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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该让你失望了。”
蓦地一道白影,和一柄染有血迹的剑飞向半空,就像是狂风中挣扎的蝴蝶一般,不多时,人径自掉入曲江之中,却又被一飞身而下的人救了上来。
“何人!”
“天山派弟子白疏离。”
而那柄承影被赶来的苏长雪以衣带束之,轻轻一扯,便落入手中,承影在手,竟与她的血脉建立起来了前所未有的联系,此剑已经认主,怎无端可唤醒她体内的血脉之力。
“好,竟然选在这个时候突破,看来是我失策了,九幽,有人愿意护你,那么我们改日再战!”
“绝冥,倘若有一天我站在能够与你匹敌的高度,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好,我等着。”
绝冥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脸色才愈发苍白,他扬手一挥,尤自消失在曲江之上,他所受的内伤同样不清,再纠缠下去,势必会将体力耗空,看来召唤邪龙一事,他仍需筹划一段时日了。
“师父。”
九幽由着白疏离扶着回到了岸边,意识渐渐模糊,天空劈下数道惊雷,须臾之间,已在几人身边骤开,苏长雪死死拽住九幽衣角,仍不为所动。
“快走,赶紧带她走。”
九幽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左手拍出一掌,将苏长雪弹了出去,随后狂吐鲜血,眸子猩红,狂暴道:“带她走。”
“阿雪,你师父要历劫了,你不能过去。”
“师父!”
苏长雪发觉九幽已在她二人周身布下屏障,任凭她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都无济于事。
“师父!求求你,让我替你来受这雷刑,我求求你,阿雪愿替师父承受!”
“阿雪,快走!”
“师父!我求求你!”
一遍又一遍无助得呐喊,苏长雪拼尽全力挣脱白疏离的束缚,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冲破屏障。
九幽昂起头,面对着九穷天上数道惊雷,微闭双眼,双手张开,似是在等待洗礼。
“不!”
顷刻间,这场狂风暴雨顿时转变,再抬眸一看,已是云收雨霁,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天空稍微裂开一道口子,直照在被衣带束缚的承影,而此刻,九幽正躺在尚未干透的地上,而衣服除了血迹和黄沙泥土外,竟无一丝水渍。
仿佛之前只是他的一个梦,而他也并没有经过恶斗,掉入那曲江的炼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有了意识,缓缓苏醒过来,那道屏障早已消退,曲江之外一片狼藉,唯有一双水眸熠熠生辉,是苏长雪。
“阿雪?”
月,悄悄从山的那头露脸,银色的光辉泄了一地,九幽环顾四周,竟无一人,唯有苏长雪陪在他身边。
“我让白疏离回去了,古渊城内鱼龙混杂,萧唯需要这几人共商大计。”
他艰难得睁开双眼,那柄承影散发着幽若的蓝光,倒置在一旁,一身白袍已浸透鲜血,虽然血迹已干,他仍感觉不适,此刻又偏偏说不出来哪里不适。
“我扶你回去吧。”
“为何要来。”
“因为我感应到了你的处境。”
“阿雪,别执拗了,我是你师父,我们只是师徒。”
“在阿雪眼里,你已经不是我师父了。”
九幽摇摇晃晃站起,看着一脸坚定的苏长雪,忽而面带笑意,“你,真是像极了我。”
“师父,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任何事了,我是你的弟子,我有责任知道你的真相。”
“真相”
九幽忽而自嘲似的笑了笑,由着苏长雪扶着一瘸一拐得朝凤祁庙宇而去。
“日后,不要轻易将自己的血送与他人,你可明白。”
“我的血可以救人。”
“即便如此,也不要再干傻事。”
九幽重重咳了几声,因失血过多,总觉得身子虚浮,两个时辰后,二人便在一浅草铺就的小山坡落脚,此刻天已黑,再强行赶路,只会牵拉九幽身上的伤。
眼前是一堆燃烧着的柴火,通红而温暖。
苏长雪解下自己穿着的草衣,铺就在地上,扶着九幽躺在了上面,经过那通天一战,九幽虽恢复力惊人,却仍觉得头昏昏沉沉。
“阿雪,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这枚玉佩是我的吗?”
苏长雪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手中摩挲,“师父,我只想要真相,我们曾经是否真的相识。”
“我们”
苏长雪从未见过九幽这般吞吞吐吐,她抬起水眸,正对上九幽幽深的目光,不知是何种感觉趋势,她蜻蜓点水一般吻住九幽的薄唇,九幽只觉得浑身一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夜色幽深如墨,二人相视无言。
苏长雪看着青风微拂九幽英俊坚毅的脸庞,静默无言,唯能听到心脏的怦怦跳动。
“师父,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过了半晌,都不见九幽有所回应,苏长雪有些失落,径自开口,却从九幽寒冰一般深邃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九幽轻轻拂过她微乱的发丝,语气缓和道:“阿雪,如果能重新来过,或许,你我,都不会这么沉重了。”
“或许吧。”
第115章 九龙之书(上)()
圆月当空,月光流转不断,化作遍地的温柔,绿珠坐在烈焰宗的长廊上,她感到心中无比宁静,心头一片澄明。
她也不知内心平静是出于何种原因,她只是很心安,心安的是苏乞的自白让她今后有了牵挂。
“你再说一遍。”
“阿绿,我是你阿爹。”
“你真的是阿爹?”
