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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全身是血的恶魔就这么看着渐渐虚弱的苏青行。
因为惯性,苏青行最终还是抱着思思的身体向后倾倒,直接离开巴士车,倒在了车站的水泥地上。
那一刻,鲜血流淌,血腥弥漫。
无论是车厢里的纸扎人,驾驶座上的大纸扎人,还是原本就等候在车站的那个无头鬼,都如同被暴风席卷一般,疯狂地涌向倒地流血的苏青行!
所有的纸扎人这一刻全部都冲出巴士,如同漂浮摇曳的风筝一样,嗅着血腥味,扑向眼前的食物——也就是被刘海攻击的苏青行和思思!
“刘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你记住!!”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刘海的耳中,如果仔细分辨也许他会猜到这是苏青行的声音。
“”
“吱嘎。”
车门在刘海的面前关上,即使驾驶座上的纸扎人已经消失,巴士车仍然在缓缓向前行驶。
“哈”刘海全身上下溅满了鲜血,他就以这么一个恐怖的姿态,拿着满是血的美工刀转过身,看向巴士后排至今没缓过神来的其他人,“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海疯狂地大笑着,笑得几乎停不下来,一直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才带着近乎神经质的笑容看着其他人说:“你们不高兴吗?车上已经没有鬼了,也没有纸扎人了!全部都被我赶下车了!难道你们不高兴吗?跟我一起笑啊!笑啊!!笑!”
在刘海近乎恐吓的语气当中,陈芳芳和许芸勉强自己露出了难看的笑容,直到如今,她们还怎么敢违抗这个人所说的话。
“你杀了他,你杀了那个孩子!”只有陈老先生满脸愤怒地拄着拐杖从地上起身,“你杀了那个孩子!”
“我只是物尽其用。”刘海的脸上全部都是血,但他看向陈老先生的时候却满脸无辜,“然后他一下车,就会被那个没有头的家伙杀掉,那为什么不让哑巴多做一些事情呢?嗯?”
“他不是哑巴,他是苏青行!”陈老先生不断气急地用拐杖敲打车厢地面,“他死了,你也会死,大家都会死!!”
“无所谓,这样的名字也不需要记住。”刘海嘿嘿一笑,“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死了。”
黑夜之中,颠簸的山路,摇摇晃晃的巴士车一路向前。
乌鸦从山路飞过,留下一串苍凉的声响。
闪烁路灯下的车站被巴士车远远地抛在后面,原本被刘海他们当成是避难所的车站,如今遍布恐怖的纸扎人,以及没有头的亡魂。
当巴士车走远,好几枚幽蓝色的光点从纸扎人中漂浮出来,所有的纸扎人也如同瞬间得到了命令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向四周分开,整整齐齐地列成圆,低眉垂目,很是服从。
就连刚才一直笑着的无头鬼,现在也将手里的脑袋按回脖子上,眼珠子滴溜,看起来比刚才顺眼了许多。
中间的空地上,满身是血的“苏青行”躺在那里,除了脖子上的伤口失血过多之外,没有受到任何来自纸扎人和无头鬼的伤害。
“苏青行”的怀里依旧紧紧抱着思思小小的身体,毫无生息。
“刘海”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苏青行”的身体中漂浮出来,被幽蓝色的提灯环绕,缓缓漂浮到半空中,看着巴士车渐渐消失的背影。
“那一下,其实还是很痛的。”
身影重新飘回“苏青行”的身边,伸出半透明的手指在思思的身体上轻轻一点。
“嗷呜!”一只半透明的小白狗从思思的身体中飘浮了出来,飘到了那个同样半透明身影的怀里,一如之前的苏青行和思思。
“怎么说,也不能让那一刀白挨。对不对,思思?”
纸扎人()
苏青行死了。
那么以半透明的姿态飘浮在车站上方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他和苏青行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身周还有着曾经出现过的蓝色纸灯与光点环绕。
“嗷呜呜呜呜呜——”
当变得半透明的思思抬头看到此刻的苏青行时;竟然仰天长嚎了一声;看起来特别激动;两只小前爪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活灵活现地演绎着“手足无措”这个词;最后又重新腻回到了苏青行的怀里。
“嗷呜!”思思又嚎了一声,让人觉得它真的很开心。
“思思,你知道吗?”半透明的苏青行和之前一样抱着思思;“生或者死,本身也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而已。有的人死了就似乎失去了所有,但有的人褪去活着的躯壳”
“却有可能会变得更强。”苏青行对着地上的“尸体”一挥手;那流着血的躯壳就化作尘土消散在寒风中;甚至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刘海很聪明,真的很聪明。”苏青行一边帮思思挠肚子;一边看向巴士车消失的远方;“但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更不知道在恐怖世界里杀人;也同样会增加他的罪业。”
苏青行飘浮在半空中;而纸扎人和无头鬼就在他的正下方。
当苏青行以这样姿态出现的一刹那;它们一同跪下,那样的画面显得诡异而神圣?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苏青行低头对下方的纸扎人和无头鬼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嘻嘻嘻嘻嘻嘻”那渗人的笑声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它们并没有看向苏青行;而是如同再次被一阵风暴卷起,以一种出人意料的速度席卷向巴士车消失的方向。
“我们也去看看吧,故事的最后一幕。”在幽蓝色光亮的包围中,苏青行和思思原本就半透明的身影渐渐消失,随着风飘散而去。
等苏青行和思思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身处于巴士的车厢里。
虽然没有人驾驶,但巴士车依旧沿着山路不断前行。
即使整个巴士车都已经变空,即使车厢里的灯光亮着,但刘海和其他人依旧坐在车厢的最后三排,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们更有安全感。
以半透明的姿态现身,苏青行就这么抱着思思坐在倒数第五排的椅背上,双腿叠起,一派悠闲地看着一直坚持到现在的试炼者们。
而刘海和其他人却完全看不见苏青行的身影,只是在恐惧和刚刚获得的“胜利”之间挣扎和纠结。
“老头,等巴士下一次停车的时候就轮到你了。”刘海的右手把玩着美工刀,他没有更换刀片,只是用座椅的罩子擦了擦。
美工刀看起来脆弱,但只要不隔着衣物,直接划破皮肤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会更容易让人流血不止,造成极大的出血量。
“刘海,我们继续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苏青行看见陈芳芳鼓起勇气站起来,“就算陈老先生真的下车了,那么再下一次呢?再下一次你又让谁下车?”
