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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云海,断声孤寂追梦痕。
细雪霓裳,踏破铁鞋觅香魂。
还未唱罢,钟凌雪便听得一极轻的脚步声,恍惚间,见一青衣阔袍的身影一闪而过,唤起她的名字。
在看清来者之后,钟凌雪眸光微闪,却别过脸,道:“你来做什么。”
苏长胤走到她身边,低声哀求道:“雪儿,我知道你在怨我,如今你身处险境,掌教派我秘密护你下山,这样才能确保你与孩子的安全。”
钟凌雪神色清冷,玉唇轻启,“把我送下山以后呢,你可曾想过?”
苏长胤蓦地一怔,张张口,不知该作何言语,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钟凌雪,沉默良久。
“你眷顾这天山派的一草一木,可曾想过我与孩子的安危。”钟凌雪起身,言语中满是苍凉,“天山派既然容不得我,又何需栽赃嫁祸于我。”
“雪儿,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懦弱了。”苏长胤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你走吧。”钟凌雪缓缓开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愿一辈子背负杀人的罪名苟活于世。”
“雪儿你!”苏长胤急得哑口无言。
“还有。”钟凌雪轻笑了一声,继而低声开口,“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苏长胤无可奈何得摇了摇头,继而无话可说。
“苏师兄,沈师叔来了。”守门的弟子神色匆匆前来报信,见着钟凌雪面露犹豫。
“他为何现在来了!”
“我们也不知,他说要将钟姑娘押下山去,交由中原王。”
“呵”钟凌雪嘲讽似的笑笑,“好一场精彩的戏,苏长胤,差点我就相信了你是要真心带我走。”
“雪儿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苏长胤如热锅上的蚂蚁解释不通。
“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押下,中原王的人已经在赶往天山派的路上,此刻万不能有半分闪失。”
沈离光急躁大步流星而来,一呼百应。
“是,师叔。”
他身边的几名弟子忙越过苏长胤径直将钟凌雪押住。
“放开我!”钟凌雪心生恼怒。
“你这妖女,不安心去皇宫做你的皇妃,却非要蛊惑我派弟子,犯下这等罪行,若非掌教仁慈,早将你手刃来祭奠我派掌脉。”
“呸。”钟凌雪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卑鄙小人。”
“师叔,求你放了雪儿吧。”苏长胤此刻顾及不到自己的颜面,当场单膝跪地几近哀求,“师叔!”
“长胤!”
沈离光见状喝道:“你贵为掌教座下大弟子,怎这般糊涂,这女子本就是中原帝王的妃子,若我们迟迟不将她交出,整个天山派都会毁在她的手里,你明白吗!”
“师叔!”苏长胤决绝道:“若今日将她交出,那么,长胤就多有得罪了。”
这决绝的神情,竟与当初白疏离的一模一样,苏长雪只感觉心如刀绞,悲愤逼使她踉跄后退了几步。
这沈离光这般痛恨魔族之人,究竟是为何,这其中必有导火索引得他这般对魔族深恶痛嫉。
“你!”沈离光气急败坏,“你这是要造反吗!”
“师叔,直到现在我才看清,雪儿于我,宛若珍宝,是修道不能给予我的,我已做错了一件事,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言罢,他燃起剑芒,祭出宝剑,沈离光大吃一惊,忙拔剑抵挡,那剑法亦幻亦真,动静之间皆如行云流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影泡沫,顷刻间散于无形。
“长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离光在翻转的剑光之中怒喝道。
见苏长胤并未答话,他手腕一翻,剑柄往下轻轻一按,破了苏长胤使出的虚光剑法,苏长胤并未慌张,却是将剑悬至半空,将周身要脉暴露在沈离光眼下。
沈离光招招凌厉,竟不知苏长胤未使出全力,沈离光一掌朝他击去,苏长胤随即扔了宝剑,朝那掌的暗劲而去,只是一瞬,苏长胤心口便挨了重重一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蓦地坠落。
“苏郎!”钟凌雪惊得花容失色。
“长胤!”沈离光反应过来之时同样也是一惊。
“苏郎,你别吓我,苏郎!”钟凌雪冲向倒地的苏长胤,将他轻轻扶起,带着哭腔喊道:“你怎么这么傻啊。”
“雪儿,你别哭。”
苏长胤抬手拭去钟凌雪眼角的泪水,“是我错了,从头错到尾,连自己最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何保护天下苍生雪儿来世再见。”
“苏郎!苏郎!”钟凌雪嚎啕大哭。
“长胤!”沈离光痛心疾首,“你怎么这么傻。”
“滚。”钟凌雪冰冷得吐出一个字,继而轻轻将苏长胤放下,缓缓起身,喝道:“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
钟凌雪手中提起长剑,直指沈离光,“若是今日我侥幸不死,日后我定要整个天山派陪葬!”
