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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打架,连喂招都不算,简直是调戏!
这么想着,沈清秋一不留神,用力过度,朝洛冰河那头栽倒。
洛冰河居然躲也不躲,任由沈清秋咚的一声,砸到他怀里。听声音带笑,似乎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这招可是师尊亲自教我的,力道须有收有放,最忌下盘不稳,为何自己反倒忘了?”
这一刻,沈清秋脑子里刷了满一屏七彩的弹幕“小畜生”。
妈蛋的这招还真是他教给洛冰河的!
犹记当时,洛冰河刚从柴房搬出来不久。虽然仗着屌炸天的资质,自己胡『乱』折腾也有一套打架的方法,但除了入门弟子人人皆会的几下砍刺戳,再往上走的招式就狗屁不通了。
沈清秋看他练了一套剑法掌法步法,扶额良久。洛冰河惴惴不安在旁边等评价。
沈清秋不忍打击他,半天才挤出一句:“颇为变通灵活。”
为了把洛冰河这不忍直视的习惯掰正,沈清秋可谓是煞费苦心,天天给他做私人指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洛冰河之聪颖和领悟力,应该一点就通,不用他说第二次,可实际上,他却表现的非常顽固,谆谆教诲,转头就忘,总是用力过猛,往沈清秋怀里撞了不知道多少次,撞到后来沈清秋也怒了。
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忍不住在洛冰河后脑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喝道:“你这是御敌制敌吗?根本就是投怀送抱!”
满脸通红的洛冰河这才老老实实练起来,不敢随便失误了。
可是今天,却要被洛冰河反过来指导他姿势不对。
这是什么世道!
沈清秋觉得自己为人师表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尚未反击,洛冰河的手顺着他脊背线条一路滑下。生生划出了他一背的鸡皮疙瘩。
沈清秋咬牙道:“洛冰河!”
系统:【爽度+100!恭喜!】
恭喜个头!
洛冰河又拽下一段白衣残片,道:“我看见师尊身上穿着这件衣服,心中十分不快,还是撕干净了好。”
这是不把他扒光不罢休的意思对吧?
沈清秋道:“你要是讨厌我,倒也不用和这件衣服过不去。况且这件是公仪萧的!”
洛冰河沉了脸『色』:“师尊才是真的讨厌我,一件衣服也非要和我划清界限。”
为什么!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要在被围观的状态下情绪激动地讨论一件衣服?洛冰河你原来是感情细腻型的吗?
我都给你拍干净叠好了,你还想怎么样?总不能要求我手洗了亲自给你送回去吧?!
沈清秋神『色』变幻莫测,洛冰河见状道:“师尊在想什么?”
他凉凉地说:“如果是公仪萧,奉劝师尊,不必再想他了。”
沈清秋闻言,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祥之感,沉声道:“……公仪萧怎么了?”
照理说,公仪萧被流放到没有前途可言的荒境去守边界,应该是在洛冰河和小宫主滚床单之后的事情。
不过现在剧情已经『乱』得连向天打飞机这亲爹都不认识了,自然什么都有可能提前。
可还没等到洛冰河的回答,沈清秋身边的无脸人们忽然躁动起来。
他们原本只是呆呆愣愣,智障一样木然围观,或者自己做着手头的事,现在却开始以他为中心,慢慢聚拢。沈清秋被挤在中间,又不能把他们直接轰开。再看洛冰河,他却也是眉头紧蹙,一只手抵住太阳『穴』,无暇注意其他的事,似乎正忍受着什么东西对大脑的侵袭。
沈清秋登时回过味来。多半是心魔剑趁机反噬,在试图扰『乱』洛冰河神智。他腾不出更多的精力来维持结界,梦境开始暴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现在洛冰河不能分心给他设绊,那么只要再经历一场幻境,并且克服心中潜藏的恐惧,就能把这个开始溃散的结界打破。
沈清秋说走就走,洛冰河头痛欲裂,却无法动弹,喝道:“你敢走一步试试?!”
沈清秋一连走了十几步。走完之后回头:“如何?”
洛冰河看上去就快吐血了。他一字一字从齿间迸出:“……你等着!”
沈清秋目不斜视,高贵冷艳道:“再见!”
你让我等我就等?又不是傻x!
沈清秋瞅准一旁另一间铺子,一脚踹开大门跃了进去。
无论这一次,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沈清秋都绝对有把握能镇定面对。
起码比面对洛冰河有把握得多!
身后门一关上,外界一切嘈杂喧闹都仿佛被一柄利刃斩断,霎时死寂无声。
沈清秋屏气凝神,静静等待。
良久,仿佛谁点亮了一支蜡烛,视野颤颤巍巍亮了起来。沈清秋一低头,和一张陌生又似熟悉的脸孔正正四目相对。
他面前跪着一名身形单薄的少年。
身穿粗布衣衫,弯腰跪地,是一个垂头丧气的姿势,双手被粗麻绳紧紧绑住。虽然脸『色』惨白,一双眼珠子倒是很灵。
沈清秋与他目不转睛对视。
这绝对不是他的记忆。可这张脸,又的的确确和他一模一样。只不过,少了时光和修为的打磨,多了少年人的青涩。
这是沈清秋,可又不是沈清秋。
一定要说清楚的话——这是沈九!
