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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你,没有然后-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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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着我下车,从阿穆手里接过伞,把我护在他怀里,挡着我不让那些记者靠近。

    可是那些记者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挡住的,他们见缝插针把湿漉漉的话筒塞过来:“骆先生,束家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请问你有什么看法?外界一直盛传你与束家面和心不合,请问……”

    骆安歌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个女记者一个激灵,接下来的话自然不敢再说下去。

    骆安歌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不要拥挤:“这件事我很遗憾,也很难过,还请大家不要妄自揣度,给束家任何一个人增加烦恼。”

    说完骆安歌就在阿穆的帮助下推开那些人,搂着我往里走,束家的管家一看是我们,赶忙打开门,对我们微微鞠躬:“骆公子骆太太来了,里面请。”

    越往里走越有一种肃杀之气,我莫名觉得冷,骆安歌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在我头发上亲了亲:“怎么了?”

    我揪着他的衣襟:“骆安歌,你说,这次的事情。是巧合,还是有人要与束家作对?”

    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浓重的齐音,听起来像是感冒了:“束家涉及官场和商场,一个已经够复杂了,两个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我又追问:“要是束文安倒台了,会对束从轩有影响吗?”

    骆安歌毫不犹豫点头:“会,你知道这个世界向来都是树倒猢狲散,谁都没办法。”

    “那你可以帮一帮他吗?”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我尽量。”

    束太太的尸体还在医院,等待医生的解剖,因为束从轩不相信他的母亲是精神受挫之下才选择自杀。

    客厅里坐满了人,可是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全世界只听得到外面的雷雨声。

    束文安和束从轩两父子坐在一起,两个人耷拉着脑袋,像是两个坏掉的木偶。

    束艾卿抱着骆安心在一边哭,骆明泽正跟两个戴眼镜的男人交代着什么。

    而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也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连我们进来也没人看一眼。

    骆安心看见了我们,她从束艾卿怀里跳下来,跑过来抱着骆安歌的大腿哭喊:“哥哥,哥哥,外婆死了,妹妹死了,哥哥……”

    骆安歌摸着他的头:“心儿,哥哥知道了,你别哭,你别哭。”

    许是孩子的哭声有点大,所有人抬起头看着我们,我永远忘不了束从轩那双眼睛,几天不见,已经深深凹下去,像两个无底洞。

    他瘦得不成样子,却还要努力对我扯出一抹笑,我绝对想不到,他对我说的竟然是:“阑珊,我没有妈妈了……”

    我瞬间泪如雨下,要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一句话。

    我哽咽着:“从轩,你节哀顺变。”

    这时候束艾卿起身走过来,看着我们:“安歌,阑珊,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这段时间我会很忙,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心儿。”

    我怕骆安歌不答应,赶忙点头:“好的,我来照顾他。你……你也节哀。”

    她捂着嘴哭起来,骆安歌突然问:“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

    束艾卿摇头:“不知道,还等法医解剖之后才能出结果。”

    骆安歌又问:“绑匪找到了吗?”

    束艾卿还是摇头:“警方已经全力侦查了,可是那些人像是蒸发了一样,之前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现在又全断了。”

    骆安歌走到束文安面前,微微弯腰:“你们节哀顺变,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束文安点点头:“你有心了。”

    骆明泽交代完什么,那两个男人就拎着公文包走了,他走到骆安歌面前,顿了顿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骆安歌顺从地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到外面走廊上,两个人说着什么,声音很小,雨声又大,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走到束从轩身边,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痴痴呆呆看着我,脸上除了哀恸还是哀恸,他动了动嘴巴:“阑珊,我没有妈妈了……”

    我吸吸齐子,握住他冰冷的手,给他打气:“束从轩,你站起来,束家还等着你呢。”

    他看着我:“阑珊。我好累,我想睡觉。”

    眼泪流进嘴巴里全是苦涩,我撑起一个难看的笑给他:“等事情全部完了,由着你睡,但是现在,你给我站起来。你爸和靳江,还等着你呢。你要是倒了,束家就倒了你知道吗?”

    他像个孩子一样点点头:“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把脸埋在我手上,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我就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热乎乎的液体。

    是束从轩的眼泪,像炭火一样刺痛了我。

    大约十分钟后骆安歌终于进来。他走到束从轩面前,对他伸出手:“束从轩,你要还是男人,就站起来,为了你母亲,还有你女儿,去战斗。”

    束从轩如同迷路的麋鹿,仰起头看着骆安歌,迷茫的一张脸,看起来特别可怜。

    束文安不知道是不是被骆安歌的话刺激到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从轩。安歌说得对。我们得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战斗,我们不能倒下去。”

    骆安歌看目的达到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带着我跟安心离开回别墅。

    春雨缠缠绵绵下起来,虽然再没有狂风暴雨,但是也没有停的意思,把整个康城都放在水汪汪的世界里。

    但是关于束家的一切还在继续发酵,跟这春雨一样,没有停止的意思。

    束太太的解剖结果出来,并没有任何问题,证明她确实是自杀。

    而绑匪也跟人间蒸发一样,全公安厅的刑警都出动了,连续一个星期地毯式搜索,还是一点头绪没有。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将会是一个悬而未决的案件的时候,就在大家把全部目光集中在束太太的葬礼的时候,有人投案自首,说自己是绑架案的主犯。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连续十天的雨终于停止了,骆安歌带着我去参加葬礼。

    葬礼快要结束的时候,束文安突然一头栽倒在墓碑前,被人紧急送往医院。

    参加葬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束从轩一直跪在墓碑前,一直在默默流泪。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觉得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骆安歌走过来,搂着我轻声说:“我们走吧,他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候,束从轩的助理急匆匆冲过来:“束先生,绑匪找到了。”

    束从轩几乎是腾地跳起来,因为站立不稳,身子倒在墓碑上,他一把抓住助理:“真的吗,在哪里?”