沈离光低头不语,怔怔得望着苏长胤冰冷的尸体,叹了口气,“送她下山。”
苏长雪秀眉紧拧站在一旁,似在思索什么。
原来,那些传闻统统都是假的,苏长胤到最后一刻还是深爱着钟凌雪,那么对于她呢,她又有何理由再怨恨下去。
能为阿娘奋不顾身的人尘世间又能有几个呢,她终于知道为何阿娘将他的画像挂于墙上,却始终闭口不谈。
原来是她无法面对这些事实,只能将自己封闭在曾经的美好,这样的脆弱,换作她,是否也会如她阿娘这般。
思过崖的一片灰烬中此刻竟生出了几朵明媚的花儿,在微风中摇曳着,苏长雪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
花开无时聚无时,只盼一朝归如昔。
第19章 正邪之分()
“沈师叔”
钟凌雪由着几名女弟子押着,走了不到半刻,但见几名青衣弟子行色匆匆,见得沈离光后,面色惨白。
“慌什么!让你们下山历练怎么不到半日又回来了!”沈离光呵斥。
“师叔魔族攻入了中原,此刻此刻怕是已经挟持了中原王君”
“什么?你们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沈离光一惊。
“我们几人穿过古渊城,本想分头行动,却不料发觉城外有异动,以我们之力定是抵抗不了魔族众多潜藏的杀手,便连夜骑马赶了回来。”
赶回来的青衣弟子门惶恐道。
“通知各派掌教了吗?”
“已经全数通知,想必各派掌教已经在支援的路上了。”
“荒唐。”
沈离光转向钟凌雪怒道,“你这妖女,祸害我天山派不够,竟还要祸害中原的百姓。”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钟凌雪冷嘲,“怪不得坐不上掌脉的位置,你这般忠奸不分,如何能掌管天山派一众弟子。”
“你!”沈离光气的肝颤。
“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要行刺朕!”
偌大的皇宫里寂寥无声,只有帝王颤颤巍巍的声音萦绕在整个宫殿之中,再无一丝生气,令人心生寒意。
“别喊了。”
白衣少年眼眸冰冷,手中的剑剑锋凛冽,架在中原帝王的脖子上,中原帝王瑟瑟发抖,“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江山,朕送与你便好,你要美人,朕后宫佳丽三千,任你随便挑选。”
“孬种。”
白衣少年吐出一字,通透的剑身上布满暗血,一股熟悉的感觉穿透了他的身体,“楼隐,是你。”
“我想这皇宫也该有些门路,谁成想,我只不过用了区区一点小小的术法,竟可以定住这里所有的人,真是可笑。”
楼隐一袭黑衣,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弧度,然而却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微笑。
苏长雪早就料到古渊城会出事,在确认了钟凌雪的安全之后,便瞬移到了这座奢华的宫殿,中原王奢靡无度,人尽皆知,若是让她阿娘嫁与此人,此生也就在这围墙中度过,与废人又有何不同。
“你们你们是魔族人。”
中原王肝胆俱裂,“我们中原近年来并未招惹魔族半分,为何你们”
“闭嘴。”
白衣少年似是讨厌这无休止的念叨,喝了一声,那中原王忙乖乖闭了嘴。
“魔族派了十万兵力来对付中原,若是开战,就算修道派一氏前来助战,想必你们也讨不到便宜,魔君嗜杀成性,你这帝王的宝座必定坐不稳。”
楼隐笑笑,见那中原王怂里怂气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不过,有一办法可以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魔族也不会再找中原的麻烦。”
“什么办法!”中原王眼前一亮。
“我听闻,你与南疆王定立了一个和战盟约,将他的长女嫁与你,只可惜这女子命运多舛,未能如愿来到中原国土,此女倒是让我看上了,想要向你讨要。”
“就这样?”
中原王着实猜不透二人的心思,大费周章的前来竟然仅仅是为了一个还未谋面的妃子,难道这妃子天姿国色,才让魔族不惜动用十万兵力前来讨要?
“就这样。”白衣少年沉静道。
“倘若你答应了,在这卷册上盖上玉玺,我便会劝魔君退兵,你看可好?”
楼隐依旧笑道,这笑却暗藏深意。
“好好好。”
中原王连连称是,眼下他自身都难保,送一个妃子又有何难事,最起码于他,于中原,没有任何的损失。
“还有,不要再去找南疆的麻烦。”
冷面白衣少年补充道。
“二位说什么是什么。”
中原王拿出玉玺小心翼翼得盖在了卷册上面,二人见罢,也不再苛求什么,白衣少年将剑取下,楼隐也散了术法,正待要走,却见一众将领汹汹而来,皆持有兵器。
“王君这是何意?”白衣少年冷笑道。
“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敢对帝王无礼,来人,给我拿下。”
“唉,九幽,看来又要你我出手了。”楼隐无奈地望向白衣少年。
“废话真多。”
白衣少年祭出宝剑,那剑仿佛通了灵性一般,剑意顿时充盈了他整个身体。
“我早就料到他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一股无名真火从白衣少年的指间燃起借着剑力抛到了黑压压的兵将中,漆黑的眸子如同火焰般燃烧。
“救命啊!”
中原王见状顿时慌了手脚。
一阵哨声,却见一只流火赤尾凤凰而至,二人坐上了凤凰,白衣少年望着漫天大火,冷言:“你且听好,今日之事已成定局,若是再想尽办法暗害于人,我定会让整个中原陪葬。”
中原王大惊失色,慌乱中朝身边惊魂未定的奴才吼道:“还不快灭火!”
苏长雪望着这大火似是要燃尽宫中的罪恶,不由笑笑,难怪史书上记载二十多年前宫中遭遇了一场大火,君王险些被烧死,看来这般罪孽,倒是事有因果。
所谓的正邪两派,无非是人族划分的定义,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人族有坏人当道,魔族亦有好人坐镇,又何苦执着于正与邪,放不下这界限纲要,苏长雪这般想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我们去哪?”一路疾驰,楼隐问道。
“天山派。”白衣少年惜字如金。
“去那里做什么?”
“明知故问。”白衣少年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