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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苏长雪不由地打量起那位老者,胡须花白,就连头发也无一根黑丝,慈眉善目,正气之风毫不遮掩,竟与天山派那掌门老道颇为神似。
“这人与我师父竟有几分神似。“
男子细细打量着远处说书的老者,不由心生好奇。
”看来这位爷倒不是权贵子弟,而是修道之人下山历练。”
小厮在一旁听得分明,察言观色已是常态。
”你很聪明。”
钟凌雪将银两交予小厮手上,”这位老先生可也是修道之人?“
“这”
小厮面露难色,瞧着里间的老者,停顿了好一阵,方才开口道:“实不相瞒,这位老丈脾气古怪的很,我这酒楼来往之人众多,前段日子也是听天山派下山历练的弟子说,他是天山派的掌脉,奈何生性自由,不为世间礼数所束,故在这世间游历”
“天山派?”
男子英眉紧蹙,显然未料到天山派还有其他弟子下山历练以及这所谓的神龙不见摆尾的师叔。
“苏郎?”
见男子神情微愣,钟凌雪忙上前搭上他的手,“你没事吧?”
“我没事,走吧,我们进去。”
他眼眸含情,牵着钟凌雪的手入了上座。
苏长雪总感觉事有蹊跷,这世间皆传闻,是她阿娘为了逆天改命,施法要了天山派一众掌脉的性命。
倘若这样,为何还会有天山派的神秘老道救她性命,难道事情说另有隐情,还是这传闻也仅仅是世人的猜测,并非真相。
逆天改命。
都说世间万物,皆顺应天道,那么司命神殿又是为何存在,天下,又是为什么而争?
“为了欲望而争。”
苏长雪转身,四处寻觅这声音的来源,千里话外传音,就可见其内力深厚,而跨时空读心传音,又该是怎样一种存在!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意识里。”
低沉之声破空而传。
“九幽是你吗?”
苏长雪不确定的问道,可惜再没有听到一丝声响,四周只有无尽的沉寂。
“中原自古以来就渴求力量,而与魔族的对抗,却足以见的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恰巧,南疆与中原的联姻之期到了,南疆王自愿将自己的长女作为礼物赠予南疆王,以求稳固南疆在中原边界的地位。”
听到这,钟凌雪蓦地止住了脚步,朝那人群中望去,眸子里里百转流离,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苏长雪自是知道,那所谓的南疆王长女就是阿娘,当初也正因为中原王想要霸平其他连族,这才使得南疆王出此下策,不惜将女儿献于中原王。
”可惜,着实可惜啊。“
那位老者卖了个关子,台下一片骚动。
“老头,可惜什么,莫不是这位南疆王的女儿貌若天仙,配不上我这中原的王,这般说来,岂不让人笑话我大中原无出尘绝代的美人。”坐席里一刀疤壮汉淫邪地笑着。
”就是。”一旁人也纷纷附和。
“呵,无知小儿。”
一声冷哼,那老者便不再往下讲,壮汉听此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面,掌力将青花瓷茶盏震的跳了起来,“你说谁是无知小儿。”
“苏郎。”
男子见人群骚动,那老者势单力薄,正待要上前制止,却被钟凌雪冷静拦下来,“你不是好奇这位前辈的身份吗,我们就静观其变。”
见那老者不言语,壮汉更是大怒,抡起一板凳就砸了过去,周围的普通人吓呆了,哪见的这般阵势,而那些所谓的修仙之人也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来欣赏一场好戏。
老人并不慌张,由着那板凳朝他袭来,只是眨眼间,他竟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
连座前的男子都吃了一惊,竟然凭空无影无踪的消失,还是在顷刻间,比起天山派掌教的修为,这人竟不知要高出他多少倍,这般出其不意的变幻,竟在一瞬间一气呵成,令人惊叹。
那壮汉更是摸不着头脑,正当四处寻觅放松了警惕,没走几步,便再也动弹不得,样子十分滑稽搞笑。
回神过来竟还是方才那位老人,老人抚了抚胡须,手中握着一只刚沾了墨的紫豪毛笔,对着壮汉的脸一通乱画,底下的人见状不无忍俊不禁。
“现在的年轻人,心性可真是不沉稳,罢了,闹也闹了,老朽先走一步。”
“等一下。”
正待要走,却见钟凌雪清冽的声音而至,“老前辈留步。”
第11章 真假幻象()
“你是何人?”老者自始自终淡然如水,似是一切都在掌他控之中。
“我认得你。”
老者转而望向男子,沉吟片刻,道:“天山派掌教的座下大弟子。”
“前辈可是认得家师?”男子惊喜道。
“何止认得。”老者朗朗大笑了几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移步去小老儿暂居之地一叙?”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男子拘了一礼。
苏长雪在一旁听得细致,看来这位老者与天山派渊源颇深,或许,他正是阿娘心结的关键点。
正走着,老者脚下一顿,转身朝虚空的苏长雪那边深深望了一眼,苏长雪正巧与他对视,面露惊讶,他竟能看到她?
