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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我这句话,她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下去,就好像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那根神经断了,她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阑珊,我恨哪,我恨不得去死哪……”
我抱着她颤抖的身躯:“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阿姨抱着我,死死掐着我的臂膀,我知道她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不要死,就像当初在缅甸我每次都这么告诉自己一样。
原来,江福海当初用那样卑鄙的方式陷害了夏叔叔后,第一时间把苏阿姨约出去,给她看那个视频,并且威胁她。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就把视频放到网上。
为了夏叔叔的仕途,苏阿姨只得答应。谁知道江福海提出来的要求,竟然是要苏阿姨和他保持长期的不正当的情人关系。
我哭起来:“苏阿姨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她抹一把眼泪,把我推给汤川秀:“你带她走,我来善后,我今天要跟他同归于尽。我真的……真的不能再让他毁了我的家庭……”
汤川秀揽着我,我抓住他哀求:“哥哥,哥哥,你帮一帮苏阿姨好吗?”
他看着我:“怎么帮,要那个人死吗?”
苏阿姨摇头:“死太便宜他了,我巴不得他下地狱。”
汤川秀沉吟了几秒钟,点点头:“阿忧你扶着阿姨去换洗一下,这里我来处理。”
我跟苏阿姨同时问:“你怎么处理?”
他看了江福海一眼,笑起来:“放心,包你们满意。”
我倒是相信他的,扶着苏阿姨去酒店提供的换衣间换衣服梳洗了一番,这期间她一直在哭一直在颤抖,我安慰了好久,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苏阿姨,上次在机场。你单独跟骆安歌说话,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苏阿姨点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到别的人可以帮我……阑珊,我不是没想过和那个禽兽同归于尽,可是他威胁我,他说他拍了视频,要给你夏叔叔和琪琪看,要给我爸妈看,我就害怕了……阑珊……”
我揽着她:“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外面有人敲门,是骆安歌的声音:“勿忧,你在吗?”
我拍了拍苏阿姨,起身去开门,骆安歌一进来就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并没有开口,只是闪开身子让他看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苏阿姨。
他瞬间就明白了,一把抓住我,焦急地问:“你有没有受伤,江福海有没有为难你?”
我摇头:“没有,哥哥在处理。”
骆安歌看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就交代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去看一看就回来。
他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喧闹声,我实在不放心,就出去看一看。
然后我就看见几个警察用担架抬着满脸是血的江福海从那个房间出来,而另外两个女警,用大衣裹着一个披头散发昏迷不醒的女人跟在后面。
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江城幻和他母亲从另外一个通道跑过来,江母一看这架势就哭起来,抓着昏迷不醒的江福海大喊他的名字。
警察拦住她:“抱歉,他涉嫌强暴酒店服务员以及故意伤害……”
江母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突然一巴掌打在本就血肉模糊的江福海的头上,撕心裂肺大喊起来:“江福海,你狗改不了吃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干缺德事?我……”
有工作人员上前去把她拉开,她一把抱住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江城幻,哇哇哇大哭起来。
我赶忙关上门,不想要江城幻看见我。
走廊很快恢复了安静,骆安歌和汤川秀推门进来,我赶忙迎过去,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安歌笑起来:“没什么,就是找一个人装作被江福海强暴,然后自卫,就这么简单。”
苏阿姨颤抖着问:“不是有监控吗?”
汤川秀耸耸肩:“别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强暴加故意伤害,够他喝一壶的。”
苏阿姨还是不放心:“不会进去几天又出来吧?”
骆安歌摇头:“放心,我会让受害者家属一直告他,告到他出不来为止。还有那些视频,我会叫人处理。”
我安慰苏阿姨:“他们两个想得很周全,以后你可以放心了。”
苏阿姨又捂嘴哭起来,一个劲说谢谢,骆安歌揽着我,对她说:“阿姨别哭了,今天是夏琪的婚礼,我们快过去吧。”
我们回到现场的时候夏琪正在到处找我们,婚礼是结束了,她怀着孕,站了那么久,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苏阿姨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又哭起来:“琪琪,妈妈真高兴。”
夏琪也红了眼圈:“妈妈,我也高兴。”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妈妈所谓的高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但是都无所谓了,总要有一些牺牲,才能显得我们现在拥有的。是多么来之不易。
回到休息室夏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我怎么不见李万秋。
我想着李万秋应该是知道江福海出事赶去医院了,我不敢告诉夏琪,怕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夏琪累得满头大汗,何俊熙在一边心疼地帮她擦拭,嘴里虽然抱怨着她怀孕了还要亲力亲为,其实语气里满是宠溺。
看到好姐妹这么幸福,我也高兴,所以晚饭的时候不由得贪杯,喝了一些红酒。
汤川秀和骆安歌一左一右摁着我,可是我高兴得忘乎所以,新郎新娘来敬酒的时候,我抱着夏琪不撒手,惹得何俊熙黑脸。
骆安歌拉着我坐下,我嘿嘿笑着,一边一个拉着他和汤川秀:“我爱你们,真的,很爱很爱,你们两个能不能为了我,永远和平共处?”
