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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她问,“疼就直说,不要忍。”
“我能亲亲你吗?”他眼睛微眯,声音却很洪亮,“那样我就不觉得疼了。”
顾清瞳手下动作一顿:“不许乱动!当心镊子扎到你——”
“好吧。”季珩乖乖地伸直双腿,“你拔刺的时候要快准狠,我不会喊疼的,放心。另外,放大镜在茶几下面的隔层里,月季花的细刺找着比较费劲”
“安静,闭上眼睛!”
“唔”
季珩听话地阖上双眼,抱过一只靠垫,上半身深深地偎进沙发里。
一根、两根七根——顾清瞳数着已经拔掉的花刺,心里仍不踏实。她依次检查了从下到上的伤口,又找放大镜确认了一遍,这才暗暗地舒出一口气,往季珩的腿上涂抹消炎药膏。
他的伤,不必做特殊处理,自行止血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钟,花刺扎透皮肤的伤口,已不大明显了,连炎症的反应都没有出现。
难道,只有烧伤会让他落下疤痕?
“凉凉的,很舒服。”
季珩的感慨,犹如一声忽然响起的闹铃,将顾清瞳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看了看药膏说明书的配方表,说:“怎么会感觉凉?辅料是黄凡士林,没添加樟脑、薄荷脑的成分啊?”
“你的指尖很凉。”他猛地坐直身体,凑到她面前,“小瞳,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发火,对不起。”
顾清瞳摇头:“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害你无缘无故受了伤。你知道,我一发现伍校长的丝巾,脑子就乱了”
“伍校长的确来过这里。”季珩轻轻捉住顾清瞳的手腕,“但是,请你相信我,多给我一些时间——等眼下帮伍校长度过难关,我再把整件事说给你听。”
“校园暴力、群主j操控学生玩自杀游戏、伍校长失踪”顾清瞳沉吟道,“桦禹学校的未解之谜,太多了!”
季珩话锋一转:“谈案子破坏气氛。咱们是不是哭一哭,博得彼此的原谅更合适?”
“抱头痛哭能缓和气氛吗?”顾清瞳笑了,但她的笑容转瞬凝滞在了脸上,“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徐良的母亲被捕入狱之后,徐良就失踪了,我们查过他家和桦禹学校附近的监控,都没有发现。”
“这孩子!他不会干傻事吧?”季珩眼中的笑意消退了,“我叮嘱过的,叫他好好复习,别受外界的干扰”
顾清瞳终于有机会问出藏于心底很久的一个问题。
“徐良曾说,‘他们想烧死我和季老师’,‘他们’指的是谁”
“孩子们,开饭啦——”黎洁放下热气腾腾的面碗,大声招呼,“你俩和好了吗?和好了就洗手吃饭,饿着肚子想吵架也吵不动啊!”
顾清瞳的疑问被倏然打断,她定了定神,决定以后再问清楚。
季珩直言不讳:“妈,您这玩笑开得很尴尬。”
黎洁端详他们的表情,随即笑道:“看样子是风雨过后见彩虹了?嫌我不会讲话,你呢?小瞳第一回来家做客,你就差点把花房拆了,不怕吓跑她吗?”
“我有信心。”季珩抓过顾清瞳的手,紧紧地贴紧自己胸口,“她和我是一个整体!”
黎洁夸张地捂住腮帮子:“牙酸倒了”
“妈!”季珩面露窘迫,“你总这么开玩笑,真把小瞳吓跑了怎么办?”
“那我不说了。”黎洁知趣地后退两步,退到了休息室门边,“你俩吃面吧,放久了味道会变差。永远相亲相爱的多好,可别再闹别扭了!”
顾清瞳红了脸:“伯母,怎么只有两碗面?您的晚饭呢?”
“你们先吃。”黎洁说,“后天书展会场的花都备齐了,他们约好七点过来,我去外面接车,忙完了再吃也不迟。”
季珩问:“妈,您留步。”他忍着腿痛,走到黎洁跟前,“听我说,您和小瞳先吃饭,接车的事交给我办。业务流程我都懂,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黎洁会意地笑笑:“也好。两百盆太阳花,两百盆茉莉,你和工人盯紧了,数目要点仔细。”
“明白。”季珩回头,冲顾清瞳摆了摆手,“小瞳,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缓步走了出去,略显趔趄的姿态看上去引人心疼。
顾清瞳悄悄抹了一下眼角,走到桌旁帮黎洁倒了杯温开水:“伯母,来吃饭吧!”
…
会展中心的车驶出苗木公司的大门,季珩抬手擦汗,一方叠成爱心形的纸巾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用这个擦。”顾清瞳小声说,“分享一个小秘密给你,其实我也会折纸手工。”
季珩笑了:“谢谢。”他拿起纸巾,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污垢,自认为擦得非常干净,却残留了一条黑色的印记。
顾清瞳又叠好了一块爱心纸巾,她说:“眉心这里有点脏,我帮你”
季珩突然俯身,在她唇上浅啄一口:“别管它了。”
说完,他俩头顶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雷声由远及近地传进耳朵。
“回市区的方向正在修路,大雨天开车安全系数低。”季珩建议道,“看来,今晚你走不了了。我把休息室的行军床腾出来给你睡,我打地铺。”
顾清瞳望望昏沉的天色,说:“不行,今晚我值班,趁雨还没下我得赶回去”
季珩拥她入怀:“你确定?你舍得就这么丢下我?”
