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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满心满眼都是委屈。
上完课回家,接到朱邦的电话:“姑娘,公子今晚有应酬,就不回家吃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冷静,冷静得把自己的大腿都掐破了,才说:“好的,我知道了。”
吃完饭我就看电视,到了十点多朱邦又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姑娘,公子喝醉了,我安排他住在酒店,今晚就不回来了。他让您别等他。”
我看着狗血的言情剧,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掉下来,可是我笑起来:“好的。那麻烦你照顾他。”
一连一个星期,我都没见到骆安歌,好几次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回来没有。
也许他也是躲着我,他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他也是害怕什么。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只会把彼此越推越远,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很想迈出哪一步。可是我怕迈出去之后就是地狱。
周六的早上睡了个懒觉,下楼蓦地看见骆安歌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四嫂一看见我就喊:“姑娘您起来了,公子等您吃早餐呢。”
我的心突突突跳起来,一下子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似的定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骆安歌,但是我又觉得一个星期来特别特别想他。
他扭过头来。看见我的样子,眉头就皱起来:“怎么赤脚就下来了?”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没穿鞋子,而且我还蓬头垢面衣裳不整。
正脸红的时候,骆安歌已经去鞋柜边拿了我的拖鞋,走到楼梯上,蹲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脚帮我穿鞋子。
他抬起我的脚的时候,我只能扶着栏杆,尽量不去看他。
穿好后他拍拍手站起来,转过身往餐厅走:“快吃早餐吧。”
我愣了愣,跟着他的脚步走,想着应该问一个问题来打破彼此之间的僵局,可是还没想到合适的问题。我就撞在一堵墙上。
我捂着鼻子叫起来:“骆安歌,你谋杀我啊?”
他坏笑起来,拉开我的手看了看:“你别说,这一个星期以来,我真是咬牙切齐无数次,恨不得掐死你。免得你不听话,气死我了。”
我讪讪笑起来。舔着脸凑过去:“来啊来啊,你掐死我啊。”
他假模假样在我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猝不及防偷亲我两口,这才心满意足坐下。
这一个吻使我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我尽量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逼着自己放空脑子,除了骆安歌。什么都不去想。
骆安歌吃东西的时候一般都不喜欢说话,现在也一样,但是我就觉得气氛又瞬间降入冰点,让我害怕。
我放下叉子,看着他手里的三明治,以前我是不吃这些东西的,觉得不养胃,可是现在我可怜巴巴看着他:“好吃吗,给我吃一口呗。”
其实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骆安歌自然明白我讨好的意思,他扬眉看我:“想吃?”
我点点头,他凑过脸来,扣着我的脑门,攫住我的唇的时候。顺利地把他嘴里正在吃的三明治度到了我嘴里。
然后他问:“好吃吗?”
我脸红起来:“你恶心不恶心?”
他不说话,只是又如法炮制了一次,我快要窒息了,他才放开我,逗弄着我的唇:“宝贝,好吃吗?”
我真不敢跟他斗了,否则会死得更难看,于是点头:“好吃。”
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嗯,要听话。”
过了两天我才知道骆安歌那句再也翻不起波浪是什么意思,整个康城都在看一段视频:某几位高官跟本地赫赫有名的商人一起玩换妻游戏。
视频以癌细胞扩散的速度传播着,我已经算是后知后觉,等夏琪找到学校给我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视频并没有打马赛克,不止没打。反而很清晰,尤其是束文安那张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三天视频就被删除了,但是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新闻,视频里面的主角被相关部门约谈的新闻,更是炒得很热。
我看着骆安歌,他坐在我对面。正专心致志吃早餐,完全没有被此事影响。
但是我知道,视频的事情一定和他有关,一定是他授意人做的。
我根本没胃口,自从那天电梯里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就很少交流,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就算没课,也是待在图书馆。
我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我知道自己没办法,拿他没办法,拿我自己没办法。
靳江说得对,骆安歌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但是她说错了一点。我没有能力让一个魔鬼变成天使,我真的没办法。
我放下筷子,淡淡开口:“骆安歌,住手吧。”
正在吃早餐的男人优雅地抬头,用餐巾擦了擦嘴,看着我:“勿忧,你以为是我?”
我看着他:“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这世界还有谁这么恨束文安,这么巴不得他死?”
他笑了笑:“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我摇头:“不信。”
他耸耸肩:“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何必解释。好了,我上班去了,需要顺带着送你吗?”
