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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长孙元月发起的挑战,就在几人的各自为阵中悄然躲过,不过伤了谁的心,拂了谁的颜面,谁心里自然长牙,那一把钢刀也愈来愈锋利起来,年关将至,皇后挺着身子十日里有八日卧床不起,辛夷这里闭门不出,除却郁歌,也少有登门,年节下的六宫,所有的颜色都在蓓蓓同康云袖那里,一枝独秀的康云袖斗的好不快乐,每日里得了什么好的赏赐,总是记着为辛夷送过一份来,缨容都不住感叹,“不想这康贵人待人好起来,还真是倾囊相授不分彼此呢。”
什么都不重要,这股风总是会吹过去的,宫里的态势,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东风有吹灭了北风,最要不得的,就是木秀于林。
辛夷看着殿中为她安排方子的鸣晖,叫缨容端上一碗腊八粥来,“若是再家中,还有机会同哥哥一道品尝,如今只好留一盏给哥哥,哥哥可尝尝,妹妹的手艺有没有落下?”
“小主如今已经在八月里,是不可自己劳心劳神的了,万一有个闪失,谁都担待不起。”鸣晖说的是八月,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临盆,已然不远了。
“无妨,不过是一盏粥罢了,为哥哥留一碗,我还是有精神的。”辛夷叫缨容掩上殿门下去,“你们在这儿,哥哥吃的总是诚惶诚恐的,我看着心疼,还是去殿外守着吧。”
“是,奴婢告退!”缨容在桌上步几道点心,才招手叫服侍的宫女都退出殿外,辛夷陪鸣晖坐了,“今儿是腊八节,咱们这样说说话,只当是过节了。”
“小主可一定要记着,如今时时刻刻都要留心着,好在皇后娘娘那里总是不好,陛下一时想不到你这里,也没有太医一日日的过来诊脉,若不然,时日长了,总是要被人看出端倪来的。”鸣晖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触手如点击一样酥麻了周身,四目相对,辛夷尚好,他已经面红耳赤,慌忙放开,却不知该怎么自持。
“听哥哥这样讲,皇后娘娘还是不好吗?”辛夷只当方才的事情并未发生,只顾询问皇后的身子,“她的孩子可好?可能熬到顺利生产?”
“这些日子,我已经留心看过了皇后的方子,起初的用药,只适用于胎热之胎动不安,方子里有有黄芩、苎麻根等药。黄芩性寒,味苦,有清热泻火安胎的功效,主要用于气分热造成的胎动不安,常配伍白术、当归;苎麻根性寒,味甘,有清热凉血、止血安胎的功效,主要用于血分热造成的胎动不安,常配伍黄芩、竹茹、地黄、当归、阿胶,这些在吕太医的方子里,都能寻到,而此后,就加了紫苏、砂仁两味。紫苏性温,味辛,能行气宽中安胎,用于妊娠期风寒不适及脾胃气滞所致的胎动不安,砂仁性温,味辛,功能行气和中、止呕安胎,用于中虚气滞所致胎动不安,又配伍白术、苏梗,可见此时,皇后的身子已经有了不适,气滞,这也可说是有孕的常态,不过之后却不一般起来。”鸣晖耐心解释给辛夷听,“到了八月里,就加了大量的白术。”
“白术性温,味甘,有补气健脾、和中安胎的功效,用于脾虚气弱所致的胎动不安,常配伍陈皮、茯苓、党参、生姜。”辛夷心里也在思索,“这味药,我初入宫时,哥哥一直未断过。”
“是,也就是说,此时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脾虚气弱,很是不好了!”鸣晖接着说下去,“而之后,又加了杜仲、续断、桑寄生这几味。杜仲性温,味甘,有补肝肾安胎的功效,用于肝肾亏虚、胎元不固所致的胎动不安,常配伍续断、山药,续断性微温,味苦、辛,有补肝肾、行血脉安胎的功效,用于肝肾虚弱、冲任失调所致的胎动欲坠,常配伍桑寄生、菟丝子、阿胶;桑寄生性平,味苦,有补肝肾、养血安胎的功效,用于肝肾不足、冲任不固所致的胎漏下血、胎动不安,常配艾叶、阿胶、杜仲。这些想必妹妹也有所涉及,可是直到现在,皇后娘娘的方子里,续断、桑寄生放了十足十的量,还有艾叶,阿胶,几乎是一日不断的喂下去,可见,胎漏下血之症,到现在也未有好转。”
“皇后心气甚高,又十分看重陛下的心意,也不喜欢争斗,她的哥哥在前朝每有什么动作,都叫她为之提心吊胆,可不是一日差过一日?”辛夷心里苦笑,人啊,还是最怕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不过人人知道的只有这些,还有那香山松,麝香,无一不是一点点的毁损着长孙半夏的身体,便是她再怎么坚持,也不能安然无恙了吧?
