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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躺下,就听见程慕北梦呓般的说,“娘,你为什么”左护法瞪大眼,不过程慕北后来的声音越来越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十八。生死(上)()
第二日程慕北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天色已经已经大亮,他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昨晚的情绪已经下去了,他没忍住嫌弃了一下没出息的自己。
左护法坐在他旁边,见程慕北醒来笑了声,“醒了?”
“嗯,”程慕北爬下床,“昨晚麻烦了。”说着,他看了眼地上已经脏了的衣裳,也懒得捡了,径直朝门外走。
“睡完就想走啊?”左护法略微可惜地说,“这么不负责——”
程慕北冷笑一声,“真睡了你,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坐着?”说完,他留下目瞪口呆的左护法走了。好一会儿左护法才反应过来,愤愤地说了声,“靠!”
程慕北收拾好自己又去了关押久鬼的地方,久鬼可能一夜没睡,本就突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见到程慕北,他哑着嗓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来干什么?”
“聊天,”程慕北懒洋洋地从兜里摸出一袋干果,扔了颗杏仁到嘴里嚼着,“反正我爹不让我出久北阁,找个人解闷。”说着,他还将干果递给了久鬼,“你吃吗?”久鬼两只手都被捆着,程慕北看了眼铁链,才慢悠悠地说,“算了,你吃不了,还是我吃吧。”
久鬼没吭声,良久,才笑了一声。
“那窝盗版的七彩蛇,你怎么养的?”程慕北养成那窝七彩蛇,耗费了他快七年的时间,他当宝贝护着,也只让久鬼帮忙喂养过。
久鬼没想到程慕北会问这个,愣了愣才回答,“像你一样养的,只是我没有你的药。”
“那你为什么会卖给囚幽谷?”
久鬼垂下目光,“有人买,就卖了。”
“呵,”程慕北短促地笑了声,是生死崖的意思吧?”说着,程慕北意犹未尽地接着说,“久鬼啊,我想不明白,如果是因为我娘,生死崖能给你什么呢?”
久鬼沉默着,然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不会懂的。”
程慕北和久鬼对峙着,很久之后耸耸肩,“算了,你留在久北阁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喜欢的人被困在生死崖了。”
果然久鬼猛地抬起头,听见程慕北继续说,“虽然我爹把我困在久北阁了,但我总是要去找他的。”
久鬼没说话,仔仔细细看着程慕北,好像在回忆什么。然后,他笑了笑,“你不觉得我想让你一块儿死在生死崖吗?”
“不觉得。”
程慕北看到久鬼瞪大了眼,很久才说“进生死崖会有一个迷魂谷,我也只自己去过一次。如果陷入迷魂谷半个时辰出不来,就会掉入返童阵。”
“返童阵?”程慕北皱着眉
沐蓁和沈简生在小房子里歇了一夜,又在周围转了好几圈,依然找不到出路。屋角的那具腐尸泛着恶臭,漂浮在空气中。
“有点儿奇怪,”沐蓁拉开了一条凳子,坐上去,“我总觉得身体不正常。”
沈简生看着沐蓁,沐蓁长得本来就很年轻,眉目间都透着一股冷厉,但现在看来竟然透出几分青涩。
“我想在这里,恐怕时间是倒流的”沈简生有些艰难地开口,目光落到屋角那具腐尸身上,“他恐怕原来不是个孩子。”
程慕北从关押久鬼的屋子出来后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到左护法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怎么了?”
程慕北摇摇头,“我得去生死崖。”
“生死崖?你现在要去?”左护法皱着眉。正在他们说话时,有人敲了敲门。哑叔站在门外,冲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程慕北赶忙摆摆手,“哑叔,都说了不用给我行礼。”说着他还看了眼一旁的左护法,“更不用管他。”哑叔慈祥地笑了笑,递给程慕北一封信。
是北渊来的信――欧阳春被擒,欧阳秋落跑。
信中没有提到欧阳秋是怎样跑掉的,不过就程慕北走前看到欧阳秋那样子,估计也跑不远。北渊的意思是他派人搜寻欧阳秋,而程慕北去生死崖门口堵着。
还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程慕北拿起信纸,在左护法眼前晃了晃,“生死崖,走吗?”
左护法看程慕北那恨不得一步就跨到生死崖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哼了声,“去,反正也没事。”
程慕北去召集了一群人,按照北渊的吩咐,交代好他们的任务和在生死崖的埋伏地点,就撒手不管了。
还没好好歇的两人又动身去了生死崖,程慕北走前还特地拖上了久鬼。久鬼本来拒不合作,但程慕北捏着他的下巴塞了颗药进去,恶狠狠地对久鬼说,“你就那么相信生死崖的人吗?我不知道欧阳秋到底告诉了你什么,但我觉得要是我怀着错误的真相死了,一定死不瞑目。”
于是久鬼被拖着出发了。
久北阁和生死崖离得很远,拖着身体孱弱的久鬼走得就更慢了。两人走走停停了一天,才到了生死崖附近。
“这里就是迷魂谷了。”久鬼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程慕北那句话触动到了他,久鬼一路还挺合作的。
程慕北顿住了脚步,看着周围寻常的景色。天色已经晚了,天空边缘抹着晚霞,中间却已经拉上了夜幕。
“为什么走进去会迷路?”程慕北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样。
久鬼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就像鬼打墙一样。”
“那怎么走出去?”
