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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顾清瞳推断,在这个表面融洽的家庭里,李元融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亲人。
即使是亲生父亲李裕鸣,也不能和李元融坦诚相待。
…
别墅的安保系统运转正常,重案组查看过各个监控探头拍到的画面,确定李元融是在上午10:35离开大厅、10:41出现在迷宫北侧的小铁门。但目前保存的录像残缺不全,恰巧截止到李元融进入迷宫前一分钟的时间点,后面的内容显示已损坏无法读取。
据当时经过花园的保姆刘阿姨描述,李元融边走边接电话,好像是电话那头的人要求他走进迷宫去找什么东西。
潘绍方征求大家的意见:“说说你们的想法。”
“按理说,大喜的日子,当然是未婚妻最重要了。”吴晨将自己的直觉和盘托出,“换做是我,不管多急的事,我也得等订婚宴结束再去忙。”
曹哲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人之常情,我站晨哥!”
一向容易头脑发热的石栋,眼下却相对沉稳冷静:“你们别忘了,李元融是一名责任心很强的外科医生,他会不会接到了病人的紧急求助电话,匆匆忙忙绕开婚宴场地走进迷宫的呢?”
潘绍方望向金海阳:“李元融手机的通话记录查了吗?”
“查了,潘队。”金海阳把技术科反馈的信息递交到潘绍方面前,“很不幸,有五通电话是模拟器虚拟的假号码,和咱们平时经常接听的诈骗电话类似。”
“啊?”顾清瞳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操作?”
金海阳继续说:“五条通话记录以外的另外一条,是你的号码,顾姐,你可能是被害者生前和他通话的唯一一个熟人了。”
第79章 饮鸩(9)()
万事如意生活甜蜜!本文有防盗设置;感谢小天使的理解支持。顾清瞳难得按时下班回家休息;却毫无睡意。
洗漱完毕,她钻进被窝自我催眠。
窗外呼啸的风声;仿如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和视频里学生们发出的哭喊交织重叠。即使捂上耳朵,顾清瞳依然听得真切。
没过多久,她拥着棉被坐直身体,回想白天接手的案子。
继桦禹学校那起校园暴力案之后,省重点槿阳一中也步其后尘。
高一年级的两个班;在体育课上因为体测场地划分问题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共有十九名学生受伤,伤势最重的一位被送进icu,抢救无效身亡。
警方调取了操场四周的监控;整理出十几段各个角度的视频。
由于距离远像素低;这些片段无法提供证据支撑。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有人把近处拍摄的现场短片上传至网络,引发了大范围的轰动。
办案人员关注发布者的账号才发现;槿阳一中学生斗殴并不是一件独立的案子。
发布者似乎察觉了风吹草动,当即注销了账号。
警方的调查并未中断;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该账号的二十多个文件夹;每个文件夹里包括五条视频;记录的全是不同学校不同时期的校园暴力犯罪。
于是;数案合并为一案;交由重案组处理。
王志增退休后,潘绍方升任重案组组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潘要选出最得力的助手。通过不记名投票,顾清瞳得到大家的一致推荐,荣登副组长的宝座。
上任第二天,校园暴力案的卷宗摆到了桌面上。
潘绍方言简意赅地提出了要求:“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努把力,争取三天内出结果!”
顾清瞳知道,大潘所说的“结果”,指的是揪出拍视频并且上传的那个家伙。
该账号使用国外代理服务器上网,隐藏了真实的ip地址,故而无法判断“他”藏身何处。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上传的视频都是槿阳市内各间学校的突发事件,而且绝大部分是未经媒体曝光的内容。
惯性思维阻碍到调查进展,重案组每个人都陷入了焦躁的状态。
顾清瞳也不例外。
这会儿,外面的风声放缓了速度,却更像一段段饱含怨念的诅咒之语。她的心口越来越堵,即使背靠床头坐着,仍觉不出半点舒服。
索性不睡了!
房间有些阴冷,她披衣下床,打给留在队里值班的同事。
“海阳,录像看得怎么样?有发现吗?”
“没有。镜头对准全是受害者,而施暴者连正脸都没露出来。”金海阳声音嘶哑,“顾姐,你说,咱们会不会走进了死胡同?”
“不会。”顾清瞳拉开衣柜,边找厚外套边说,“你和小石头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她穿戴整齐,飞奔下楼,刚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副驾驶忽然多了个人。
“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季珩问。
“怎么又是你——”
顾清瞳胆子够大,却也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季珩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与他胳膊上的伤口颜色一致。
“你不是要检查我的伤吗?”季珩侧过脸,目光炯炯,“我第一时间赶过来给你看。”
“好。不过事先声明,我下手比较重,你做好心理准备,疼了就直说。”
“来吧,悉听尊便。”
顾清瞳摁亮车内照明灯,认真察看季珩手臂的破损处。
一分钟不到,她就发现了异样:不是单纯的皮外伤,又不是锐器刺穿或者地面墙面的剐蹭,虽有破溃,伤口却不深——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有伪装,而是真的受了伤。
“我得给你处理一下,以免感染。”顾清瞳麻利地找出急救箱,提醒道,“如果觉得疼,千万别忍着!”
用碘伏消毒时,顾清瞳又问:“疼吗?”
