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兄,我曾来这边探查过,门口都有防守,没那么好暗杀,我们不如一起行动?”程慕北提议。
“好。”
两人配合极为默契,程慕北负责推门,沈简生一击致命。一路虽然费了些劲儿,却还算顺利。
眼前这间房屋的外墙上斑驳着血迹,程慕北轻轻推门,门口果然也有人堵着。他推开一条缝,沈简生将纹天别进去直接把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两人进屋看,发现这屋子比先前走过的屋子都要整洁,屋里陈设简单,却具有生活气息。
那是一种长久生活的,活人的气息。
沈简生和程慕北对视,显然都感到了不对劲。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房梁上响起,一个面容还算正常的男子双目通红地扑上来。
两人还没注意到房梁上还有个人,那人露着利爪冲着沈简生就奔去,一副要活剥了他的架势。程慕北赶紧拉过沈简生,一柄短刃朝那男子飞去。可那男子竟然也反应奇快,闪身过去又朝人奔过来。
沈简生被程慕北护在身后,鼻间还能闻到程慕北身上淡淡的香味夹杂着药味。这么多年,他受过伤杀过人,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别人保护。心里有一个角落被触动,好像一直以来筑建的高墙坍塌,因为疼痛有些莫名的鼻酸。
程慕北自然没注意沈简生的心理活动,他盯着那攻击力极强的男子,觉得能从他血红的眸子里看出愤怒。难道他们还有神智?
不过没等程慕北想明白,他就听见了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大约是被这男子吵醒的。
糟了!程慕北与那男子过了两招,冲沈简生吼,“沈兄,我们得快撤,要被围攻了!”
沈简生举起纹天,表情几乎虔诚,程慕北甚至没看到沈简生怎么挥刀的,只看见流光一闪,那男子的脖颈处便涌出鲜血。临死时,他也放弃了反抗,竟努力地偏头,看地上已死的那男子。但到底没偏过去,就倒地了,那个姿势,好像永远也要凝望他。
程慕北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不是有神智,只是爱,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他还没来得及文艺就被周围越来越多的尖叫声打断,凄厉而刺耳。
沈简生拉过程慕北一同朝外奔,屋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人,许多人脸上还沾着鲜血,也不知是同伴的还是自己的。
“突围。”沈简生说着便松开了程慕北,将纹天高举,几个起落间就有两个人倒下了。程慕北与沈简生后背相靠,解决着四周袭击的人,硬生生从包围圈中撕出一条裂缝。
围攻的人数果然只有几十个,但攻击力却比之前杀的都强了不止一倍。饶是两人配合默契,也受了点儿伤。
到村口,追击的人数已经只剩了一半了,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村口继续追击。
程慕北看着停在村口的一群人,面目狰狞,眼里都是嗜血的目光。他看到自己的衣裳上擦了一道血,不禁有些恼怒,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刃,手腕翻转,朝对面飞去。对面的人也有极强的反应力,七八柄短刃,竟只倒下了一个人。
“走吧,”沈简生拉住程慕北,看着那群已经失去神智的人,“晚上就结束了。”
下了最后通碟,两人连山洞都没有回,绕着山脚的河边捉了两条鱼。沈简生生火烤鱼,程慕北忍不住问,“沈兄,你先前用的可是纹天九式?”
沈简生也没抬眼,点了点头。“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厉害。”程慕北赞许地点头。
沈简生没搭理程慕北的时候,程慕北就换着话题聊,叽叽喳喳个不停。
直到太阳偏西,两人才偷偷潜入村庄。
不论死了多少人还剩多少人,每晚的擂台好像一种不能停止的祭祀。没有神智的人们厮杀,相互啃咬。输的人纵然还活着也被生生肢解吃掉,有更甚者竟被作为泄欲工具,一片糜烂。
不知道这些人曾经是怎样的,他们如果恢复神智会怎样。程慕北觉得有些悲哀,但是胜者生存,江湖中哪有这么多仁义心肠。
到了擂台的最后,朱门大院最高阁楼上的那道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暗黑绣袍的在阁楼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呆呆地望着那男人。那男人相貌平平,却有股威严,他缓缓转过头,朝向程慕北和沈简生的方向。
“时候到了!”程慕北扣住两柄短刃就朝那男人掠去,“沈兄,下面交给你!”说着,他已经逼近躲过暗器的那男人。
这人也没有神智,但却有清晰的思维,一招一式直逼命门。程慕北的内力霸道而诡异,这人的内力却雄厚不绝。他轻轻吹起口哨,隐隐能听出悠远的意味。这人因口哨声稍稍停顿,程慕北便找准时机一掌拍过去。他反应过来抬起胳膊一挡,被程慕北一掌震得往后退了几米远,像是被触犯了什么似的,更凶残地追上来。
沈简生也不轻松,剩下十来个人虽然已经经过奋战,可他们却像不知疲倦一样只顾杀人。
但取胜只是时间问题,程慕北与那男人纠缠着打,等着沈简生的支援。他没带武器,甚至不敢大肆用内力,只好缠斗。直到沈简生终于把下面的人解决了,程慕北赶紧退出战场。那人与沈简生正面厮杀,程慕北挑准时机将屠鬼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射向那人。终于,战斗结束了。
那人临死仿佛恢复了神智,清明的双眼盯着碧蓝的夜空,发出一声很轻很淡的笑。
三。往生(上)()
两人带着一身血走向出村口时,远远看见了长舌鬼坐在树上晃腿的身影。月光拉长他的影子在地上投出一片阴影,他的脸隐没在黑夜中,只能听见他浑厚的笑声。
“真慢,”长舌鬼从树上荡下来,“非得等到三更半夜害我不能睡个好觉。”
程慕北看着他眼下的一片乌黑,默默腹诽,“睡过好觉吗?”