骆安歌捏了捏我的脸:“不是已经和平共处了么?”
汤川秀赞同地点头:“就是,已经为了你,和平共处了。”
我看着在何俊熙的保护下挨桌挨桌敬酒的夏琪,仿佛看见了展翅欲飞的天使。
我端起酒杯,眼泪砸在红酒里,瞬间没有踪影。
骆安歌揽着我,压低了声音问:“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舍不得让你这么挨桌挨桌敬酒呢。你看看那些男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我嘿嘿笑起来:“骆安歌,你就是最大的那只老虎。”
他也笑:“宝贝,在你面前,我就是纸老虎。”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汤川秀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的脸色不太好,说了两句之后把电话递给我,比了一个嘴型,告诉我是汤云宗打来的,要跟我说话。
我看了骆安歌一眼,发现他好像无所谓,我接起电话,小心地喊了一声:“爷爷……”
汤云宗的语气跟以前一样,呵呵笑着问我:“阿忧啊,想爷爷了没有?”
我实话实说:“想了。”
“爷爷也想你,只是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回来看你。阿忧啊,爷爷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你……”
我齐子酸酸的,捂着话筒:“您别这么说……”
“阿忧,你听爷爷说完好吗?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找到你,还有你小姨,现在你们都找到了,按理我应该没有遗憾了,可以下去见你奶奶还有你爸妈。可是阿忧,爷爷是贪心的,爷爷不想就这么走,你还没有认祖归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好像是怕我不高兴。他说:“阿忧,爷爷是答应过你,不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可是爷爷真的不甘心,你认祖归宗和你现在的家庭以及生活,并没有冲突啊。”
我拿着电话起身,想要去僻静一点的地方跟他说这个话题,才起身骆安歌就拽住我。
我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自从汤川秀出现以后,骆安歌从来没给我谈论过我的身世这个问题。好像这是我们之间的禁区,谁也不能碰。
骆安歌跟我比口型:我跟你去。
我想了想,这件事总要有一个人主动。否则总有一天,会成为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条鸿沟,我们很难迈过去。
骆安歌带着我到了外面,从出门到进电梯再到停车场坐上车,他一直牵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要我不要害怕。
我对着他笑了笑,把电话的免提打开:“爷爷,您说,我在听。”
汤云宗当然知道这就意味着我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他自然是高兴的,问我:“阿忧。你不怪爷爷吗?”
我握紧骆安歌的手,顿了顿:“不怪,那天哥哥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了,小时候我被深度催眠过,所以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他们怕你陷在那个噩梦里出不来,所以给你催眠。阿忧,你现在的爷爷和爸爸妈妈,真是好人,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高兴:“对,他们都对我很好。爷爷,我很幸福,除了有他们,我还有骆安歌。当然,还有你和哥哥。之前是我太绝对了,我害怕你们打破我宁静的生活,所以逼着你们走。现在我想通了,逃避不是办法。”
是的我想通了,血浓于水,我不可能因为害怕打破现有模式就排斥我是汤家女儿这一条,这对汤家人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汤云宗是我爷爷,汤川秀是我哥哥,跟现在的爷爷爸爸妈妈这个家庭一点冲突也没有。
生育之恩和养育之恩本来就没有冲突的,我甚至可以猜得到,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里,我的生父母在临终之前把我托付给了伊广山。
因此,作为那场血雨腥风的亲历者之一,我才有可能活到现在。
汤云宗自然是喜不自胜,问我:“阿忧你真的想通了?”
我靠在骆安歌怀里:“是的,爷爷,我想通了。骆安歌也想通了,我们热情欢迎您回来。”
汤云宗吃了一惊:“他在你身边?”
骆安歌笑起来:“爷爷,您好,我是骆安歌,勿忧的丈夫。”
“小伙子,你好。”
“这是我跟勿忧共同的决定,这件事情必须我们全部人坐在一起才能解决,所以,欢迎您回来。”
汤云宗激动得打翻了什么,我听见那边有一个女人用英语说着什么,大意是要他不要乱动什么的。
可是他哪里顾得了:“阿忧,你等着爷爷,爷爷现在就去订机票。”
挂了电话我小心翼翼看着骆安歌,我很怕他生气,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不悦的时候,我终于开口:“老公,你会不会怪我啊?”
他挑眉看着我:“什么?”
既然他都跟我一起出来面对汤云宗了,那么就证明他接受了我的身世,他愿意跟我一起解决这个问题,他愿意尊重我。
“我一直没跟你提过我的身世,一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连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二是我害怕你跟汤川秀相处不好,到时候你夹在我们中间为难。还有就是。老公,汤云宗曾经是大毒枭,或许我的生父母也和这个有关系,我怕有人知道这段过往,我怕你嫌弃我……”
我说的情真意切,骆安歌叹口气,看着我:“宝贝,你为什么就不想,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呢?”
我嘿嘿笑起来:“是啊,我低估了你对我的爱。”
我仰起头看他:“现在我有两个家庭了,也许那些血腥的过往,会一点点呈现在我们面前。老公,你陪我一起面对好不好?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