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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先前虚弱的钟凌雪在慢慢悠悠醒转过来,床边的月光照的一地银白,但她感觉浑身酸疼竟动弹不得。
“小姐。”寻声望去,钟凌雪一惊,“容姑姑!”
“是我,小姐。”妇人握住钟凌雪冰冷的手,“是绿珠找到了我,我这才知道你受了这般委屈。”
“姑姑,我是万不得已才会与司命神殿定下盟约。”垂眸。
“小姐,你做任何决定,容英都会支持你的。”妇人笑笑,“更何况你即将成为这座神殿的圣女了。”
“圣女”钟凌雪笑笑,“我在人间经历了情爱,看尽了人情冷暖,司命神君或许早就算出来我一生坎坷最终心灰意冷,方才会这般护我吧。”
“这一切都已成定局,小姐也不必过多自责,假象永远比真相更具迷惑性。”妇人安慰道。
“是吗,或许我本就不该认识他。”钟凌雪心头一痛,“倘若我死了,我的孩儿孤苦无依”
“小姐,你不会死的,容英会极力救你的,神君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是个好孩子。”钟凌雪望着屋外一地银白,道,“虽然表面冷漠孤寂,但是却为人正直。”
“是啊,君王挑的这名弟子当真是举世无双。”妇人点点头。
“但愿我不会给司命神殿造成太大的罪孽”钟凌雪喃喃着,有些困乏,妇人熄了灯,将她安置好,也伏在桌上睡着了。
“罪孽?”
苏长雪轻声细语着,难道她的出生造就了司命神殿的陨落?不可能,短短十几年又怎会有这样的举动,即便这样,司命神殿被毁坏也会惊动世人,怎会不在书籍中留下只言片语。
“师父,弟子不明白。”
明暗的微光下,白衣少年跪地,一脸不解,坐在椅榻上的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蔼的老人,他轻声咳了一声,“有何不解。”
“她明明已无从医治,为何还要绿珠去请那位前辈。”
老人未料到白衣少年这般说,久久沉默不语。
“师父。”白衣少年执着,“既然师父早已料到她的事,为何不提前救她。”
“九幽”老人叹道,“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们身为星象师,有权利去预知她们的未来。”
未来?
难道说他们早就知道阿娘的未来就如一潭死水终究无任何结果。
突然,苏长雪只感觉眼前一片恍惚,白衣少年与那老人的模样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她极力想要去抓住这些片段,却被卷入了一道极强的光柱当中。
“啊!”
她的身子不断下坠,似是要跌落到某一地方。
“是你们。”
苏长雪揉了揉跌红的脚,站了起来,望向面前熟悉的面孔,“我是在幻境还是在真实世界里。”
“你说呢?”楼隐一脸看好戏的望着她。
“圣女。”绿珠惊喜道,“你出来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什么。”苏长雪道。
“那你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什么?”一旁冷峻的九幽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却不明白你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
“何为真相,又何为假象,世间万物,皆有它的定数,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命定的。”
“那么,你的存在是否合乎命数?”
九幽转身望了一眼苏长雪,似乎在从她身上寻找些什么。
“师父。”
苏长雪干脆的唤了一句,想看看九幽脸上的表情,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九幽脸上并没有太多波动,淡淡应了一句,“嗯。”
随后他负手离去,只留下三人对视相望。
“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这样。”
楼隐笑笑,继而道:“阿雪,许久未见,这般漂亮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苏长雪面露惊喜之色。
“这是自然,幼时我们一起玩乐,这些年过去了,总还觉得近在眼前。”
“只可惜如今你贵为魔君,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楼隐知道苏长雪的遭遇,这段寄人篱下的坎坷使她在短短十二年间生疏得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了解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心下一软,道:“有时,你也不必非要这般坚韧,偶尔放下心中的疼痛,对于你,或许是种解脱。”
“真的可以吗。”
苏长雪苦笑,“或许,于我,活着,就不会有任何解脱。”
第22章 独住神殿()
“你当真愿意拜他为师?”
