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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贪多,携了一小坛酒,紧紧拥在怀里,又借势顺流之水冲击到了下游灵芝住处外,满是狼狈。
他扒开酒坛,仰头痛饮,借由着朦胧的月光,双眼迷离,风渐渐大了,吹得这水畔旁的野草都窃窃私语起来,他似乎有些醉了,瘫倒在地上,望着皎洁的月光,竟哼起了边疆的歌谣。
“喂,你醒醒。”
沈月姗近几日昏迷次数慢慢减少,夜里服了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夜星辰漫天,不由的有些窃喜,想要出屋看看,推开屋门,便见得廖寒四仰八叉得躺在地上,身旁是一坛跌碎的酒罐。
“喂,廖寒。”
沈月姗蹲下身子,拍拍他已红透的脸颊,见他未有反应,便嘟嘴哼道:“酒量这么差,还好意思喝酒。”
见着廖寒似是陷入沉睡,她肆无忌惮得趴在他身旁,细细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除却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廖寒的容貌算得上出尘,五官精致如画,剑眉星目,她看的出神,不由的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
廖寒并未醉倒,下意识察觉到在看他,意识激发反手握住沈月姗的玉手。
“喂,你弄疼我了!”沈月姗不满道。
“怎么是你。”
廖寒有些吃惊,忙松开了手,面露歉意,“抱歉,我有些醉了,唐突了。”
沈月姗揉着方才被廖寒捏到近乎要断了的手,没好气的喝道:“登徒子。”
“月姗。”
见沈月姗正待要走,廖寒低声唤了一句,面色涨的通红。
“怎么了?”沈月姗转身望向廖寒。
“没什么”
廖寒垂下手,摇摇头,“你身子还在恢复期,早些休息吧。”
“嗯。”
沈月姗忽而想到什么,雀跃走上前,踮起脚来,轻轻吻在了廖寒脸颊上,随即面色绯红忙转身跑开,“之前的事谢谢你啦。”
廖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在了原地,在半醉半醒的迷离状态下抬手抚着自己的脸颊,望向那一袭紫衫翩然的背影。
“沈月姗你”
他终究还是没能表达他的心意,这让他有些懊恼,想起昔日白疏离做出的抉择,这才渐渐明白了些什么,他仰头望着这满天星辰,耀眼而又深沉。
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屋,倒在了木床之上,却再也没了方才那股醉意,他突然忘了自己的初衷,是真的想要修道,还是只是为了躲避无法承担的事实。
倘若连自己都无法看清自己,又如何去面对一段来之不易的情感,他只感觉糟透了,胸中压抑,让他有些不适。
他起身推开木窗,让外头的凉风进来,冷的让他清醒,不得不说,他因沈月姗的举动有些欣喜,但是很多的却是无从面对。
他眉眼忽下,收起心头的那分窃喜,继而走到屋外,蹲坐在石阶上,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而他却不知,此刻,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他,良久,才隐没在这个黑暗中,再无了声响。
此生所寻何物?
皆是醉在星辰,一眼忘川。
第66章 楚家嬷嬷()
楚傲天自知九幽不拘礼数的性子,也由着他离席而去,正与楚原聊的甚欢,却见白疏离大步流星而来,见着二人,行了一礼便坐在了右侧。
“今日叫你们前来也是因弱水一事。”楚老面露忧愁之态,缓缓开口。
“几十年前昆仑之派弟子因荒废闲职,得以让邪龙之剑流落于中原,继而召得弱水之势让古渊陷入一场浩劫。”
楚傲天说到此事,仍心有芥蒂,见着白疏离动动唇似有话要说,便道:“白少侠可有话要说?”
“为何前辈对弱水之事这般清楚,在倥偬山听得阿雪唤你一声师叔祖,可我却觉得你并不比我年纪大多少。”
楚傲天听罢爽朗大笑,“我若说我已活了百年,你信倒是不信?”
“百年!”白疏离顿觉坐立不安。
“二叔,你倒是吓到这位白少侠了。”
楚原摆摆手,示意白疏离坐定,“少侠莫慌,二叔乃是司命神殿的弟子,自有不老容颜,无需见怪。”
“看来是我愚钝无知了。”
九幽与苏长雪二人沿着后花园的长廊朝南而去,这是一条悠长曲折的长廊,沿途经过大大小小的厢房屋子,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药草。
九幽蹲下身子,捻起一颗,那植草的小厮见状,擦拭了一下额间的汗水,向二人解释道:“眼下公子手里拿的这颗便是神龙草了。”
“神龙草?”
苏长雪有些好奇,她在藏书阁的药草书宗上并未见过此草,忙接过九幽递来的这株细细端详,“这草有何妙用?”
“这药草乃是城主自西域引进来的,据说可以治理外伤,效果极佳。”小厮憨笑着说完,便转身料理药草了。
“不愧是医术世家。”
苏长雪将神龙草放在鼻前闻了闻,略有腥味,又夹杂些苦味,她将此草在手中摩挲,看的出奇。
“几十年前,古渊这一场弱水浩劫,多亏了这神龙草才得以延缓伤亡,楚家功不可没,因而这楚原才得以坐上城主之位。”
“原来如此,那这弱水真的如传信所说这般可怕?”苏长雪思量许久,眸光微闪。
“邪龙之剑可引得天地邪气,继而借由弱水之势肆虐人间。”九幽吐出一句便作罢,“故事太长,日后再讲。”
“处理完古渊的事,我们是不是就该回神殿了。”苏长雪问道。
“嗯。”九幽又恢复了往昔的冷峻。
“适才我见那白疏离手臂受伤,你且拿着这株药草去配副方子,送与他吧。”
九幽向前急行,也不顾得苏长雪是否应允,一眨眼便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为何非要我去?”
