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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正常,你也是。”林暗山平静地说道,“你别乱动,肩膀上新给你加的固定器。如果再伤到韧带,那你这条胳膊就废了,而且你以后走路也只能歪着走路了。”
我仍旧在继续挣扎。
林暗山无奈地摇摇头,忽然转过身来,用手扯了扯他身上的白大褂,“喂,别乱动,看看这个!”
我望向林暗山身上的白大褂,在背后的正中心位置竟然画着一束小花儿,画得略微有些潦草,但这一束小花儿却透着生机勃勃。这束小花的颜色为淡红色,竟像是用血画上去的,在这束小花儿旁边还画着一个笑脸,大大的眼睛,透着古灵精怪。
“小影画的?”我傻傻地问道。
“除了她,还有谁呢?”林暗山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说你醒了看不到她有可能会发疯,所以让你看看这幅画。”
我望着这束生机勃勃的小花儿,想着小影为什么不等我和瘦猴、胖虎苏醒过来,她既然没有受重伤,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将我和瘦猴、胖虎留给了林暗山,而且她画这束花时明显非常的匆忙,就算在这里找不到画纸、画笔,她也不应该会蘸着鲜血去画的啊。
但这束小花所散发出的生机以及那个笑脸,确实是小影亲手画的。
林暗山转回身,嘴角挂出一抹笑容,“一个疯子,一个医生,一个小画家。有意思啊!”
“为什么有意思,因为我们都有秘密。”我直视着林暗山,也让自己的嘴角挂出一抹笑容,“我们都想知道对方的秘密。”
“你暂时不要想太多,脑波再出现异常的话,恐怕连你的大脑也承受不起。”林暗山检查了一下我肩膀处的伤口,“而且我们在这里也并不安全,疗养院的安全系统正在恢复,以你的脑波异动,很容易会被锁定位置的。”
我知道林暗山不是在危言耸听,只好赶忙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行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慢慢地,大脑中只剩下了那束看似平凡无奇却生机盎然的不知名的小花儿!
这束小花突然被一个身影模糊的女子捧了起来,我看到她跨步走上了一艘小船,顺着河流慢慢飘远
“你是谁?”我轻声问道,声音却被风吹散。
“我”林暗山的手突然一颤,正在夹玻璃随便的镊子一下子扎到了伤口的深处。
林暗山的不平静反应,让我从那艘小船上立刻回到了现实,我盯视着林暗山,不说话,努力让嘴角挂出一抹微笑。
林暗山呼出一口长气,开始用粘合剂修复我身上的那些不涉及筋骨的伤口,“你是谁呢?牛魔王。”他反问我。
“我是答案牛魔王27149”我的大脑又开始乱糟糟了起来,但我却觉得在乱糟糟之中似乎有了一丝光亮。
忽然有轻轻的铃声从帐篷的一角响了起来,持续了十秒钟。
“来不及了”林暗山快步离开帐篷,不一会儿抱着装尸袋跑了进来,他一边将我、瘦猴和胖虎分别装进装尸袋一边对我说道,“安全系统恢复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你们三个人的命就全看你的了。”
“你这么帮我们,还要留在这里?”我问道。
林暗山苦笑着望向我,“我如果离开这里结局可能比你更惨”他一边说一边将干冰装入我们的装尸袋当中,特意将一个小巧的定时装置的东西放在了我的脑袋下面,“我已经定好了时间,只要它一响,你必须马上带瘦猴和胖虎离开,记住,你只有一分钟!”说完,他又弄了一些干冰放入我们三个的装尸袋,将我们的身体完全掩盖,脸部也只剩下部分可见。
身穿防护服的医务人员走进了帐篷,默不作声的用电子担架抬到了帐篷外面。我努力控制着身体,抵抗着干冰的寒冷,可当我离开这个帐篷的时候,却觉得帐篷外面的温度竟然比我此刻忍受的干冰的温度还要低。
我们三个被装进了一辆车中,听车行走时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沙地上行走,而且这辆车是履带式的货车,奔驰起来忽高忽低,履带碾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甚至怀疑这辆履带式货车是不是还有起飞的功能!
我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做着剧烈的呼吸,以此让血液循环加快,不只是为了抵抗干冰的寒冷,更是为了尽快恢复体能。
铃声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突然响起,我扯开装尸袋,瘦猴、胖虎就在我的左右两边,我抓抓瘦猴、胖虎所在的装尸袋,在黑暗中摸索到车门,我的手刚触到车门上,就感觉车门轻轻的动了一下,车门动的感觉竟然像极了缅甸的反工兵地雷,我赶忙抓着瘦猴和胖虎的装尸袋向旁边滚去,许多的装尸袋从货架上落下的瞬间,轰然巨响从车门外响起,整辆车都被掀翻了,我死死地抓着瘦猴和胖虎的装尸袋,混在无数的装尸袋中随着车身翻滚,一分钟准瞬即逝,我的耳朵因为爆炸而传来阵阵嗡鸣,但我在黑暗中感觉到了一股热风,我判断了一下刚才车门的方向,便扛起瘦猴和胖虎连滚带爬的冲去,在应急的车门闭合之前,我扛着瘦猴和胖虎从严重变形的车门裂缝中跳了出去!
周遭都是黑暗,并有强烈的热风肆虐。我们三个重重地摔在像是沙丘一样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便感觉巨大的热浪铺天盖地而来,巨大的物体竟我们笼罩其中!
