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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已经化身普通民众,散布在整个载天府的士兵,就是今日哗变的主力,他们在其中推波助澜,暗中引导,民众们自然而然地就被煽动了。
武运侯不是无知的小年轻,也不是纸上谈兵的那种官员,他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刀光剑影之中磨练出来的,他见过子柏风,也见过红琴英。
如果让他从两个人中选择一个人信任的话,就算是没有之前那些让人蛋疼到极点的脑残事在先,恐怕他也会选择相信子柏风。
一名才名满天下的天才少年,年纪轻轻就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就了一番大事业,怎么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更何况武运侯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而如果让他选的话,在那不靠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建成,也不知道建成之后能不能使用的聚灵大阵和子柏风之间,他当然选择子柏风。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用逼宫的方式。
他暗中煽动民众们暴动,不只是民众,就连本地的官员们也有一部分被他调动,参与到了其中,到时直接逼宫红琴英,剥夺他的载天州知州的官职,自己暂代,就可以让子柏风回来,让子柏风重新使用他所擅长的方式,保护载天府的安全了。
至于后果……
他也已经不在乎了,总不能让红琴英把此地变成死地、绝地。
拥挤的人群来到了载天府府衙之外,高声怒吼。
“红琴英,你给我滚出来!”
“千人骑的婊子,滚回上京去!“
各种难听的话语冒出来,即便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怕是也受不了,更何况红琴英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官员。
但是此时的红琴英,却已经感受不到愤怒了。
红琴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是坐,不如说是完全瘫软在那里。
她的面前还摊开着一份报告,那是聚灵大阵的建设报告。
而她的两名亲信,此时都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亲随应声而来,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弃她而去。
为什么?
竟然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红琴英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那么惨。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
红琴英觉得自己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被天子任命为知州时的兴奋。
知州,那可是一方诸侯,再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在别人麾下仰人鼻息了。
而她,身为一名女知州,也将必定会被载入史册,治下有方,巾帼不让须眉。
她一生奋斗,能达到这种成就,夫复何求?
可现实呢?
她上任时,心中也有无尽的抱负,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是什么地方错了吗?
她瘫软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呼声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难听。
身躯里力量宛若被抽取了一般。
这并不是错觉,而是因为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民心。
民心所向,才有官声,才有文道。
此时民心已经完全背离,她之前所积累的官声,积累的修行,已经毁于一旦。
这就是天朝上国的官员所有下场中,最可悲,也最可怕的一种。
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第四五七章 :一路打上应龙宗()
定水城,胡扎尔坐在大帐之外,看着篝火渐渐熄灭。
大帐之外,在那透明的青石山笼罩之下,应定族的帐篷绕城一个个的圆圈。
彻夜的会议已经结束,部族中的头面人物们已经离开,而那些等待着会议结果的大人们,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悄然入睡。
定水城是在子柏风的庇护之下,才躲过了一场死劫,成为了载天州为数不多人数没有太大损失,还依然屹立在大地之上的城市。
但是定水城日后要怎么发展,却成了胡扎尔一直难以决断的难题。
应定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论这片土地是贫瘠还是富饶,他们都生活在这里。
但再贫瘠的土地,也不会像现在的土地一般,寸草不生。
子柏风圈出的这块土地,虽然在灵气的滋润之下,变得富饶起来,但却并不足以让应定族人以原来的生活方式在这里生活。
有人建议应定族迁徙,其实早在子柏风到来之前,他们就在考虑这个。
且不说迁徙时,荒郊野外他们如何生存,在没有灵气的世界里,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
即便是应定族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骑马迁徙,可现在整个载天州都是如此,他们穿过整个载天州,需要多少天?到时候怕是再无人幸存。
更不要说对应定族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是游牧异族,如果成规模迁徙,势必会被当成入侵,遭到其他地方的强烈反对。
如果他们化整为零,迁徙到其他地方与其他族人混居,那他们应定族从此就在也不存在了。
这样一个人数不多的民族,就宛若一个大家族,彼此之间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个家庭,如果有其他的办法,谁也不想让自己的民族散失开来。
而除此之外的?又要怎么办?