    我们一起赶往警察局,嫌疑犯自然是被严密看管起来,我们也见不到。只能在外面等消息。

    束从轩捏着拳头要往里冲,被两个警察拽住,他失去了控制:“我要见那混蛋,我要见那混蛋……”

    他咬牙切齐怒吼着,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愤怒的野兽。

    骆安歌拽住他,厉声喊:“束从轩,你冷静,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警察会问清楚。”

    束从轩虚脱一半滑落在地上,他揪着头发,发出小兽般的声音:“我要怎么冷静。我要怎么冷静,踏雪那么小,她还那么小啊,那些混蛋怎么下得去手?”

    等了一个多小时候,束文安在秘书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冲进来,身上血迹斑斑,一进来就抓着束从轩问怎么样了。

    束从轩揪着头发把头埋在膝盖间,肩膀一抽一抽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有两个警察从审讯室出来,看了看我们,说:“请跟我们来。”

    进了审讯室首先看到的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玻璃做成的墙,让我们清晰地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蓬松长着三角眼的男人。

    他坐在审讯椅上,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那是一种嗜血的光芒。

    警察示意我们在外面看监控,束文安在秘书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坐下,束文安紧随其后站在一边,父子两个死死盯着监控,像盯着自己的猎物。

    骆安歌搂着我站在一边,我仰起头看他,发现他并没有看监控,而是看着里面的男人。

    里面负责审讯的额警察拿出两张照片给嫌疑人看,通过监控画面可以看到。警察问:“你们绑架的,是这个小女孩吗?”

    嫌疑人看了两眼,嘿嘿笑起来:“就是就是,就是她。”

    警察接下来问:“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她?”

    嫌疑人笑得有点阴森恐怖:“为了钱啊,还能为什么?”

    警察继续问:“能说的清楚一点吗,什么钱?”

    嫌疑人倒也爽快:“有人给了我们一千万,要我们绑架那孩子。其实人家给我们的人物是母女一起绑架的,但是那天不凑巧,接孩子的是保姆,所以我们只能先绑架孩子。”

    警察又举起照片给他看,要他确认绑架的真是照片上的人,然后问:“说一说你们的作案经过。”

    “我们开了一辆外地牌照的面包车,等在学校门口。放学的时候一个人去引开保姆,我就走到孩子身边,说要带她去找爸爸。她很傻很好骗,牵起我的手就跟我走,到了车上我用手帕一捂,她就晕过去了。我们把她带到约定的地点,等着雇佣我们的人送钱来,可是等了两天,那人也没送钱来……还说,还说随我们怎么处置那孩子,还说孩子根本不是他爸爸的亲骨肉,说孩子是野种是私生子。本来就该死……”

    他的情绪有一点点激动,警察制止住他:“停住,你先仔细想想,想好了再说。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将作为呈堂证供。”

    嫌疑人目光有几秒钟的涣散,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蓦地抬起头来问:“警察同志我全部交代的话,政府能不能宽大处理?”

    警察敲了敲椅子边缘:“别耍花样,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我们给小女孩的家人打电话,要一个亿的赎金。其实我们没想撕票,我们也没想要那么多钱,我们只想拿到我们应得的一千万。可是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她威胁我,我要是不把孩子杀了,她就告诉警察我们所做的事。明明是她叫我们绑架那孩子,临了她却要我们杀了孩子。”

    警察很气愤:“人家叫你杀你就杀,你是不是傻?”

    嫌疑人嘿嘿笑起来:“那女人很变态,她居然要求我们轮暴那孩子。轮暴你知道吗,不是猥亵……”

    坐在监控器面前的束从轩早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齐喊了一声:“禽兽……”

    喊完了他就要往里冲,骆安歌及时拽住他:“束从轩,你给我冷静,你这样冲动,没办法帮踏雪报仇。”

    束从轩一把甩开骆安歌,一拳又一拳不断打在墙壁上,很快一双手上全是血。

    束文安勉强镇定,他抓过监控器前的话筒提醒里面的警察,问一问嫌疑犯那女人是谁。

    嫌疑犯并不知道我们坐在监控器前面,他转动着阴森恐怖的三角眼,问:“警察同志,我不敢说,我不敢说……”

    警察气愤得一拳打在他脸上:“别给我玩这一套,说不说?”

    嫌疑犯的脸立马肿起来,他好像并不害怕,嘿嘿笑起来。大喊:“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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