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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封印可需冲破灵力枷锁?”
“正是如此,且冲破灵力枷锁,势必会遭反噬之痛,堕入无尽地狱,你只为重回织灵一族,是否值得?”
“值不值得,当黑宗站在云锦这般境地之时,自然会懂得云锦的抉择。”
苏长雪看向云锦,虽她度过了暗无天日的百年,容颜却未有一丝一毫的衰老之状,眸子清亮,凝眉而思,果然清秀无双。
“你何故认为本宗会帮你,仅凭那魂阵子的几句话?云锦姑娘未免也太过轻信于人了。”
“并非如此,魂阵子自居魔界,算出黑宗驾临于此,定可削弱结界,云锦特冒风险缔结结帕,传讯息给黑宗。”
“如你所见,本宗是一个成性之人,姑娘可会大失所望?”苏长雪勾了勾唇角。
“并非如此,黑宗虽出手凶残,但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惶恐,黑宗曾经定是因为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方才入魔,云锦说得可对?”
苏长雪看向云锦,原本唯喏的她褪下面具,坦然与苏长雪相对。
“看来,是本宗失策了。”
第397章 云锦织灵(下)()
云锦邀苏长雪前去阁内一叙,苏长雪行至阁见,却发现了那织灵的机器,颇为好奇。
“作为回报,云锦会为黑宗织灵一件趁手的轻丝暗器,以便于黑宗危难之际而用。”
苏长雪走上前去,见这纺织线间灵光翻转,顿时明白为何前任魔尊宁可将她囚禁好生供奉,原是因为云锦所纺织的每一缕丝线都乃是灵线,无论是配剑还是锻造暗器,都是极佳的绝杀技。
“这丝线灵力充沛,即便是锻造武器,都可说是世间无二,可是本宗有一事不明,云锦姑娘可否为本宗解释一二。”
“黑宗但说无妨。”
“你们织灵一脉身居何处,又为何遭遇灭族之灾?”
典宗关于织灵一脉记载甚少,而苏长雪派遣润玉调查云锦身世之时,却遭遇阻挠,这让苏长雪觉得云锦身上定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便说来话长了,黑宗若是想听,每日这时可常来禁地与我闲谈,只是云锦乃是阶下囚之身,不奢望黑宗能常来陪伴云锦”
云锦垂眸,自是知晓自己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请求,黑宗日理万机,又如何能将她的事情放置在身上惦念着。
“这便是自然,本宗对织灵一脉颇为好奇,云锦姑娘既然愿意与本宗交谈,便是再好不过了。”
苏长雪自禁地出来,已然是寂夜,润玉自墨镜宗摆了一盘棋,见苏长雪徐徐回来,面上神情似笑非笑,见了润玉便道:“你怎知本宗喜欢下棋?”
“知己知彼,是润玉的职责。”
苏长雪含笑微微点头,二人便在沐雪斋的后院中下棋,青石台上摆放着一张棋盘,一番厮杀后,纵横交错的格路间黑白二子疏密不等的散落排布着。
这分明是一场残局。
“今日黑宗心思可不在棋局之上。”
润玉执子落子,动作一气呵成,苏长雪恍而一怔,只觉得润玉与九幽有太多的相似,然而她却在一瞬清醒了过来,轻声道:“织灵一脉,你知晓多少。”
“润玉自幼在魔界生死门潜修,所知所看也仅仅是在江湖行走的几年,并不知太多关于织灵一脉之事,只不过近几日的盘查,润玉倒是查出一些端倪。”
苏长雪看着润玉重新摆着棋盘,旋即问道:“哦?倒是怎样的端倪?”
润玉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之中,淡笑而道:“织灵一脉和司命神殿的星象师颇为相像,皆是隐遁的门派宗族,至于他们修行怎样的术法,宗族又拥有怎样的条文规矩,润玉便不得而知了。”
苏长雪秀眉微皱,手中的白子迟迟未落下,润玉见苏长雪似在思索什么,也未着急催促,而是又道:“前任魔尊留下织灵族唯一的血脉,便是为了锻造一柄铸灵的兵器,只是云锦姑娘向来心性极高,对于前任魔尊做法更是深恶痛疾,他们其中的恩怨,我倒是不知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于当初魔界之战,并非兵器一事,即便锻造好上好的兵器,没有深谋远虑的筹划,没有运筹帷幄的兵法,如何能应战,前任魔尊善妒,又杀伐成性,即便是上古神器,在他身上都不会得到潜力的发挥。”
润玉微微一笑,语调从容温和而道:“黑宗目光长远,倒显得润玉心思局限了。”
苏长雪含笑落下一子白棋,对于润玉,所说全然没有好奇之心,那绝是不可能,润玉虽口称自己自幼便在生死门之中,身上那出尘轻灵的气质绝非是在魔界所有。
他,究竟是何人?
苏长雪目光沉寂,直至几个时辰的对弈结束,她回到了乔梦楼内,婢子已打好了盥洗的水,等候苏长雪的到来。
“参见黑宗。”婢子伏礼道。
“都起吧,若是无事便先行退下吧,本宗想一个人静静。”
婢子听后,均是相视一惊,一时拿不定主意,苏长雪知晓她们的顾忌便道:“梳洗一事本宗会自行料理,且去支会紫衣一声便好。”
“多谢黑宗。”婢子们欣喜而退。
当门掩上之时,仿若将最后一丝月光都一同挡在了门外,苏长雪沉眸,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年少芳华,却终究抵不过岁月的延轮,魔界,果真是人世的地狱。”
待到她转身之际,便正对上一人的眉眼,她慌乱之中后退,险些栽倒,被来者一手揽在了怀中。
“玄幽,怎么是你!”
