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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北点点头,示意沈简生别起床,自己倒了杯水喝,“比想象中顺利多了。”之前经历过恶战,接着又奔波了一天两夜,程慕北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了。顾不上沐浴,他蹬掉鞋袜脱下外衫就往床上钻,直到把头埋在沈简生肩窝,他才说,“子修自杀了。”
沈简生愣了下,翻身搂住程慕北,轻拍着他的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嗅着沈简生身上的冷香,程慕北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睡还真有几分昏天黑地的味道,直到穆老爷来敲门打破了宁静,“沈大侠,北漠王给你回话了!”
程慕北一下子惊醒过来,抬头看到沈简生正看着自己。他清亮的眸子中像是有跋涉千山万水而来的爱恋,极淡却怎么也化不开。
见程慕北醒了,沈简生才回穆老爷的话,“劳烦您等等,我一会儿就出来。”
穆老爷都下朝回来了,程慕北觉得自己还真挺能睡。他随着沈简生起来了,先收拾好自己的沈简生去开了门,穆老爷还穿着朝服,应该是回到穆府就直接赶过来了。
穆老爷将信递给沈简生,“我先看了,之前是说好得由我过目的。”
沈简生点点头,“进来喝口水吗?”
“不了不了,”穆老爷忙拒绝,“没想到你们跑江湖的人,竟然和北漠王都能有交情。”沈简生礼貌地笑了下,算是回答。
毕竟如果当初程慕北能够不中,能够不摔下山崖,他宁肯和北漠王一辈子都没交情。穆老爷掰扯两句后就走了,他还堆积着公务没处理呢!
沈简生转身回房间,看到程慕北已经换回了自己的大红衣裳。眉眼好看得让人目不转睛,偏偏这人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勾起的唇角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相映成趣,沈简生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坐到床边,将程慕北抱到自己怀中,和程慕北一起看信。程慕北轻笑一声,推开信反身勾住沈简生的脖子,将嫣红的唇凑了上去。久违的吻,两人都有些热烈,一会儿下来就都气喘吁吁的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程慕北能明显感觉到沈简生的变化,但在沈简生的观念里,寄人篱下是万万不能行欢爱之事的。于是程大少爷憋着自己的火和沈简生咬耳朵,“早知道就不住进穆府了。”
沈简生深吸了一口气,将信塞给程慕北,顺便把他放在了床上,“你看。”他说着就推门出去了,吹吹风好降火。
程慕北乐不可支,打开信看,“没想到北漠一别,竟还能在中原和程沈两位大侠相逢。给两位大侠添麻烦是吾考虑不周,亲兵已撤掉,还望两位大侠莫怪。”才让赛罕在信末竟然还邀请他们去皇宫参加才让卓玛的婚宴。
程慕北年轻的时候对皇宫充满了好奇,甚至觉得皇帝老儿又不比旁人多三头六臂,凭什么就是九五之尊。但那时候他一直没有机会闯皇宫,现在大了也就不想了。
天子不是好当的,连小小的一个北漠王都差点儿被自己亲兄弟害死了。何况明明那么爱女儿的夫妇两人,为什么会把才让卓玛远嫁中原?深宫大院是不是才让卓玛能待的,恐怕才让赛罕和乌仁图雅比他更明白。
不过他并不愿意去揣测帝王心思,只要才让赛罕不阻挠他对付子桑竹就行了。程慕北给才让赛罕回了封信,客套地表达了感谢,顺便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药圃。
写完回信,沈简生带着南褚一块儿回来了。南褚听到程慕北那么快回来还有些惊讶,“子桑兰今天下午就要到京城了,应该瞒不过子桑竹的眼线。”
程慕北先看了看南褚的胳膊,确定没事后才说,“恐怕子桑家族中早就有人送信了,只是他没料到子桑兰脚程这么快。”
此时已经大中午了,穆夫人安排了饭菜送来。错过了早饭的程慕北和沈简生此时都有些饥肠辘辘,尤其是程慕北,抓起筷子就忙不迭地吃了起来。沈简生一贯慢条斯理,还给程慕北夹了两筷子菜。
南褚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穆严总是在饭后跑来找他。穆严没有将那份少年心事扯开了说,南褚也不好回绝地太绝情,只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很快就要回扶南庄,还跟他提了两句年少时对未来的幻想。
以穆严的智商早就明白了,但却一直装糊涂,明明知道梦都会醒,他却还是不愿意让自己死得痛快。
果然饭后穆严又跑过来了,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笑嘻嘻地和程慕北打招呼,“程兄也回来了?”