沈清秋猛地从木板上坐起。
惊醒之后,他四下望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宅内。天『色』已明,白光从破旧的窗框和糊纸缝隙间洒入。
想起来了,昨晚他在祭典上『乱』走一通,没多久就真的找了一间没人的老房子。本意只是休息一下,却不想一不留神睡着,就给洛冰河在梦境里逮住了。
忆起梦境崩塌前那个被幻境,沈清秋不由沉思起来。
虽然原装货和他魂魄分属两人,可毕竟用的是人家的肉身,多少会受点影响。昨晚他看到的,应该是原装沈九少年时的记忆。
这可算是作弊了。因为现在的沈清秋对这段记忆根本没什么阴影,当然不花力气就能轻松破出。
可事后回想,沈清秋颇觉有疑。梦中沈九是被绑着的,他本以为这时候沈九还在人贩子手里,但那房间却铺着软毯,设有多宝阁,墙壁挂着字画,甚是贵气,又不像藏污纳垢之地,分明是大富人家的书房……
看来沈九在秋家,过得也没秋海棠说的那么受尽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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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店中口角()
沈清秋从光秃秃的木塌上跳下来; 下意识『摸』『摸』身上,衣服总算都还在。≦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不过; 虽然衣物完好无损; 他却不太想穿了。穿在身上却总有一种随时会被撕掉的威胁感啊!
沈清秋决定“借”点别人的衣服来穿。谁知,他刚“借”完,翻出墙檐,立定在地; 一回头; 就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瞪着他。
冤家路窄,竟是昨夜祭典在街上『乱』晃时遇到的那几个杂派弟子。他还一个字都没说; 对方为首的男子立刻亮兵器; 汹汹喝道:“沈清秋,你果然在这城里!今天; 就让我霸气宗弟子们替天行道!”
果真是如假包换的标准台词。但是何必讲什么替天行道; 昨天不是说好了为的是幻花宫的悬赏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意思吗?
顺便霸气宗是个什么玩意儿; 从来没听过!
沈清秋懒得跟他们纠缠。啪啪啪几道新鲜出炉的符咒甩出去; 当场一人额头贴了一道; 肢体僵直; 连格挡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情正糟糕; 贴完了之后; 慢悠悠做了个“撕”的动作。
下一刻; 那几名弟子就发现; 身体不听使唤自己动了起来。
“你撕我衣服干什么?!”
“你不也在撕我的吗?!”
“师兄对不起!可我控制不了我的手啊!”
沈清秋拍了拍新换的一身朴素白衣,头也不回往前走。
在城里没走几步; 沈清秋便发现,受通缉令涌入花月城的人着实不少。
即便许多修士都装模作样地不穿本派统一服『色』,扮作常人,可往路边摊一坐,光是架势就迥异于常人。沈清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干脆找个角落,把脸涂黄,再胡『乱』贴了几把胡子。一切准备妥当,这才慢吞吞回到街上。
抬头看天,云『色』薄软,似在渐渐散去。如无意外,今日正午就是最佳时机。
再一低头,前方人群中,有个雪白修长的身影一闪而过,既快且轻,侧颜俊逸。
柳清歌!
打手来了!沈清秋眼睛一亮,刚要追上去,突然,从一旁酒肆之中传出一声娇叱:“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
这声音娇嫩清脆,十分熟悉,沈清秋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目光被吸引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阵砰楞嗙啷的打砸巨响,路人纷纷侧目。
这时,另一个少女哼了一声,道:“怎么,敢做还不许人说了?也难怪,苍穹山出了沈清秋这种败类,全派上下尤其是清静峰自然要急着给自己扯遮羞布啦。哼哼,可惜,他是个什么东西,天下人造有定论,你以为遮得住?!”
语音怨毒。先前说话那少女立即反驳道:“师尊绝对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你休要污蔑!”
现在还能这样为他说话的小姑娘,除了宁婴婴还有谁呢。
明帆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我们看在老宫主面子上才对你客客气气的,你说话也客气点!”
虽然沈清秋有心要去寻柳清歌,要事当头,但看这边气氛不对,纠结一秒,还是怕清静峰弟子吃亏,暂且留下来,闪身潜在一旁,观望一番。
酒肆一楼之中,明显分成了两派阵营。
一边以明帆和宁婴婴为首,清静峰弟子在后,个个面『色』不善。另一边则是小宫主叉腰在前,横眉冷对,身后幻花宫弟子早已亮了兵器,目光更为怨愤。
两名少女,一个形貌秀致,一个容『色』殊丽,婷婷而对,纵然空气中尽是噼里啪啦滋滋燃烧的火花子,画面却也无比养眼。
洛冰河又后院起火啦——不对,连清静峰弟子都来了,而且跟幻花宫撞上了,这才叫真正的冤家路窄。
沈清秋敢断定,要是他现在撒手不管走人,绝对是清静峰吃大亏。要知道,这个小宫主可是飞扬跋扈到天下除了洛冰河就没有她不敢打的人。打伤打残,家常便饭!
小宫主哼道:“不是那样的人?那你们说!他为什么畏罪潜逃?而且还……还……还做出那种事!”说着恨恨咬牙,眼眶发红。宁婴婴反唇相讥:“师尊本来就没定罪,算什么畏罪潜逃了?再说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到现在还没有定论。我们苍穹山都还没怪你们幻花宫轻信多疑,是非不分,非要关我清静峰峰主入水牢呢,若非如此事情根本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撕【哔——】的原因居然不是男主而是他?
沈清秋捏了一把汗,心道沈某何德何能。
同时,他心中那抹不详的阴云也更浓重了。
看这架势,他走之后,幻花宫恐怕是又出什么事。而且新仇旧账,一把连都算到了他头上。
小宫主勃然大怒——说句实话,沈清秋觉得她无时不刻都在勃然大怒:“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