我蓦地站起来,提高了音量:“骆安歌,就算为了我,住手,好不好?你以前遭受的磨难,你以前经历的地狱,不是你今天心狠手辣的理由。”
他看了我一眼,走过来站在我面前。
当他伸出手要抱我的时候,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餐椅背上。
他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最后缓缓垂下,苦涩一笑,转身走了。
他走出去老远,我才冷汗涔涔跌倒在椅子上。
视频事件还没有结束,又有更加冷门的新闻爆出来:元稳元毅两兄弟外出办事。遇到袭击,车子炸上了天,两兄弟尸骨无存,现场惨不忍睹。
而同一时间,元笙棋和骆安歌在某财经会议现场打架的新闻也上了头条。
偌大的会场里,坐满了财经精英,可以看见元笙棋揪着骆安歌的领子。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怒吼道:“骆安歌,我二叔三叔是对不起你,可是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你有必要这么心狠手辣吗?当年你妈妈被强暴的事情,凶手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害死我二叔三叔?”
下一个镜头里,骆安歌擦了擦嘴角的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在元笙棋小腹上,直把元笙棋踹得趴在地上。
很多人过来拉,可是骆安歌跟走火入魔似的,他捏着拳头冲过去,对着元笙棋的脸就是一拳,他还觉得不够,又是一拳。
整个会场都是他的声音:“元笙棋,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连你一起弄死。你知道的,无论是哪方面,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元笙棋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的秘书扶着他,可是他甩开人家。看着骆安歌嘿嘿笑起来:“这么多年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报复元家么?你害死我二叔三叔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骆安歌,你简直是魔鬼。”
我关了电脑,握着,指甲快要镶到肉里去。
夏琪叹口气,问我:“你们俩闹别扭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好累。”
她劝我:“阑珊,这件事你不能怪骆安歌,毕竟那样的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做点小动作情有可原。”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们是一样的人()
她劝我:“阑珊,这件事你不能怪骆安歌,毕竟那样的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做点小动作情有可原。”
我看着她:“伤害别人也是情有可原吗?”
夏琪也看着我:“那你呢,你就没有背着他做小动作吗,你就问心无愧吗?阑珊,知道我们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就是对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可以感同身受,却没办法对我们最亲爱的人那样。”
“你的意思是……”
她起身拎起包包:“我的意思你自己去体会,总之我不希望你们闹僵。你得知道,外面多少女人对他垂涎三尺。而且我得提醒你,男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我走了,你自己想想吧。”
外面下雨了,我冲出去想提醒夏琪带伞,就看见她的车子缓缓驶出院子,而骆安歌的车子驶进来。
我就那么站在门口,雨不是很大,雾蒙蒙的一片里,骆安歌也没有撑伞,头上白白的一层细雨,像是外出已久的归人。
他走到我面前,握了握我的手,沉着声音问:“怎么站在这里?”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他,自然是看见他嘴角的淤青,明显是处理过了,不知道谁帮他处理的。
那么重要的直播现场,他那么要面子那么云淡风轻的人,竟然会跟元笙棋打架,真是不可思议。
看见电视开着,他的眉眼几不可见地沉了沉。又看了我好几眼,慢慢松开我的手:“你站在这里,是等着质问我是吗?”
我一愣,其实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虽然他并没有被元笙棋怎么样,但是自从看见新闻的时候我就特别担心,却又不敢给他打电话。
他也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笑了笑:“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抱歉,那我就不解释了。”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往里走,也不管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秒,我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网上很红那句话:他是过客,不是归人。
我们之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抱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里面很安静,正当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听见骆安歌打电话的声音:“查清楚了吗?那好,马上把新闻放出去。我倒是要看看,元笙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又在密谋什么,报复元笙棋吗?
我太了解骆安歌了,不管是玩手段还是拼财力抑或是拼人气,元笙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完全可以一招制敌。打得元家抬不起头。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不想跟元家人计较肯定不可能,他一早就知道当年关尔雅的事元家三兄弟都有份都是束文安的同伙,他不可能不计较。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猎人,他喜欢看猎物在自己手里挣扎,最后慢慢死去。
就像对束文安,其实很多年前骆安歌已经可以对付束家,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那个时候的束文安拥有的东西还不够多,可以失去的也还不够多。
骆安歌要的,是当年伤害过他妈妈的仇人,一个个的在他面前苟延残喘,他要的就是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的,就是那些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东西消失。
或者这还不算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他要借那些人的手,毁了他们最爱的东西。
让那些人有苦说不出,让那些人整日里活在惊恐和自责中。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用心不可谓不刁钻,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我好像是一下子就想通了这些问题,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多年学武却不得要领,而突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人一样。
这几天骆安歌跟我这样冷战的状态,其实并不是他怨我不理解他,而是他觉得自己在我心里再也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他怕我嫌弃他,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