“为何就不能是我?”玄幽笑道。
“你乃是荒芜之地的掌管者,知不知道一但入魔界,便要遭受灵力反噬。”
“我知道。”玄幽眉眼里全是笑意。
“那你此番前来究竟是意欲何为?”
玄幽看向一身玄衣的苏长雪,黑羽加身,然而双眸之间却多了从未有过的坚韧与苍凉。
“如果我要你在我与九幽之间做一个抉择,你会如何相选?”
他压抑得太久,数十年的郁郁,数十年的隐忍,已经将他的耐心压迫到了一个极限,苏长雪此时不言,二人就这样相视而对。
“这个问题你之前曾相问于我了,恕我无从回应。”
“是因为九幽相伴你十几年,为你之师,还是他曾为护你周全宁受雷刑之痛。”
“你说什么?”
玄幽说完此话,自知自己又给九幽做了嫁衣,不免暗自骂了自己一万遍,可转念一想,苏长雪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便又道:“司命尚在,算出他二十五岁之际,尚有大劫,而此劫便是为你挡下雷刑身负而死,不然你以为凭你之前那般修为,又如何能轻而易举渡劫。”
苏长雪只觉得心如刀绞,都说雷劫难渡,九幽生生为她挡下了数道雷劫,却从未与她坦言,这般痛,远比疏远她来的更为难受。
“所以,你为何要前来告诉我这些。”
“虽然说这些于我无益,但我有必要让你知晓真相,夜色已深,我不便久留,改日我再来看你。”
苏长雪还未待言语,玄幽勾了勾唇角道:“今夜为你带了几壶桃花酿,本欲待与你痛饮几杯,眼下怕是无缘了,改日再相约饮酒。”
“玄幽,你”
玄幽破夜而去,只给苏长雪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破夜之月,苏长雪微微抬头看向天际,目光深沉。
第398章 尘封旧年(上)()
十二年一纸相约,你我共守旧年。
——尘封旧年
玄幽离开之后,苏长雪身子微微后仰,依靠着面前的床檐,方才止住了眩晕之感,往事如光,飞快在她脑海中掠过。
直至这记忆萦绕在脑海之中,苏长雪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守我护我愿为我倾覆一生之人,一直都是他。”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苏长雪由着婢子梳妆,眸子里却未有半分生气,婢子们自知自家宗上心情不佳,行事便愈发谨慎规矩。
润玉倒是一早便吩咐行司坊抓紧时间调查织灵一脉以及云锦之事,随后便前来乔梦楼大厅与苏长雪问安。
“黑宗,魔尊殿下约您今日前去微湖湖畔泛舟。”润玉行礼而道。
“此季乃是冬季,湖面早已结冰,何有泛舟邀约?”
苏长雪言罢,转念一想,若以人力为之,又何尝不能融化山河冰川,她看向润玉,道:“替本宗回了魔尊,就说本宗今日会按时前去赴约。”
“是。”
润玉并未直接离开,反而道:“黑宗,润玉有一请求,还望黑宗能够批准。”
“何事?”苏长雪问道。
“黑宗日理万机,掌管墨镜宗便交由润玉掌管,只是润玉觉得以我一人之力掌管墨镜宗并非良策,倒不如将权利分任给各宗功法高深的暗卫,将他们收在自己麾下,为我们所用。”
“如此甚好,看来掌宗未让本宗失望,此事便交由你处理了,不过选人之事,尚且推后,织灵一脉的密事暂且搁在前头。”
“谨听黑宗吩咐。”润玉禀退而道。
苏长雪不得不佩服润玉的筹谋之力,却反而想不通他这般高明的手段如何只是生死门区区一个暗卫,看来,是时候培养亲信调查润玉的一切了。
微湖湖畔,楼隐已等候多时,他以自身魔气化境,将整个微湖融化如夏日一般,一条小舟载于湖畔之上,摇摇晃晃,似在等待佳人而来。
一炷香以后,苏长雪方才出现在众人眼中,与从前不同的是,如今所有人见她都毕恭毕敬,黑宗的黑羽箭乃是灭灵之箭,世上唯有那一支,却可化掉无论是魔还是修道者的修为。
“不知魔尊今日邀约本宗来此,是为何事?”
“只是想与你乘舟四处转转。”
“看来魔尊近来是闲了下来,本宗还以为魔界与各派的关系有所缓和。”
楼隐听出了苏长雪言语中的质问,却只是一笑而过,道:“今日不谈军务,只是希望我们能抛掉一切杂念,像儿时那般泛舟闲谈。”
苏长雪看了楼隐一眼,只觉得这几年的沉淀,他作为君王的英姿飒爽愈发显露,可如今他二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无忧。
岁月不饶人。
二人坐上了小舟,小舟空间极为狭小,只能容纳二人对立而坐,湖水微粼,楼隐划桨而过,小舟便驶离了徽湖边岸,静默充斥着二人之间。
“为何不想开口。”楼隐打破沉寂。
“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对一个不愿与我坦诚相对之人。”
“阿雪,我知道一时你也放不下对我的怨念,我只希望用我的余力补偿你。”
“补偿我?”
苏长雪笑出了声,看向楼隐,又道:“楼隐,你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世道,你我的身份不同,你我的境地不同。”
“不,阿雪,我只是希望你我之间还能像从前一样。”
“怎么可能,自我离开魔界之地,你我便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你身为魔界君王,有多少身不由己,我自然清楚。”
“那你,这算原谅我了?”楼隐抬眸殷切而道。
“楼隐,幼时,你们究竟隐瞒了我什么,从我记忆又剥夺了什么?”
楼隐划桨的手蓦地一震,随后面色阴郁,缓了好一阵,方才道:“你记起了什么?”
“自我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