“也疼,也不疼。”季珩说,“我的感觉系统可能坏掉了也许是因为你在身边,所以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你身上。”
顾清瞳置若罔闻,专心地帮他包扎伤口。
季珩沉默片刻,忽然问:“顾警官,你们是不是在调查槿阳一中的案子?”
“记着,伤口表面的血液完全凝固后,你就可以拆掉纱布了。如果有粘连,用生理盐水轻轻冲洗,不要生拉硬拽,否则伤口又会崩开。”
顾清瞳事无巨细的叮嘱,季珩却左耳进右耳出。
“你们把槿阳一中的案子和桦禹学校的合并调查了,对么?”他的关注点始终在重案组的工作上,“它们是两码事!你可别被人牵着鼻子走!”
顾清瞳并不急于接过案子的话题,她拿出两包大规格的创可贴,递给季珩。
“虽然伤口最好保持干燥,但为了保险起见,取掉纱布你换上这个。”
“我是桦禹学校的老师,我很清楚那几个学生只是以欺凌他人为乐,越是听着被打倒的同学哀求,他们的心里就越满足。而槿阳一中的伤人致死案,绝对不是简单的校园暴力”
“我有急事回队里,”顾清瞳指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你可以下车了。”
季珩瞪大眼睛,眼中写满了愕然失落:“你不相信我?”
“不,你说的有道理。”顾清瞳摇头,“但我更相信事实证据。”
“我可以告诉你去哪儿找证据。”
顾清瞳反问:“你是目击者?”
这回,换季珩答非所问了:“看你憔悴的样子,一定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这附近有家24小时营业的馆子不错,我陪你去吃夜宵?”
“你下车吧!”
顾清瞳正式下了逐客令,顺手推向季珩的左肩。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掌心触碰到了一种异于常人的灼烧感。
季珩已打开车门,还未迈步,顾清瞳拽住了他。
“你发烧了?”她问,“是带你去买退烧药,还是送你去医院,选一个。”
“顾警官,你很善变。”季珩重又坐好,“打针吃药对我不管用,我只要待在你身边病就好了大半。”
顾清瞳说:“行,那你跟我回队里。”
“你总想把我抓回去审问”季珩下车,俯身冲顾清瞳挥道别,“算了,我还是主动消失比较好。不管怎样,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再见!”
目送他大步流星地消失于夜色中,顾清瞳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小区。
方才季珩一席话,她表面上心不在焉,实则悉数记在了脑海里。既然他反复强调桦禹学校的案子与其他不同,那么干脆兵分两路,一组先去调查校园欺凌,另一组继续排查拍摄视频的人。
双管齐下,一定能很快寻找到隐藏的真相!
…
徐良的家,位于槿阳市北郊的化工厂家属院。
顾清瞳和石栋赶到时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在做饭,老式楼房的走廊里弥漫着呛人的油烟,能见度也随之降低不少。
由于每道门上都没贴门牌,他们打听了一路,终于找对了人家。
徐良的母亲手里端着一口汤锅,锅里是刚刚煮好的面条。陌生人突然到访,她慌乱不已,面汤险些洒出来。
顾清瞳眼疾手快地接过汤锅:“您好,请问徐良在家吗?”
“在”徐良的母亲问,“你们找他做什么?”
“借一步说话。”
进到屋里,顾清瞳和石栋出示了证件:“我们是槿阳市刑警队重案组的,今天找到您家,是想询问徐良一些问题。”
徐良的母亲面露难色:“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没法配合你们调查。”
“医院我们去过了,主治医生反映徐良恢复得不错。”石栋问,“您说的没法配合调查,是什么意思?”
临来前,顾清瞳特意和石栋谈到如何与未成年涉案人沟通的注意事项,这会儿他显然没能遵守,语气愈显生硬。
顾清瞳连忙说:“徐妈妈,您看这样好吗?我们不挑明身份,只像平常客人那样,和徐良聊两句。”
“唉,我领你们去他房间看看,一看,你们就明白了。”
里间卧室的门一推即开,有股焦糊的怪味猛然冲入鼻腔。
一个背对着门口坐在地砖上的男孩,面朝火盆,手中拿着一条已经烤焦的鱼,对着火翻来覆去地燎。
“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徐良的母亲跑到儿子身边,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还要再打时,顾清瞳和石栋及时制止了她。
徐良喃喃自语:“他们想烧死我和季老师,我们才不怕呢”
“你说什么?”顾清瞳心跳加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徐良,你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们想烧死你和谁?”
“喜欢?”季珩面露笑意,“你不是编漂亮话唬我吧?”
“真心话,绝不掺假。”顾清瞳完全不管形象,狼吞虎咽地喝光了粥,意犹未尽地说,“要是再来一屉虾饺就完美了”
季珩适时地催促道:“忍一忍吧,顾警官,你在执行任务,油都加好了,立刻出发!”
“是,谢谢你的提醒。”
顾清瞳麻利地上车,季珩也跟着她坐了上来。
“追踪嫌疑人可不是玩游戏,季老师,请你下车!”
“正因为危险,我才要陪着你。”
浪费口舌等同于浪费时间,顾清瞳不再多说,即时发动汽车,循着最新的导航信息驶向槿阳市中心。
终点是金融街18号环贸大厦的地面停车区。
顾清瞳一眼就看到了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