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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慕北不明白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龙信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还是坚决维护自己的形象,“我那么风流倜傥!”
龙信阳纯粹是捣乱来的,他无门无派,走上去却直接放倒了两个人。
“这武功路数”南褚看得眉头紧皱,现在的龙信阳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武功高强了不少,而且出手狠辣。人群中已经有人发出了嘘声,武林盟主虽然要武功高强,但也不能心狠手辣啊!
程慕北皱着眉,“我去会会他。”
南褚还没来得拉住程慕北,程慕北就一闪身上了台。
“他”鬼毒仙的眸子闪烁了两下,“武功长进竟然这么大。”南褚也有些发愣的收回手,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觉得自己跟程慕北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龙信阳看到程慕北上台并不吃惊,反而露出一个笑容,“老大。”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大,”程慕北训斥了一句,皱着眉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信阳只是笑笑,抬手朝人群示意,“我认输。”
好些人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上场的是程慕北后又深深地皱紧了眉——一个小魔头走了,来了个大魔头,好像也不怎么划算。
“程慕北!”龙信阳还没下台的时候叶一剑就冲进了场中,拔出玄铁剑就朝程慕北刺去。程慕北挂念着龙信阳的事,堪堪闪避开也大叫了声,“我认输!”
喊完他就朝正要溜的龙信阳追去,本来叶一剑也想追来,不过被老林五怪拦住了,为首的大怪说,“叶大侠,不能坏了规矩啊!”
叶一剑愤愤地摆脱了他们,发现程慕北和龙信阳早就不见了踪迹。
“龙信阳!”程慕北喝住一个劲往前走的龙信阳,语气中带着一股愠怒。一日是他的小弟,他就得罩他一辈子,他虽然没觉得龙信阳变成这个样子是他的过失,但也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龙信阳的步子顿了顿,程慕北很少叫他名字,平时没个正形的时候也就叫他“龙阳”、“小龙阳”。半年没见,恍若隔世。
他轻轻笑了声,“半年前你丢下了我,现在叫我干什么呢?”
程慕北对半年前的记忆实在模糊,就记得自己倒下时龙信阳还站在自己身后,“你不是去百花谷了吗?”
“老大,”龙信阳转过身,连连发问,“你不记得了吗?他们告诉你真相了吗?你周围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程慕北忽然握紧了拳头,朝龙信阳一拳挥过去。速度太快,龙信阳往后退了退也没躲开,牙齿咬破了嘴唇,吐出一口血沫。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慕北抓住龙信阳的衣领,冷冷地看着他。龙信阳也不再是半年前那畏首畏尾,一紧张就结巴的小孩,平静地回视程慕北,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老大”他痴痴地看着程慕北,手一动,仿佛想抬手摸一摸他,但程慕北直接将他推了出去,龙信阳带着爱恋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看来你不会喜欢男人了。”龙信阳的笑带着一股莫名的嘲讽,竟然化作一阵黑雾就消失了。
程慕北在原地皱紧了眉头看来龙信阳是被欧阳秋带走了。
他在外边呆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去,现在了解的情况让他有些发懵。其实龙信阳当年是被欧阳秋带走了,那鬼毒仙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而且一直傻乎乎的龙信阳怎么会在自己生死难料之际选择去跟随欧阳秋呢?以及什么叫自己不会喜欢男人了?
顶着一脑门疑惑,程慕北走了回去。他能看出南褚也是个不知情的,而知情的鬼毒仙装糊涂。等等——这一次见桑梓,总觉得很奇怪,而当时鬼毒仙是在百花谷的,难道桑梓也知情?
比赛进行得热火朝天,一腔愤懑的叶一剑把气全撒在了来挑战他的人身上。这半年叶一剑的武功也进步不少,毕竟他是专心研究剑术,更容易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看样子叶一剑有望当盟主啊。”程慕北抱着手臂,喜闻乐见地冲南褚说。鬼毒仙已经去找花枝和桑梓了,成家的男人总归是不自由的。
程慕北跟着龙信阳追出去那刻,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现在看着程慕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他又揣测不准程慕北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了。
“这样叶兄就不会老来缠着你了吧。”南褚笑道。
“真懂我,”程慕北笑笑,压低声音,“我喜欢男人是谁说的?”
南褚脸色僵了僵,缓缓松开下意识握紧的拳,好笑地说,“谁说的?”
程慕北耸耸肩,“龙信阳。”
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下午的比试完了,叶一剑也还毫发未损地站在场中央。各大门派对此都比较满意,叶一剑没有背景,不怕一家独大,而这人看上去也就武功高强而不关注武林局势,容易操控。
不过老林五怪宣布结果的时候,叶一剑冷冷地拒绝了,“我不当。”
“什么?”大怪长相丑陋,年轻时脸上受了伤,刀疤横陈。周围人也议论纷纷,谁知道皆大欢喜的时候最关键的地方出了岔子?
程慕北忙拉拉南褚,“我们先溜。”局势一下子混乱起来,程慕北拉着南褚压低身子朝外撤。
“错过一场好戏。”程慕北假模假样地作出可惜的样子。南褚也懒得搭腔,白了他一眼,“你之后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啊,我爹说抓不到欧阳秋,就让我别回去了。”程慕北顿了顿,忽然想起,“不是说欧阳秋放话下一个目标是沈家吗?”