“那么哥哥看来,这个孩子,什么时候会坠入人间呢?”
“若是这样养下去,也许,可以耗到足月,只是若有一点惊动,恐怕就不行了。”鸣晖垂头叹气,“既然是陛下种的苦果,为什么要让皇后娘娘受这样的折磨呢?”
…本章完结…
229广厦将倾(四)()
“这世界上的事,只要牵涉其中,就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辛夷苦笑一声,当日洛偃对她,可有一丝怜悯吗?
“妹妹已经深受其害,我实在不想。。。。。。”鸣晖还想说下去,可是辛夷的眼眸已经低垂下来,阴晴不定的时刻,就是她难过的时候,终究,他还是没忍心说下去,“妹妹,皇后娘娘那里,无需妹妹忧心,我有把握,一定会万无一失。”
“真的吗?”辛夷欣喜的看他,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的要为她做伤人的事情,手段怎样并不重要,他愿意就好了。
她并不知道,他为她的牺牲,是建立在旁人情感的利用,一点点吃干抹净的把一颗女儿心捻的粉碎,直到她死去,也甘心情愿。
风轻云淡的这样一直过下去,连郁歌都惊讶着,“今年的冬日总是这样凌冽的风吹着,没一日停过,走在宫道里总是冷冷的,可是也奇怪,都要到年节下了,连一点雪影子都未见,也是奇怪。”
“瑞雪兆丰年,这一点雨雪都不见,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辛夷看着天际的几丝浮云,“就到年下了,也不知宫里要怎样热闹!”
“今年的除夕宴陛下已经下旨了,要韦妃娘娘筹办,甚至因为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好,恐怕年下祭祀宗庙的大事,都要韦妃娘娘代劳了,”郁歌轻笑一声,“也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姐姐这话说的奇怪,皇后娘娘不过卧床,总是在的,任凭是谁,也不敢越过她去!”辛夷笑一声,日光打在她脸上,有许多说不出的柔和气氛,比之从前的戾气,总是叫人觉得亲近。
“但是落在文武百官的眼里,可不是这样想,尤其是那右相,估计在前朝又要叫嚷一番吧。”郁歌笑一声,“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恐怕登时就要气死了,可真是迟早要为他这个哥哥操碎了心。”
“右相不是不聪明不谨慎,只是有些事情,他自己被自己迷住了眼睛罢了。”辛夷浅笑,心里却在思量,至于是什么事情,现下总是不得而知了。好在时日还久,总是能够猜得透想得开的。
“小主,沧珠公主来了。”临武进来通禀,辛夷心里即刻便欢喜起来,“快请她进来,外面冷,别冻坏了,还有,公主爱的吃食,可记得拿上来。”
“瞧瞧,这公主一来,妹妹可是热络。”郁歌笑着起身告辞,“既然公主来了,你们定有许多说不完的话,我宫里也有好些事情要做,便先回去了。”
“那姐姐可慢些,当心这寒风。”辛夷勉强着要起身相送,被郁歌扶住,“好好当心着身子吧,这些虚礼,我又不同你计较。”
看着郁歌出去,洛怡便欢喜着进来,身后的婢女手里肩上大包小包没有空闲,叫辛夷目瞪口呆,“这是逃荒来的吗?可是搬了一个公主府过来?”