“走吧,去‘往生’。”长舌鬼走在前面,程慕北和沈简生跟在后面。月色撩人,清风徐徐,树叶哗哗作响,那死寂的村庄还亮着火光,也许以后还会住上这么一些人。
“‘往生’是要你们到另一个小村庄,不用杀人,”长舌鬼忽然一笑,语气中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不过你们得在里面住半个月,活着走出去。”
这变态的考核。
程慕北望着沈简生,却见他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人几乎走了一夜,才到了另一个小村庄。尽管太阳才从东边升起,街巷就有些早点铺子开始忙活,摊贩在街边摆着各色的商品,五花八门的旗帜随风飘扬,活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长舌鬼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留下程慕北和沈简生面面相觑,幸好两人把那套沾满血的衣裳换了下来,重回人间的感觉还有点儿陌生。
“沈兄你有钱吗”程慕北可怜巴巴地望着沈简生。沈简生近乎无奈地微叹口气,从兜里掏出几块碎银给程慕北。程慕北倒很有节操地没有接,嬉皮笑脸地说,“不用给我不用给我,我跟着沈兄有饭吃就好。”
沈简生果然带程慕北去吃了顿热腾腾的早餐。
店主是个和蔼的老太太,帮忙的大概是她的孙女。老太太很热情地招呼两人,倒是那姑娘端烧饼和豆浆上来时透出几分羞涩。
程慕北悄悄验了下毒,听见老太太打趣那姑娘,“哎哟我们这丫头,见着生人就脸红。”姑娘羞得满脸通红躲在了里间。时候还早,街道上人都不多,老太太干脆跟两人闲聊起来,“两位小哥要从这儿过?”
“是啊,”程慕北咬一口烧饼,冲老太太眯眼笑,指着正在喝豆浆的沈简生,“我这位哥哥受了点儿伤,看到这里有个村子,说来落个脚。”
老太太“哎哟”一声,朗声笑道,“小哥长得可真俊哩,要是老太太我还是个姑娘,准被你迷住哩。”
程慕北也笑,“阿婆现在不也美着吗?”
老太太掩嘴笑笑,低声严肃地说,“小哥你们可得当心哩,这村子里每年都有人杀人!尤其是你们这种外来人!”
沈简生看了眼朴实无华的老太太,脸上满是关切,便问了句,“那你们不怕吗?”
“怕!”老太太说道激动处忽然提高了音量,“刚开始怕得不行,不过不是有宋大侠嘛,有他在,那些恶人都不敢伤害我们平民百姓的!”
“宋大侠?”程慕北仿佛有些好奇,眸子中透着亮晶晶的仰慕的目光。
“是哩”老太太接着说,却听见屋里那姑娘喊,“阿婆这烧饼好了哩!”
老太太便只好在身上拍拍手,站起身,“哎哟,小哥们慢些吃,老婆子要先去忙了。”程慕北对老太太笑笑,“谢谢阿婆提醒,阿婆可别累着了。”
小店里的人多了起来,老太太没空闲再从后厨出来,那姑娘也一直忙个不停。
程慕北和沈简生在店里多坐了一会儿,没探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便走了。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一声高过一声,程慕北好像对各种玩意儿都很感兴趣,总这里看看那里望望。
村子很小,只有两条交叉的干道,整个村庄也只有一家客栈。
因为客栈是最没有生意的,小村子里基本没有外来人。
两人晃悠着到了客栈,肥胖的老板娘正在百无聊赖地磕瓜子。见到有客人来,她也并不热情,只是闲闲地伸手点着柜台上摆着的价格表。
价格高得令人咋舌,也许是经年累月不见人来,需要敲诈每一位顾客,又也许是反正只有一家客栈,不住也得住。
于是程慕北很不要脸地以不浪费沈简生的钱为由,强行只开一间房。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大声叫小二,“又死哪儿去了,没见着有客人吗!”
良久,一个提着裤子的猥猥琐琐的干瘦青年才跑出来,“来嘞!”
老板娘脸色不善地冲青年吼,“吃屎呢你,带客人上房去。”
小青年委屈巴巴地回答,“没吃,正拉呢。”
程慕北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看着沈简生毫无表情的脸,又默默憋着笑,害得他脸都涨红了。
回到房里,程慕北乐得直捶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到眼泪都逼出来了,脸色红润,好看得异常。沈简生忽然理解为什么老太太说如果她还是个姑娘,准被程慕北迷住。
可沈简生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姑娘,一定不会喜欢程慕北。因为他像个迷,掀开了一层还有一层,讨好卖乖信手拈来,什么时候都把笑挂在脸上当面皮,这样的人,太不靠谱。
程慕北笑够了,才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这客栈虽然冷清,打扫得却很干净,屋子也简单整洁,至少凳子桌子没缺胳膊少腿儿。程慕北喘过气,又给沈简生倒了杯茶,“沈兄,坐坐。”
沈简生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才开口问,“你觉得怎么样?”
“那老太太说的是真的,”程慕北也正色起来,“这村子里绝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但是秩序井然,显然有什么人有足够的威信来维持场面。而那个宋大侠,可能就是负责看囚幽谷犯人的。”
沈简生也点点头,“而每年的外来人就是来参加选拔的,只是不清楚这村子里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程慕北倒显得不甚在意,“我们住一起夜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