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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为何?”
“因为平日里见师父穿着皆是素白衣袍,虽都是崭新,但难免穿久了他会厌烦,不如多置办些银的灰的一类也可倒置呀。”
苏长雪细心的说出这一点倒是让门外听话的九幽微微震住,眸子里虽为清冷,却有了丝异样。
绿珠蓦地推开门,吃了一惊,但见九幽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神情有些恍惚,月光映射,竟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愈发冷峻。
“神君!”绿珠忙福身。
“免了,你不必拘礼。”
九幽也并未过多解释,绿珠便匆匆行了一礼后,道:“那我便退下了。”
言罢,她回身望了一眼同样吃惊的苏长雪,继而转身离开了。
“师父,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苏长雪将茶壶中的茶斟了一杯,递与九幽,“外面冷,师父来屋里坐吧。”
“嗯。”
九幽自顾自的进了屋,抖落了身上寒气凝成的水珠,坐了下来,轻呡了一口茶,眉头微皱,道:“太淡。”
“那我给你换壶?”
苏长雪自知九幽高傲的性子,忙将茶壶提了去,想要换壶别的茶叶。
“不必了。”九幽吐出几字。
“这么晚了,师父还没说找我何事呢。”苏长雪一脸困惑。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到我这一代,司命神殿就只有我这一名弟子吗?”
“是啊,这是为何?”
苏长雪曾向九幽提起过,书中记载,“北部原始林,一代两司命,逆天改命易,世称星象师”。
因这个典故,当入住神殿的第一天,她便问九幽是否还有别的弟子,而九幽的回答是没有。
九幽站起身,负手而道:“昔日师父在世,司命神殿曾一度辉煌过,他老人家一世清明,预测过星象之事,也解救过黎民百姓,他一生只收了两名弟子,一名唤作绝冥,一位便是我”
那绝冥自出生便不知被何人抱由到司命神殿的殿前,司命见这孩子孤苦伶仃,善心大发,特自己将其扶养长大,却迟迟未收他为徒,想来司命神殿历代有个规矩,凡非拥有独到的潜质,便不可成为其神殿的亲传弟子,而这绝冥自出生便与普通人无异,司命念其被抛弃,特让他在这神殿生活。
而随着绝冥的成长,他也渐渐知道自己并不配成为这司命神殿的弟子,不由的心生悲凉,郁郁寡欢。
直到九幽的出现,那穿着一袭血衣,眼神执拗的孩童,由着司命牵着,走到了绝冥的面前。
“绝冥,这是九幽。”
年少的绝冥自知司命看中了眼前的孩童,竟心生一丝妒意。
“师父,他是谁?”孩童眸子里满是冰冷,望着站在殿前的翩翩少年。
“他是你师兄。”
“师兄?”
第一次听得司命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子,绝冥原本绝望的眸子里迸发出一丝喜悦,望着孩童竟笑道:“师弟。”
那一晚,司命单独召了绝冥问话,他双膝跪地,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幽若的灯火衬得他英俊的面容,竟有些神伤。
“师父,不知叫弟子前来所谓何事?”
“绝冥,你自是知道司命神殿的规矩,你虽自幼修道,却并未有任何资质可成为这神殿的弟子。”
“师父,弟子知道。”绝冥垂眸,攥紧了拳头,心有不甘。
“如今,九幽来到,因顾忌你的身份,你日后便以他师兄自称方可。”司命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并非我命定的徒弟,所以,绝冥,你也不要有什么怨恨之心。”
“弟子明白。”绝冥颔首负拳。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去看看九幽,明日再来修行吧。”司命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显是有些疲惫。
“师父。”绝冥正待要走,却心有不甘,“难道我真的不能通过修行成为星象师吗。”
“人生来有命,你又何苦强求。”司命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道:“倘若你一再强求,于你,并无任何好处。”
“弟子知道了。”
绝冥心中愤愤,面上却未表露出一分一毫。
第39章 苍穹之战()
“那后来呢。”
苏长雪听得入神,却不料九幽未再接着讲下去,反而看着床檐前的炉火中碳烤炙热的火苗出了神,过了好一会,才见他开口。
“绝冥一直作为我师兄的身份留在司命神殿,却从未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我到神殿没几年,他便被师父打发去中原历练,而我因得师父修炼闭关,被送往了烈焰宗住了些时年”
“师兄,你当真要走?”
九幽立于司命神殿外的长廊,望着绝冥将包裹整理好,不由的问道:“你何时能回来?”
“暂且不知,师弟,你且好生随着师父修行,我自福浅,得不到师父的真传,你可要好好修炼,将来继承这司命神君的位子。”
绝冥说这话时,仍心有不甘,但奈何自己生来平凡,又如何能担得起太多重担。
“师兄为什么这么说,你与我本就是这神殿的弟子,以后谁继承不都是好事?”九幽眸子里闪出一丝疑惑的微光。
“以后你便懂了,不早了,我该去历练了。”
言罢,他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朝外走去,渐渐消失在了九幽的视线中。
那或许是九幽最后一次见到绝冥从容的应答以及转身后落寞的背影。
在烈焰宗的呆了小半年,他潜心钻研心法,却从未收到关于绝冥的任何音讯,不由的有些担忧。
等司命出关,竟又过了两个年头,他亲自前去将九幽接回,却未曾提及绝冥历练期满之事。
九幽终归是沉不住气,被接回来的次日在藏书阁开了口:“师父,师兄去中原历练已近半年,却从未有音信,不知是否遭遇什么难事?”