“而且,车上已经没有鬼了,也没有纸扎人了,根本不会有鬼逼我们下车!”陈芳芳看起来有些紧张,“所以我们只要继续待在车上就可以了!”
“你在紧张吧?”刘海突然笑了,笑得特别狰狞,“也对,等陈老头下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刘海搂住默不作声的许芸,很是得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美工刀说:“我当然知道车上没有人能威胁我们,我只是想让你们当替死鬼,阻止那些纸扎人再回车上而已。”
“就和苏青行一样,呵呵呵”
刘海的笑声,此时此刻听起来比那些纸扎人的笑声更加刺耳,更加可怕。
“有的人啊,就是比鬼还可怕。”陈雄兵握着手中的龙头拐杖,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刘海,无奈地摇摇头。
苏青行这会儿正坐在高高的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在听到陈雄兵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苏青行就好像在看舞台剧的最后一幕,演员们为了谢幕时最精彩的表演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在谢幕之后获得更多的掌声。
而眼前的刘海他们
为了从恐怖世界活下来而使劲浑身解数,却不知道身上的罪业越叠越多,最终将在大地断裂之时,送他们下地狱。
想到那样的画面,苏青行不禁露出笑容。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故事。
“刘海,我怎么说也算是一个资深者。”苏青行看见陈芳芳从座位上站起来,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而且从第一个世界开始就一直跟着你,甚至是服侍你,你现在竟然让我比那个姓许的狐狸精早死?!”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文印室小职员?”刘海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我现在想要什么女人,就能要什么女人,你这样的清粥小菜我吃腻了,想要换个口味不行吗?而且‘狐狸精’这样的称呼也太难听了,我是真的对许小姐一见钟情,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爱情,和你这样倒贴的家伙完全不同。”
“你”陈芳芳的表情有着愤怒,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缩去一旁。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
巴士依旧在漆黑的山路上前行,但这一次恐怕有些不同。
“停车!停车!搭个便车!”
一个很大的呼喊声从巴士车的外面传来,那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声音。
“喂!!停车!!我们迷路了,帮帮我们!”
“什么声音?”刘海吞咽了一下,避过陈芳芳的视线,沿着走道向前走了几步,“前面前面有人?!”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他们之外的人影!
就在巴士车前灯照亮的地方,两个背着很大背包,看起来像是登山客的人站在那里,拼命垫着脚尖向巴士车的方向挥手。
“这里有人!”在看到那两个身影的时候,最激动的莫过于一直被刘海抓着的许芸,“这里有其他人,我们可以找他们帮忙!”
“你想干什么!”陈芳芳站在一旁,一脸妒恨地看着许芸,“你仔细看看他们的脸!”
巴士距离那两个人越来越近,足以让人看清楚,那两个想要搭车的“人”虽然穿着衣服,背着包,但他们的脸却是用劣质颜料画出来的!
是纸扎人!
“不好意思,可以捎我们一程吗?”两个纸扎人背着看起来很重的包,而巴士车已经行驶到他们的面前,纸扎人那张可怕的脸就这么贴着车门而过。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巴士不会停下的时候
“吱兹”
巴士刹车了!
苏青行直接带着思思飘到了驾驶座的位置,现在还不是他应该出场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利用接下来的“故事”,来对三位或者说是两位试练者进行最后的评判。
“打扰了,嘻嘻嘻嘻”
刘海他们露出惊恐的表情,可车门还是在两个纸扎人的面前打开了!
这两个纸扎人虽然穿着人类的衣服,但身体却依旧是纸,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两个纸扎人走上车门之后,深深地鞠躬。
看起来真的像是在表达感谢,但如果刘海他们能够看见驾驶座上的苏青行,也许就能看懂那两个纸扎人其实是在向苏青行鞠躬,表达恭敬之意。
冥界的引路者,对于任何一个亡魂而言都是极为尊贵的大人物。
“去吧,试试刘海和陈芳芳是否还有最后的仁善。”苏青行对两个纸扎人轻轻点头。