我像是一只穿山甲,拖着装尸袋中的瘦猴和胖虎穿行在灼热的风沙中,一次次地由从天而降的沙丘中钻了出来,每一次都是劫后余生,我不时地感觉自己快被烤熟了,又不时的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你们两个混蛋,躺在凉爽的装尸袋里面装死老子救你们俩累死累活”我大声喊叫着,给自己鼓劲,人在这种环境中一旦选择放弃,那么死神瞬间就会降临,“咱们这辈子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黑暗中灼热的沙丘,只有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当我筋疲力尽地趴在沙丘上大口喘气时,我忽然隐约地听到有人在呼喊,但呼喊的声音被燥热的狂风吹散了。
我艰难地坐起来,吐出嘴里的沙子,眯着眼睛向四周望去,当我被灼热的沙子掩埋的只剩下脑袋的时候,我终于看到远处出现了摇曳的灯光还有嘈杂的呼喊声。
不知是敌是友,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一次把瘦猴和胖虎从沙土里面挖出来了,我只得扯开喉咙大喊:“我们在这里!还活着!”
一群摇晃的手电筒的光晕越来越近。
“谁在那里?是老乡吗?”我竟然听到了女子的呼喊声。
十几只手电筒的光照在我的脸上,我隐约看到了军装的颜色,顿时心中一凉,“你们要是不愿意救我,那就麻烦把我埋得深一些吧!”
“营长,是不是疗养院里的老兵跑出来了呀?他们都好可怜的!”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的声音。
营长?
我拼命地去揉自己的眼睛,我要第一时间看一看这个营长,看一看她是不是我在梦境一样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年轻女营长!
灼热的沙子冲进眼中,瞬间一片模糊。
第65章 蓝小羽()
我一直保持着清醒,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我从沙子里面挖出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们下面还有两个在袋子里的人。
我、瘦猴和胖虎被抬上了越野车,开始颠簸前行。有人用水壶给我灌了几口水,还帮我清洗了一下眼睛,但刚才灼热的沙子冲进眼睛的力量太大了,我的眼睛依旧火辣辣的疼,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起,只能看到模糊的车灯的灯光。
“营长,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老兵啊,会不会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呢?”那个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副营长,这话都让你给说了,没看清楚的时候说人家是老兵,看清楚了之后说人家是神经病。”一个女子的声音里明显带有调侃的味道,“哎呀,不就是看这三个长得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有两个女子和这个调侃的女子一起笑了起来。
“营长,他们那个袋子上的英文我认识”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响起,“那两个袋子是是装尸体用的”
“啊!”之前调侃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叫,随即我的耳边响起连续子弹上膛的声音。
“营长,他他就是传说中‘赶尸’的恶鬼?”副营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忽然感觉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那里是我被飞抓抓伤的地方,我慢慢地转头,模模糊糊地望向那个按住我肩膀的人,“你好,营长!”
我干涩的声音又引起了两声尖叫,但随即嘎然而止,与此同时,那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收了回去。
女营长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副营长不厌其烦的提醒大家注意警戒。其实通过那只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来判断,女营长应该就坐在我身旁,但我却只是断断续续地勉强感觉那个位置有人存在,如果不是她之前伸手按过我的肩膀让我知道那个位置有人的话,我可能都无法感觉女营长就在我身旁。
这种像空气一样存在的人,我却感觉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并且我想到了一个小孩子——蓝小默,那个在照片中不会留下面容的小孩子,我觉得蓝小默和这个女营长像是一类人。尽管如此,我仍在期待这个女营长就是我在梦境中看到过的那个女营长。
一路颠簸,总算进入了营地,我的眼睛又被清洗过一次,但看东西依旧是模糊的,我始终没有一滴眼泪,眼皮像干燥的砂纸在摩擦着我的眼球,每一次眨眼都感觉眼前的世界更加的模糊了。
我的右手腕被铐在一张行军床来,我没有力气反抗,我也不想反抗。我躺在行军床上,有人喂水我就喝,有人喂饭我就吃,然后便昏昏沉沉地进入半梦半醒地状态里。
我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看到了小影,她背着书包,独自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中,她平时都是习惯扬着头,一脸灿烂的笑容。但我看到的这个小影,却一直低着头,沿着冷清的街道一个人默默地走着,我能感觉到在她四周有无数双看不到的眼睛在盯着她。白天、黑夜在不断交替着,小影的背影愈加的憔悴,她走路的样子甚至有些踉跄,我看到她走出的巷口里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和一些人声嘶力竭的哀嚎
我忽然感觉小影看到了我,她停下脚步,但她却强忍着没有转身望向我,她瘦瘦小小的肩膀在颤抖,我终于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我听到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睁开眼睛,看到有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我抹了抹眼睛,果然自己刚刚在流泪,眼前的那个人不再是模糊的,我终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个人坐在我面前,她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岁,但眼神中的平静却远远超越年龄,与林暗山冷酷的平静不同,她的眼神是一种温和的平静。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让你流泪,你很幸福。”她的声音平凡无奇,与她的样子一样,放在人群中会立刻消失。果然像是空气一样的人,此刻就坐我在面前,我凝视着她,却总感觉自己在凝视着空气。
“流泪是幸福,失忆也是幸福。”我说道,我这才发现手腕上的手铐不知何时已经被摘掉了。
“你也是失忆者?”女营长说道。
“被活埋的失忆者。”我说道。
女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