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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觉得方才是我不对,我老赖在这里,不仅麻烦姑姑,更麻烦你。”沈月姗平心静气,“说好了,这次你要亲自送我回古渊。”
“这是自然。”廖寒会心一笑。
“陨星?真是陨星!”
“自天山派孤角而下,交织的命轮已缓缓开启了。”
夜里,两人立于天地之间,其中一人微亮的眸子凝望着天边一端,嘴角继而上扬,随即素手一挥,二人便再无了踪影。
第73章 深藏奸细(上)()
烈焰宗。长夜阁正厅。
随着一纸卷宗摔落在地,阁内鸦雀无声,跪地的魔族长老和仆从皆是胆战心惊,不敢抬头正视魔族的正主。
楼隐面色不悦,一脸杀气,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火山,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发。
“我再问你们一遍,绿珠到底在哪!”
楼隐一掌拍在红木案几上,只听得一阵木质的断裂声,伏地的仆从皆是惊恐不已,却无一人敢张口。
跪在正厅的青木长老暗自思索,他从未见楼隐发如此大火,昔日拥护楼隐登位,便知晓他不是冲动之人,如今为了区区一个护法发怒,足见此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魔尊息怒,生死门公然劫持掌护法,可见活腻了。”
“我问你绿珠在哪!”
又是一声怒喝,青木长老忙改了口,“有属下见她今日起早,说是接到一纸封书,需求得她相助。”
“什么封书!”
楼隐扯过青木身后属下递来的封书,展开来看,越看脸色越黑,末了,怒道:“此事和天山派有何关系?”
“不知,只是确实是楼掌事劫走了掌护法”青木有些为难。
“来人!给我去找明月,把她带来。”
楼隐脸色阴晴不定,语气里满带锋利,属下哪里见得这般面容,当下愣住,磕头如捣蒜,“是!属下们这就去。”
而此刻,明月正对着苑落的石壁愣神,转而素手一挥,一只白鸽落于肩头,她熟练得取下它爪上的褐红色纸条,将鸽子放飞,摊开枝条。
“事已成,勿回。”
明月嘴角上扬,随即将枝条碾碎,不动声色得离开了苑落,出门正碰上神色匆匆的魔将赵恒,当下有些心虚,却仍强装镇定,“赵恒,你这是?”
“明月,跟我走一趟吧,魔尊今日一反常态,大发雷霆,我也是不得已。”
“魔尊为何发无端火?”
“还不是掌护法失踪了,你说前些日子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去了生死门,怪事。”
“你是说她被掳去了生死门?”
“对啊,青木长老派去的探子回禀,那掌护法确实被关押于囚牢中。”
明月愈听脸色愈发难看,脚下步子虚浮,赵恒却并未察觉,一路上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
她在思忖如何躲避楼隐的怀疑,她这般小心翼翼,如何能露出一丝半点的马脚,更何况绿珠一直对她深信不疑,不,她咬咬牙关,迈进了长夜阁。
楼隐见她,甩手将封书仍在她脚尖,明月忙跪下伏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不知道这股寒意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楼隐的压迫。
“明月,我需要你的解释。”
捡起封书,明月低着头,让人无法揣测她内心,看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异常冷静,“今日确是明月将封书交给掌护法。”
“那如今她被生死门掳走之事你也知道?”
“明月不知。”
“不知?”
楼隐冷笑,“你曾乃是生死门的杀手,楼知命的贴身护卫,所有的矛头直指你,你该作何解释!”
明月抬起头,一字一句道:“魔尊,他视人命如草芥,自明月毁容起,便与生死门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长夜阁此刻悄无声息,唯有微风吹拂之声,楼隐踱步,似在思量。
“把她押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得将她放出。”
“是。”
领命的属下忙抬起明月将她带走,临走时明月回眸,眸子里满是伤痕。
“魔尊,我等认为明月姑娘并非奸细,或许另有其人。”青木郭若有所思道。
“那长老倒是说说是何人?”
“这封书上所写,是这廖寒曾与掌护法有一面之缘,因得掌护法上天山寻圣女所致遭遇阻拦,便救她一命,掌护法念其心善才特意将玉珏掰成两半,赠予他一半”
青木稍有停顿,楼隐似是听出其中端倪,忙道:“说下去。”
“我虽不知其中缘由,但料想这廖寒不会轻易动用这玉珏寻求帮助,此事连魔尊都不知,生死门又如何知晓?”
“你是说,我烈焰宗早有奸细,此人还与绿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错。”青木点点头。
楼隐面上不悦,心里却是在权衡其中利弊,开口朝伏地的下属道:“还不赶紧给我查!”
“是是是。”
伏地的长老及属下大气不敢出一口,听得此话如负释重,忙磕头领命,频频退出。
“青木,你别走。”
楼隐揉揉眉心,强忍着怒意,语气缓和,“昔日你辅佐我父王,忠心耿耿,依你看,今日我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苛。”
“掌护法确实对烈焰宗有颇多的贡献,魔尊爱才是好事,况且生死门历来与烈焰宗不交好,该是时候打压一下他们了。”
“一别十几年,我倒要亲自会会我这所谓的哥哥究竟有何手段。”
又是一阵木质的断裂声,楼隐低沉开口,“把这里所有的物件换新。”
“是。”一旁的婢子仆从忙开始操办。
离生死门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愈发强烈,绿珠扬起唇角,自是知道自己一时心急险些酿成大错。
她中了过度软禁散,十个时辰内使不出半分气力,只能任由生死门的人将她带走。
“原来生死门也惯用这般伎俩,倒是可笑。”
听得绿珠一言,马车上的护将皮笑肉不笑道:“我劝绿珠姑娘还是别多费口舌,去了便知。”
“呵”
绿珠冷嘲,“他楼知命无非是想让我为他所用,这么明显的意图想必你不会不知吧。”
又是一阵沉默,只听得马车轮子转动的声响,沉默良久,那护将才开了口,“绿珠姑娘,如今烈焰宗与生死门的形势愈发严峻,倘若一旦魔尊退位,你还会选择跟着他吗?”