久鬼接着摇头,“据说好几个出口,但要靠运气找到那个正确的,不然就会掉入返童阵。”
还真是挺玄乎的地方。
左护法走在前面探路,程慕北搀扶着久鬼。路还挺好走的,因为光线的问题,程慕北找沐蓁做的记号找得有点儿辛苦。三个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慕北才看到沐蓁在一颗树上画的记号。
“这里,”程慕北指指沐蓁画的象征久北阁的花,“我们朝这边走。”
记号在这条路最后那棵树的时候就断了,程慕北拉住左护法,“就这儿。”他打量着周围,沐蓁和沈简生大约是从这里,就掉入了返童阵,走不出来了。
程慕北偏头看着久鬼,“进入返童阵怎么出来?”
“不知道,我当时掉进去,欧阳三公子在里面,他把我弄晕了送出来的。”
程慕北皱着眉,好一会儿才说,“那就是能出来了,我进去,你们在外边等。”
“你”左护法看着程慕北,不过程慕北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在这儿歇会儿吧,如果天亮了我还没出来,你们就接着找出口。”
久鬼本来也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转头找了棵树靠着睡了。程慕北冲左护法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程慕北觉得空气一下子变了,外边的空气更潮湿阴冷一些,往里走就变得清新。果然里面又发现了沐蓁做的记号,程慕北循着记号走了一圈,才发现又绕回了原处。
身体细微的变化引起了程慕北的注意,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但也许是因为他常捣鼓些奇奇怪怪的药,对身体更熟悉,能更敏感地感受出不同。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小屋子,只是顾着记号没走过去,看来沐蓁和沈简生是在里面了。
他又顺着原路回去,忽然有点儿近乡情怯。久鬼说人在这返童阵中,会随时间慢慢变到年幼,心智不变但相貌是会改变的,并且到一定年岁就会死去。
他对于沈简生年幼的样子还是充满了好奇,但是这样见面又会感觉怪怪的。不过他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那原本黑漆漆的小屋忽然亮了灯,有人推开了门。
程慕北看到站在门口的漂亮小女孩,沐蓁现在看上去好像才十一二岁,脸上没有她成年的孤傲冷漠,身上的衣服有些大,衬得她柔柔弱弱的。
不过好歹作为久北阁最年轻的长老,沐蓁靠在门框上还是充满了气场,远远看着程慕北,“啧,来得还挺快。”
程慕北只好快步走过去,笑了声,“你说你现在好欺负吗?”
沐蓁扯出一抹跟她相貌极其不符的冷笑,“你可以试试。”程慕北越过沐蓁看到屋里的沈简生,沈简生也正看着他,年幼的沈简生还是冷冰冰的,有点儿孤僻,看着程慕北恐怕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紧紧抿着唇。
“简生?”程慕北看着沈简生白白嫩嫩的脸,实在手痒,于是一步跨进屋里,没来得及伸手,沈简生便开口了,“你怎么进来了?”
“找你啊。”程慕北完全不搭理沐蓁给他的白眼,还是手欠地伸手捏了捏沈简生的脸。
沈简生大约是想躲的,偏了偏头还是忍住了,任由程慕北摸了一把,脸上浮出一层绯红。程慕北“嘿嘿”笑了两声,意犹未尽地想再来两下,却被一旁冷脸的沐蓁喝住了,“行了,想想怎么出去三个人吧。”
此话一出,沈简生的脸色也严肃了些,抬手握住程慕北的手,不顾程慕北的讶异,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出去的办法,但不能所有人都出去,至少得有一个人留在这里面。”
十八。生死(中)()
“那不正好?”程慕北愣了一下,旋即笑笑,“我们沐大长老出去随便抓个人进来不就可以了?”
原本沐蓁和沈简生还在商量怎么出去,结果程慕北就闯了进来。沐蓁盯了程慕北两秒笑了声,“看来我还挺碍你们眼的。”
“那可不是,”程慕北搂住沈简生的肩,“小别胜新婚呢。”
沈简生不习惯程慕北这样的直白,红着脸看沐蓁阴晴不定的脸色,拉了拉程慕北,“出去万一还是掉进来了呢?”
“久鬼在外边。”程慕北忽然正色道。连沐蓁都皱了皱眉,“他?还有谁?”
“原来囚幽谷的左护法。”程慕北说完,又补了句,“我爹围堵欧阳春和欧阳秋,欧阳秋跑了。我是负责来控制生死崖抓捕欧阳秋的,人手已经安排在崖外了,但还没找着进生死崖的路。”
“所以你就玩忽职守走这鬼地方来了?”沐蓁怒其不争。程慕北嘻嘻一笑,“哎呀,这不是担心你嘛。”
沐蓁白了他一眼,走到墙角。那具腐尸已经被搬移开了,他尸体压着的地方有个阵图。“之前卿知提过这个阵图,说是要成年人的鲜血引阵,才能出去。”
“卿知?”程慕北的关注点显然没对,“他还为你想得挺周到。”
沐蓁白了他一眼,说,“我们到现在这样子才发现了这个阵图,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年人。正好你来了,就你献个血吧。”
程慕北这才“啧啧”两声,“其实你是想庆幸我来了,一直嘴硬吧。”说着,他就划破了手指,逼出几滴鲜血,落到阵图上。
阵图很繁复,鲜血落到上面,一下子就升腾起一层光晕,阵图扩大了几倍,笼住了走上去的沐蓁。沐蓁的身体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开始抽条,慢慢恢复她原本的样子,然后倏的就不见了。
沈简生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一下子有些尴尬。他被困在这里的时候还在想留给程慕北那封算不上信的信,想万一真就见不着程慕北了怎么办。
现在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