四十七。子桑(上)()
程慕北下意识看了南褚一眼,南褚正一本正经地和沈简生说着什么。程慕北只好扭回头冲穆严笑笑,“你身体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再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这多亏了程兄。”穆严笑容有些僵,同程慕北客套完才硬着头皮打招呼,“沈兄,阿褚。”
沈简生点了个头,南褚很无奈但还是笑了下,“嗯。”
“我是来找你的,”穆严对着南褚说,“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南褚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自然可以。”他站起身,对程慕北说,“子桑兰马上进京城了,你注意着子桑竹的动向。”说完,他就顶着穆严直勾勾的目光随他出去了。
程慕北坐下后心情颇为复杂地感叹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沈简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清冷,“直教人生死相许。”世界茫茫,能遇上爱的人,恰好你爱的人爱你,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南褚随着穆严回到了他的房门口,一下子站住不肯走了,“就在外边说吧。”
周围还有被穆夫人安排来伺候穆严的仆人丫鬟,不过他们都十分乖巧地各做各的,一副不看不闻的模样。穆严环视了一圈周围热闹的环境,有些惨淡地笑了笑,“阿褚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如果你觉得这里合适,就在这里吧。”
穆严这话噎了南褚一下,这里人多口杂,要是穆严真那么直白地说出自己心意,指不定被别人怎么传呢。以后他倒是会回扶南庄,但穆严在这里免不了受别人议论。
于是他没有再吭声了,看着穆严推开门,随他进去了。
屋子里点着熏香,南褚敏锐地发现这香气中有催情的成分。他后退了一步打算出去,不料早已准备好的穆严用身子死死抵住门。南褚看着一脸决绝的穆严,一时之间有些头疼,“你不要这样”他话音未落,穆严就扑上来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些乞求的意味,“别推开我行吗”
自然是不行的,南褚抓住穆严的肩膀就想把他推开,但穆严拽住了南褚的衣袖,十分虚弱地说:“别推,难受”南褚明明知道这人一定是装的,但还是伸手拉了他往下滑的身体一把。
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穆严得寸进尺地搂着南褚的腰,脸在南褚的胸膛蹭着,“要了我不行吗?”
普通的对南褚是没有用的,穆严知道南褚喜欢女人,学着女子的姿态和腔调引诱他。南褚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将南褚拉起来抵在墙上。他的目光很清明,甚至没有了平时和煦的感觉,让人莫名有点儿冷。
穆严愣了愣,他的头发因为乱蹭已经散乱了。南褚抬手捋起挡住穆严的脸的头发,平静地说,“不要这样,你不必刻意雌伏于谁的身下,你就是你自己。我很感谢你那天挺身而出,也说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上手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你还小,不明白什么是感情,我也不明白。也许你只是有了某一瞬间的错觉,然后看到慕北和简生那样,就总觉得你对我就是爱情。”
“但是穆严,人生不止有爱情,男人还有责任和义务。就算你对我是真正的感情,你有义务考虑我的感受,你有负担你父母感受的责任。”
南褚说完就走了,留下穆严一个人在房里。空气中还弥散着有些躁动的香味,穆严靠在墙上紧紧闭着双眼,心里揪着疼生理的情欲竟然还能被药催发,穆严手法生疏地打发了自己,没有什么快感,只有疼痛。
穆严想,都过去了吧。
程慕北正打算出门,却看到南褚大步走了回来,惊讶地问了句,“这么快就聊完了?”南褚难得没有挂上一贯的笑容,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程慕北走过去紧紧搂了南褚一把,然后勾着他的肩说,“晚上哥哥带你去喝酒。”
南褚被程慕北的腔调逗乐了,推开他,“占谁便宜呢。”
子桑兰快要到京城了,他们必须去接应。于公于私,他们都不能再住在穆府了。程慕北带两人给穆老爷道了个别,强行塞了些银票给他。穆老爷哪儿能推得过程慕北一个习武之人,最后还是收了。不论愉不愉快,好歹也是结缘一场,最后穆老爷竟然让他们下次来京城的时候还住在穆府。
程慕北哭笑不得,只能应了。
三人先去找了家客栈订了房,才去找沐蓁汇合。大致安顿好了,三长老恰巧来传消息——子桑兰到了。
子桑兰是个怕死的,沐蓁能说服他对付子桑竹纯粹是威逼利诱。就连远赴京城,他也随身带了不少亲卫,据说后边还安排了人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在子桑竹的威胁下活到那么大确实挺不容易的。
也许是子桑家族的共同长相,子桑兰也挺单薄的,但是不像子桑竹那样摇摇欲坠。他十分有礼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和各位大侠相逢真是荣幸,在下子桑兰。”
程慕北先笑了声,“子桑公子客气,我是程慕北。”他说完分别介绍了南褚和沈简生,最后指着沐蓁说,“这位不用介绍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子桑兰看到沐蓁瑟缩了一下,掩饰性笑笑,“沐女侠好久不见。”沐蓁轻哼了一声,见这人的怂样不想答话。程慕北大概能猜想出沐蓁找子桑兰协商时的样子,难怪子桑家族的二少爷见着沐蓁会这么没骨气。
很快几人就进入正题了,因为子桑竹半路没有作妖,几人都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沈简生主动提出去外边守门,避免隔墙有耳。
程慕北把自己的筹码都摆了上了,“那个在商队中下药的人现在还关押在扶南庄中,我有办法让他招供。半路杀出的山匪我也找人盯住了,他不认罪再想办法。至于被子桑竹操控的两人现在在久北阁中,他们一定会承认子桑竹的罪行。穆升老爷家的公子差点儿被他杀死,如果有需要还可以去找当证供。云海的子修大师已经被他害死了,如今云海另一位大师还在他手里,一位被我们救出来的小师父也可以当人证。”
程慕北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对面的子桑兰已经听出一身冷汗了。他知道子桑竹心狠手辣,但却不知道出来一趟自家弟弟竟然干了这么些大事。这些事情,随便拿一件到子桑璧面前都足以让子桑竹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这么多证据摆在子桑璧面前,子桑兰觉得子桑璧可能会抽死子桑竹。
但大哥死前对自己的教诲子桑兰一直没忘过,大哥说,“不管怎么样,没有把握都不要惹你小弟。记住,要好好活着。”所以子桑兰还是犹豫了一下,“我自然可以揭发给我父亲,可是你们得先制服子桑竹。”
程慕北笑了笑,“这是自然。”
因为小和尚还在布庄当中,程慕北特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