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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隐在长相殿外,避开了守卫,唯独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当下怒火中烧,却又不敢推门而入质问于二人。
她没有资格。
她紧紧握拳,纤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知,嫉妒使她发狂,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凤位拱手让于她人。
“云裳,我们势不两立。”
待人影散去,林俊才将云裳从软榻上松开,眉眼漾着一丝笑意,“天色已晚,王后莫不是眷恋孤的软榻?”
云裳倏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脸色尚红,低低道了一句,“今日我记下了,王上可莫要觉得云裳好欺负。”
这一句话在林俊看来却是说不出的别有深意,他依旧含笑道:“王后莫不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
云裳此次算是落荒而逃,与其说是落慌,不如说是完全未料及林俊会有如此腹黑的一面,当下扶额,由着一众婢女在前面引着前往长乐殿。
夜色已深,宫灯万盏。
可行至后庭处,云裳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之人,长乐。
“我是不是该恭喜云姑娘顺利当上女后?”
“长乐姑娘,这后庭乃是王上的尊庭,若是无事,还请姑娘离开。”
“啪。”
一记耳光令在场所有婢子都满脸惊愕,倒是云裳,自始自终都仿若置身度外,此刻却也是秀眉微拧。
第323章 凤冠霞帔(下)()
“你一个贱婢竟敢对我大呼小叫?”
掌灯的婢子脸上顿时被扇得微红,眼眶含泪,却是并未再言语一句。
云裳见状,自知来者不善,眸光阴寒,随手便打了回去,力道大到近乎震麻了她半边手掌,长乐不可置信地看向云裳,随后发疯似地扑向她,却被她轻巧地躲过。
云裳优雅微笑。
“这一掌还你,是因为你不分青红皂白打这长乐殿的婢女。”
长乐重重摔在了地上,顿时恼羞成怒,拔剑而向,一树奇花簌簌,飘落至云裳肩头。
“云裳,你坏了我全部的计划,害得我走投无路,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云裳却并未出剑,而是似笑非笑看着长乐,“真不知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长乐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仍在长相殿的后庭之中,倘若她二人刀光剑影厮打,势必会引来王室中人,她面带惑色,不曾想云裳为何好心提醒于她。
“我本就不愿卷入你的计划中,只是这凤位,我此坐无疑。”
“你,也是为了星纹剑阵的卷宗?”
云裳不说话,只是浅笑看向长乐,这几眼相望,竟让长乐有一种被看穿感觉。
“算了,我们改日再战。”
“既然如此,我便要提醒长乐姑娘,收起你的那些小技俩,毕竟,王室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你们,至于你的阿叔是如何隐匿于权臣之中,王上并不蠢笨,一查便知。”
长乐的脸色就在云裳说话间变了又变,随后她啐了一口道:“不用你假好心。”
“话已至此,望姑娘好自为之,若是再胆敢擅闯这长相殿,怕是王上不会再念及姑娘的身份了。”
长乐趁无人之时冷哼一声,随后拂袖而去,唯剩下云裳收敛起笑意,转身向那掌灯婢子道:“你无事吧?”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若不是姑娘,怕是婢子就要被长乐姑娘她”
言罢,她伏地低着头,再无言语。
“好了,天寒地凉,都别跪着了,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织蓉。”
“织蓉,我有一事相托。”
“姑娘但说无妨。”
“将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长乐及其她家族的所有宗事,十日后编纂成简册,交予我手中,可能办到。”
“婢子定当竭尽全力。”
织蓉又要跪拜,却被云裳一手拉了起来,道:“如此甚好,天色已晚,我们勿要在此地逗留了,走吧。”
“你是说,这长乐一系列鲁莽的举动只是为了最后博取林俊的注意。”
夜深,苏长雪屋子里的烛火却并未熄灭,熏香的清新让云裳心神安宁,听了苏长雪一席话,却总觉得疑点重重。
“可是依我看,她一次蠢也就罢了,这接连数次都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倒让我开始怀疑她究竟是否是城府深沉之人。”
“依你之见,倘若她真的如表面所做这般鲁莽,又是如何机智在玄镜中闯过四关?”
云裳抿唇不语,玄镜中的每一关看似轻巧,实则暗藏许多玄机,如果这长乐真这般莽撞无脑,断然不会这般轻易过这四关。
而且最重要的是,主母似乎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凤朝阁内。珠帘帷幔。
“长乐,你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指望我替你补上?”
“祖姑母,你不能让乐儿就这般回去了,若是空手无归,族长定会惩罚乐儿的。”
“唉。”
主母深深叹了口气,由着婢子搀扶站了起来,走至长乐面前,伸手将她扶起,“大局已定,就算你再有不甘,也不该在长庭相闹。”
“是乐儿愚昧,只是乐儿思及至此,倒是觉得祖姑母不该放任王上和圣女这般想当然行事。”
“你又有何说辞?”
