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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雷也异常眼熟,缅甸丛林里常用的反工兵地雷,就是在出租楼下以及公路上把小李sir等人炸伤的“钉子地雷”。看地雷上的锈蚀痕迹,应该有六、七年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那颗地雷,老医生把这样一颗地雷埋在自己的坟墓旁边,这是疯了吧?这种地雷的稳定性并不好,而且严重腐蚀之后随时会引爆,就算这种地雷的威力不足以把坟墓炸上天,但把坟墓掀翻还是完全能做到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四处飞溅的铁钉,想想那画面确实既可怕又可笑。
我绕到了坟墓后面,那里的野花生长得格外繁茂,我蹲下身子,拨开野花,看到了一个垂直向下的窟窿,直径不足半米,黑漆漆地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刚才小乞丐从墓碑上跳下去就消失了,应该是准确地落入了这个窟窿里,显然这个动作他已经异常地熟练了,而这个开在坟墓旁的窟窿到底是通往哪里的呢?
我蹲在窟窿旁,听到里面传出小乞丐的声音,他在叽里咕噜地说着话,听语声透着欢快,像是在与同龄人在嬉闹说笑一般。
我不再多想,顺着窟窿滑了下去,我用双膝顶着窟窿的两壁,这让我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底部。从旁边一个半人高的窟窿钻进去,我适应了一下里面的黑暗,很快便看清了这里面的一切。
这是一间很小的墓室,只有五、六平方米,四壁都是用砖石砌成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物。
小乞丐蹲在地面中央,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打开的石盒,我只向石盒里看了一眼,整个心便提了起来。石盒中是一个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小花被,在这个小小的被子里似乎裹着一个婴儿,而小乞丐正小心翼翼地抚弄着婴儿头顶稀疏的头发,嘴里仍在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
我退后一步,轻声的咳嗽了一下,小乞丐猛地转回头来,当他看到是我,眼神中的凶悍才慢慢消失。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婴儿显然对小乞丐意义非凡,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墓室里,谁也无法猜测他会做出什么来,而我也并不想伤害小乞丐。我本可以悄然退出这里的,但那个婴儿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不同寻常。
这个婴儿难道就是那对缅甸夫妻刚刚出生便惨死的女儿?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女婴应该是小乞丐的妹妹,他这样的守护妹妹也可以理解,但即使没人告诉他,他也应该知道这个妹妹早已是一具尸体了,他为什么还一直守护着,而且还在跟她说话,难道他一直认为妹妹没有死?坟墓外那无数的野花肯定都是小乞丐栽种的,那么,让他栽种的野花的人真的是这个女婴吗?
正当我被一脑袋的问号折磨着的时候,小乞丐忽然向石盒的一旁让开两步,那动作分明是允许我靠近那个石盒中的女婴。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那个石盒中的女婴,直到看到小乞丐点了点头。
我没有犹豫,径直走到石盒面前,也学小乞丐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蹲在石盒前面,小乞丐似乎生怕我吓到女婴似的,赶忙也蹲在适合旁边,小声地说着我停不同的语言,像是在哄着女婴。
面对这个女婴,我大脑中的某段记忆似乎复苏了。我仿佛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我的脑海中出现画面,我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斜倚在床上,脸色苍白,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他招手示意我走过去,我听到自己乱蓬蓬地心跳。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那个白衣女子温柔地望着我,“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哥哥。”她低头轻轻吻了吻那个女婴的脸庞,“希望你们俩相依为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下去。”
说道这里,白衣女子的声音已经哽咽,她忽然颤抖着把怀中的女婴递到了我的面前,而我,竟然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双小手接住了。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我重新回到了这间狭小的墓室之中。
我看向身旁的小乞丐,小乞丐也正疑惑地望着我,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小乞丐似乎也看到了我的那段记忆。
出现在我记忆里的女子不是缅甸人,这个女子我记得,她是龙夫人。
我缓缓伸手抱向那女婴,动作很慢,小乞丐紧张地看着我,但没有阻拦。
我将女婴抱了起来,看不清颜色的小花被入手即碎,看来这间墓室里的潮湿在加上天长日久,这被子已经腐败不堪了。
让我惊讶地不是入手即碎的小花被,而是这个女婴的重量,她远比我预想的要沉很多,以她的体型来说,根本不应该这么沉的。小乞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一副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看得出他对这个妹妹极为疼爱。
我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与女婴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一起,我不是想窃取这个女婴的某段记忆,而是只想以这种最温和的方式确认一件事。
额头传来的感觉是冰冷与坚硬,我抱着小女孩的双臂也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
这不是真正的女婴,也不是女婴尸体,而是一块女婴形状的石头。
我将“女婴”放在地上,开始小心翼翼地打开裹在外面的小花被,小乞丐则一脸疑惑地望着我,我只得脱下我的上衣铺在地上,小乞丐像是看懂了我的用意,用力地朝我连连点着头。
我也是在“骗”他,但我希望他看到真相。破碎的小花被打开之后,里面是红色的小袄,这种小袄的款式很有异域风格,一看也知道已经年代久远了。除去这件保存还算完好的小袄,里面的石头女婴完全出现在了我和小乞丐面前。
石头女婴并不是天然形成,许多部位都有人为打磨过的痕迹,也只有在这样昏暗的墓室里才会将它误认为是一具女婴。
小乞丐似乎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整个身子开始颤抖,牙齿上下打颤,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呜呜”的凄凉叫声。
我用力地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用这块石头替换女婴的人应该也是为你着想”毕竟尸体腐败之后,容易发生瘟疫,小乞丐无亲无故的,如果经常与尸体在一起,恐怕是活不到今天的。
那个用石头替换女婴的人会是谁呢?老医生的可能性最大。可他为什么要把女婴和缅甸夫妻的尸体分开呢?把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如果不是他,那么谁又会知道女婴的下落呢?如果找到女婴尸体的人充满了恶意,那他应该不会想到用石头女婴来替换,来让小乞丐有所寄托。这个人既然这么做了,那他一定也知道小乞丐的下落,可他为什么只是单单带走了女婴的尸体,而没有带走小乞丐呢?毕竟小乞丐是那对缅甸夫妻的儿子,如果那对缅甸夫妻隐藏着什么秘密,没有什么比掌握这个小乞丐更有效的了。
我的猜测、推理,最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了。只是越想越觉得不是那个老医生,我忽然想到了老医生提到的那个在路上偶遇的重伤的军人,难道是他?