既然这样,那这老者得有多高深的穿透力,可以跨越几十年看透她的一切。
不,苏长雪摇摇头,他不可能看到她,这是九幽设下的虚空幻境,那老人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泡影。
这般想着,苏长雪不由对司命神殿的存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姑娘,你周身有一种神力,老朽竟看不透彻,我久居深山,近些年才闲来游历,竟不知你使的哪门子术法这般神奇。”老者似在试探,也似在询问。
钟凌雪神色并不慌张,反而冷静开口道:“前辈果然好眼力,我是谁,想必从您见我那一刻便知道了吧。”说罢,一手掀了斗笠面纱,露出绝色容颜。
“雪儿”
男子正待要问,却见老者朗朗大笑,“小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既然你知道老朽认出了你,而我却不知道你有何事需得我这糟老头子帮助啊。”
不知不觉,几人离开了繁华街道,拐过了巷口,停到了一片荒凉破败的苑落。杂草丛生盖过了宽大的牌匾。
虽是破败,一旁的苏长雪却能看出这座苑落昔日的繁华,她困陷于荒境,却熟读了中原史,自是知道这座苑落乃是昔日护国将军蔚舒懿的府邸,可惜前任国君善妒,竟以荒诞可笑的理由葬送了这位赤胆忠心的忠将,传说护国将军冤魂未散,使得这苑落迟迟不能拆卸重修,因而便荒废至此,再无人过问。
“这里?”
似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老者叹了口气,道明了此处苑落的来历,二人皆惋惜不已。
“世间的种种眼见未必为真,耳听也未必为虚。”老者话中有话,继而道:“小子,你觉得,中原与南疆的盟誓是否为真呢?”
男子哑然,他不是不知,但或许是他自己不敢去想这一场盟誓究竟会毁掉多少人的幸福,游历人间,尝遍人情冷暖,为国匡扶正义,是师父一生所愿,可是听得这老前辈一番说辞,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还是说你师父之前教的和你所见到的相差甚远呢。”老者似是看透了男子的心思,一语道破。
“前辈我”男子吞吞吐吐。
“你爱这姑娘,就没什么道理可言,世之俗礼,都是人自己用来束缚自己的,万般顾忌倒不如抛开世俗来的痛快。”
“前辈说的是。”男子又摇摇头,苦笑道:“可是即便这样,又该如何抛开这些世俗礼法。”
苏长雪虽知道钟凌雪听不到她的呼唤,却仍自顾自的说着,“阿娘,倘若南疆没有把你作为一枚棋子和战,是否,你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钟凌雪眼神无一丝波澜,纯粹无杂,言语满是坚定,“我爱他,可以为他放下一切。”
“所以你便求了那司命神君?”
老者似是知晓钟凌雪之事,面上却仍旧淡然如水,叫人看不出一丝悲喜。
“正是。”钟凌雪并未辩驳什么。
“司命神君?”男子听罢再也掩饰不住神色里的惊慌,“雪儿,你是说你找到了传闻中的司命神殿,你为何不与我商议此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苏郎。”钟凌雪眸子闪过一丝悲凉,“我已有了身孕,再经不起波折了。”
“你说什么?”
男子显然未料到钟凌雪怀有身孕,一时恍惚,怔怔得望向她,老者在一旁静观其变,也未作太多表态。
倒是苏长雪紧锁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阿娘这这般还未入中原朝便怀有身孕,又怎能躲得过进殿的诸多盘查,倘若这样,那昔日的入住中原宫殿的传闻便不攻自破,原来阿娘自始自终就没有进过中原宫殿的门,这样推算来,距离魔族来战,也就时日无多了。
“所以,于你,该是时候回归天山派说明一切了。”钟凌雪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缓缓说道。
然而当钟凌雪看到男子是这般神情,随即心里像是明镜似的,不怒反笑,“还是,你并不愿意承认我腹中的孩子。”
“不,雪儿,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
意料之外,钟凌雪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冷静,令眼前的老者都不得不高看三分。
“我不曾想会到这番地步,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让我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和掌教师叔们交代。”
钟凌雪失望地挣脱男子的手,有些失魂落魄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雪儿”男子显然是急了,“我不能拿你与腹中的孩子冒险啊!”
”罢了罢了,世间诸多痴情儿,谁都看不破这其中的尘缘,唉”
老者捋了捋胡须,叹道,“老朽倒是有一万全之策可保你妻儿平安呐。”
“前辈!当真?”男子激动的望向老人。
老者苦笑,“不过,倒是要动用天山派各位师兄师妹们的薄面来说服那离光师弟啊。”
“看来前辈真是我天山派的师叔,师叔,是师侄无礼了。”
“啰嗦至极。”老者扶起刚要行礼的男子,“白断风教的弟子都这般迂腐吗?”
苏长雪这才理顺清楚前因后果,看来这老者是想借几位掌脉的面上说服白断风与沈离光接纳她阿娘,这样她阿娘便可名正言顺留在天山派,诞下她。
可事实真的就如他所说这么简单吗,那为何最后连同他在内的掌脉齐齐死于非命,继而以莫须有的罪名让她阿娘蒙受奇耻大辱。
苏长雪只觉得眼下局势越来越复杂了,至于九幽,为何他要亲手设下这幻境让她到几十年前去找寻真相,她还是不从得知。
难道只有她才能解锁曾经的过往?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记忆漩涡,无从下手。
真相还是所谓的幻像?
阿娘当初苦苦追寻执着的究竟是什么,是亲情,还是友情,亦或是,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情。
她每走一步,就越接近真相,那么,她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何为真相,又何为幻境!
苏长雪只感觉心头一丝乱麻,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