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
“白疏离,我知道你很难抉择,白杨与青木情同手足,你该明白我为何要替你出手。”
“我明白。”
沉默,四周寂寥无声,白疏离看着化为一波尘烟的苏长雪,多想上前拥抱住她,可是却没了从前的勇气。
第279章 前夕之愁()
顾上阳曾经觉得,活着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可涉足南疆之后,他才发觉,信仰,是多么重要的人生轨迹。
顾客远这一战败得太惨,甚至在江湖之面,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被废了全身武功的顾客远被驱逐出境,流放至人迹罕至的外族,似乎再无机会回到中原,比起死,生生剥夺他现有的一切,才是最残忍的酷刑吧。
“当真不留在这参加祭司之典?”
顾上阳踏上小舟,笑容不减,“不了,在南疆这段日子承蒙各位关照,如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希望你记得你给予我们承诺。”
“我会永远记得。”顾上阳道。
“那便好。”
顾上阳终是未留在南疆,他说他要重回顾家,将顾家所有的经商业整顿,正正经经做一个名望在别的商人,至于中原王那里,他自会随机应变。
苏长雪专设了一条水路送顾上阳出了南疆,一路上风平浪静,再无曾经的胆战心惊。
“他倒是个可怜人。”花无悔慨叹。
“无论可怜与否,都是他自己的抉择,如今他愿意接受那段过往,于他,便是重生。”
慕容云在一侧,手中紧紧握着顾上阳留下的札记,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一些高官秘密购买丹药一事,可无论如何,最先发起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做再多,最终都无法将中原王拖下王位。
“云兄,怎么这般无精打采?”
“不过是看了今日顾上阳给予我的卷宗,心情有些郁闷罢了。”
“此番牵扯到中原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结束,顾客远虽已被废了修为,但他野心却并不会停止。”
花无悔拍了拍慕容云的肩膀,叹道:“所以你还是要尽早回北安打探一下这些人的具体情况。”
“嗯。”慕容云沉吟而思。
“阿雪,你先去准备修文的典礼仪式吧,我与云兄正好有话要说。”
“好。”
苏长雪也并不做逗留,缓缓朝主殿而去,此刻林修文与九幽在主殿大厅候着,林俊翻阅文书之后,不由道:“这祭司仪式这般复杂?”
“自我所了解,南疆的文化偏向传统,不论圣女还是祭司,都需要一系列繁琐的过程。”
林俊沉眸,将文书搁置在桌前,从台子上走了下来,负手而立,少顷,便见苏长雪轻步走了进来,扶手而礼,道:“王,我要带修文前往主室密道。”
“圣女,去那里做什么?”林修文不解。
“那主室的灵石需要你看管,而密道的玻璃棺中的灵石需要祭司的传承。”
“可是,主母不是说了吗,唯有强大的人才可以继承灵石之力”
“确实如此,但你是特例。”
“我?”
林修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苏长雪前往主室,主室的灵台上放置了一颗偌大的灵石,苏长雪初次驾到之时,灵石早有预兆,不得不说它拥有未卜先知的特性,而玻璃石棺中的那枚灵石,却承载了历代南疆长寿之人的回忆。
“其实,长生,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林修文忽而有些感慨,但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手指刚触碰到玻璃石棺,便顿觉一股奇妙的感觉漫上心头。
“不要抗拒这股力量,试着去驾驭它。”
这段日子,林修文的修行可谓是突飞猛进,他不光掌握了基本的引灵入门,还可以操控一些物件随心所欲的挪动,他的意念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大起来。
林修文沉下心来,闭上双眼,试着用意念力与玻璃石棺中的灵石产生共鸣,所有的记忆就在一瞬汇入到他脑海中,他仿佛看到了这些人一生的经历,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忽而他睁开双眼,血气上涌,口吐鲜血,玻璃石棺顿时凝聚了林修文的血力,原本碧绿的灵石也变得嫣红。
林修文还未明白这其中缘由,便见那灵石自玻璃石棺破层而出,轻轻落于林修文手中。
“收着吧,它既然认你为主,就足以证明你有能力收服它。”
林修文看着掌心这枚嫣红混着淡绿色的灵石,不由心头跃起一丝欣喜,他扬起眸,看向苏长雪道:“这灵石,圣女还是先用几天吧。”
“为何要这般说?”
“因为前几日你不是分身去了天山吗?想必体内定是损耗了太多内力,这灵石可以熨帖灵气,佩戴在身上也可以帮助圣女恢复元气。”
苏长雪被林修文的话语所逗笑,推回林修文的灵石,道:“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只是我自身可以修复,不需要灵石。”
“自身修复?”林修文震惊。
“是,我的血其实可以救人,不过,流失得越多,体内的魔性就会越强,直到我丧失意识的那一刻,魔气就会达到巅峰。”
“到时便会怎样?”
“或许会六亲不认,或许会生不如死。”
林修文不曾知晓苏长雪原来背负的远比他要多太多,不由地心生悲凉,将灵石搁置在腰间的锦囊中,便与苏长雪出了密室。
一路上,二人并未有太多言语交谈,林修文一直想开口询问倘若苏长雪真的成为六亲不认的魔物,南疆会陷入怎样的境地,只是他没有勇气去问,也不知该如何去问。
“修文。”
“嗯?”
“你说人这一生,究竟会如何过?”