这片土地并不大,他们应定族人数也不多,但若想要生活下来,就必须放弃游牧的生活,改为农耕,这种习惯一旦改变,他们的民族,也可以说是消亡了。
前无可进,后无可退。
一夜的争论之后,他们终于有了决心。
“得得得得……”夜色之中,响起了沉重的马蹄声,一个青年骑着一匹漆黑的健马狂奔而来,他的身后,一条小袋子扎破了口,细细的胡荆种子落入地上。
那青年跑到大帐之前,翻身下马,双手把地牌奉上。
不多时,又有几匹健马狂奔而来,陆续把几匹地牌交到了胡扎尔的手中。
最后一人是胡汉森,他从马上跃下,双手交给胡扎尔,道:“爹,定水城附近的土地,尽皆已经圈入进去了。”
“好。”胡扎尔把那地牌捧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一共是四张地牌,就从定水城的四个方向扩展开来,把整个定水城都包入了进去,和之前子柏风所划出的地块连接起来,但面积却是之前的十倍。
“小白!”胡扎尔转身看向了帐篷内,正在闭目修炼的向岸白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小白,这是我们的地牌,定水城及左近的土地尽皆在此,就全靠您了!”向岸白点了点头,拍了拍胸口,道:“交给我吧。”
如果不是向岸白恰好路过,胡扎尔他们也想不到办法找到子柏风。
其实,他们现在还不是太了解子柏风的身份,从载天府到定水城的道路已经完全断绝,已经有很多天没人来过,往来的就只有云舟云舰。
而那些云舟云舰,也往往只是对青石的虚影好奇一番就离开了,没有人下来和他们多做交流。
若不是这次恰好向岸白路过这里,前来看看他们,他们也不会连夜召开会议。
他们最终的决议,也是经过了向岸白的建议,向岸白对子柏风的力量心知肚明,现在青石神君的启示所产生的灵气,完全被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会向外飘散,胡扎尔也是一名修士,几下印证,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些土地都能成为子柏风的地盘,灵气自然会向外扩展,届时他们自然可以不必生活在现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向岸白带着定水城众人的希望,登上了云舟,向西方飞去。
东方的天空,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
载天府,无数的民众拥堵在载天府府衙之外,对着里面疯狂叫骂。
守卫在载天府门外的卫兵们紧张极了,生怕那些失去理智的民众们涌进来,或者直接一把火烧掉载天府府衙。
“你们这些狗腿子,赶快给我们让开!”被挡在门外,民众们怒骂纷纷。
人群中还有这些士兵们的亲属在大叫:“三狗,你个死孩子,自打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你娘都快死了,还在这里保护那些狗官!”
“二愣子,你爹快不行了,都怪这些狗官,你竟然还护着他们!”
“大柱子,你这个死人,你连媳妇都不要了,就要那个婊子!”
骂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听,但随着这些极有针对性的叫骂,士兵中也一阵阵骚动起来。
突然之间,人群静了一下,一个人出现在大门内部。
“是那个狗官!就是她!”
“咦,原来真是女的……”
“各位乡亲,请静一静。”红琴英看着门外那些狰狞的面孔,心中一片惨然,她向外走了几步,旁边几名官兵连忙跟上保护,他们若是真的让红琴英被人伤到了,那他们的性命和仕途都真的完了。
“各位乡亲,请听我说。”红琴英惨然一笑,她毕竟也是一名修士,更加身居高位,一言既出,自然有自己的威势。
红琴英站在了府衙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随着她的目光扫过去,有人低下头,有人却迎头看着他,目光炯炯。
红琴英明白,今日的事,绝对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个人是谁,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查证。
但她刚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无能的帽子确实是扣在了脑袋上。
“时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错就是错,与任何人无关。往日的平顺,照旧了我的狂妄自大,骄傲蛮横的脾气,导致今日岌岌可危的地步,我今天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其实,我很感激你们让我跌倒在今天,而不是在我不可一世的将来,我必须重新梳理自己……”
“啪!”一只臭鞋子被丢在了红琴英的面前。
“滚,滚下去!”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把自己破烂的鞋子砸了出去,他怒瞪着红琴英,“谁让你道歉,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他嚎啕大哭:“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去死!去死!”
“红琴英去死!”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人群中顿时开始回荡着红琴英去死的声音。
红琴英踉跄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她都已经道歉了不是吗?为什么这些人不原谅她?
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人啊,都是为了他们啊!
她满心的抱负,她全部的计划……
为什么,就这样都没了?
“大人……”在破鞋的暴雨中,一名官员从旁边冲出来,护着她躲到了门楼里面。
正是董鑫田。
他的身边,蒲怡君也赫然在侧,他们两个人都衣衫凌乱,身上还有血迹,显然都经过了一番骚乱。
“大人,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蒲怡君大叫道,“大人您要振作,必须赶快揪出幕后黑手,否则我们就完了!”
“完了?”红琴英苦笑了,完了?早就已经完了。
自从他犯下第一个错误之前,就已经完了。
他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她完了,这俩人一样也完了。
这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但打在了她的脸上,也打在了认命她的幕后那些人的脸上。
“去死!去死!去死!”外面浪潮一般涌动,海啸一般无法抵御。
人群中,文公子站在人群的背后,双手背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