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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而成的钢铁路面直通向这座建筑物的中心,不知走了多久,从钢铁路面的缝隙之中开始有白色的烟气冒出来,前面的烟气更加的浓郁,竟然像是在慢慢形成浓雾。
我和小影很快便被浓雾吞没,而我竟然在无意识地状态下将小影背在了身后,她的小脑袋伏在我的肩膀上,紧紧地闭着眼睛。没走多远,我们已经彻底隐没在浓雾之中了,辨不清方向,直到我头顶上方的那只眼睛无声无息地睁开,而我眼前的景物似乎也在那只“诅咒之眼”睁开的同时获得了某种力量,竟然可以在浓雾中看清一些“物体”了,但能看到的“物体”并不是钢铁建筑或是什么设备,而是一大队前行的人影,那是一群身着粗布黑衣的人影,他们低着头,嘴唇都在轻颤,不知在念诵着什么,他们没有表情,眼神呆滞得如同被冰冻住了一般。
眼睛!?
我下意识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仔细去看这群粗布黑衣人的眼睛,原来竟然不是他们的眼神呆滞,而是他们的眼睛已然凝固。甚至看不出瞳孔,只有黑白两色的眼球,像是某种玉石。
第177章 重新开始清除记忆二()
我原本想混入这群粗布黑衣人的队伍,但怕这样会将他们随时会崩溃的队伍彻底支离破碎,他们每一个人的前方一旦没有引路者和同伴的气息,迷失在这奇异的浓雾之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只能跟在他们身旁,以他们为我的前进方向,没有小影为我引路,那么这群人就是唯一的向导。
“大叔,我好想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见到过你”小影忽然在我耳边喃喃地说道。
“是吗?”听到小影的声音,让我立刻就开心起来,“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啊?那时候我是不是还是树上的一只猩猩啊?”
“大叔,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扇门”小影继续喃喃地说道。
“门?”
“有的门推开能看天地,有的门推开能看到自己,有的门推开能看到未来,有的门”小影像是在复述着一段话,语速很快,语音中透着迷茫。
我思索着小影复述的这段话,人的一声要穿过无数扇门,有形的,无形的,情愿的,被迫的。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渺小的一个,我们不渴望看到天地,也不奢望看清自己,更不幻想看到未来,只想在推开下一扇“门”的时候,你依旧在我身边。
我的大脑中出现了上述这段内容,一名灰衣僧人的形象又闪现在我眼前,战火硝烟之中,荒凉孤寂的山崖,僧人在喃喃自语。
我正在拼命想要看清这名僧人的时候,我的头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浓雾之中眼前一片模糊,身后一摸,赫然是一扇门,而我手摸到的位置竟然就是电子指纹锁。
眼前似乎有绿色的小灯闪烁了一下,一扇门开了,里面是刺眼的白光,我疑惑着刚跨进去一步,身旁那些粗布黑衣人便蜂拥而入,我被他们携裹着也冲了这扇门内。
不到五秒钟,那扇门关闭,那群混乱的粗布黑衣人也消失在了远处。
这是一个巨大的透明房间,四周可以看到湛蓝的水波荡漾,不知是在海底,还是在什么奇异的水世界之中。
一些身穿白大褂的军人穿行其中,他们都戴着半透明的呼吸面罩,推着运送医药物品的小车匆忙地穿行其间,周围是一间间形态各异的病房,有的完全像是玻璃建筑,有的则像是透明的树脂建筑,有的则像是玉石建筑。
在这些奇异的建筑中,是被各种导管连接的一具具人体,其中有许多人体已经残缺不全,甚至只剩下胸腔以上,他们的眼睛或闭或睁,我忽然感觉这一双双眼睛似乎正在闯入我的大脑,他们像是饥饿的野兽一般在我的大脑里搜寻着什么似的。
“大叔,关掉记忆的大门。”小影的声音及时响起。
“关掉记忆的大门?”我重复这这句话,可我大脑里没有出现怎样关闭记忆大门的方法,那些像是野兽一样的家伙已经重进了我的大脑。
“忘记你最害怕忘记的”这不是小影的声音,而是我自己的声音,这个声音从远处响起,同时,四周闪烁起了一盏盏耀眼的红色指示灯,原本忙碌的军医们立刻分别占据有利地形,并且相互在做着围攻、支援等等一些简单手势。
而我大脑中的那些野兽则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慢慢地退出了我的大脑,在这些“野兽”离开的瞬间,我第一次感受到大脑中确实有一扇无形的“门”,它在保护着记忆不被入侵,它在支撑着人生命的所有动力。
大脑中的“门”关闭了,我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站在那里,周遭的一切恍恍惚惚地已经看不清了,大脑一阵阵巨痛,无法思考,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甚至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恍恍惚惚地感觉持续了不知多久,我也不知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行走了多去,来到了什么地方,当自己重新拥有完整的意识时,我第一次尝试自己打开大脑中那扇“门”,警报已经解除,“门”也终于重新开放。我能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但也只能感觉到此,没有遗憾,没有痛楚,也不想去找回,因为完全不记得里面的内容,也不记得曾经自己在那段记忆里的感受。
原来“忘记自己最害怕忘记的记忆”是这样一种感觉!
