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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念,或许是一个人的意念。”
随着招式的深入,苏长雪又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于广阔无垠的沼泽之中。即使身形不动,也感觉自己不断下陷。
往下是轮回,一入便是黄泉!
“我再问你,何为幻境。”
“幻境,亦是心魔。”
眼前的景色又是摇身一变,她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黄沙在下,青天在上,而她一袭水蓝色长衫,显得愈发格格不入。路上有枯槁无比的古树,半截已埋入地底,残留的枯枝上传来阵阵乌鸦声,像在宣告领土,也像在倾诉。
苏长雪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幻象之力,果然强大,人不可能没有欲望,一旦有了念想,就会入幻,星象师设幻,可杀人,亦可救人。
“你可知你是凤凰真主?”
收了承影,九幽立于后院内,眸光深邃而又幽静,久久凝视着苏长雪。
苏长雪颔首,不知该如何回答,唯有沉默。
“我还是小看了你。”
“师父,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魔物,请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不会成为魔物,而我也不会杀你。”
苏长雪微闭双眼,周身是绚烂的蓝芒,仿若百鸟朝凤一般,她身后是一双巨大的凤翼,徐徐展开,金光环绕。
“凤凰转世,唯苏氏之女。”
天山派的命书之上,缓缓现出几字,白断风合了命书,叹了口气,仰望苍穹,自知这天下将有一场浩劫。
第123章 阿布之谜()
长夜阁长廊,明明是极短的距离,楼隐只觉得走了许久,忽而听得魔卒来报,绿珠苏乞携了一白净少年在回烈焰宗的路上,剑眉微蹙,星目苍凉。
“让他们回来以后去正厅等着吧,我一会便去。”
楼隐扔下一句话,便自顾自的向后院而去,晚春院内盛开了太多花株,团团簇簇,惹人欢喜,蓝衫阿灵是个手巧之人,不仅负责照顾绿珠的起居,还将这后院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
“如今魔尊继任者是西君楼隐?”
“正是。”
“此人心慈柔软,不适合做君王。”
公孙龙一言让苏乞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早熟的少年,“魔族并不是谁心狠手辣谁便可以当君王,天下君主亦是。”
公孙龙不语,而是陷入回忆。
“龙儿,自古以来我公孙一族都无天赋秉异之人,你体内血脉虽与常人一般,但爹相信你日后定可以傲视群雄。”
他公孙宗族一直与世无争,历代君王都仁爱待人,从未有过争斗,偏偏自九龙神卷被传闻至中原,九龙一脉公孙宗族便再无消停之日。
如果正义都得不到好果。
那要这仁义又有何用!
“前面便到了,我们也赶了近一日的路,你的伤势还未痊愈,等到了好好休息。”
公孙龙从未到过魔族境域,但他曾听过烈焰宗的故事,对魔族七脉之手的核心宗域多少有些了解,传闻上一任魔族曾在中原掀起过并吞浪潮,但最终被司命神殿神君出手制止,这才将其遏制于荒原之中。
但他一直有个疑惑,如今魔尊竟与司命神殿神君交好,也并未再有并吞中原的念头,这令他迫切的想一睹此任魔君的面容,他想知传闻是否是子虚乌有。
“你在想什么?”
公孙龙抬头看向绿珠水眸,道:“我在想这魔君该是怎样一个人?”
“你方才不是说过他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那只是传闻臆想,如何能当真。”
“传闻并非空口无凭,魔尊确实有一颗仁爱之心,但他既然能坐上君主之位,便定有他过人之处。”
苏乞适时开口,继而又道:“你可知这魔君之位本该他长兄楼知命所坐。”
公孙龙从沉思中醒转,“传言这楼知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生死门叛变一事已在古渊闹得沸沸扬扬。”
几人边走边讨论,很快便到了烈焰宗的正门,看守正门的魔卒见得二人,甚为尊敬,负拳而道:“掌护法,苏护法,魔尊让几位前去正厅等候。”
“好,我们知道了。”
十日之期已过,今日便是下葬阿布之日,阿布是萧唯的心腹,昔日在他最落魄之时陪伴他左右之人,白衣涟涟,儒雅素净,一个白面少年郎,仿佛他并未离世,仍含笑望着几人,苏长雪跟在抬灵柩之人身后,目光神凉,不知在想什么。
并不浩大的队伍穿过荒山小径,一路乐曲不断,满天的白素纸纷纷扬扬,却好似每一张都荒凉得可怕。
灵柩停在了一个偌大空阔的树林中,四周鸟语花香,静籁无际,周围立着两排小丘坟墓,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元氏之墓”,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萧唯,似在等待他做一个抉择。
“起灵吧。”
萧唯艰难的吐出二字,仿若用尽了毕生气力,他蠕动嘴唇,却分明颤抖,“阿布,来世,愿你不再活的这么沉重。”
灵柩被缓缓大开,上面躺着的是一个已不知这尘世纷扰的少年,他双手搭在腹前,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这世上的一切已无牵挂。
“下葬!”
尖锐的传颂声响彻了整个树林,随着黄土的覆盖,阿布的面容已被埋没,唯剩下静默得几人立在那里。
“师父,或许,我明白昔日你说的那些话了。”
“什么话。”
“有些人命如草芥,任人宰割。”
九幽不语,只是静默得看着苏长雪,她水眸微微泛起清泪,却强忍着这腔情绪,他心中荡漾着难以描述的异样情愫。
“你不必如此坚强,想哭便哭。”
“或许唯有我强大起来,才能护身边人周全。”
“阿雪,别太执拗,于你无益。”
忽而,青冥剑自苏长雪身后剧烈抖动,几人讶然,那柄剑自那九节竹中凭空而出,在阿布下葬之处徘徊。
“这是何意?”