司命未料到一向孤傲的九幽会如此关心绝冥的安危,不由语气缓和道:“你师兄自幼性子沉稳,你不必挂心。”
直到傍晚,九幽在殿外修行剑术,却见得几位模样周正的老道急匆匆而来,不由的上前,秉剑而道:“不知几位前辈而来所谓何事,我司命神殿从未有外人来访,若无他事,还请回。”
“你这小娃娃,我们方才到此,你就下逐客令?你可知是何火烧眉毛之事!”
一老道语气呛人,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被身旁青衣皂袍的老道拦了下来,“小兄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还望这殿内主人能自行清理门户。”
“九幽,让他们进来。”忽而,听得一雄厚之声自殿内传来,九幽这才让了路,紧跟着几位老道进了殿内。
“不知是何事,还烦劳天山派的几位不远万里前来敝处。”司命端坐在红木椅榻上,神色有些清冷。
“你怎知我等是天山派之人?”一老道面露惊色,而司命却笑而不语。
“成毅,还不把文书交由他。”身边的老道低声提醒。
司命在接过文书细细详读后,面露怒意,蓦地起身将文书扔在了地上,那文书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令在场的老道包括九幽都面色大变,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还请道兄自己清理门户,那绝冥已入魔道,还自称是司命神殿的弟子,我等也是万不得已,方才寻到此处。”几位老道说罢皆垂头丧气。
“我知道了,我定会亲自出面收了这孽障。”司命缓缓开口:“敝处简陋,便不留几位了,十日内,我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九幽静静的站在一旁,自是知道绝冥犯下了滔天大错,不然以司命沉静睿智的心态又怎会凭空发如此大火。
那一日,是别离了两年后第一次见到绝冥,他头戴妖金面具遮住了大半张俊脸,立于苍穹之中,手握一双厉刃,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悲愤。
“孽障!何故沦为这不人不鬼模样!”司命终是不忍。
“我?我乃司命神殿的星象弟子,又何故不人不鬼,师父,你老怕是糊涂了!”绝冥邪魅低沉之声响彻整个天际。
“你!”司命一副恨铁不成钢之状。
“师兄,你莫要再错下去了。”
九幽立于天地之间,望着苍穹之中的二人,不由传音:“你已入魔,若是再错下去,定会迈入无底深渊。”
“无底深渊哈哈哈哈哈哈。”绝冥凄厉大笑,笑罢怒呵:“从他救我的那刻起,就已经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绝冥转而低头看着底下的九幽,“还有你,从你一来了就全都变了,倘若你的资质与我一样,他又怎会偏袒于你。”
“孽障!还不知错,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自行清理门户。”
却见司命甩出一掌,绝冥见状忙瞬步闪现开来,那掌的暗劲拍于山脉之间,竟生生震栽了一颗垂天大树,绝冥自是知道司命的深厚神力,也并不气恼,反而在空中悠闲漫步,并未还手。
“师父,这两年我自行参悟,竟也是知晓你如何运得这星辰之力,不过,太迟了,我终不是你命定的弟子。”
司命听到此处,心下一沉,手上确是未停半分,但听“腾!”的一声,祭出宝剑,引得苍穹乾坤之力,顺势朝绝冥之处攻去。
九幽抬头望向天空,那剑犹如蜿蜒的盘龙怒势而上,借由苍穹之间的吸引力竟凝聚了诸多流火之萤,朝绝冥而去。
不对!
隐隐约约九幽似是察觉到了九幽气息的波动,那股暗藏的魔性竟在苍穹引力间愈发强盛,似是有意克制,绝冥迟迟未再出手,而是以臂挡住剑芒的强盛。
“这几剑当是我还你养育之恩。”绝冥拭去嘴角的血迹,笑声响彻了整个苍穹,雷霆震怒,翻滚着闪电朝他劈来。
“啊。”
苏长雪沉陷其中,听到此处,不由的惊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道:“后来怎么样了。”
“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希望怎么样?”九幽并未直接点破,而是等待苏长雪的回答。
“其实我自然是希望师祖胜,换作旁人,会觉得师祖神力逆天,又能推卜星辰之力,引得苍穹雷霆,占尽了优势。”
苏长雪停顿了片刻,续道:“其实我也猜不透,既然师祖救我阿娘之际已病入膏肓,就代表他曾受过重创,而我推断重创他的人正是昔日的绝冥。”
“不错。”九幽眸子里多了些赏识,“却是如此,我目睹了全过程,自是知道师父被师兄打败了。”
那一刻,司命的眼里除了震惊,其余皆是懊悔,手中残缺的半截剑昭示着他半辈子的修为付之东流,“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听得司命颤颤巍巍的问话,绝冥却已消失在苍穹之中,“司命,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他日若是再相遇,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说,你也不知?”苏长雪不禁更为疑惑,“他能在短短两年时间打得过你师父,就足以说明他有能力成为司命神殿的弟子。”
“是啊。”九幽神色复杂,“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以活人之血作引子,继而可保自己功力大增,但此法阴毒,令人尤为发指。”
“活人之血?”苏长雪暗暗一惊,“那他可曾会占星卜术?”
“嗯。”九幽吐出一字,便再无言语,而是神色幽静的望着窗外的夜色。
夜色溶溶,轻微的月光交织在窗檐下的鎏金地板,洒下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