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容沐要是进来,我就可以全身而退。
骆安歌摇摇头:“由着她去。别管,陪我睡觉。”
可是怎么睡得着呢,外面声音那么大,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起身,拉了拉衣服,扭过头去看骆安歌。
我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会儿,叹口气。
我知道他是默许了。于是我走过去拉开门。
容沐看见我简直下巴快要掉下来了,我使个眼色,挡着她的保镖就往后退开。
我本来是打算侧身让她进来,然后我趁机离开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气急败坏扬起巴掌打在我脸上。
伴随着尖叫声:“贱人,我就知道是你,你就是狐狸精,贱人。我打死你。”
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等我明白过来之后,保镖已经在骆安歌的怒吼下钳制住了她。
可是她还要来踢我,她怒目圆睁:“伊阑珊,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们?你就是贱人,你去死,你去死你们害死了骆老司令,还想害死安歌是不是?”
全场都安静了。我下意识就去看骆安歌,他已经挣扎着直起身子,声音颤抖着:“容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爷爷怎么了?”
容沐狰狞地笑起来:“安歌,爷爷死了,被他们害死的。我们不敢告诉你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还不承认,还羞辱了三伯安歌,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说到最后她哭起来,呜呜呜像受伤的小兽:“爷爷死了,安歌,爷爷死了”
扑通一声,我看见骆安歌从床上摔下来,他喊着我的名字,艰难地朝我爬过来:“阿忧,是不是真的?”
容沐要冲过去,可是保镖摁着她,她动不了,只能大喊:“骆安歌,你有没有点出息,就是他们害死了爷爷。不信你问三伯,你问盖四。”
骆安歌还是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猩红:“阿忧,我要亲口听你说,是不是真的?”
“是,你爷爷是死了,可是骆安歌”
我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胸口染成了红色,眼睁睁看着他对我伸出手。
他大喊了我一声,然后哇地吐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没动,就那么坐着,直到医生冲进来,我才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跑到二楼遇到端着什么东西上楼的佣人,她喊了一声少奶奶,看我惊慌失措的,就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问她借了电话,不敢打给芒康,只好打给束从轩。
出了大门我就开始奔跑,跑着跑着开始大哭,我都干了什么?
束从轩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在路边坐了一个小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语气温柔:“阿康到处找你,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不想说,他也没有强求我,只是牵着我上车。
上了车我就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可是眼前总是闪烁着离开的最后一幕:骆安歌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我有点害怕。连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
到了医院病房里只有芒康和朱思,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芒康看见我,喊了我一声,然后对我伸出手。
我慢悠悠走进去,眼泪扑簌而下,他无奈笑起来:“又跑哪里去了?”
我使个眼色,朱思就出去了,我坐在床边,把事情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芒康眉头一直皱着,到了最后他冷着脸问我:“他对你做了什么?”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好像骨头全碎了一样,我赶忙摇头:“没有,我就是问了他一些问题,然后容沐就来了”
他闭上眼睛,很累似的靠在枕头上:“然后呢?”
我特别害怕他不相信我,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康哥哥,我发誓。他没对我做什么。你是不相信我吗?”
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动,就那么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摸了摸我的脸:“疼吗?”
我摇摇头,早不疼了。
他目光阴鸷:“敢动我的人,她也该付出点代价。”
我吓得抓住他:“不要,康哥哥,我们现在就在风口浪尖,再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他拉着我,我躺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他摸了摸我的头:“阿忧,你放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等待手术的过程特别漫长,只是三天的时间,我却觉得像是三个世纪。
芒康进手术室那天早上,我被允许换上衣服跟进去。
芒康一直拽着我,我比他还紧张。因为我手心里全是汗。
舒医生安慰我对他来讲这就是小手术,要我不要紧张。
我咽下一口唾沫,强装出镇定的样子。
麻药开始起作用后就开始手术,我既想看又害怕看,犹犹豫豫好几次,还是一脸冷汗选择站在一边,只是紧握芒康的手。
过了好像一个世界那么漫长,手术还没有结束,我有点担心,就低声问舒医生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他笑了笑,示意助手帮他擦汗,然后他要我再耐心等一等。
我木然地站在那里,想要跟芒康说说话,又想着他听不见。
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以前我每次做手术,医生都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的时候,芒康又是多么的煎熬。
舒医生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当时我已经全身麻木,连挪动一下步子都没办法了。
芒康被转到病房,有两个护士带着我去换衣服,等我进病房的时候,汤川秀他们全都在。
舒医生正在跟大家讲解术后注意事项,按照他的说法,半年后芒康绝对可以站起来走路,要我们放心。
我心里还是记挂着骆连慈的死,就问朱思有没有查出来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