“这或许有的人偏爱宁静,便闲云野鹤,自在逍遥,而有些人比较偏爱权势,纵横四海,独霸天下”
“确实,每个人肩负不同的使命,自然也会有不同的境域。”
“那圣女的呢?”林修文问。
“如今,我是希望南疆百姓和乐便足够了。”
曾经叱咤江湖的瑶月宫宫主,如今回归南疆,却是将心都安方了下来,“只是,我夜观星象,南疆必回有一场浩劫,然而还不清楚会是怎样一场灾难。”
“当真如此?”
“星象之力直指南疆,怕是到时又是难以抉择之时。”
林修文曾羡慕过未卜先知,可如今想来,这样提前知道了结局而天天处于忧患之中,或许于他,他宁可放弃这特有的天性。
“快些走吧,天色不早了,明日便是你的祭司之典了,回去将灵石好生存放,切莫弄丢了。”
第280章 祭司之典()
每一个祭司,或许都曾爱过一个人。
——祭司之典
黄昏荡涤,舒儿一个人坐在江岸上,看着江水涌流,心头忽而漾起一丝悲伤。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身后是林修文的声音,他快步走来,寻了一块石头,与舒儿一起坐在这岸边,“可曾听过一个故事,是关于黄昏的?”
“故事?”舒儿扑闪着水眸好奇道。
“嗯,那里的人称黄昏为“逢魔时刻”,他们笃信这是一个被诅咒的时间,黄昏一到,所有的幽灵与邪魅都会出现在天空之中,而路上的行人也会被迷失心智,变得毫无意识。”
“可是,黄昏真的很美。”
舒儿抬眸看向天边,落日的余晖已经消尽,夜色也渐渐爬上屋檐,她与林修文并肩坐着,一切都仿若梦幻,那般不真实。
“明日便是你的祭司之典了,没成想原来你还可以这么厉害。”
“舒儿,那日我离开之时,你赠予我这枚珍珠是否代表”
“修文,你我皆是不会再进一步的,你继任祭司,而我日后也会继承我娘的衣钵,成为南疆的巫女,所以我们”
“我明白,只要每天能与你一起看日落便足够了。”林修文道。
夜,无尽,月,无影。
生命太过苍凉,岁月太过仓促,艰涩的命运轨迹,若非足够的睿智,谁又愿意勘破天机。
林修文与舒儿分别后,心里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这股失落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他不曾离开过南疆,明明他与舒儿抬头不见低头见。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花无悔自屋檐而下,看着在长廊叹气的林修文,不由道:“怕是你有心事吧?”
“花大哥,明天便是我的继任礼了,但是不知为何,我心里很惶恐。”
“惶恐?”花无悔挑了挑眉,“莫不是因为舒儿?”
林修文脸色微微泛红,却不知心里已乱成一团麻,重重点了点头。
“谁人少年不知情啊,修文,守住本心,方才是真,倘若你不想做这祭司,大可以与阿雪说,她也不会难为于你。”
“可是,这样便也丢失了我的初心啊,我来南疆,就是能尽自己的一份力,守护南疆的族民。”
“有舍才会有得,你既然要坐上那位置,就注定你会失去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修文听了花无悔的一席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回了屋歇息去了。
花无悔倒是想再看看南疆的月色,便漫布在其中长廊,忽闻一阵扁箫声,声音凄婉而动听,花无悔顺着箫声,走至主殿后的院子里,见九幽坐在石墩上认真地吹着扁箫。
“没想到你还有这般雅兴。”
九幽听闻花无悔而来,放下扁箫,开口问道“无悔,这世上你可还有眷恋之物。”
“我自出生便孑然一身,如何还有眷恋,怕是我生死之间,已然是个孤独地人吧。”
“至少,你曾读懂过一个人。”
“你是说阿雪吗。”花无悔失笑,随后道:“怕是这世上不必用灵识窥探还了解她的人仅剩你一人了吧。”
“但我并没有看透她,甚至我不知道她如今在想些什么。”
花无悔并不知晓他二人的经历,于是索性坐了下来,与九幽彻谈深夜。
翌日,祭台用绛红色的珠帘缠绕,漫天的大红色灯笼浮动,林修文头戴高冠帽,身披黑红色衣袍,与苏长雪缓缓步入祭台。
林俊入座之后,众人皆朝拜,花无悔,九幽,慕容云三人则坐在了宾客席上,主母引了星灵拐杖祭天而舞,朝天的羽翼合拢,随后又蓦得张开,幻化出一枚奇异的珍珠。
林修文认得这枚珍珠,是舒儿前段时间所采风极为珍贵的一枚,他屏住呼吸,看着主母将它碾碎,倒至一个空碗中,双手颤颤巍巍将碗捧至林修文面前。
“喝下它,就代表你永生永世都要对南疆忠诚,如有背叛,将会化骨为尸。”
林修文眸子里满是惊诧,随后看了一眼苏长雪,主母见林修文有迟疑,便道:“林修文,可愿意继任祭司一位?”
“我”
他神色慌乱,随后在人群中寻到了舒儿的身影,见她微微点头,他便神色镇定道:“愿意。”
“既然如此,便饮下这珍珠粉吧。”
林修文接过主母手中的碗,将里面的珍珠粉一饮而尽,珍珠粉中混杂着咒心蛊,施蛊者便是这位资历颇深的主母。
见林修文饮下,主母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许是让钟衫几人继续行巫女之礼,让林修文接受巫灵的洗礼。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