“要不——”顾清瞳扬起脸,试探地问,“你陪我一起回去?”
…
潘绍方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外间办公区也空无一人。会议室的门大敞四开,重案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安静地像个大考来临的考场。
顾清瞳心生诧异:“大伙都去哪儿了?”
季珩却说:“打他们的手机,说不定去忙新案子了。”
没承想,同事们的手机全部打不通。
“奇怪!”听筒里的关机提示音,令她倍感心慌,“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就算有案子要出现场,潘队也会通知我的!”
季珩轻拍顾清瞳的后背,安慰她:“别胡思乱想,过一会儿再试试。”
“可是”
齐刷刷的脚步声,惊扰了顾清瞳的思路。她与季珩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诧异。
“什么声音?”
“不清楚。”季珩率先走到门口,仅三秒工夫他便转身大喊,“小瞳,你快看!”
潘绍方带队,其他人按年龄大小列队站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顾清瞳瞪着身穿正装的同事,“你们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潘绍方迈步上前:“顾清瞳,今天,是你加入重案组满八年的重要日子——谢谢你八年来的坚守和付出,重案组全体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八年!没错,八年前的今天,她顺利通过考核,意气风发地来重案组报到。警徽,是王志增王队为她佩戴的,潘绍方作为当时的副队长,目睹了那一重要时刻。
“谢谢潘队,谢谢大家!”顾清瞳立正敬礼,“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别急,小瞳,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你。”
季珩拍了三下手,档案部的李紫宸和网络安全部的肖树,合力推了一台滑轮餐车,慢慢朝这边走来。
李紫宸送上祝福:“顾姐,入职八周年快乐!”
“谢谢。”想起几天前档案室的火灾,顾清瞳仍心有余悸,她问李紫宸,“感觉好些了吗?不会再胸闷咳嗽了吧?”
“好多了,顾姐。”
肖树瞅瞅默然守在一旁的季珩,小声问:“学长,你准备的礼物打算什么时候给顾警官?”
季珩淡然笑道:“压轴的好戏,当然要放在最后。”
第50章 拈花(10)()
一瓶香槟很快见了底。
石栋跃跃欲试地想去开另一瓶;顾清瞳及时阻止了他:“小石头;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按时上班!”
“顾姐,大伙还没过瘾呐!”
曹哲端着酒杯走过来;一条胳膊揽住石栋的脖颈:“愣小子;总得给顾姐留点个人空间吧?你把酒喝光了;他们夜里喝什么?”
石栋瞧见正和潘绍方交谈的季珩;一瞬间恍然大悟:“哦我忘了该打该打!”
顾清瞳耸耸肩:“不懂你们说什么。”
“顾姐;你和季老师关系确定了没有?他跟你说过他的真实身份吗?”吴晨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我越琢磨越糊涂;莫非美食街那次行动;季老师已经是咱们的人了?”
“别怪我一问三不知。”顾清瞳说,“我是真的不知情。”
曹哲的新问题刺激了大家:“你们不觉得,这个季珩和潘队很早以前就认识么?”
“大曹,你的直觉太精准了!”金海阳不合时宜地火上浇油,“美食街行动,假如季珩不是咱们的人,他怎么可能冒险把顾姐带离放置爆/炸/物的地方?对吧?换作路人;他肯定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海阳,你对一见钟情有偏见?”
季珩的声音,极富节奏地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金海阳几乎从不在背后议论谁;这下被当场逮个正着;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着挽回局面却说了更错的话:“季老师;行动那天你看清顾姐的样子了吗?黑灯瞎火的,你说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
季珩并不急于回答,而是转头面朝李紫宸,轻声道:“小李,海阳的情商有待训练,你回去下下苦功,争取帮他提升到平均水平。”
“谢谢提醒。”李紫宸一把拽住金海阳的袖子,“我有点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吧!”
金海阳瞠目结舌地傻站了几秒,终于明白过味来。
“呃行,咱们这就走。”
潘绍方朗声说:“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都散了吧——”他侧过身,小声嘱咐季珩:“付玉丽遇害案让小顾很头疼。等会儿她要是写报告,你在旁边陪着她,叫她别熬得太晚。”
季珩应下:“潘队,我懂。”
“有你在,”潘绍方意味深长地笑笑,“一切都稳妥了。”
…
众人散去,肖树留下帮季珩一起收拾打扫。
顾清瞳已然坐回了办公桌旁。开机后,她翻开付德的口供记录重新查阅。孰料这一查,竟查出了大问题!
潘队说过,邀请季珩参与本案,是因为付玉丽曾往一个已注销的账户打过十四笔大额款项——付德乔装改扮去注销的账户,和接收过十四笔款项的账户对不上。
由尸体后颈处采集的勒痕、以及鱼缸边沿残存的指纹判断,付德的确是将付玉丽溺死的凶手,但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换言之,除了马腾、张克毅、张加、林强这四人曾进入犯罪现场,是否还有别人也进去过?
顾清瞳从头至尾,再一次罗列了重要证据。
新的发现,令她震惊不已。
“季珩,你来!”
“小瞳,我在这儿,怎么了?”
“以你的专业素养,对这份化验单不会感到陌生吧?”顾清瞳将存档图片放大至全屏显示,“这是死者的血检报告,第五项和第九项指标异常,说明她生前吸毒!”
季珩思忖片刻,问道:“你们在她家里搜到相关吸食器具了吗?”
顾清瞳答道:“现场证物有三支未开封的一次性注射器,没发现已使用过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