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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可知楚家偏苑的那位嬷嬷吗?”
“你问便是。”
“她曾告知于我她是失手杀了人才会被流放,可我看她慈眉善目,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
“单靠面相来评判一人?”
“并不仅仅是,城主既然愿意冒大不敬的罪名收留她,就自然说明此人并不简单。”
“走吧。”
九幽对苏长雪睿智的推测并不意外,生逢乱世江湖,本就身不由己,倘若再无缜密的思维,又如何能立住身份。
舞府。玲珑苑。
舞玲珑额上满是汗珠,似是被梦魇住了,口中含糊不清得呢喃些什么。
楚原由轻及重号脉,神色愈发凝重,半晌,他收手,叹气,“令媛大抵是中蛊了。”
“中蛊!”舞逍青面露惊色。
“方才覆脉发觉她脉象平稳,无任何症结,而如今昏睡不醒,唯有中蛊一说可以解释。”
“那楚老,玲珑中的是何蛊?”
“发狂之症,许是巫蛊。”
楚原眉宇深锁,后见得舞玲珑腰间系着一枚通灵宝玉,伸手哆哆嗦嗦指向此玉,道:“通灵宝玉?”
“正是。”
见楚原面如死灰,舞逍青心急如焚道:“楚老,有何不妥?”
楚原正待要开口,却见一小厮匆忙来禀,“大人,府外有一和尚求见。”
“和尚?”
“不必禀明,我已进来。”
一个白眉厚唇,手执禅杖的和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玲珑苑内。声音不带任何波动,听似平和的声音却带有一种庄严肃穆。
“别来无恙,楚城主。”
“你你是。”
往事就这样被牵扯不清,楚原再见到故人已是五年之后,和尚依然如同往日一般含笑。
“昔日匆匆一别,如今再相见,已是五年,老衲算准令女有难,特来施以援手。”
“依你所言,怕是要带走丞相之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声音略带威慑,虽柔软却稍有刚劲。
和尚双手合十,仍面色无波,看清来人后,微微有些惊讶,却仍道:“司命神殿果然人才辈出。”
“你认得我?”
“不认得,却认得他。”
和尚随意一指,正对上迎面而来的九幽。
“金龙寺法师怀真。”
“司命神殿神君。”
二人相对,不知是何情绪,苏长雪见二人定在原地,开口打破沉默,望向怀真,“无论你来此处的目的,眼下救人要紧。”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自会相救,不过无须几位插手。”
“这是何意?”
楚原起身,脸上带着疑惑,见这和尚来者不善,更是谨慎打量。
“五年前,我与舞大人定下盟约,赐予令女通灵宝玉,以护她心脉,如今年数已过,该是她皈依佛门之时了。”
舞逍青听到此处,踉跄得瘫坐在地上,苏长雪一惊,显然未料到他与这和尚已有盟约。
“丞相?他说的可是真的。”
楚原也未料及此事,见着舞玲珑仍是含糊不清得说着什么,忙仔细去听。
“水,我要喝水。”
苏长雪连忙进了里屋,接过楚原斟的热茶,“城主,让我来吧。”
她轻轻吹去茶杯里的热气,用茶匙一勺一勺送入舞玲珑口中。
而怀真自始至终都淡然如水,看着几人七手八脚得照顾舞玲珑。
“你早就知道她会如此。”
“九幽,正如你所说,天数已定,她本就属于佛门,长伴青灯。”
九幽忽而心情悲凉,他这十几年见惯了古渊的人情冷暖,生死背离,而却从未施以援手,以乱天偿。
他的使命虽可逆天,却仍不能违背天命,否则将遭雷霆怒斩,断尽经脉。
“倘若能救玲珑,我宁愿她与你归去,一生无忧。”
舞逍青从方才的失态中缓过神,由着仆从搀扶起来,略显沧桑。
“丞相。”
苏长雪不解,“她所中蛊毒并非只有他可以解,若你信得过我,给我三日,我定可配出解药。”
“小丫头,就连我都不能说三日配出解药,你口气倒是不小。”
楚原见着苏长雪的神情并非逞一时口快,却仍是开口想要敲打敲打她,年轻人难免气盛,实属常态。
苏长雪扬起微笑,对着怀真道:“大和尚,敢不敢与我赌一次。”
“女施主莫要说笑,这蛊毒不要说三日,就连今日发作也难逃一死。”
九幽在一旁并未发表意见,神色清冷,等待苏长雪的回应。
“那你便这几日留下,想必你定是有过人的本领可以暂时互助这女童的心脉。”
“三日?”
“三日后,若是我配不出解药,你大可带走她。”
第84章 尘归如烟()
“元朔,你确定此处是地图所指的村落?”
翻身下了马,白疏离看到的是化为一片灰烬的惨败景象。
元朔不可置信地扯着缰绳,看向眼前早已埋没的村落。
“元朔,我觉得事情不对。”
“你如何知道?”
“定是有人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踪那么,这个村子。”
白疏离脸色变得惨淡,双手握拳,只听到骨节咯吱的声响,“果然是我们失策了。”
“极乐阁主?”
“你是说?”白疏离大惊,“你是说他已料到我们会来,想要”
“娘!”
背后传来的是黑鹰撕心裂肺的呼喊,随即便见他疯了似得朝火光中奔去。
“黑鹰!”元朔一手拽住他,一手一个巴掌扇得他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低头哽咽。
“醒醒吧,这都是极乐阁干的好事!”