南褚僵了僵,好一会儿才应了声。
程慕北拍拍南褚,“我去找桑姑娘叙叙旧,她这么对我都让我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南褚知道程慕北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真相在他嘴边兜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咽下了。这半年他也去了解了,人间最苦的其实也就是情之一字。这蛊的狠毒之处在于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么程慕北受着非人的疼痛,要么沈简生用心尖之血解蛊。
而偏偏这两人如果两人知道了真相,程慕北一定会忍着痛楚,而沈简生一定会自取心间血。
程慕北出关后还没来得及将他的毒研制出来,现在正好有借口去找鬼毒仙。鬼毒仙跟老林五怪有些交情,帮花枝和桑梓要到了一间房休息,程慕北正好去蹭顿晚饭。
“你怎么来了?”鬼毒仙拧着眉,目光却转向了一旁垂着头的桑梓。半年前的事一直是桑梓的心结,她也试图配制的解药,但是一直未果。
“花前辈好,桑姑娘好,”程慕北先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才回答鬼毒仙,“来找师祖讨教讨教。”
花枝握了握桑梓的手,冲程慕北说,“那就先坐下吃点儿东西吧,你们边吃边聊。”
老林五怪虽然吝啬,但对老朋友还算是舍得,几个小菜算不上丰盛,但比在马车里凑合啃干粮好多了。
“多谢祖师娘。”程慕北笑笑,惹得花枝脸一红,透出几分小女生的娇憨。
程慕北将他的想法告诉了鬼毒仙,果然鬼毒仙立刻来了兴致,饭也不吃了,拉着程慕北就要去仔细商讨。程慕北无奈地冲花枝和桑梓道了句歉,跟着鬼毒仙走了。
夜幕已经渐渐拉起了,程慕北扔了原材料给鬼毒仙,借着还要回去找南褚的理由先溜了。他刚才看见了桑梓一个人走出去了,忙朝桑梓离开的方向找去。
现在已经是初春了,还算不上太暖和,风一吹夜里有些凉意。明亮的圆月挂在碧空中,洒落下细碎的皎洁月光,地上刚冒出头的花花草草充满生机。
桑梓一个人走在老林旁的小道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姑娘,”程慕北走上去打了个招呼,“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桑梓被程慕北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程慕北觉得好笑,“桑姑娘这样,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呢。”
“不是我”桑梓结巴了一下,闭上了嘴。程慕北眯了眯眼,思考桑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她?意思是他对不起了别人?
“我半年前受伤,记忆有些不太清楚,不知道鬼前辈救我的时候,桑姑娘是不是在场呢?”程慕北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视着桑梓的眼睛。
桑梓避开程慕北的目光,摇摇头,“不在。”
“那桑姑娘认为,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桑姑娘这样对我呢?”
二十三。盟主(中)()
桑梓一时有些慌乱,直摇头,“没有。”
“小梓!”花枝找来了,远远叫了桑梓一声,程慕北能感受到桑梓长舒了一口气。
花枝很快走上来把桑梓挡在身后,程慕北只好冲她笑笑,“祖师娘。”
“我们百花谷的女孩,一生只会喜欢一个人,既然你不喜欢小梓,现在还来纠缠她干什么?”花枝也不客气,“你明知小梓喜欢你,你要她怎么对你呢?”
桑梓一脸通红,但也没有反驳,程慕北只好摸摸鼻尖,“是我冒犯了。”
花枝拉起桑梓就走了,夜风拂来,吹得程慕北有些发凉。龙信阳的话在他心里抹不去,你周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任谁都不愿意自己亲近的人对自己百般隐瞒。
程慕北走回了南褚的马车,南褚带了两个人来,那两人住一辆马车,他一个人住一辆。马车很宽敞,冬天的毛毯还没被撤下,坐上去十分暖和。
“怎么样?”南褚看着程慕北脸色悻悻,递来一杯热酒,开口问道。程慕北一饮而尽,觉得心里畅快了一些,才摇摇头。
“你什么时候回扶南庄?”程慕北将酒杯搁在小桌上,枕着手臂占了一边儿的地。
“明天吧,叶一剑没同意当盟主,江湖中的人意思是明天让叶一剑跟老林五怪打一场,如果叶一剑输了就必须当盟主。”
程慕北冷笑了一声,“那五个老东西还要五挑一,啧,还真是倚老卖老。”
两人又闲聊了这半年来江湖中的一些事,夜色深深,考虑明天还要赶路,两人便睡下了。
程慕北一直觉得心上有些不舒服,换了好几个睡姿也没调整过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因为一阵心悸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皱着眉捂住胸口,到底少了什么呢?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大早老林中就传来阵阵喧闹声,老林五怪早年在江湖中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武功还是不弱,才能躲开多方仇家金盆洗手跑到这老林来养老。
叶一剑手持玄铁剑,冷冷地看着围住他的老林五怪。这五个老东西一点儿也不厚道,出手十分阴损,叶一剑没见过这种仗势,一时有点儿傻眼。
大怪二怪正面缠住他,三四五怪负责各个方位偷袭,程慕北和南褚看得惨不忍睹,“看来叶兄的盟主当定了。”
不过没想到叶一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流氓式打法,他放弃了和大怪二怪的纠缠,专攻三四五怪,很快三四五怪就慢慢显露出破绽。
“咦?”程慕北惊讶地说,“半年不见叶兄长进很大啊。”
这场比赛进行得格外久,叶一剑到底只有一个人,时间一长就有些体力不支了,但老林五怪几个人半辈子在一块儿作恶,配合十分默契,结果显而易见了。
“叶兄输了。”程慕北话音刚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