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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我这样的时候,他虽然心里直到,却也不点破我,可是今晚他笑起来:“还在为束家那点破事烦恼呢?”
我看着他,怎么能叫破事么,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他不置可否,抿一口酒,看着我:“勿忧。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总是为了别人的事情折磨自己,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
许是感觉到我们之间的额气氛有点诡异,关尔辰跳出来打圆场:“臭小子你少说两句,吃饭吃饭,吃完我们去赏月。”
骆安歌放下筷子,扫视了大家一眼:“我说的不对吗?束家出事了,踏雪死了是很可怜,可是,你在这里难过她就会活过来吗?你在这里难过,束从轩就没事了吗?你以为你是上帝,还是圣母玛利亚?”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用这么直白尖锐的话来说我,我恍惚了好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打击人不留情面的骆公子啊。
其实,束家出事了。他很高兴才对吧?
我知道他没有错,可是我就是不爱听他讲那些话,好像他是所有人的法官,好像我关心一下束从轩就是错的,我看着他:“骆安歌,我就是关心一下束从轩,你有必要这样吗?”
他的目光一分分冷下去,笑了笑:“伊阑珊,我哪样了?从进来到现在,你哭丧着一块脸给谁看呢,怕别人不知道你关心束从轩是吗?”
坐在对面的关老司令把筷子砸过来:“臭小子,你诚心让我不好受是吧?”
我觉得特别委屈,我觉得自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控制着,我觉得我要疯了。
眼泪就那么掉下来,我赶忙擦了一把,赔笑看着大家:“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打扰大家的好心情了。”
关老司令气哼哼的:“臭小子,跟丫头道歉。”
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笑了笑:“外公,没事,是我的错,是我不知进退。”
其实我觉得特没面子,也许是绑架事情之后骆安歌事事顺着我。让我恍惚有了一种错觉,我做什么他都会理解我。
就当我是恃宠而骄吧,就当我猪油蒙了心吧。
我没想到骆安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虽然我告诉了自己无数遍不要跟他计较,可是不计较那都是假的,不难过也都是假的。
全部人被迫停下筷子,骆安歌无奈叹息了一声,握住我的手,轻声细语的哄我:“好了好了,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就是……就是看你心心念念都是束从轩,我吃醋,我真的吃醋。”
关老夫人噗嗤笑起来,大家也跟着笑起来,我要是不笑,搞得好像我是猪似的,于是我也笑起来。
骆安歌在我手心捏了捏:“好了。宝贝,我道歉,对不起。”
结果,还没吃五分钟,关尔辰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束从轩得多惨哪,妈妈死了,女儿死了,爸爸住院了。不知道省委书记还能当多久,女朋友还没变成老婆呢,就那样了……啧啧啧,你们说,是不是很惨?”
骆安歌的一张脸结了冰,看着迟暮:“小姨夫,请你管一下你的女人,别太聒噪。”
关尔辰不怕死地抓起一个鸡腿塞在骆安歌嘴里:“臭小子,看我不堵上你的臭嘴。”
关尔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他接口:“整件事情好奇怪,为什么束太太要叫人绑架自己的孙女呢,这说不过去啊。”
关尔颂说:“也许有什么隐情吧,束文安那人城府那么深,猜不透。”
关尔辰说:“束从轩一直挺沉稳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太匪夷所思了,就跟演戏似的。我说,该不会孩子不是他的吧?”
其实她就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我的太阳穴突突突跳起来,扯了扯骆安歌。
他白我一眼,老大不情愿地打断这个话题:“别讨论束家的事了,大家喝酒。”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原本打算一起赏月的,可是阿穆打电话来。说靳江出事了,要我们火速赶往医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江居然做了有毒的月饼,拿到医院给束文安父子吃,差点闹出认命。
我们赶到的时候,束文安被推去灌肠洗胃,支持了半个的束从轩已经处理完毕,正坐在沙发边。看着一脸云淡风轻坐在对面的女人。
靳江此刻脸上的表情跟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样,她微微笑着,也看着束从轩,然后她咧嘴笑起来。
束从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靳江,为什么?”
她冷哼一声:“为什么,束从轩,或者你应该问我,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对我做了什么,你那道貌岸然的母亲对我做了什么?”
我意识到靳江这是要说出全部的秘密,要是在以前,我巴不得她揭穿束文安的真面目,可是现在,束家已经这样了,我不忍心。
我更加不忍心,看着别人在束从轩心上再插两刀。
于是我扑过去,拽着靳江的手臂:“靳江,靳江,你冷静,你冷静好吗?”