她想到这,嘴角难得上扬,缓缓从长廊跳下,执剑朝长夜阁而去。
长夜阁的灯火彻夜不眠,烈焰宗分属的护**流值夜,楼隐平素不常来,只是处理宗派事物才会到此,因而值差的护法也比较空闲。
十步开外,苏乞正独坐在石墩上,似在思考,又似在闭目养神。
“阿绿。”
“阿爹。”
“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乞不可置信的看向绿珠,满是欣喜,“阿绿,你肯认我了!”
“我在修罗门那段日子,总是在想你的模样,因为每一天,你原本清晰的样子都会在我心里抹去一分,时间久了,愈发记不得你的样子。”
绿珠叹了口气,望向天际,眼井无波,灰暗中,她又续道:“我恨过你,但我却想寻到你,只想知道你是否还活着,过得好不好。”
“我们自战乱走散,我曾寻过你,却杳无音讯,直到我调度到了烈焰宗,让我再次遇到你。”
“值得吗,阿爹,你本可以在南疆王的庇佑下过的更好。”
“见到你,就值得,你像极了当初你阿娘的模样。”
“我早该想到你是我阿爹。”
二人相望,均露出温暖的笑意,苏乞从石墩上起身,抖落衣衫上的灰尘,“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阿爹,我还不想睡,我有许多话想问你。”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疾步立于一平地坡之中,苏乞左手抱酒,右手秉剑,倒也潇洒自在。
绿珠席地而坐,接过苏乞的酒坛,却并未直接喝,而是在手中停滞,眸光微闪,“一醉解千愁。”
“我记得你幼时不喜酒类,如今却这般好酒。”
“经历的事多了,便好喝了。”
绿珠仰面将酒灌入喉中,直觉腥辣苦涩,喉中发紧,重重咳了出来,呛得泪眼婆娑,也不知是自己心头泪,还是呛中泪。
“阿绿,放手吧,他,不适合你。”
“咳咳他?”
绿珠忽而想起那时自己在树林中喝得烂醉,许是自己酒后多言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顿时有些气恼,平复了这股酒劲,才道:“我替他守护一方秘密,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会留在他身边。”
“傻姑娘,他终归是一方君主,即便他如今清明,可毕竟魔族所修之术,与正道大相径庭,你难保他日后野心不会扩张到中原及修道一氏。”
“我信他,他值得我信。”
忽而,听到远处有嘈杂声,这声音并非普通的拌嘴玩笑,而倒像江湖之人的追杀,苏乞沉下眸,何人竟在深夜追至魔族领地。
“有人。”
绿珠警惕得环顾四周,却又听不到半分声响,她与苏乞潜藏在树丛中,想要寻觅这声音的来源。
“还不赶紧,交出九龙书卷,饶你不死。”
“修罗门走狗,休想拿走此书。”
随后,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苏乞一手拦住正待要起身的绿珠,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绿珠自是明白他要她二人静观其变。
几人打斗不休,绿珠却在树丛中看的分明,这分明是以多欺少,修罗门果然仍有余孽在外生事。
几步开外,立着一个黑衣少年,身上的伤口还在溢血,殷红的血和身上的黑衣显得格外刺眼。少年一脸苍白,似是失血过多一般,然而脸上一脸冷漠,没有因为受伤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死到临头还嘴硬,如今修罗门余下的人已归入极乐阁门下,与极乐阁主作对,你知道你的下场吗。”
“呵,跟着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果然是臭味相投。”
“你个小子,嘴倒挺硬,兄弟们,今日提了他的头,将那九龙书卷交予阁主,也算大功一件了。”
少年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口吐鲜血,用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眸子里的光却寒气逼人。
那人当下一掌拍出,直取少年的喉咙,却在一寸之处被苏乞迅疾得锁住喉咙,带了出去,少年微愣,竟不知此处还有人在。
再缓过神来,几人通通毙命,唯有方才那人还尚存一口气。
“修罗门余孽,看来还是给你们的教训不够。”
那人心有不甘,双手紧紧握住自己喷血的脖子,吐出几字,“极乐阁不会放过”
话还未说完,便已咽气,少年将泛黄的旧书紧紧抱在怀里,眸光微冷,“多谢二位,只是,若是你二人同样是为此书而来,那就别白费心思了。”
“九龙书卷,果真是本奇书,那极乐阁阁主这么迫切的想要寻你们九龙一脉,自是想要从中寻到召唤邪龙的办法。”
“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们九龙一脉?”
少年警惕的后退了几步,苏乞倒是毫不在意,道:“我曾在南疆定居,因寻我孩子才背井离乡,入了魔族。”
“魔族人?”
少年上下打量二人,竟看出二人有半分邪诈的模样,一时有些难以分辨。
“并不是每个魔族人都这般邪祟。”
“抱歉,是我误会二位了,在下公孙龙,是九龙一脉唯一的遗腹子,我九龙一脉十年前惨遭灭族,唯有这一本神龙书尚存人间。”
绿珠不明其中缘由,却每隔几日可收到苏长雪的灵鹤传信,上面详细的道明绝冥的意图,却未曾提过此书记载过邪龙降世之事。
“你受伤了,阿绿,带他回宗疗伤。”
“不行,他的伤势不再适合长途跋涉,如今,需寻得一处落脚。”
“灵芝姑姑!”
二人异口同声,想到昔日在刑台之后那茅草屋,这里离刑台仅有百步之远,倘若灵芝仍在,此少年的伤势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