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纵横交错的钢筋铁板被一些医务人员打扮的工作人员在用喷枪画出来了山石丛林、花鸟鱼虫,竟然这些景物都栩栩如生,只是不知这些场景会是哪个人的某段记忆呢?
我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我连自己的记忆都保护不了,我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记忆,不管有多离奇,不管与我有没有关联
我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像个逃兵,但关于军人的记忆我也只记得一条漫无边际的战壕,坦克前面加装了挡板,正在将战场上的无数尸体推入到战壕之中。
“大叔,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扭头看了一眼伏在我肩膀上的小影,她依旧闭着眼睛,依旧像是在梦境里,“没忘”我自己也长出了一口气。
“哦。”小影的声音里却似乎充满了遗憾,甚至还有几分嗔怪的意味。
“怎么了?”我下意识地问道。
“大叔,你还记得小许老师吗?”小影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怕刺激到我的神经。
“小许老师?”我努力在大脑中搜寻,“没有姓许的老师,她是谁?”我对自己都不再好奇,但对小影口中的小许老师则充满了好奇,心脏也在此刻疼了起来,像是被匕首扎了进去搅动了几下。
“她的名字叫许葶,是我的小许老师,也是一名海军的军官,她”小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想让我再次记住她,是吗?”我捂住心口的位置。
“大叔,你真的不想记住她吗?”小影迟疑着问道。
“你真的想让我记住她吗?”我反问道。
小影沉默了,而我也不再说话,背着小影继续向前。
地面凹凸不平,四周都被巨型的钢铁支架以及无数条电路线一层层地遮蔽着,所以只能看清一百多米以内的景物,远处的景物都在被遮蔽当中碎得如同粉末。
我忽然看到了一座座圆形的帐篷,在一座山顶上,至少有二三十顶帐篷。一座不算高的山出现在我面前,而我直到走到半山腰才意识到,周围的那些虚假勾画的景物在被车辆和工作人员转移到一旁,这座山才出现在我和小影面前。
这座山不高,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特别是山顶那二三十顶帐篷,让我只想远离,但周围已经没有其它路可走,而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和小影能去向哪里,我们俩如同两个流浪的游魂,随波游荡着。
我一路走到山顶,其间看到各国的护卫军警,还有一些装扮奇怪的像是古代祭祀的家伙在树林中舞蹈。
忽然,有子弹从帐篷中射出,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我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奔向那个帐篷,随着大量的鲜血迸溅在雪白的帐篷上,帐篷上又被划出了一条口子,一个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这是一名惊恐的中年军医,他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另一只手则捂着头顶,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出着,大量的献血顺着脸颊汩汩留下。
这名中年军医刚刚冲出帐篷,在他背后,一把军刺已经插入到了他的后背之中,显然那个人并不想一刀致死,军刺避开了致命的位置但还是贯穿了身体。中年军医张大了嘴巴,似乎在发出惨嚎,整个人跌倒在我面前,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捂着头顶的手撑着地面,我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头顶竟然似乎有眼球在粘稠的血液之中眨动,这名中年军医的头顶竟然有一只眼睛,而这只眼睛似乎发现了我和小影,竟然直直地望向我。
这只眼睛在向我求救,但除了求救,竟然还带着一份压抑不住的狂喜。
我想移开脚步,但却被那只鲜血中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住,中年军医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仰起头来,望向我所站定的位置,看他的表情似乎在寻找我。
正在这个时候,从帐篷中走出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他的身后跟着两名身穿德国军装的家伙。穿灰色衣服的人并不是德国人,乱蓬蓬的头发,脸上纵横交错的无数伤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军刺,目光冷漠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中年军医,他在说着什么,像是在威胁。
中年军医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三个人,他尝试着寻找我的目光,直到他终于与我对视,他兴奋的笑了,终于有人能看到我了!
中年军医夸张地张大嘴巴,他开始向我说着什么,看他的神情已经声嘶力竭,但我依旧处于无声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半点儿声音。中年军医身后的那三个人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肩膀,才朝帐篷中拖去,此时在帐篷被割裂的缝隙里射出了红色的光,隐约可以看到帐篷的中心是一块红色的石头,它所发出的红光如同天边的晚霞。
中年军医一直在拼命抵抗着身后那三个人,直到他突然像是意识到我听不到声音,他突然停止开合嘴巴,而是扭动身躯,用自己的身躯最大幅度的遮掩住身后那三个人的视线,他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极其快速地做了五个动作细微的手势,随后只剩下期盼眼神消失在帐篷里。
我很像冲入帐篷里去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副情景,这个中年军医到底在遭受着怎样的折磨,这些圆形的白色帐篷到底又是做什么用的。
但我只是想了想,却没有行动。我绕过帐篷,回想着中年军医足后的那五个细微的手势,慢慢地,我竟然想出了这几个手势所代表的意思。
“大叔,你知道这几个手势的意思?”小影忽然问道。
“嗯,这是在缅甸一个地下部落有人教过我的手势”我努力搜寻大脑中的记忆,记忆的片段很零散,甚至一阵阵地让我怀疑这些零散的记忆都是一瞬的幻觉。
“大叔,你能忘记小许老师,却仍旧忘不掉在缅甸发生的事”
第178章 重新开始清除记忆三()
我明白了小影的意思,“在我变成白痴之前,我还是逃不掉这些记忆还有一些乱七八的东西”
“也许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呢!”小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