绿珠神色复杂看向他,清了清嗓子,“你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你并非衷心于生死门。”
“你”
“魔尊乃是一代明君,无论他在不在位,都值得我去拥护。”
“停车!”
蓦地,护将喝了一声,前头赶车的仆从扯住缰绳,马匹乖乖停下,他似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伸手给她服下。
“凌云,你疯了吗!”
后边的护将掀开围帘,见他将解药交予绿珠,劈手去夺,而却为时已晚,不由震怒。
“我没疯,是你们疯了!”
被叫做凌云的护将死死护住绿珠,声音如雷霆震耳,“多少年,我们冒着必死的决心替生死门办事,可又得到了什么,她说的不错,倘若那楼知命是一代明君,我们大可拥护他,可是他不是!”
马车下的护将皆是沉默,而绿珠此刻软禁散毒已解,却并未拔剑相向,反而一字一句,面向几人。
“带我去生死门。”
第74章 深藏奸细(中)()
凌云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绿珠,随即转头与其他护将相视,分明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绿珠姑娘,我们已放你走了,你又何故执意要去生死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几人相视一看,皆心知肚明。
距离生死门五十里,荒凉之地一览无余,几人仍按往日行事匆匆行驶着。
楼知命,你曾脚踏数万亡魂。
为炼地狱之式,不惜嗜血杀戮。
绿珠紧紧攥住拳头,眸子里闪过狠厉,这笔账,也该做个了结了。
然而,每过一里,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心里不安之感愈发强烈,她抚住胸口,道:“你可曾察觉到哪里不对?”
“姑娘指的是?”
“你们曾在何处训练过?”
“曾在修罗门,后转入生死门。”
绿珠当下一惊,掀开围帘,眺望远处,却见得荒野凭空惊出寻摸十人,这十人皆是整齐步伐,整齐衣袍,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看来,楼知命是要请我赴鸿门宴,而并非要真心请我入驻生死门,是我失策。”
凌云听罢,也扭头去看,也是一惊,“难道,有人通风报信了?”
绿珠深深看了一眼凌云,嘴角上扬,“生死门费尽心思安插奸细可算派上用场了。”
她也顾不得多费唇舌,身法展开,骤得跳下马车,直迎逼近的十人,她秀眉微微一拧,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强大的压迫力。
“呵”
绿珠冷嘲,“倒真是太瞧得起我绿珠了,竟派的十名杀手取我性命。”
几名护将皆是拔剑而向,显然是未料到这一幕,身子均是一顿,凌云也翻身下了马车,眸光威慑,同样面带杀气。
“绿珠姑娘,你说的果然没错,我等也均是以为掌事仅仅是欣赏你的能力想要你入驻生死门,岂料他真的想要痛下杀手。”
“我与他们之间的事是该做个了断,今日,你们谁都不要插手。”
那柄寒玉已在她右手的二指之间,寒气逼人,以血脉之力融通,却只觉得浑身通透,再一祭出此剑,周围皆是冰芒。
那十人倏地停下,然而面色不改,均在打量她手中的这柄奇异的剑,不敢贸然上去。
“生死门十大暗卫。”
绿珠瞳孔骤缩,“今日我倒要会会各位的高招。”
烈焰宗,地下囚牢。
明月一脸冷漠得进了牢笼,看着牢狱用铁链锁住牢门后扬长而去,心里凉了大半。
她紧紧攥住手,指甲近乎嵌到掌心里,她恨,她嫉妒到发狂,她已面容俱毁,却仍不甘心就此被埋没。
她主动发讯息给生死门,祈求楼知命能让她戴罪立功,她潜藏在烈焰宗搜集情报,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必,如今,绿珠已入了生死门了吧。
她发狂的大笑,后又蜷缩在一角,她早已知自己无路可走,却不料来的这么突然。
微弱的光亮忽而被遮挡住了,映入眼帘的是楼隐宽阔而又坚实的背影,他负手而立,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复杂,“为何要这么做。”
“如今已确定是我,又何须再来看我笑话。”明月将头抬起,眸子里满是凄凉,却仍有不甘,“你是从什么时候发觉我的。”
“从你来的那一刻。”
“我来的那一刻?”
“我说过,我见过你,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屈居于此,所以我处处设防,你今些日子传递的消息全都是假的,所以你该知道如今楼知命早已将你视若一枚弃子。”
“弃子呵”
明月呢喃了几遍,发疯似得冲过来,双手握住牢笼的木嵌,道:“为何当时不杀了我。”
“可悲的女子。”
楼隐摇摇头不再言语,停了片刻,转身挪步,“你可曾知道绿珠从未对你起疑,但你却费尽心思想要将她交予楼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