小乞丐一直处于震惊中,但状态比之前强多了。看着小乞丐,觉得有些像是在看着曾经的自己,或许我也没有他这份勇敢,他今天面对的事情都是震撼心灵的,他看到父母的尸体被挖出来,他看到妹妹的尸体竟然是石头。
我望着小乞丐,希望目光能够给他一些能量。小乞丐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来,我慢慢地将石头女婴放在了他的手上,也就在那一刹那,不知是不是墓室的光线突然变强了一些,我竟然看到石头女婴的身体上有浅浅的字迹。
小乞丐抱了一会儿那个石头女婴,似乎逐渐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他重又将石头女婴交还给我。
我仔细查看石头女婴身体上的字迹,那是用白色石笔写上去的,这个石头女婴本身是米黄色,如果不是仔细看,真的很难看到上面写着字。
我抱着石头女婴来到靠近垂直进入墓室的那个窟窿前,借着光线,看到石头女婴的身体上写着二十一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七个人的名字我认不出,因为那是用缅甸文字写的,而这二十一人的名字的最后两个人依次是“王喜”和“王庆”。
王庆是老医生的名字,那么王喜难道是他的那个堂弟也就是土楼的老板的名字?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王喜今天凌晨已经死了,王庆也身受重伤,这如果是按照次序的,那么王庆老医生就应该是最后一个“名单”中的人。
名单!?
望着怀中的石头女婴,我想到了“名单”,我意识到这二十一个人应该都是跟土楼凶杀案相关的所有人,除了王庆、王喜和小乞丐侥幸逃生,其他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如果王庆老医生是名单最后一个“必死之人”,小乞丐或许并没有再这个“名单”上。
我把石头女婴重新用破碎的小花被勉强裹好,放回到石盒之中。布这个局的人显然不是王庆老医生,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到我会看到这份“名单”。
我穿上外套,带着小乞丐钻出了窟窿,然后用锋利的石头挖了一些泥土和碎石将这个窟窿堵上了,小乞丐原本的心愿或许是想把妹妹埋葬在鲜花更多的地方,但这一切都被一个精心布下的局毫不留情的撕碎了。
我真的很想告诉小乞丐,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各样残酷的阴谋全套,谁也无法侥幸每次都能逃出生天,但心底应该始终保留一份希望或是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是生是死,在你最危险迷茫之时,那个人都将是你的指路明灯。
第74章 我就帮你砍了吧()
在绕过坟墓时,小乞丐示意我不要触发埋设的地雷。难道这几枚缅甸地雷是来自缅甸的小乞丐埋设的?虽然合理,但我看不出小乞丐有这样的心机。
小乞丐的伤心和失落都写在脸上,但他没有垮掉,相反的,加速了他的成长。也正因为我和他之间无法用语言沟通,我才可以更轻易地感受到他内心发生的变化。
我和小乞丐原路返回,还没到达我和小李sir挖出的那个墓坑,就听到来自墓坑里的小李sir对我的咒骂声,祖宗十八代都给照顾到了,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不知道他已经这样咒骂了多久了。
小乞丐颓然地坐在坑边,望着墓坑中的尸骨发呆。而我则打量着小李sir,想看看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小李sir似乎终于骂累了,试着蹲下去,但马上又站了起来,我看到他的右腿在轻微颤抖着,而他则在咬牙控制着不让右腿颤抖。
“牛魔王,你大爷的,别让我再看见你”小李sir絮絮叨叨,竟然有些像是瘦猴的状态。
“右腿如果老是抖,我就帮你砍了吧。”我说道。
小李sir夸张的转头,看样子险些把脑袋拧下来,“牛魔王,你他娘的我以为你跑了呢”
“那你怎么不追呀?你也想埋在这里?”我说道,“这里阳光不错,可你就算埋在这里,用不了几天,专案组的人还是会把你挖出来的,没准儿你就成畏罪自杀的凶手了”
“别说废话,快救我,我不想以后一条腿!”小李sir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我盯着小李sir的右腿。
“尸体下面有他娘的缺德地雷,我不想让尸体炸上天,一犹豫唉”小李sir看着自己的右脚说道。
“哦?想让我下去给你陪葬?”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