苏长雪心中思绪万千,捏着这株神龙草便朝这府邸的偏苑而去,路上拦下一小厮,这才打听到偏苑有一老妇专门管着这药草配置与煎熬,她脚下步伐加快,循着小路而去。
然而一进偏苑,便被腥苦的药汁味熏的睁不开眼,她下意识掩鼻推开了门,见得一布衣老妇在认真用蒲扇扇着药汤,忽而转头,看着一如嫡仙般貌美的苏长雪,面露讶色,惊恐道:“这位姑娘,你怕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下等人的去处,你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嬷嬷。”
苏长雪笑着扶起正待要跪的煎药嬷嬷,看着她满是老茧的双手,语气轻柔而缓和,“我是想寻得嬷嬷将这神龙草配药,给我一朋友治疗外伤。”
“那派人告知老奴一声便可,何须亲自前来。”
老妇接过苏长雪递来的一株神龙草,言语斟酌道:“这里便有神龙草,入药便可。”
掀开围帘,药气渐渐弥散,苏长雪这才看清这位老妇的面容,脸色蜡黄,嘴角回窝,眼睑下垂,眸子无神,额前有一道明显的符印记号,老妇见苏长雪在打量她,忙捋了捋头发遮掩住额前的那符印,神色躲躲闪闪,生怕被人看出来。
苏长雪并未声张,反而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都是应该的。”
老妇皮笑肉不笑得应着,忙福身朝里间走去,“姑娘要将煎好的药送与哪里,告诉老奴一声,老奴煎好后自会送到。”
“不必了嬷嬷,我在这等上片刻,亲自给他送去。”苏长雪道。
“啊那好吧,姑娘等候片刻。”
苏长雪只觉得这老妇愈发奇怪,却说不清哪里奇怪,明明是楚家的仆人,却神色闪躲,而最为怪异的是她额前的那道府印是何物,为何这般见不得人。
苏长雪想着这楚家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由的多留了个心眼。
一盏茶的功夫,老妇从里间取出一个小碎花瓶子,里面全是暗红色的小药丸,她从里面倒出几粒递与苏长雪,“姑娘,这是治疗外伤的良药,且让你朋友服下,若是他日外伤再有感染,派个人找我,我定会再附上几贴草药。”
“谢谢嬷嬷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姑娘但说无妨。”
“这偏苑是嬷嬷所掌管吗,不分属楚家?”
老妇听罢,会心一笑,继而点道:“老奴曾是赤脚医者,因得楚老收留才有一安居之所,难登大雅之堂,自是在这偏苑打打下手,见不得人的。”
“可我倒是觉得嬷嬷行医数年,医术精湛,或许是因为一场流放才使得你不愿面对自己吧。”
苏长雪一语惊人,那老妇抬眸正对上她炯炯有神的审视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颤颤巍巍想要跪地,却被苏长雪及时拦下,“嬷嬷,我并非歹人,你无需跪我。”
“姑娘,我确实是流放之人,我曾失手杀了人,在这古渊城里为躲追杀几近丧命,幸得楚老搭救,才苟活于此。”
苏长雪听得此话也想得老妇不会刻意扯谎,也不再追问什么,“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苏长雪接过药丸,对上老妇投来感激的目光,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正说着你呢,九幽,快来。”
几人品茶论天下,很快便熟络了,见着九幽闲逛回来,楚傲天忙招手让他就坐。
“适才去后花园转了转,楚府当真设计的精妙。”
九幽接过婢子递来的香茶,轻啜了一口,便放在了茶桌之上,眸光微闪,低沉开口:“楚前辈,偏殿之中的那位老奴是何身份,还请告知。”
第67章 修罗门主(上)()
楚原听得九幽一问,便知那老妇身份早已被九幽看的通透,也不过多解释,大大方方笑道:“你既然这么问,也就该知晓她是流放之人。”
“想必城主留此人也另有用处,莫非此人可解弱水之势?”白疏离满脸深思。
“正是,昔日也是她配制疗伤之药才得以助我登上了这城主之位。”
楚原坦诚相待,倒让九幽颇为赏识他的作风,但见他轻合双眼,修长的手指拂过微动的眼眸,蓦地,他起身负手而道:“再过几月,这弱水会卷土重来,倘若在这期间无法寻到对策,古渊百姓定会死伤惨重。”
“这该如何是好!”
楚原终是坐不住了,心急如焚道:“可有万无一失之策?”
“前辈,你长居古渊,自是知道修罗门的杀手暗藏在极乐阁中,帝王此次下令要捉拿奸细,无非是个幌子。”
白疏离听得细致,这才发觉此事另有蹊跷,不由的对九幽高看了几分。
“你是说此事是极乐阁主一手操纵?”楚原面露惊色,显然有些意外。
“不排除这个可能。”
楚傲天开口,沉吟片刻,续道:“我们也无法探知此人,可想而知,他并非凡人。”
“此人莫非是绝冥?”
白疏离一开口,几人目光均投到他身上,满是思量,沉寂良久,才有一人开口,“白少侠果真是人中之龙,心思缜密。”
“城主夸奖了,我无非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是与不是,还要再定夺。”
九幽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轻啜了一口香茶,并未再做言语,末了起身看了看天色才道:“叨扰前辈多时,我们也该走了。”
“不急,怎么不见那小丫头?”楚原问道。
“我且去寻药,耽误了些时辰,还望城主恕罪。”
众人循声而望,却见着一身素雅长裙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