“听闻王上与圣女皆是混迹于江湖数十年方才回归南疆,主母不曾觉得这回归的太过蹊跷?”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是获取星纹剑阵的力量?”主母神色凝重。
“正是。”
长乐以为自己混淆的说辞起了作用,欲待要再说下去,却听得主母冷哼一声,道:“趁我还不想治罪于你,立刻滚出这凤朝殿。”
“祖姑母。”
长乐震惊,却发现主母此刻面色阴沉,显然是动了怒,自己如今虽然已解除足禁,但说到底也是一个被罢黜的平民女子,若是再惹怒了这位在王室的仰仗,后果她不敢想。
“夜已深,那乐儿便告辞了。”
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云裳才悠悠起身,由着一众婢子忙前忙后,替她收拾今日的衣裳和珠钗凤冠。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继位的时候,也是这般繁琐。”
苏长雪梳着云裳的黑发,看着镜中她姣好的面容,不由地笑笑,“没想到,你这不喜这南疆的规矩。”
“这发冠虽美,但太过繁重,或许也正因为这般沉重,才会让人有一种使命感。”
“你可是王上即将迎娶的女后,以后便是要与我一同守护这南疆巫灵了。”
“这便是我一直期待的。”
婢子们忙碌地为这婚服做最后的打理,云裳恍而起身,看着长乐殿挂满了红色灯笼,一如当初在北安城翘望新娘子出嫁一般。
“今日,我特地请来了一个人。”
“一个人?”云裳疑惑。
苏长雪将目光落于恰巧赶往长乐殿的花无悔,云裳忽而身子一震,不可置信道:“花公子?”
“没想到云姑娘一别多年,再相见竟要做这南疆的女后了。”
“你如何到此处了?”
“我想来就来,毕竟我与阿雪相识许久了,她不至于要让结界将我拦下吧。”
花无悔这般轻松诙谐的话语倒是让原本有些不安的云裳忍俊不禁,她抿唇而笑,道:“花公子能来参加这次册封,云裳很是高兴。”
“吉时将至,请女后入主殿。”
一袭曳地的黑红相间的凤袍穿着在云裳身上,凤冠霞帔,朱唇微红,额间的那点钿花角甚为动人,她一步步,由着一众人领着,坐上了步辇,朝主殿而行。
云裳涟漪,凤冠之主。
林俊微微含笑,但见了云裳之面后,依旧笑容不减,伸手握住云裳纤细的手,道:“这次王后怕是再也逃离不了南疆了。”
“一切都听王上安排。”
“云裳。”
“嗯?”
“倘若一切并未顺遂天意,你愿意陪我一同赴汤蹈火吗?”
“我愿意。”
第324章 万般皆苦()
自云裳册封之日后,整个南疆便陷入一片喜悦之中,钟衫夫妇更是如此,虽不能擅自离开江域,她仍是筹办着为舒儿做新衣服。
“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这几日舒儿闷闷不乐,想来是因为几日后的考核而烦心,我替她做几身新衣服,也好让这丫头高兴高兴。”
胡铁花将他的酒葫芦收起,也是同意钟衫的这般做法,“现如今,舒儿唯一的心病或许就是修文了。”
“修文继任祭司,自是断情绝欲,有时想想未免祖辈留下的规矩太过苛刻。”
“其实南疆本就是与世隔绝的疆域,且潜藏了太多秘密,祖辈这般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钟衫轻叹了口气,道:“怕就怕中原王不会善罢甘休,这南疆与中原终归还会有一战。”
“夫人何必杞人忧天,如今这结界上三封下三重,又有修文和圣女把控,如何能让外人探进来?”
胡铁花将钟衫揽过,“现如今,我们一家三口能有如今这般安宁的生活,说到底,都归功于修文。”
“是啊,要不是修文,怕是你仍困于幻境之中了,这孩子,当真是奇才。”
钟衫言罢,便将目光落于江岸上两道身影之中,面对面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舒儿与林修文。
“也不知主母给我的匣子装了什么稀罕物,非让我到考核时方才能打开。”
“主母这般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舒儿怀抱着那只精巧万分的匣子,只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宝物,而林修文倒是并不在意匣子的事,反而是关心舒儿的身子,“听钟姨说,你幼时身子虚弱,可有此事?”
“那都是许久的事了,自从我开始修炼幻术,这身体便愈发好了,怎么,不信?”
舒儿见林修文似乎不信,便将匣子搁置一边,道:“你瞧,我这珠子也算是护身符,定会保佑我顺利通过考核的”
“丫头。”林修文忽而打断了舒儿的话语。
“怎么了?”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
舒儿对林修文近来态度的转变愈发狐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要瞒着你?”
舒儿见方才林修文愁眉不展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便也未再细问,只是看向平静的江域道:“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未去外面的世界看上一看,每日也只是听阿爹说几个故事。”
“外面的世界或许固然好,但我们既然在南疆扎根,就要守住自己的本分。”
林修文忽而想起他的阿娘,不免有些悲伤,舒儿自知是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抱歉,让你想到了伤心事。”
“无事啦,丫头,你记住,好好活下去,无论日后会有怎样的变故。”
“话说的这般伤感。”
舒儿站起身,忽而想到什么一般,欣喜道:“对了,圣女教了我御水之术,你且瞧瞧。”
“御水术?”林修文觉得稀奇。
“你可别小瞧这御水术,能驾驭得了这般柔弱的生灵,足见圣女修为力有多深厚。”
林修文微微点头,见着舒儿双手一挥,那江面陡然陷下一个漩涡,随后便见这其中升腾起一股水柱,正待舒儿欣喜若狂之时,这水柱倏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