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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北从摸出一把普通的短刃,轻轻地掷过去,果然那短刃碰到石门时,就慢慢融化了。温度很高,决不能用手触碰的。
沈简生本来跨出去了一步,被北渊叫住了,“让程慕北想办法。”
莫名被委以重任的程慕北观察着周围,发现门顶上倒挂着好多火蝠。“你们躲到一边去,我去引火蝠,让它们撞在石门上。”说着,程慕北就几步掠到一旁的岩石处,扯下一把火枯草。火枯草表面也如岩浆一般滚烫,哪怕程慕北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手,还是一下子通红。果然那群火蝠一见到火枯草被拔,乌压压一片就朝程慕北冲来。这一片地上的黑色粘液只有星星点点,程慕北咬牙往地上一滚,站到了石门前。
北渊和沈简生已经避到了一旁,只见程慕北站起后将火枯草往石门甩去,成堆火蝠就前仆后继地撞在了石门上。程慕北好险才躲开了这群危险物,只是在地上滚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沾到了黑色粘液,衣裳破了两个洞。
他刚站稳,就从储物器里摸出一个有些奇特的火折子,点燃了直接扔进了火蝠群里。刚落入火蝠群中,那火折子就爆炸了,然后一只只火蝠变成熔岩,飞溅在石门上,石门很快就被侵蚀出小洞。
好一会儿热浪翻天,感觉人在这儿呆着都能被蒸熟。沈简生已经退到了程慕北旁边,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滚落下。
程慕北忽然伸手握住了沈简生的手,一股浓厚的内力注入到他的体内。“先吃颗药。”程慕北递了颗白色的药丸到沈简生唇边,指尖触碰到沈简生的嘴唇。沈简生心虚地瞟了一眼北渊,看到北渊皱着眉打量那道石门,并没有注意他们,便就着程慕北的手吃下了药丸。
那白色药丸一入口就化成了清凉的液体,沈简生莫名觉得体温降下去了。他抓起程慕北先前抓火枯草被烫得有些红肿的手,“没事吧?”
北渊走上前长袖一扫,那斑驳的石门便轰然坍塌,“没有大碍就继续走。”
沈简生突然脸一红,将蹭到自己旁边的程慕北推开了一些,“走吧。”
石门后面是流淌着的岩浆,一座窄窄的桥横跨过去,岩浆翻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气温一下子更高了,连程慕北都有些出汗,惊诧地说,“这就是人间地狱?”
北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们只有一小块儿落脚的地方,面前只有一道窄桥——只能走过去了。
“我先过去吧。”程慕北也含了一颗药丸,走上窄桥。隔着鞋底程慕北也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他走出去两步,岩浆中忽然伸出一只触手,飞速地朝他攻击来。
高温中人的反应会变缓一些,程慕北抽出北魅,转身斩断了那只触角。也亏得北魅是上古神器不会被腐蚀掉,但热度一下子传过来,程慕北差点儿被烫得松了手。那触角落到窄桥上缓缓流出岩浆,石桥也开始被腐蚀了。
不远处为程慕北捏了一把汗的沈简生见此就想冲上去,却被北渊拦住了,“跟着我。”北渊拽起沈简生,一下子窜到程慕北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就在这时岩浆一下子沸腾起来,无数只触手伸上来。
程慕北这才得以看清触手的样子,像水桶一般粗的触手通体都是红色,长着黑色的吸盘,溢出滚烫的岩浆——这大概就是火枯兽了。古书上没有介绍过火枯兽,他原本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真的存在这种上古神兽。
但是现在这上古神兽脾气不太好。
“你们负责防御。”北渊飞速往前移动,如果这窄桥被摧毁了就真的麻烦了。在北渊闪躲的时候,程慕北和沈简生一人守住一边,随着被斩的触角越来越多,岩浆翻滚得越厉害。
到北渊脚落到对岸时,一个巨大的头颅从岩浆里冒出来了。那头颅比程慕北的衣柜还大,一双眼睛几乎能抵程慕北一个脑袋——它好像有神智,目光直接转向程慕北他们。
这岸依然有一道小石门,北渊三人挤在一块儿小小的地上,根本无法闪躲。
“去开门。”北渊的衣衫无风自动,和火枯兽遥遥相对。
程慕北赶忙转身一掌拍向那石门,石门顿时裂了条条裂痕。
就在此时,那火枯兽一下喷射了一口岩浆,说是一口,却像灌溉而来的水柱,四面八方喷来。门还没开,北渊只好将内力外放形成一个保护罩,将三人笼在里面。这样是最耗内力的,高温之下北渊也有点儿吃不消,更何况火枯兽这一口岩浆也是吐的实在,一直到程慕北把门踹开了才喷完。
石门碎开,露出里面的一片幽蓝的湖水。沈简生和程慕北先走了进去,北渊慢慢往后退着,趁火枯兽歇气的片刻对两人说,“跳进湖里。”
说着他就收了内力,残余的岩浆溅到周围的岩石上,生出一阵白烟。北渊纵身一跃跳进了那幽蓝的湖里,程慕北瞥到那火枯兽又有要喷发的迹象,赶忙拽起沈简生也往湖里跳。
沈简生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程慕北拽进湖里了。他不会游泳,甚至有些怕水,骤然进水里,一阵刺骨的寒冷和内心的恐惧从心底涌上。
程慕北发现沈简生身子僵硬,还“咕噜咕噜”呛了几口水,才发现自己忘记了问沈简生是不是会水。这湖水是刺骨的寒冷,程慕北两下扒拉在沈简生身边,扣住沈简生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唇。
火枯兽吐的岩浆落在湖水中,这水稍稍暖和了一些。沈简生搂住程慕北的腰,从他口中渡过空气,肺里才没有那么难受。
北渊已经朝岸边游去了,程慕北虽然想再占会儿便宜,但顾忌沈简生的身体,还是拖着他往湖边游。出了水面,沈简生才松开了程慕北,大大地呼了几口气。
他对水有深深的恐惧,那是他还很小的时候,沈家同辈的几个小孩总是欺负他孱弱,有一次在寒冬中设计他将他推入了结冰的湖里,他几乎要被冻了个半死才被人捞起来。当时沈家的管家老婆婆一直偷偷照料他,他快好了的时候却寻不见管家老婆婆了——直到有人从冰湖中打捞起老婆婆的尸体。
他的手心仿佛还残存着程慕北的心跳,上岸后湿透的衣裳散着股股凉意,他看着程慕北的脸,依然觉得很温暖。
北渊已经走在前面了,程慕北过来捏了捏沈简生的手,坚定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跟上北渊的步伐。
突然北渊的脚步顿住了,程慕北越过北渊看向前,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龙信阳。
二十。漏网(中)()
“等等。”北渊拦住了径直朝龙信阳走去的程慕北。这个场景和长舌鬼那场景太像,周璃瞬间被腐蚀的手就是代价。
程慕北摇了摇头,“这里边没有毒。”
他终于想起来这外边的湖叫什么名字了,永生湖。生存在湖里的事物能永远保持在湖中的生长情况,治百病也解百毒。
北渊看了程慕北一眼,放下了手,见程慕北走过去推了推龙信阳,“小龙阳?”