“极乐阁”黑鹰身子一震,瞪着猩红的眸子,抬头看着元朔,“不可能。”
“呵,黑鹰,知道我为何不接手极乐阁的差事,宁愿退隐吗,就是因为那阁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刽子手!”
“够了!”
黑鹰怒喝,祭出锦衣卫配发的自柄护剑,朝元朔斩去。
白疏离始料未及,却仍以指之力替元朔扛下这一剑,手指只是一招便已被震麻,足见黑鹰内力深厚。
元朔朝白疏离投以感激的目光,一剑从下往上一撩,体内已凝聚功力于丹田,他并非修道中人,自是不会铸灵幻化,却有着扎实的内功,剑影回旋,硬是扳回了退守的弱势。
而此刻,作别了舞家,苏长雪便一路疾走,想要再去楚府一探究竟。
不知怎么,近几日,她的外伤恢复得极快,令她也有些差异,许是这一激,让她逆流的体质得到了改善,加速了恢复期。
“哎哟抱歉,姑娘苏姑娘?”
苏长雪走的匆匆,并未见着前头来人,一头撞进一男子怀中,定晴一看,竟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寥寒。
“是你?你为何在这古渊城。”
“自是护送郡主回宫。”
身后是雀跃的沈月姗,见着寥寒与苏长雪一前一后立着,不由得追了上来,疑惑道:“这位姑娘是谁?”
“她啊,曾是天山派的弟子。”
沈月姗听罢,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苏长雪,嘴角微微上撅,有些不悦,“天山派原来有这么貌美的弟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姑娘,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并未有太多交集,今日碰巧一见,我还有事,他日再叙。”
丢下一句话,还未等沈月姗开口,苏长雪便提剑翩然而去。
“什么嘛,好大的脾气。”
沈月姗嗔怪问道:“她真的是天山派弟子?”
“千真万确啊。”
寥寒看向沈月姗,被她吃醋的神情逗乐了,“好吧,她身世过于复杂,我也不想与她有太多交集。”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这还差不多。”
沈月姗满意得扑到寥寒怀中,揽住他的脖子,贴近他耳边轻声细语道:“你可不许喜欢别的女子。”
寥寒被沈月姗这一撩拨顿时耳根红透,面色赤红,见着周围人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他忙将沈月姗推开,捂住耳朵,“沈月姗,别闹,这是市集!”
“我们走吧!”
沈月姗得意笑笑。
“主上,青鸾不明白。”
坐在马车上,男子双腿盘在软榻中作莲花状闭目养神,忽而听得青鸾开口,抬起眼帘,道:“有何不明白。”
“何故因为一老妇而屠了全村百姓?”
“我说过,我做事绝不留后患。”男子眸子里满是阴桀。
青鸾闭口不言,她自知再多的规劝都再也无法将他拉回正道。
她仍然记得那段刻骨铭心的时日,她与毒兽血战,险些丧了命,现了原型蜷缩在角落里。
赤脚拾草药的少年手微微一僵,顺着血迹寻到了蜷缩在树从角落娇小的它。
她是六阶青毛兽,原型却如毛兔一般娇小不起眼,少年见她似是伤着了,于心不忍便带回家去包扎。
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那是昔日她对少年家里的印象,然而他一照顾她便是三年,直至入驻司命神殿仍带着她。
司命瞧出了她为神兽,却并未点破,任由她在这偌大的神殿中肆意撒泼,无拘无束。
本以为他们就能这样一生无虑,却不曾想一眼万年,待到他归来之时,已冷峻到令人生寒。
她知道他恨,恨司命,恨九幽,恨全天下人。
可她也知,每到深夜,他心底里的无助与脆弱。
“青鸾,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琐事罢了。”
“再过一阵,便到皇宫了,你且在外等上一阵,我去去便回。”
“好,我等你。”青鸾点点头。
“为何你这般自信?”
九幽看着苏长雪一脸认真得分辨药草,眸子里满是执拗,问道。
“我并非自信,只是不愿看一个少女就这般长伴青灯。”
“多管闲事的后果你可知?”
“师父既然当时不言语,便是默许我了,倘若说我多管闲事,那么你也难逃。”
苏长雪经过这些日子,已不再惧九幽,她知道九幽虽沉默寡言,但仍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她最有用的建议。
“你很聪明,可惜过于执拗。”
“有时候执着点有何不妥,我倒觉得挺好。”
“诡辩。”九幽清冷得立在一侧。
“你难道不想知白疏离如今去了哪里?”
听到九幽的发问,苏长雪停下了手中的活,抬眸看向九幽,“师父,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他们寻到线索,现已前往城北村落。”
“城北村落?”苏长雪有些恍惚,仿佛顷刻间,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闪而过。
“你看到了什么。”
九幽狭长的眸子一眯,似是已料到苏长雪觉醒的能力。
“为何瞒我。”
“我就知道,你又探查我的内息。”苏长雪没好气说道。
“这是最后一遍,倘若下次再瞒我,按派规处置。”
“师父!”苏长雪不服。
“眼下你要做的不是在这分辨药草,而是寻一个可靠之人替你配药。”
“你是说!”
苏长雪眼前一亮,原本阴暗的心情豁然变得开朗,她扬起手中的药草,挺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