她低头看着我的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阑珊,我很冷静。真的,我要是不冷静的话,早就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她推开我的手,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靳江。算我求你,你别说好吗?束从轩是无辜的,他没有错,踏雪的事情他没有错。”
靳江突然甩开我站起来,怒吼:“他没错,他没错,可是他最大的错就是姓束。”
她指着束从轩,一字一句,都是蘸了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凌迟着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束从轩,还记得上次我们带着踏雪去泡温泉吗?你问我后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口,当时我告诉你小时候被我爸打的。其实不是,那些伤口全是你爸的杰作。你知道你奉若神明的爸爸,是怎样龌龊变态的一个人吗,你知道踏雪的亲生父亲是谁吗,你知道你爸在强占了我之后又转手把我送给他的朋友吗,你知道你妈跟你爸的秘书长上床吗,你知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阳光下面的黑暗()
她指着束从轩,一字一句,都是蘸了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凌迟着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束从轩,还记得上次我们带着踏雪去泡温泉吗?你问我后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口,当时我告诉你小时候被我爸打的。其实不是,那些伤口全是你爸的杰作。你知道你奉若神明的爸爸,是怎样齐齐变态的一个人吗,你知道踏雪的亲生父亲是谁吗,你知道你爸在强占了我之后又转手把我送给他的朋友吗,你知道你妈跟你爸的秘书长上床吗,你知道……”
啪的一声,靳江捂着脸站在那里,当她松开手的时候,脸上是一个红色的手指印。
而束从轩,筛糠似的颤抖着,声音也剧烈的颤抖:“你胡说,你胡说什么?”
靳江红着脸,可是眼神坚定声音无波无澜,这更显出一种类似于绝望的东西来,看得人害怕。
我有点害怕。骆安歌又去医生办公室了,我想叫阿穆过来把靳江弄出去,可是靳江看着我们开口了:“束从轩,你不是一直问我,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束从轩好像知道了答案,他的语气里有乞求:“靳江,不要说。不要说,求你了……”
他扑过去抱着她,像是丈夫抱着心爱的小妻子,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小江,算我求你,你别说……以后我对你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会弥补你,好不好?”
“弥补?束从轩,我再也回不去了。”
靳江微微推开束从轩,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从轩,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八年前,你爸四十五岁的生日,有人把我送给了他。或者说,你爸花一百万买了我的初夜……我还记得那一晚,月色很美,你爸带着我去半山别墅,他说要我帮他过一个最有意义的生日。他说他就喜欢我这样清汤挂面的姑娘。我不知道他在酒里下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睡在我身边……后来那半年,他把我宠上天,对我有求必应,还承诺一定会跟我结婚。后来,后来我怀孕,他很高兴,带着我去跟他的几个至交好友吃饭。其实在他那个圈子里,谁还没有个花花肠子,谁还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我跟你爸的事根本不是秘密,就是你妈不知道而已。我原本以为你爸是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玩那种肮脏下流的游戏……大家都喝了酒,就我清醒一点,吃完饭你爸醉醺醺搂着他好兄弟的情人进了里间。你能想象吗,临走他还捏了捏我的脸,说,宝贝,好好伺候我兄弟知道吗。我追出去,追到门口,被他的几个兄弟摁住,……我永远记得,那四个男人的样子,我死也记得。我记得我哭着求他们放过我,我记得我哭着告诉他们我怀孕了,我记得我大喊你爸的名字,我希望他来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可是,你爸跟几个美女就在隔壁做那件事……你知道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身体里面的血全部流干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你爸变态到什么地步吗?我醒过来之后,医生告诉我孩子不在了,可是才过了一天你爸就强制我出院,带着我去应酬。又是四五个男人,又是无休止的强暴,我记得白色的床单上全是血,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管,他们只管着要自己快活……”
束从轩捂着脸跪在地上,眼泪从他的指缝见流下来,他一把抱住靳江:“小江,小江。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会对你好……”
靳江流着泪摇头:“从轩,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束从轩不死心:“能的,能的。一定能回去的。”
她死死咬着下唇,也跪在地上,捧起这个男人的脸,哽咽着:“从轩,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揭你的伤疤,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我承受了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束从轩哭红了眼睛:“小江,小江,你别说了,求你,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她觉得不满足:“不,从轩,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天跟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才能报仇。你爸这人挺有野心。为了在这个位子上坐稳,为了往上走,她不惜把我,把你妈都送给那些能帮助他的人。秘书长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就把你妈妈送给人家……你妈妈终于知道了我跟你爸的事情,她拿我奶奶威胁我,她逼着我去陪你爸的政敌睡觉。她逼着我杀人,她逼着我在你爸的茶里下毒,她还逼着我去勾引你……束从轩,我为你感到可悲,你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有这样的父母。”
我早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根本挪动不了步子。只是站在那里稀里哗啦的哭。
靳江抬起脸看我,对我露出一个凄惨决绝的笑:“阑珊,认识你我很高兴。你就像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让我深切明白到自己身在什么样的地狱。要是能早几年认识你,我想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啜泣着:“靳江,你别这样,事情并不是没办法挽回。我们都可以帮你,我去跟骆安歌说……靳江,你别冲动。”
她别过脸:“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自从遇到束文安那一刻起,我已经在地狱里面了。但是从轩,我还是要告诉你,踏雪不是你的女儿,她……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