楚傲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此剑的真主并非九幽,而是阿布?”
“不可能,阿布体内并无灵力血脉,不能激发神剑的真元。”
苏长雪缓缓上前,打量着这柄青冥剑,剑身无形,近乎肉眼无法观之,剑长三尺三,奈何天有三十三重,三三相合,自为巧合。
她缓缓抬起手,似是体内的灵力在召唤于它,它在下葬阿布之地绕了几圈,便乖乖得回到了她的手上,眨眼间变成了一柄普通的长剑。
“阿雪,你是她的真主?”
“我不是,只是我可以催动任何神器唯我所用。”
“这么神奇!”廖寒惊得合不拢嘴。
“萧唯,你可知阿布的身世?”
“他是元氏之子,只是普通之人。”
“可是方才,青冥异动,确实是寻阿布所去,神剑通灵,所认之主也不会有错。”
萧唯陷入沉思,极力回想阿布的身世,却一无所获,昔日他落魄之时遇到阿布,那时他已无亲无故,得以他二人相互扶持,除此之外,他对阿布一无所知。
莫非!他瞳孔一缩。
莫非他并非元氏之子,而是哪个宗族的子嗣,萧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倒是楚傲天最先开了口,“阿布身世有待商榷,如今是尽快寻到九龙遗腹子,寻到那本卷宗。”
众人纷纷点头,看着已近黄昏,便启程回古渊再论详细琐事。
“阿雪,你认为此事是否有蹊跷。”
自南城别院回潇湘馆的日子,白疏离一直未见苏长雪的踪影,想来她自幼喜好读书,定是泡在了楚府的书苑研习心法,直到阿布下葬,他才得以再见她一面。
“你这么问我,就代表你心里已有答案。”
二人并肩骑马,一路走的不快,却皆是沉默,苏长雪了解他,知道他身上肩负了太多,道:“有时,我很希望你我二人只是普普通通寻常人家的孩子,这样,你我之间的关系便不会和如今这般紧张了。”
第124章 阴极悬棺(上)()
一入烈焰宗的正厅,公孙龙只觉得眼前恍惚,这里的构设竟与中原一般,璀金长廊,青瓷花瓶,琉璃杯盏,竟不似书中描述的那般令人压抑。
“初到这里的人,都和你这般神情。”
“这里确实和我想的不一样。”
烈焰宗地处山峦险峻,浓浆烈焰,可一进宗门,就仿若瞬间换了场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令人舒心。
“前任魔君去世后,现任魔君就将这里花了两年的时间改造,才有了今天这番盛景。”
“他,果然是个谜。”
“谁,你说魔尊?”
公孙龙起身站在正厅的角落,半仰着头,微闭眼睛享受晨间的光景,这里真的美的像幅画,连他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缓缓开口道:“果然传闻不可全信。”
绿珠笑而不语,由着仆从沏好了茶,袅袅茶香在整个厅内弥漫,公孙龙转身细细打量着周围,不禁慨叹这魔尊楼隐活的太过精致。
半盏茶的功夫,楼隐才缓缓前来,迎面正对上一袭素衣,公孙龙颔首似在思索,却见绿珠与苏乞起身负拳尊称了一句“魔尊”,这才缓过神来,也作他们模样行了一礼。
“你是何人?”
“我是九龙一脉的传人公孙龙。”
“九龙一脉早在十几年前灭族,你如何称得上是九龙宗氏的传人。”
“如今九龙神卷在我手,我定可复我宗族。”
“狂妄。”
楼隐黝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竟让人看不出悲喜,他负手走上前去,接过绿珠递来的一盏茶,闻了闻,却未喝,只手一挥,那茶杯里的茶水竟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朝公孙龙泼去。
公孙龙未料到楼隐这般举动,心里虽有慌乱眸子却清冷得出奇,他弯腰堪堪躲过滚烫的茶水,待他起身却被飞来的茶杯砸个正着。
“嘶”
公孙龙揉着被砸红的胳膊,一脸怨恨的看向楼隐,猜不透此人的心思究竟是何。
“魔尊!”
绿珠有些急了,公孙龙本就受了极重的伤还未痊愈,又经方才他一试探,定会牵动内伤。
“你有伤在身,但也该学会基本的步法走位,难道这些都没人教你吗?”
“我自年幼时宗族便被灭了,我东躲西藏才活到今日,只为守着我宗的神卷。”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学会强大,永远也复不了你的宗族,永远也守护不了你的神卷。”
公孙龙愣在原地,眸光沉沉,他从未想过这些,只是一味得护着神卷,却不知这世上有多险恶,他武功极差,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能顾得了旁人。
“你若有意留在烈焰宗,便不能闲着,今日开始就由绿珠传授你基本功法,若是无意,我烈焰宗从不养闲人。”
“我留下。”
公孙龙不假思索道,“你说得对,我若没有能力,又怎能妄言去守护神卷。”
楼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转而面向苏乞,“苏护法,替他寻一住处,明日给他讲讲烈焰宗的规矩。”
“是。”苏乞负拳道。
斑驳树影院横斜,晚风一吹是黄昏。
“今日,你未免对那少年太过苛刻。”
绿珠坐在楼隐身旁,沉沉的月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沉吟片刻,她又补充道:“他还是个孩子。”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