龙信阳双目紧闭着,脸色很苍白,好像这些天又瘦了一圈,导致本就干瘦的他显得皮包骨头一般营养不良。
程慕北伸手探了探龙信阳的鼻息,很微弱但还在。他手横过龙信阳的胳膊将他架起来,对北渊说,“接着往前走吗?没发现欧阳秋的踪迹。”
往洞穴里面看去,慢慢就变狭窄了,光线有些暗不太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北渊“嗯”了一声,眉头一直皱着。欧阳秋费那么大劲将龙信阳带回生死崖,会这么容易就把他放回来吗?
沈简生十分自觉地走上去开路,前面的路虽然有些狭窄阴暗,但十分平坦,走到后面只能一个人猫着腰才能穿过,程慕北带着龙信阳十分不好走,于是可怜的龙信阳同志被程大少爷活活搁在地上拖过去。
到尽头的时候能看到外面的光亮,沈简生缩着身子到洞口,猛然一顿——下面是万丈深渊。
“怎么了?”走在沈简生后面的北渊问。
“走不了了,这是悬崖。”沈简生艰难地转过身,跟北渊来了个照面,其实程慕北除了眉眼处跟北渊不太像,别的都很像。只是北渊更加英挺,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北渊皱紧了眉,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如果是悬崖欧阳秋不可能逃掉,除非这悬崖有什么蹊跷。“先往回撤吧。”北渊也扭过身,看见程慕北正在犯难。程慕北没法将龙信阳转过身,似乎纠结是不是该直接推着走。
于是可怜的龙信阳同志被他没良心的老大推着出去了。
途中龙信阳可能是因为不适,略微哼唧了一声。程慕北将他推出去后,拍拍他的脸,“没事就醒醒。”他已经观察过龙信阳的身体情况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儿虚脱,大约是几天没进食的缘故。
龙信阳觉得世界都黑漆漆的,隐隐能听到老大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被朱明绑了多久,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怀疑自己快死了出现幻觉了,但也许一心扑在沈大侠身上的老大根本没发现他失踪了。他觉得有种陌生的情绪堵在胸腔里,尖锐得让自己难受又无法发泄。
他忽然感受到脸上一凉,鼻子里灌了水,一下子被呛住。
沈简生瞪大眼看着程慕北舀了一壶水就往龙信阳脸上泼,这还非常奏效,龙信阳激灵了一下猛然侧过身拼命咳嗽。
等到龙信阳终于喘过气来,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向程慕北,结结巴巴地说,“老老老老大?”
程慕北轻轻“嗯”了一声,摸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扔给龙信阳――可惜龙信阳反应太慢没有接住,药丸以程慕北的准头直接沾到了龙信阳唇角,活像颗媒婆痣。
程慕北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化开了。龙信阳也尴尬地笑笑,赶忙抓起药丸往嘴里塞,还偷偷打量一旁的沈简生和北渊。
沈简生平静地和龙信阳的目光对上,他觉得龙信阳像是哪里变了,但又说不好,于是将目光转向了程慕北。因此他没有看到,龙信阳望向北渊时脸色一下子僵硬了,眸子中甚至透出一丝毒怨。
“怎么样了?”程慕北伸手撩开了龙信阳糊在脸上的头发,看着龙信阳可怜兮兮的样子,愧疚感才后知后觉地冒出头来,语气也柔和了一些。
龙信阳脑袋耷拉着,摇摇头闷声说,“好像没什么大碍。”
“你被朱明抓来后一直关在这里?”
龙信阳怔了怔,“我也没有具体印象,朱明把我带出扶南庄后就把我劈晕了,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欧阳秋,他变成了一个大人!然后我又被劈晕了”
程慕北听到欧阳秋变成一个大人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扭过头跟北渊对视了一眼。
他特地去了解过童子功,欧阳秋变成一个大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他们怎么出去的吗?”北渊皱着眉问。
龙信阳抬头看了眼北渊,又飞速低下头去,嗫嚅着说,“我晕过去了”
程慕北发现了龙信阳的不对,“你心虚什么?”
龙信阳身子僵了僵,抱住程慕北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跳下去的时候我怕他们也把我扔下去,我不敢说,我怕你也跳下去”他哭得一抽一抽的,程慕北只当这没见过世面的小跟班被吓着了,拍拍他的背,“行了,不会把你扔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