“姐姐,”洛怡欢喜的盯着她的肚子来回打量,“哎呀呀,这样大了呀,可见我这些东西快要派上用场了。”
说着,叫婢女打开包裹,泥人弹珠,还有拨浪鼓各色小玩意,各式各样,不论喜好满满的几包,“我每次见了小孩子的东西,就一定买下来,这不,个把月就攒了这么多。”
“你这样大包小包的给我带过来,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你可就是不孝顺了。”辛夷笑着一样样打量,“怎么今日进宫来了,又不是什么时节?皇后娘娘病着,恐怕也没有空闲见你吧。”
“姐姐难道没听说吗?是陛下下旨传我入宫的,说是年节下了,该一起团圆的,并且特许我住在翊锦宫,同姐姐在一起,如今我连西偏殿都收拾出来了,估摸着,怎么也要陪姐姐住到元宵,那时候恐怕离宝贝诞生就没几日了。”洛怡说的眉飞色舞,可见是真的欢喜,才说完,又叫宫女同她去凤仪殿问安去了,特意嘱咐辛夷,一定要等着她回来再用晚膳,可千万不能丢了她。
“小主,沧珠公主如今,可是比平常活泼许多啊!”看着洛怡蝴蝶一样飞出门去,临武不住感叹。
“连你都看出来了?”辛夷笑着收拾,“洛怡从前跟着旧主受了不少苦,如今,终究是苦尽甘来了。”
“不过这宫里求公主这样忠心守护旧主的人,也的确是少之又少,据说,韦妃娘娘曾经对她用尽刑罚,她也不松口,旧朝公主皇子的尸身摆了遍地,也只有她,一个不看,一个不认。”临武只当趣事说,却叫辛夷心头猛地一阵,韦妃曾经要绿芜辨认过公主皇子的尸身,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些尸身并未找到,有些尸身,可能已经李代桃僵?那是不是,曾经的姐妹兄弟,还可能尚在人间?又或者是,就同自己一般,隐姓埋名,过着苟且的日子?
辛夷不敢想下去,若真的是这样,那么绿芜此刻,心中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应该会寻找旧朝皇子公主的下落,她这样开怀,是不是也与之有关?
“小主,小主在想什么呢?”也许是她想的入神,洛怡方才丢在这里的东西,竟然已经散落到地上,可是自己仍旧没有丝毫反应,缨容忙着呼唤她,“小主想什么这样出神?好好的东西都掉了!”
“没事,”辛夷讪笑着收拾,“不过是儿时都玩过,如今见了,还真是很怀念。”
东西被草草打包收拾下去,握着热汤的辛夷,心里却是冷暖未定,一定要知道的,不管是谁还活着,她都要找到她,不惜一切的护她们周全,父皇的血脉,不能就这样断绝!
也许苍天真的有眼,辛夷今日的誓言,许多年后,终于还是实现,只是那时,相逢应不识,不该的是,她要保护的人,竟然成为为她设下的圈套,发觉时,一切已经来不及,她们都在尽力的守护自己的最爱,终究,还是都失去了。
也许是天意凑巧,郁歌的暖轿才进御花园,就意外的磨断了绑绳,轿子滑脱,差点将郁歌摔出来,娉婷急的叫骂,“都是怎么做事的?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检查吗?好在没有摔着小主,若是这轿子上的是皇后娘娘,或者是苏婕妤,摔出个好歹,你们几个脑袋赔的起?”
“奴才该死,奴才知罪,望小主饶命。”几个太监跪在那里求饶不迭,郁歌也实在看不下去,“罢了罢了,年节下的,犯不着羹他们呕气,好在我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多走几步,我也确实有好些日子没有出来逛逛了,走走也好。”
“小主,你这次不罚,日后他们只会更过分!”娉婷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