残破的神殿内,楼隐神情变幻莫测,看了苏长雪半晌,才开口道:“若是不愿,回我烈焰宗,我可以养你。”
苏长雪眸光一闪,望向楼隐,“你自是知道我的性子,何必还要这样问我。”
九幽眸子里闪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转身而望,“倘若你成了我的徒弟,自然也就继承了这神殿的圣女之位,日后的艰辛你可曾想过。”
“不必想。”苏长雪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我信你。”
我信你
九幽不可置否得看了一眼苏长雪,记不清有多久了,他把自己冰封在这个孤寂寒冷的神殿里,没人愿意相信他,甚至也没人承认他和神殿的存在,仿佛一人置身在遗落的世界里,无人问津。
可是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让他的心开始渐渐有些融化,是因为苏长雪坎坷的人生与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还是因为她像极了幼时那个他记忆深处的人。
“今晚亥时你来梅亭园找我。”
九幽恢复往昔的冷漠,负手而立。
“好。”苏长雪并不知他所说的地方,却还是微微点头。
“圣女,你当真没事了吗?”绿珠仍旧担忧道。
“放心吧,姐姐,呆在幻境的这些时日,我竟觉得自己的修为比平日多了百倍,不仅可以来去自如,而且意念一动就可以瞬移到各个地方。”
“我看到了,确实令人费解。”
绿珠握住苏长雪的手,“圣女,你受苦了。”
“姐姐,比起这十二年的阿娘受的苦,现如今这样不也是很好的结果了吗。”
“那你师兄呢”
“姐姐”
苏长雪幽幽叹气,“我与天山派的孽缘早就在昔日的荒境了断了,于我,无非就是尽早查清在幻境中的前因后果,还我阿娘一个公道。”
“我该走了。”
楼隐适时地提点了一句,“魔族如今仍旧内斗不休,我近几日不在宗府,安插在宗中的眼线也杳无音信,想必该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魔尊。”绿珠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
楼隐被绿珠一跪着实惊住,忙扶起绿珠,“你虽为烈焰宗的杀手,但我待你如亲姐姐一般,有何要说的尽管说。”
“圣女毕竟是从我手中交由天山派的,如今小姐已去,我万万不能再失去圣女”绿珠心痛道。
“我明白,你且安心照顾这小丫头,我不会强求你回烈焰宗。”
楼隐薄唇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笑意。
“多谢尊者。”绿珠脸上露出喜悦。
“喂,九幽,别整天冷着个脸了,收了个徒弟,这会司命神殿可热闹了。”楼隐这般打趣道。
“多嘴。”九幽吐出二字。
“切。”楼隐不屑,“口是心非。”说罢,也不等九幽回复,转而望向苏长雪,“他这个人着实不好相处,若是在这待腻了,回烈焰宗就是。”
“好。”苏长雪无奈一笑,却见楼隐急急吹响口哨,那赤尾凤凰驮了他,便消失在司命神殿中。
“他,还是这样孩子气。”
苏长雪有些感慨,“本以为他继任君位,性子会收敛些”
“是啊,魔尊对待下属和杀手都能一视同仁,这等明君,不知为何正派之士还要对魔族赶尽杀绝,甚至憎恨魔尊。”绿珠垂眸。
“姐姐”
苏长雪轻声道,“或许,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魔族杀戮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才是正义,什么才是邪恶。”
“不早了。”九幽道,“你们且去东首的住处收拾收拾吧。”
“好。”绿珠福了福身,与苏长雪一起前往东首厢房。
“师父。”苏长雪忽而想到什么,转身唤道。
“何事。”眼眸淡然如水。
“这神殿可有其他弟子?”
“只有你。”
“只有我一人?”苏长雪心下一惊,“你是说司命神殿只有我一名弟子?”
“有何不妥?”问。
“没有没有。”
苏长雪住了嘴,自知再问下去恐会触碰到九幽的底线,忙拉起绿珠,低声问道,“难道司命神殿传闻一代两司命是真的?”
“圣女为何这么问?”绿珠笑笑。
“我只是有很多疑惑,能够操控人的一生,无所不能的司命神殿如今竟这般破落,那个昔日掌管司命神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他们弟子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圣女”绿珠有些心疼,“其实你不必这般强求自己,这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定数”
“又是这句。”苏长雪道,“那为何会有逆天改命的星象师。”
“圣女”
绿珠对于苏长雪这般缜密的心思甚为无奈,她越是追寻真相越会一步步走向黑暗,而她,答应过钟凌雪,要一辈子让她远离黑暗,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我去打扫屋子,圣女你先坐。”
进了东首的厢房,才知道这里荒废了许久,门框、桌椅都堆满了灰尘,巴掌大的蜘蛛网更是数不胜数,苏长雪一时难以接受,“师父他一直是这么过的吗。”
“你是说神君。”
绿珠叹了口气,“神君出生时中原便起了一场灾难,中原王找了巫师做法,寻到灾难的根源,原是神君的出世,自那起他便被视为灾星,自幼受尽凌辱,若非他师父搭救,怕也是一生孤苦”
“是吗。”
苏长雪心里有些酸涩,难怪他眼眸里有些许苍凉,他不信任何人,把自己禁闭在这神殿中,原是因为曾经自己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
那么她呢,她难道不是吗?
“圣女,圣女。”
绿珠见苏长雪有些发愣,忙道,“屋子太多灰尘,你先去四处逛逛,等我打扫好你再进来。”
“不必了姐姐,我和你一起打扫。”苏长雪言罢,夺过绿珠手中的物件。
“使不得啊圣女。”绿珠惶恐。
“姐姐,你我之间本就没有这些礼数。”言罢,便认真擦拭着桌椅,不再理会绿珠。
绿珠无奈摇了摇头,也与苏长雪一起打扫屋子,而此刻,九幽站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二人。
“说。”
片刻,暗处闪出一人影跪地。
“神君,眼下烈焰宗似是起了内乱,还希望神君能施以援手助魔尊一把。”
“我知道了。”冰冷的话语令人心寒。
“神君”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
暗处那人一身冷颤,忙飞身闪了出去,紧接着,九幽便消失在司命神殿,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似乎,他未曾来过这里。
“姐姐。”
苏长雪望向远处,“这里除了师父,真的没有任何人住了吗。”
“除了神君再无人居住了。”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